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雜物架
晚晴畢竟是實驗室的帶頭人,很多事情必須親力親為,她不可能在美國呆太久。幾日后,在病房內(nèi),她與始終昏迷著的克洛伊,還有海瑟薇和張行知道別,匆匆趕回國內(nèi)。 差不多半月有余,晚晴從郵件得知,克洛伊忽然有了恢復意識的痕跡,而后慢慢蘇醒了過來。這是個奇跡,就連醫(yī)生都說這是平生所未見過的。 兩個月后,克洛伊就被準許回家療養(yǎng)了。服藥、定期回醫(yī)院復診,張行知始終陪伴在克洛伊的身側(cè)。 他陪她聽廣播里的加州民謠,看電視里的肥皂劇,烤披薩、做中餐,他做了一切可能的瑣碎,也從來不提起過去的任何事情。 克洛伊長期一個人居住在小屋里,常年忙碌于實驗室的工作,也沒時間布置家裝,墻上的壁紙都已經(jīng)脫落殆盡了。 張行知跟海瑟薇借了車子,開車去幾公里外的costco超市買了一大捅環(huán)保油漆,又去裝修器材的店鋪買了顏色明亮的墻紙。 小花園的欄桿和房子的外圍全部粉刷一新,墻面也重新修飾一番。另外,張行知還挑了克洛伊從前喜歡的臺布款式和簡約風的窗簾,廚房也被優(yōu)雅點綴一新。 克洛伊的臥室內(nèi),床頭柜上鋪陳了一張黑色的天鵝絨布。上頭擱置著一只青瓷花瓶,里面是張行知每周去早市買的新鮮的花束。 有時候是玫瑰,有時候也可能是百合。不管是什么花,總歸是張行知精心挑選出來的。他還記得,從前克洛伊的辦公桌上總是放著一只花瓶,里面會插著一支花兒,幽幽地透著清香。 克洛伊的病情恢復碎塊,但精神時好時壞,行動還是有些不大方便。偶爾兩人交談到興致高昂的時候,張行知也樂于為她演奏鋼琴曲。 特別是geewinston改編的《variationsonthekanonbypachelbel》,浪漫的曲風是克洛伊的摯愛。 湘簾沉沉,時露紅粉霞影,美妙的琴音不時流淌而出,真當是別有一番情致在里間。海瑟薇來探望的時候,直感慨說,姑姑的屋子總算是富有生氣了的。 ———— 暮秋的午后,天氣驟然降溫,申城科研所外邊路上的兩梧桐枝葉染黃了大半。不時有落葉在秋風中瑟瑟飄落。 路過的行人早已經(jīng)換上了一襲秋裝,一陣秋意盎然。申城總是走在時尚的最前列,今秋流行什么款式,幾乎全都被人們裊裊娜娜地穿到了身上。 懷儒揣著一個親手做的雜物架,正滿面喜色地趕來。前些時候,晚晴無意間提起,說是辦公室的架子壞了,她又不想浪費實驗經(jīng)費買個新的。 晚晴不過隨口一提,懷儒就記到了心上。他擠出吃飯的間隙,網(wǎng)上找了視頻學習竹器的手藝,三下五除二還真做出了個雜物架來。 不過懷儒到底手藝不能與老師傅比,拋光出來的邊沿總還帶著些毛刺。想著怕是晚晴要劃傷手,他又特意找來了學生文藝晚會用過的綢帶,里頭裹著泡沫,一點點地纏上去。 辦公室的門沒鎖,進門的時候,懷儒就瞧見晚晴桌前放著一大摞的論文。她正認真地翻閱著,似乎沒有注意到懷儒的到來。 “蘇老師?”懷儒低聲說道。 “嗯?”晚晴抬起頭來,一看是懷儒來了,有些詫異道:“你不是說今天還有還有組會要開么?” “組會上午就開完了,一會還要趕回去聽個報告。”懷儒笑著將手掖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