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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燈是用刀具劃傷的,居然破壞得如此嚴重。”他慢慢道,“就像是……有人存心拿它泄憤一樣。” 就是了——白疏羽說出了蕭昀天心里的猜測。看著那極端激烈的手法破壞的痕跡,蕭昀天不禁擔憂起來:“那人對夜鶯拿著的花燈都恨不得挫骨揚灰,要是他真的抓到了夜鶯,豈不是……” 說話間,棉被蜥又叫了起來,邁開細腿往前飛奔而去。與此同時,白疏羽輕微一震,顯然,他也有所感覺。 “夜鶯的氣息突然出現了……果然,方才是被人為掩蓋了么!” 皇帝招呼蕭昀天跟上。但無奈,蕭昀天比不得白疏羽這種修武之人,方才的一通狂奔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喘氣不止。 “你快變回毛團,朕帶著你走!” 也只有這樣了。光芒一閃,蕭昀天的身形消失了,原本被他揣在腰間的毛團噗的落到了地上。白疏羽一把抱起毛團,施展輕功,往前疾步飛奔。 毛團睜眼的時候,正看見白疏羽隨著氣流波動而飄揚的一頭長發。皇帝正像武俠電視劇里的那樣,帶著他在建筑的房頂上飛速地躍過。 失重的感覺讓他一陣眩暈,毛團趕忙抓緊了皇上的衣襟,縮成了一團。 “前面!” 在空中飛檐走壁了一陣子之后,白疏羽從房頂上落下地,在他的四周,陸續有幾個幻影落到地面上,拔出武器警戒著。 兩名影衛率先走上前去,確認后對白疏羽說道:“稟報皇上,此地只有衛官長一人。他,他……” 那兩人欲言又止。白疏羽一皺眉,迅速前去。只見墻角處靠著一個人影,夜鶯坐在墻邊,漆黑的眼眸望向他們這邊。 見皇帝前來,夜鶯的嘴唇開合了一下,但他并未出一聲。蕭昀天觀他臉色煞白,坐在原地不住地輕喘著,他身上有明顯搏斗過的痕跡,上半身的衣物被撕破,臉頰上血跡斑斑。 而最奇怪的是,夜鶯眼神非常空洞,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皇帝的出現也沒有讓他產生多少反應。 “他的靈識受創不輕。”白疏羽說著,將一只手輕輕按上夜鶯的頭頂,將靈力傳輸到他的體內。不久后,夜鶯呆滯的目光里終于有了一絲神采,卻依然很憔悴。 他開口,卻只有四個字:“他回來了。” 在場的人們面面相覷。夜鶯又說了一遍,“他回來了。”這次,他的眼里露出恐懼之色。 第65章 影衛的職業修養 白疏羽凝視了夜鶯片刻。忽然, 他轉過身去,對在場的影衛厲聲問道:“‘他’是誰?” 蕭昀天一時有些暈乎,白疏羽為何要問那些影衛?他們怎會知道?卻見白疏羽從夜鶯手心里拿出了一小塊東西。仔細一看, 那竟是一塊令牌。 白疏羽舉起那塊令牌:“看樣式, 這應是影衛班的令牌吧?” 大多數的影衛表示對此一無所知, 其中一人說道:“回皇上的話, 衛官長入宮早, 又是最先晉升成為皇上貼身隨侍的, 這塊令牌恐只有與衛官長同期訓練或資歷更早的影衛才認得出。” 一名明顯年紀稍長的影衛走上前,對皇帝躬身道:“皇上, 卑職請求細觀。” 他從皇帝手里接過那塊令牌。只看了一眼,這名影衛立刻說道:“這是影衛教頭的令牌,已有很多年不曾出現過了……皇上,卑職和夜鶯衛官長是同期入宮訓練的, 這令牌屬于當時的影衛班教頭, 卑職等人也僅在訓練的最后一次歷練考核上見到過。由于之后的教官人選被更換,卑職下一屆參訓的影衛們就再未有見到過這種樣式的令牌。” “那次考核……”白疏羽眉頭緊鎖, “發生了何事?” 影衛回憶了片刻,答道:“那次屬于分批考核,卑職和衛官長并非同一批。”他瞥了夜鶯一眼,壓低聲音道, “皇上, 卑職以為, 夜鶯衛官長參加的考核不同于普通的結業考核,而是選拔考核——四年前舉辦的那次考核, 是教官專為皇上選拔貼身隨侍所作出的特殊測試,傳聞那場考核的項目極為嚴厲, 只有同期最優秀的預備役才能參加。卑職資格不夠,未能參加選拔。” 白疏羽追問道:“那么,與夜鶯同期參加選拔的還有誰?”他凝視了夜鶯許久,吩咐道,“命他來見朕。” 影衛頓了一下,緩緩道:“目前活著的……就只剩夜鶯衛官長一人了。” 白疏羽神色一凜,“那么,他們的教頭呢?” 影衛聞言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他努力鎮定下來,垂頭道:“在那次考核過后不久,教官大人便失蹤了,再也未有出現過。” 當年的一切人證皆已消失,白疏羽不得不暫時放棄這條線索。他命其他的影衛小心地扛起夜鶯,將他帶回了驛館。 ===== “稟報皇上。” “講。” “夜鶯衛官長已經恢復了神智,但他醒來之后一直在重復兩句話……” 前來報告的影衛深吸一口氣,道:“一句是‘他回來了’。另、另一句是,‘皇上快走’……” 說罷,他又趕緊低下頭去,等待皇帝的命令。 在座隨白疏羽出行的幾位要員面面相覷,緊張的神色不約而同地浮現在他們的臉上。 “皇上,這……來人顯然不單單是針對衛官長,他可能對皇上也別有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