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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眼睛亂瞟的弟弟不同,權(quán)林從一上馬車開始,視線就緊緊地鎖在白疏羽身上,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通透,臉上的傾慕之色更是毫不掩飾。而令蕭昀天難以忍受的是,權(quán)林長相端莊,是標準的劍眉星目、英氣蓬勃,他的目光并不是餓狼般直勾勾的,而是飽含著似水的柔情。被這樣一個英俊的男子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尋常人都會難以克制住心動的感覺吧? 所幸,白疏羽并不是尋常人。對于權(quán)林投來的溫柔的目光,皇帝只是避而不見。車內(nèi)就這么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權(quán)桂終于憋不住開口了。 “皇上,您就沒有什么要對我們兩個說的嗎?” 白疏羽睨了他一眼,“你想聽朕說什么?” 權(quán)桂輕咳了一聲,“唉,皇上心里明明就跟鏡子似的清楚啊。咱們兄弟倆已有五年不曾踏入雪城一步,皇上你呢,也從來不會到暮城來看看我們。這回哪怕是前來辦公事,也要刻意躲著我們,這樣冷漠又絕情的態(tài)度,可真叫人傷透了心。” “權(quán)桂。你這兩天一直想方設法來糾纏朕,朕以為你已經(jīng)了解朕的態(tài)度了。”白疏羽凝視了他一會兒,“你們?nèi)粢欢ㄒ讲骄o逼的話,今晚的出游便到此為止吧。朕早已失了興致。” 權(quán)桂一愣,張嘴還要再說些什么,但權(quán)林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出聲。轉(zhuǎn)而對皇帝說道:“小弟口無遮攔,皇上莫同他生氣。”他隨手撩起馬車的簾布,往外看了一眼,溫和地笑道,“馬上就到暮河了。皇上可吃過暮河街邊的糖餅?這可是暮城的特產(chǎn)吶。” “啊……對對,暮城糖餅,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吃香瓜味的。還有茶葉味的,也不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起了話,雖然白疏羽一直都沒有開口,但車內(nèi)的氛圍終于勉強緩和了下來。毛團一直安靜地趴在夜鶯懷里聽他們說著話,撓了撓肚子之后就又打起了盹兒。 蕭昀天閉著眼,心里卻在盤算。這兩個家伙看來今晚想黏著皇上不放了,而自己原本帶皇上放花燈的計劃可不能就此泡湯。想到這里,他暗自運氣,開啟了體內(nèi)御獸印的力量。 兩個看起來背景不淺的暮城闊少跑來搶皇上,那么蕭昀天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更何況,從皇上的反應來看,他們過去的交集肯定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權(quán)氏兄弟以自身權(quán)力的優(yōu)勢來設計套住皇上,那么蕭昀天也將以這具異獸身體的能力來與他們公平競爭。 等著吧,紈绔子弟們!今晚花燈節(jié)上,最終陪在皇上身邊的,必定是我毛團啊!——至于你倆呢,還是乖乖回家玩褲子去吧! 夜幕降臨,暮河邊的街市上甚至比昨日還要熱鬧。吃夜宵的、買玩具的、放焰火的……打扮各異的男女老少在街邊說笑嬉鬧。一年一度的花燈節(jié)原本是為家人和愛人祈求平安的祈福節(jié)日,但發(fā)展到了今天,已成為暮城百姓們休閑娛樂的喜慶日子。 馬車在街道的入口處停下,從上面陸續(xù)下來了四個男子。往日習慣了招搖過市的權(quán)氏兄弟這時也換上了較為低調(diào)的裝束,他們一左一右地站立著,而被他們夾在中間的,是位一襲青衫的俊美男子。 “走吧皇上,前面有賣糖餅的小鋪,包你吃到滿意。” 第63章 躺在情敵懷里 權(quán)桂像小孩子一樣樂顛顛地半推著皇帝往前走去。街邊熙熙攘攘, 人聲鼎沸,但白疏羽卻似乎沒有玩樂的興致。昨日和蕭昀天一起沿著河岸漫步的情形再度浮現(xiàn)在腦海中。或許,那才是皇帝自己所期待的同游——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夾在他最不愿意見到的兩個男人中間, 被他們半脅迫式地往前帶著走。 而蕭昀天——他在做什么呢?憑他的頭腦, 肯定看得出那權(quán)氏兄弟的意圖。那么, 他為何會沒有任何反應?究竟是真的想不出對策來應付那兩人, 還是說……其實他并不在乎?無論自己身邊站的是誰, 他都無所謂嗎?可昨天在權(quán)桂糾纏自己的時候,蕭昀天明明毫無畏懼地站出來阻止了他。 白疏羽猜不透蕭昀天的想法。他眼角的余光里看到, 身后夜鶯懷里抱著的那一團雪白的身影安靜地呆著,由于視角的局限,白疏羽無法看清毛團的眼神。許是感應到皇帝的目光,夜鶯稍微加快了腳步, 走到皇帝的斜后方來, 與他保持著相對的距離。 白疏羽很想用靈識詢問蕭昀天的想法,或是向他求援, 讓自己擺脫目前這個尷尬又無奈的局面。但想了想,他又沒有那么做。也許是心里還抱著特別的期待,也許是……他還有著隱隱的擔憂、倘若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了罷。 往前走的一路上, 權(quán)桂在白疏羽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把路邊凡是被白疏羽看過一眼的東西, 無論是吃的還是玩的,都統(tǒng)統(tǒng)買下來, 往皇帝手里塞。不多時,白疏羽的懷抱里就多出了高高的一大堆各種零食和玩具。 “哎, 東西太多累著皇上了,這可不行。侍衛(wèi)大人,你過來幫皇上拿點東西吧!” 權(quán)桂說著便招呼夜鶯過去。然而,夜鶯懷里還抱著毛團,即使神通廣大如他也難得騰出手來。 “侍衛(wèi)出門在外怎還抱著枕頭,也不嫌麻煩?”權(quán)桂說著把手伸了過來,把毛團從夜鶯懷里拎了起來,“咦,這莫非是皇上的抱枕?毛絨絨的,摸起來還挺軟和。不過,這毛又多又長,皇上枕著它,不會覺著癢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