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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愛不知道自己一身黑色衣物,戴著黑色的帽子,手提著風燈站在路邊,在別人眼中活像是話本里的女巫。聽到了這個男人的話,簡愛一陣無語:“先生,我只是要回桑菲爾德,路上走累了在這兒休息一會兒。 “你來自桑菲爾德莊園?” “是的,先生。” “那房子的主人是誰?” “羅切斯特先生。” “你認識他嗎?” “不,我從來沒有見過。” “嗯——你看起來不像是女仆。”他打量著簡愛。簡愛聽著這熟悉的一問一答,感慨了一下原著的影響力,干脆回答道:“我是那里的家庭教師。” “哦!家庭教師!”他重復道,“好了,家庭教師,那你就慢慢走回去吧。”他夾了夾馬肚子,手上的鞭子甩在馬屁股上,就又往前跑了。“派洛特!跟上!”他大喊。一直蹲在旁邊的獵狗追了上去。 簡愛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為什么刻意停下來就說了這么幾句話。不過她倒是確定了,這個男人確實是羅切斯特先生。簡愛收拾好了自己,繼續上路往桑菲爾德莊園走去。天已經黑了,再晚一點費爾法克斯太太可能會擔心。 到了桑菲爾德莊園時,簡愛去費爾法克斯太太的房間找她,然而她并不在,莉亞剛好進來,說:“主人回來了,費爾法克斯太太囑咐您過去。” 簡愛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羅切斯特先生怎么跟原著不太一樣了。她把風燈和山楂都放在了費爾法克斯太太的桌上,脫下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跟著莉亞去了大飯廳。大飯廳的門開著,里面傳來了歡樂的交談聲——遠遠的簡愛就聽到了阿黛拉的笑聲。 簡愛走進了客廳,壁爐已經生起了火,阿黛拉跪坐在地上正在拆一份禮物。派洛特正趴在爐火前取暖,看上去已經睡著了。羅切斯特先生半躺在臥榻上,嘴上叼了一只煙斗,借著火光看著阿黛拉和派洛特。 “先生,簡小姐來了。”莉亞向羅切斯特先生行禮,簡愛也簡單地行了一個屈膝禮。羅切斯特先生點了點頭,目光并沒有從女孩和狗的身上移開,費爾法克斯太太站起身,和簡愛貼面吻了一下,請她坐在了臥榻對面的小沙發上,就退了出去。 “你好,女巫小姐。”羅切斯特終于把視線分給了簡愛,懶洋洋地開口,“我已經考察過了,你把這個小東西教導得很好,我可從來沒想到一個滿腦子唱歌跳舞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會安安靜靜地算術了,這可和她mama不一樣。” 阿黛拉聽到羅切斯特先生似乎提到了她,抬起了頭。簡愛看著阿黛拉純潔干凈的臉蛋,為她感到一絲氣憤:“阿黛拉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先生。”簡愛看向羅切斯特先生,“她只是缺乏正確的引導。” 羅切斯特先生為這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冒犯的語氣并沒有感到生氣,甚至哈哈大笑。 “簡小姐,你想看看羅切斯特先生送我的禮物嗎?”阿黛拉不明白羅切斯特先生為什么大笑,但是她感覺到羅切斯特先生并沒有生氣,甚至難得的心情很好。 “哦!禮物!”羅切斯特先生粗暴地打斷了簡愛開口,“女巫小姐,你期待禮物嗎?” “偶爾,先生。”簡愛看著阿黛拉,“如果是我的朋友為我精心準備的禮物,我是非常期待的。但是我也不期待陌生人的禮物。” “哈!陌生人!”羅切斯特又笑了一聲,打量著眼前這個膽大的姑娘,她脫去了厚厚的外套和帽子,穿著一條灰色的綢裙,身上并沒有其余任何裝飾,一雙眼睛在火光中亮的驚人,“你可不如阿黛拉坦誠,女巫小姐,這個小東西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嚷著要禮物了。” 第4章 冰糖葫蘆 “到壁爐這兒來。” 羅切斯特先生拿煙斗指了指壁爐,“費爾法克斯太太!給簡小姐倒杯酒來!” 這個莊園主毫不客氣地指使他的管家。 阿黛拉拉住簡愛的手,要給她看羅切斯特先生給她帶來的精美畫冊,畫冊上是法國的景色。費爾法克斯太太端了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是一杯潘趣酒,還有一疊新出爐的小餅干。阿黛拉用法語和簡愛竊竊私語,簡愛卻用英語回復。費爾法克斯太太放下了托盤之后,就坐到一邊,又開始織毛衣了。 羅切斯特先生瞇著眼睛看著壁爐前的這一幕,吞云吐霧,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這么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提起了談話的興趣:“簡小姐!” 簡看向了他:“是的,先生。” “你從哪里來?” “從羅沃德寄宿學校來的。” “哦!一個慈善機構!” 羅切斯特又抽了一口煙,“哈!不是女巫的城堡!你——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八年,先生。我十歲就去了。” “八年!你的生命力可真夠頑強的。你的父母呢?” “他們已經追隨上帝去了,先生。” 羅切斯特先生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費爾法克斯太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簡小姐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她登了廣告,想找一份家庭教師的工作,我回復了她。我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她對于我來說是個異常貼心的伴侶,對阿黛拉來說也是個可靠的老師。” “你不必為她歌功頌德!我自有評斷。”羅切斯特先生打斷了她的話,“不過,你說的我會考察是否屬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