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怪不得。” 倒是沒想到那BKing校霸居然不是想象中的豆腐渣腦子,果然還是因為第一次見時對方那股nongnong的中二氣息印象深刻。 宋眠拿了兩個面包,開了支付寶掃碼付錢,“我就說禿瓢這回怎么選擇沉默是金呢。” 禿瓢這人最看重學生的學習成績,有點三觀跟著學習走那味,知道陸衍是個大學霸,對于學生打架這事,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 “回去張小蓮肯定得跟他鬧,”楚清辭勾起嘴角,笑得克制,“這兩口子,凈嚯嚯人,這回張小蓮算是長了教訓,護短護出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傻逼。” “哥哥們好。” 中國人就是說不得,這邊還在聊著,那邊小同學和陸衍就從他倆身后竄了出來。 這小同學白白嫩嫩長得很是乖巧,一聲哥哥愣是喊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你倆不去吃飯?”宋眠隨便扒拉出個話茬。 小同學從宋眠給他讓出的位置擠進去,“剛吃過了,來買瓶水喝。” 行吧。 宋眠點點頭,遞了個面包給身旁的江舟,問陸衍:“唉對了,老黃讓你寫檢查沒?” 他很好奇這位作業網上坐地起價的sao生賤客寫的引經據典引用典故的檢查究竟有多神仙。 “沒讓我寫。”可惜對方一開口就打破了他的想法,“多大點事啊,還寫檢查。” 宋眠:“……” “嘖,是六塊不是六十,別走神。”看宋眠嘴里念念叨叨的,輸入金額時在六后面多點了一個零,江舟腦仁生疼,忍無可忍拍了下宋眠的腦袋,力道很輕,猶如輕輕揉頭。 “啊,”宋眠回過頭眨眨眼,微仰頭笑著看他:“不然你再揉揉唄,摸著怪舒服的。” 江舟:“……” 這兩天天氣有所回暖,冷了一周多后,終于在周五清晨見到了太陽。 彭陽來找宋眠要了請假條,說是要回家處理事情,警局的人來找他去做筆錄。 彭陽爸找了彭德勝快一星期了都沒找著,沒辦法,只能直接報警。后來放高利貸的又陸續去他家sao擾了兩次。第二次是周日晚上,宋眠和他前后腳出校門,家里出事后給彭陽打電話,宋眠正好聽見,于是和他一起去了店里。 對方就是貪得無厭的無賴,專門欺負老實人那種。坐地漲價,彭德勝欠的賭債在他們的三言兩語里直接翻了倍。宋眠忍無可忍,直接把高利貸那邊開的地下賭場給舉報了。 …… 中午吃完飯上樓,中途江舟接了個電話,語氣不太好,宋眠和江舟并排走的,江舟的情緒變化他一絲不落盡收眼底。 他有點在意,追著江舟的背影望了一路,直到人走進廁所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回到教室,宋眠醞釀了半天沒能睡著,他腦袋頂在桌邊,掏出手機摁亮屏幕,時間正好跳到13:08分,意味著江舟這一個電話打了快半個小時。 宋眠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機屏幕,心里莫名忐忑,總惦記著江舟接到電話那一刻瞬時間的低沉。 又熬了幾分鐘,他有些坐不住,用黑磚頭給江舟發了條短信。 [188……888:在哪?] 沒想到江舟居然秒回: [166……666:天臺。] 天臺? 宋眠一怔,沒繼續問對方去天臺干什么,握緊手機立馬起身出了教室。 一中明令禁止學生出入各棟大樓的天臺。 校規第二條就是,就在尊師重道后面一條。一是為了學生安全著想,二是杜絕謠言。 傳說曾經有高三學生因為高考壓力過大,一時想不開,從明德樓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當然,這只是傳說,真假無人知曉。 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傳說,真假往往無從查證,經由一屆又一屆更新換代的學生口口相傳,真相恐怕早變了味。 宋眠不信這些,他爬了兩層空樓,轉角上了天臺。 或許是保潔員時常打掃的緣故,天臺上還算干凈,只有一沓角落堆了半米高的水泥。 江舟就靠在一座石墩旁,身上是一中標準的藍白色校服,肥大的校服更顯他身材清瘦,校褲包裹著的長腿微微彎曲,一手插進褲兜,一手手肘彎曲,指間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雙眼凝視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眠心跳漏了幾拍,撥了撥被風吹亂的劉海,踱步走去他身邊。 “做什么呢?” 鼻間陡然聞到一股煙味兒,不刺鼻,宋眠自己也抽,知道這牌子的煙并不便宜。他眉尖輕蹙,盯著江舟手里的煙看了一會兒。 “今天我媽生日。” 江舟忽然出聲。 “祝阿姨生日快樂。”祝福的話脫口而出,宋眠把視線轉到江舟的臉上。 天臺上風很大,秋風微涼,颯颯吹著,從臉旁擦去身后,卷起地面一切輕質量的物質。 江舟的側臉他看過無數遍,卻還是看不夠,每一片皮膚,每一根絨毛,都看不夠。 “謝謝。” 江舟眉心飛快蹙了一下,祝福接受得漫不經心,手指一動,將煙頭送進嘴里吸了一口,再輕輕吐出。 薄薄的白色煙霧繞出,江舟閉了閉眼,過了會再睜開,“我沒見過我媽。” “嗯?”宋眠眨了幾下眼睛。 “我媽生我時難產,沒救回來。”江舟說著仰起腦袋,后背靠上石墩,一派輕松的模樣,“我沒見過她,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