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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偵探齊木2異域殺機在線閱讀 - 二、勇闖犯罪師界

二、勇闖犯罪師界

    中國南方,珠江岸邊的那座國際化都市。

    數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泊在位于海珠區的一棟高尚住宅小區里。a座502號房,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里形成一股停滯感,警戒線封鎖的現場內,警方人員正忙碌地搜集證據,而客廳里躺著一具尸體。

    死者是男性,二十多歲,穿著連帽運動服。胸口插著水果刀,這是致命傷。

    “這件案子的詭異之處在于,位于走廊的監控錄像顯示,死者回家之后,便沒有其他人進出這個房間。那么,兇手從何而來,又怎么離開的呢?”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官邊介紹案情,邊充滿期待地看著面前一位書卷氣十足的白襯衫少年。

    “這個……”少年認真思考,抱著記事本,嘴里咬著圓珠筆。

    警官對他期望很高。“米卡卡同學。拜托了,這件密室殺人案我實在束手無策。只有靠你了。你是最厲害的校園偵探米卡卡,請助我一臂之力吧!”

    被人吹捧上天,米卡卡都不好意思了,他臉紅得像草莓。“警官,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那么先讓我咨詢一下目擊證人吧。”

    目擊證人a,大廈管理員。“陳先生晚上有跑步的習慣,九點鐘他大概出去十五分鐘就回來了。”

    目擊證人b,同一層樓的鄰居:“陳先生回來的時候,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沒理我。”

    證人c,死者朋友:“我在公司加班的時候,接到小陳的短信,約我明天去爬白云山。那時候大概是晚上10點15分左右。”

    米卡卡拿著本子一一做著記錄:本案要點,兇器是死者家里的水果刀,說明死者是在家里被殺的;朋友10點15分收到短信,證明死者當時還活著;樓道的監控器沒拍下任何人進出房間的身影;死者房間位于五樓……

    這里面到底藏著何種詭計?米卡卡根據記錄下來的證據,依然沒理清頭緒。

    兇手是怎么進入房間又離開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警官表情越發失望。“還沒想出來嗎?”他心急如焚。聽說這位校園偵探是省公安廳高層米杰的弟弟,推理功夫比那位號稱中國福爾摩斯的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才特地跑去學校請來的。現在看來,名不副實啊……警官偷偷搖頭嘆息。

    忽然,“那個!”米卡卡像回答課堂提問似的舉起手,警官心里一陣驚喜:“你推理出來了?”

    “不是,我想問,我能去一下廁所嗎?”米卡卡尷尬說道。

    “請去……”

    離開案發現場,米卡卡心里充滿了失落感。他有負警官的重托啊。唉,沒想到他堂堂校園偵探,居然要用借尿遁這么下三濫的招數。

    米卡卡啊米卡卡,好歹你也跟愛迪生破了不少案子,耳濡目染之下,推理水平怎么也應該升級到2.0了吧,可為什么就是想不出來呢?米卡卡站在廁所的鏡子前,看著里面的自己,怒其不爭。

    米卡卡拍了拍臉,又往臉上潑冷水,試圖讓大腦清醒一下。然后,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鏡子鼓勵道:“米卡卡,你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加油!”帶著堅定的信念,他打開廁所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剛回到客廳,那位警官竟迎上來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厲害厲害!名偵探果然名不虛傳啊!撒泡尿就把案子給破了!”

    “啥?”米卡卡被抱得糊里糊涂。

    警官則開懷大笑,心情高亢:“哎呀,還裝傻!剛才你的助手都已經來傳達你的推理結果了。跟你推理的一樣,我們鎖定犯罪嫌疑人了。”

    我的助手?米卡卡這才明白——剛有人冒充他的助手,在他去廁所的短短時間內,便把案子給破了!

    這逆天的速度,能做到的,只有一個人。

    “警官。”米卡卡趕緊問:“那助手長什么樣?”

    “啊?”警官愣了半秒,奇怪地看著米卡卡說:“那助手年紀跟你差不多呀,很帥氣。對了,他還吃著蘋果。”

    是他!萬年不變的蘋果黨!

    米卡卡扶額,轉身跑下樓,果然發現齊木正坐在小區公園的長椅上,坐姿優美,出場道具已經從蘋果換成了百事可樂。氤氳的光線中,淡淡浮出少年一圈清冷的輪廓,米卡卡忍不住擦拭眼角,手指沾上淚水,濕濕的。

    在漫長的人生路途中,有些人會半路下車,譬如那個名偵探愛迪生。可有些人還在,陪著我們一起前往終點。

    靠著長椅的齊木轉過那張冰冷的側臉,“喲!”他朝米卡卡揚揚手,一罐百事乘著陽光拋了過來。米卡卡順手接住,走過去。久別的話他憋了很久才問出最簡單的一句:“你,有何貴干?”

    齊木微微一笑,“只是來看看我昔日的跟班混得怎么樣。現在看來,你混得不錯,再添條紅領巾,能升二年級了。”

    “呵呵。”米卡卡不生氣。反正被對方腹黑多了,他早熟悉流程。“這些天果然是你在跟蹤我吧。”他拉開易拉罐,仰頭喝了一口可樂。

    “我跟蹤你?”齊木輕輕皺眉,“圖財還是圖色?這兩樣你都沒有啊。”

    “難道不是你?”米卡卡悻悻然。

    這就奇怪了。這幾天他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如果跟蹤者不是齊木,那又會是誰呢?他一直有不祥的預感,仿佛有個巨大的陰謀正在身邊悄然展開,稍有不慎,他就會掉入萬丈深淵。但米卡卡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他郁悶地喝著可樂。而齊木不說話,望著別處,目光深邃,那張冷漠的側臉如一面陡峭的斷崖。沒人能猜透這人此刻的心思。兩個人沉默片刻,米卡卡捏了捏喝剩一半的可樂,問道:“剛才的案子真相是怎么樣的?”

    “很簡單。”齊木一臉的輕描淡寫,待他說出謎底后,米卡卡大呼坑爹。原來死者是在外面跑步的時候被殺死的。之后回到家的是兇手。兇手是住對面四樓的住戶。兇手先把殺死死者,然后從對面樓頂用繩索運回到死者房間內,之后它再假裝死者回到家,用死者家里的水果刀在原先的傷口位置再捅一刀,造成兇器是這把水果刀的假象,誤導警方第一案發現場是在死者家里。之后它再用同樣的方法,沿繩索回到對面四樓自己的家中,之后回收繩索就行。

    兇手用的詭計并不高明,米卡卡只能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之情。他所做的記錄居然對案情毫無幫助,而齊木只是根據兩棟樓間地上的滴血就判斷出了尸體是經過空中運輸回到家中,從而識破了兇手所用的詭計。

    我怎么就看漏了這些細節呢!輸給其他人不要緊,偏偏輸給齊木……米卡卡郁悶得想撓墻。而齊木從長椅上站起來,一副勝者為王的姿態,藐視著米卡卡:“喂,還有沒有興趣再當我的跟屁蟲?”

    “誰要當你的跟屁蟲!就不能叫好聽點嗎?叫助手!”米卡卡對這種小細節還是十分在意的。

    齊木聳聳肩:“so?yes or no?”

    這小子居然還飆english了。“no!”米卡卡挺直腰板,骨氣四射。

    “ok。”齊木邁步就走。走出不遠,他回過頭,寂然無聲地綻出一抹詭笑。

    笑得米卡卡驚心動魄,尿意澎湃。

    “當不當是你的自由。我只能提醒你,這次的對手是隱之犯罪師。你應該知道吧,在印度發生的那一連串恐怖案件。這種案子絕非你現在這種小case所能相提并論的。”

    “噢!難道你說的是印度總理憑空消失案?!”米卡卡情不自禁叫道,怦然心動。這是目前全球最轟動的大案,各國的警方和名偵探趨之若鶩。現在這么好的機會擺在面前,他怎么可能放過?!

    “不過可惜,真可惜啊!”齊木作勢要走,米卡卡趕緊追上去。

    “好好!我做!”

    這時候哪里還顧得上中國好男兒的氣節,米卡卡就差沒抱人家大腿喊親爹了。

    “這才乖。”齊木竟伸出手摸他的頭。

    等一下,這舉動怎么跟哄寵物狗一樣!“去去去!”米卡卡拍開齊木的手,以人類的尊嚴目視對方,突然想到似地問:“你怎么想到要破這個案子的?”

    “這件事,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齊木娓娓道來。

    這一切的起因,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明媚的夏日,耀眼的光線在樹蔭下匯出明亮的陰影。齊木站在斜坡之上,咬著紅蘋果。在他前方是一個牌坊路口。斜坡下那一片低矮的樓群,與這座華麗的城市格格不入,隱約可感受到滲出來的頹靡與破落。

    這就是傳說中的犯罪師之城啊。

    其實這兒就是一個城中村,隔著鐵絲網,對面便是香港新界北地界。由于臨近邊境,這里龍蛇混雜,街上時不時走過赤膊的紋身漢,即便路口等客的摩的司機,也鼠目寸光。

    齊木站在路口躊躇不前。那個黑色騎士只告訴他犯罪師之城所在地,卻未告知接待處。他又不是來這里觀光的。齊木本想找個人問路,卻又不知如何表達。最直接的辦法是把那黑色騎士騎馬的衰樣給畫出來,這么招搖的目標肯定有人見過。但齊木一想到自己畫貓似狗的美術水平那么渣,惟有悻悻作罷。就在此時,忽然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走了過來,目光在齊木的身上來回打量。

    “喂!你系邊度嚟嘅!”領頭的黃毛哥盛氣凌人,cao著一口純正的粵語問他從哪來,并故意露出胳膊的蝎子紋身示威。齊木沒理他,冷峻的目光望向別處。那位黃毛哥有些不爽,以為他沒聽懂,又用蹩腳的普通話問了一次,但仍被齊木華麗麗地忽視掉了。

    “王八蛋!找死是吧!”黃毛哥自持人多勢眾,根本不把齊木放在眼里。哪知對方氣勢更強,冷淡的眼神猶如罩著一層寒霜,依舊慢條斯理地啃著蘋果。“惹我可是會死的哦。”齊木平靜地說,卻蘊含肅殺之氣,小流氓們的心頭紛紛掠過一絲恐懼。

    從未見過敢跑到他們地盤放肆的家伙。黃毛哥對手下打了個眼色,眾人欲一沖而上,而齊木衣袖里的麻醉針也蓄勢待發。

    卻在這時——“住手!”

    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厲喝,旋即疾馳的馬蹄聲撕裂了街道的寧靜。

    “哪里有正義,哪里就有我的存在!”

    隨著這一句土得掉渣的臺詞閃亮登場,一匹駿馬躍空而落,比電視廣告還要飄柔的一頭鬃發緩緩落定。人們紛紛側目。陽光如同被潑墨一塊,現出一個高傲的身影。

    “大家好!又是我!黑色騎士!”

    這家伙用的臺詞簡直跟tvb的搞笑主持人曾志偉一模一樣!

    齊木差點沒被吃在嘴里的蘋果給噎死。

    “黑色騎士三袋長老!”見到領導,黃毛哥立即換上阿諛奉承的嘴臉。“快幫我教訓這個臭小子!”

    黑色騎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齊木,緩緩舉起劍。黃毛哥得意jian笑,就等著說:“小樣,看你還敢拽不”這句話了。哪料劍光亂閃,齊木毫發無損,反倒是黃毛哥的哈倫褲被切斷了褲帶,華麗脫落,露出hellokitty的四角內褲。

    “大哥,你居然穿這么可愛的內褲!”

    眾小弟紛紛做噴血狀。黃毛哥急了,“不準看!不準看!誰敢說出去,看我揍他!”他一邊提褲子,一邊可憐巴巴地看向黑色騎士。

    “三袋長老,你怎么……”

    揭穿了他內褲的秘密,他以后還怎么混?!哪知黑色騎士對他冷目怒視。

    “放肆,這位可是我們的貴客,紅色犯罪師,豈容你們挑釁生事。”

    “什……什么?!!紅……紅色犯罪師?!!!”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眾人目瞪口呆,黃毛哥的褲子嚇得又滑到了膝蓋上。

    “你……你就是紅色犯罪師大人?!”

    黃毛哥顧不上尊嚴了,連褲子都不提,忙著找筆,“大人,請給我簽個名吧!”

    “……”

    齊木笑得很僵硬。很好,現在他已經是犯罪師界的天王巨星了。

    于是乎,齊木不得不為這個熱情的粉絲留下了親筆大名,而且還是簽在那條可愛的hellokitty內褲上。黃毛哥順便把齊木吃剩的蘋果核也收藏了。這樣一來,擁有巨星簽名的他,可以完美地消除賣萌內褲帶來的消極影響了。

    看到更多的粉絲圍過來,齊木忙不迭跳上了黑色騎士的馬。他算是領略到當名人的痛苦了。

    “快走!”他催促道,生怕走慢半刻會被人分尸收藏。

    “你可真受歡迎哪。”黑色騎士看到自己風頭被壓過有些不爽。齊木卻高興不起來。低調不張揚,可是他做人的風格,跟某人正好相反。

    隨著黑色騎士策馬大喊:“馬龍白蘭度,go!”黃毛哥那群粉絲立即被甩在了身后,“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伴隨著馬背上呼嘯的風聲,齊木問道。

    “我的名字跟本人一樣帥氣。”黑色騎士又恢復了自戀的本色。

    齊木稍作思考,說了一句差點讓黑色騎士從馬上摔下來的話:“所以你叫王寶強?”

    黑色騎士緊緊抱住馬頭才沒讓自己跌下去。

    “誰叫王寶強!我怎么也比那農民工帥氣十倍,不,一百倍好嗎!”

    “那么請問帥哥尊姓大名?”

    “我叫李昊儒!”黑色騎士翹起鼻子。

    “這名字真帥……”帥得讓人無法直視啊。齊木又問:“帥哥,剛才那位黃毛兄弟為啥叫你三袋長老。”

    “這是我們組織的等級。我屬于第三等。最高是第八等。”

    似乎是類似撲克牌組織的等級劃分,只是這個等級稱呼……“這好像是丐幫的等級吧。你們首領是個起名廢嗎?這抄襲得太明顯了。”

    “我哪知道。反正大家都這么叫的。”

    “等一下。”齊木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一點,“你們不會把丐幫的入幫儀式也抄襲了吧。”

    聽說每個丐幫弟子入幫前都要被組團吐口水。這么不講衛生的儀式,令齊木很有理由相信坐在他身前的這個李昊儒身染各種皮膚病。他立即往馬屁股后面坐遠一些。

    “別擔心,我們這兒每年都得全國文明衛生街道獎狀呢。吐口水那么不講衛生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干的!”李昊儒看來就是那種寧愿被槍斃也不愿被口水吐死的骨氣男兒,而且這家伙還噴了名貴的ia古龍水,披風用的也是上乘的布料,腳下那雙bottega vea意大利皮靴在淘寶上打折也要一萬多塊……

    看來犯罪師混得比丐幫好多了,齊木這才放心坐回來,他又問:“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李昊儒伸出手往前面一指,說道:“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只見一家茶樓位于路旁,中國風的建筑風格,門口立著招牌——【江湖茶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名字大概取義于此。齊木想這里應該就是犯罪師們的聚集地點,類似抗日時期的地下交通站,而他們是前去接頭的地下黨員。

    未等黑馬過去,突然前面響起一陣sao亂,一群人神色倉皇地從茶樓里跑了出來。

    “白長老死了!”

    “不好!”李昊儒立即從黑馬上跳了下來,拉著跑到門口的人問了幾句便直奔入內。

    齊木不敢怠慢,跟進茶樓。這時茶樓里都亂了套,一個食客都沒有,只見一群服務生圍在其中一間廂房門口,焦急張望。“白長老!”這幾個身穿服務生制服的人似乎也是犯罪師,在門外焦急地要撞門。

    “稍等!”

    一個聲音阻止了他們。

    身后,齊木冷色迅速走近,讓眾人讓開。透過門口的小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位老者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而廂房的門被人從里面用椅子頂住了,無法打開。

    密室殺人?!

    剛來就發生這種事。這是兇手給他的下馬威嗎?齊木臉色凝重,這才讓不知所措的其他人一起撞門。

    撞開后,李昊儒第一時間沖過去摸白長老的脈搏,他的臉刷地灰白:“死了。”

    齊木蹲下去一摸,果然沒有脈搏了。幾個犯罪師聽罷,圍著白長老的尸體黯然神傷。李昊儒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誰干的!我一定要找出兇手!”

    誰干的倒是其次。齊木現在更關心兇手怎么逃出這個密室的。他勘查現場——兇手用椅子抵住門。廂房里裝的是防盜窗,窗戶關得很死,無法從外面打開或者關閉,除此之外,整個房間連個老鼠洞都找不到,更別說讓人逃跑的通道了。

    如此一來,兇手怎么離開這個房間?

    如果說兇手是行兇后在門外用線之類的東西把椅子拉過來抵住門,理論上是做不到的。即便能做到,廂房對著人來人往的大廳,兇手任何鬼祟的行動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啊。

    這案子,夠離奇。實話說,他現在毫無頭緒。齊木坐著凝視茶杯,陷入思考。突然,他發現了!杯子反射出身后的景象令他豁然開朗。

    靠!居然是這樣!齊木心里果斷爆粗兼豎中指。【ps:此猥瑣動作好孩子切莫模仿。】

    “門鎖著,兇手是怎么出去的呢?”李昊儒也在思考,期待地看著齊木。

    他看到,齊木臉上浮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謎底,昭然若揭。

    “過來。”齊木將李昊儒叫到身邊,細聲耳語:“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出兇手。”

    李昊儒很吃驚:“是什么辦法?”待齊木小聲道破機密,李昊儒的臉呈現出接近扭曲的錯愕:“這真能找出兇手?”

    齊木十分肯定:“絕對能!”

    此法雖極具危險性,若非功力深厚的人絕不敢隨意嘗試。但齊木深信自己的判斷,他微笑著注視李昊儒把那幾個犯罪師叫到身邊吩咐幾句。那數人面面相覷片刻便離開房間。稍后他們回來了,一個個捏著鼻子,合力提著一大桶什么東西。臭氣旋即充斥著廂房。

    那是一桶潲水,漂浮著幾片爛菜葉。

    “你確定這東西有用?”李昊儒弄不清齊木葫蘆里賣什么藥,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桶潲水,扭頭作嘔吐狀。

    “有用!有用!”齊木被熏得干脆跑出房間,在外面指揮那幾個犯罪師說:“把潲水全潑到尸體身上,證據就會顯現了。”

    這是什么高科技手段嗎?從沒聽說過!犯罪師們大眼瞪小眼,面露難色,竟沒人動手。齊木干脆親力親為:“我自己來潑吧!”他作勢剛要潑。突然——

    地上的尸體詐尸了!剛才還躺地上的白長老唰地跳起來,躲得遠遠的。

    “別別別!老朽還沒死呢!”

    齊木看著他,笑容如冰山一角。“再裝死,下一捅淋的就不是潲水了。”

    “饒命饒命!”白長老臉色醬紫,抹著額頭冷汗,再起身慢半刻,他就得在潲水里游泳了。“不愧是紅色犯罪師,你怎么看出我是裝死的?”

    齊木故作神秘,笑而不語。他指了指白長老的腋窩位置。“你裝死的秘密就在那里吧。”

    “哈哈。被你看穿了。”白長老尷尬笑著,從胳肢窩底掏出一只棒球,然后又用紙巾擦去嘴角的雞血。“還真是瞞不過你啊。”他由衷地佩服。

    “夾著棒球使脈搏消失。一個小把戲。”

    齊木沒說,其實他是從杯子的反射中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長老偷笑,才知道對方在裝死。這些人合伙在演這出戲。齊木心中了然,這是他們給自己的一場考試。

    “這樣我就放心了。”白長老一副放下重擔的語氣,走過來意味深長地拍拍齊木的肩膀,說:“跟我出來吧。大家要見你。”

    這時茶樓二層大廳里已經聚滿了犯罪師們。他們圍坐著幾張圓形餐桌,交頭接耳,不知為何神情惶恐。看到白長老上樓,他們刷刷起立,以示尊敬。“你們這是怎么了?”白長老察覺眾人神色不對勁,問道。

    一個犯罪師上前,語氣里壓不住恐懼。

    “白長老,剛剛得到消息,東京分部的負責人櫻花犯罪師暴斃街頭,原因不明。”

    聽罷,白長老頓時面如死灰,手中的龍頭拐杖因氣憤而顫抖地敲擊地面。久久,他才說出那個可怕的名字。“是幽靈干的。”這名字宛如低矮壓迫的黑色烏云,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

    整個大廳靜得出奇,仿佛厚厚一層恐懼纏住人們的身體。

    能令這么多犯罪師聞風喪膽。這幽靈一定很可怕。齊木暗忖之際,突然白長老咳嗽兩聲打破這僵凝的氣氛。“大家不要慌。我們的救星來了。”他伸出手介紹站在身旁的齊木:“這位便是紅色犯罪師。”

    烏云消散,陽光刺破云層。

    在場的犯罪師們隨即充滿了明媚欣喜之情,“難道這位就是幽靈唯一畏懼的紅色犯罪師嗎?”

    “沒錯,就是他!”李昊儒時刻不忘搶鏡頭,但被白長老拐杖一棍敲了回去,委屈地縮在后面乖乖當綠葉。

    “是他!我們的救星!萬歲!”眾人歡呼雀躍。

    剛才還壓抑萬分的場景一下子切換到比中國隊奪世界杯還舉國歡騰的場面,齊木著實有些不適應。再怎么歡快,也不能讓筷子茶杯亂飛啊!

    “肅靜!”白長老用龍頭拐杖狠敲地面,威嚴震住了這群歡樂的犯罪師們。

    茶樓又安靜了。

    “現在,請我們的紅色犯罪師給大家講講話!大家鼓掌!”

    白長老這話說的……齊木聽著怎么像學校開會邀請領導上臺的說辭。而那位對上頭條念念不忘的李昊儒還很應景地拿來一根黃瓜塞給他充當話筒。

    “……”齊木看著眾人,默默地將黃瓜扔回后面,才說道:“我只想知道,你們是從哪里聽說幽靈畏懼紅色犯罪師的。”

    聽到這個問題,犯罪師們互相看身邊的人,竟沒有人答得出來。

    “傳說是這樣說的呀。”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那這個傳說是怎么來的?”齊木問。

    “不知道啊。反正大家都這么傳說。”

    這就是人云亦云的典型案例!齊木將目光投向白長老,但對方也一臉的無知。這些人原來只是因為一個不明來歷的謠言才把他當做救星的嗎?!這個傳說真的具有準確性嗎?

    這時,又一個犯罪師用奇怪的眼神瞄著齊木,輕聲嘟囔。

    “最新的傳說是,紅色犯罪師投入了泰國人妖界……”

    謠言,絕對的謠言!

    齊木竭力保持冷靜。作為偶像級的犯罪師,他必須維護冷酷的形象。不用問,這個傳說一定是上次扮姜游的時候傳播開去的。那次毀三觀的行動果然留下了后遺癥。齊木四兩撥千斤,淡然說道:“本人性取向很正常,對污蔑毀謗的行為予以最強烈的譴責。”

    那些犯罪師聽了,部分人居然露出失望的表情。

    喂喂喂,這都什么世界。難道他們希望紅色犯罪師是個好基友嗎!

    幸好白長老及時出來解圍:“既然紅色犯罪師在此,我們就不必擔心了。他一定會幫我們對付幽靈的。”

    其他人的緊張情緒已經緩解了不少,紛紛坐回座位。那一雙雙眼睛里充滿希冀。

    真的要救這些人嗎?齊木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映入眼簾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樣貌,好比在街上隨處可見的千萬路人中的平凡一員。他們當中或是父親,或是兒子,或是鄰居,或是朋友,但他們卻生活在黑暗中,以罪惡為生,游離于正義法則之外。曾經,他發誓要消滅這群人。而現在,他們竟求他施予拯救?

    人生給我們編排出可笑劇情的時候,我們卻手足無措。

    齊木只是緘默。忽然被白長老喚醒:“紅色犯罪師,這邊請。”

    齊木跟著他走進二樓盡頭一個內室。其他人識趣地退避三舍,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白長老轉過身。那是一張慈祥的面容,淺灰色的瞳仁里永遠帶著笑意,無法從其身上找出一絲戾氣,反而使人感受到一種剛毅柔和的氣質。這就是犯罪師界目前最高的負責人——白長老。

    “能說說這個犯罪師界你是怎么統籌起來的嗎?”在白長老說話之前,齊木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據他所知,犯罪師以前都是各自為戰,分散在世界各地。唯一一次有大量犯罪師聚集在一起,便是joker成立撲克牌組織的時候。當那個罪惡集團覆滅之后,犯罪師世界又恢復到了以前零散的狀態。齊木還是第一次聽到犯罪師界的存在,當然,這和他獨行天下的作風也有一定關系。

    白長老笑著請他坐下。“實不相瞞,犯罪師界不是我搞起來的。而是幽靈。”

    “幽靈?”

    又是它?怎么會?

    齊木的疑問隨即便被解開了。白長老徐徐說道:“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世界各地的犯罪師們一個個離奇地死掉,這引起了大家的重視。很明顯,有個人或是一個組織,正在對付全世界的犯罪師,并且心狠手辣。我們對這個敵人的資料一無所知,為了自保,許多的犯罪師開始自發地聚集在一起。畢竟人多力量大,所以,為了對抗共同的敵人,犯罪師界正式形成了。我們將總部設置在粵港邊境這個偏僻的城中村,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二來是方便逃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你現在所看到的犯罪師之城。”

    “但,我們的團結并未有效地阻止幽靈對犯罪師們的殺戮,現在全世界的犯罪師被消滅了將近一半。每個人都人心惶惶。幸運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搜集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情報。首先,對付我們的敵人叫幽靈,暫且未知它是個人抑或是組織。其次,我們找到了對付幽靈的方法!”

    說到這里,白長老沉穩的語調不禁泛起波瀾,難掩激動。

    “對付幽靈的方法?”齊木重復這末尾的句子,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是說我嗎?”

    這些犯罪師一直口口聲聲說他是幽靈的克星。可他到底要怎么克制對方?按照中國五行相克的說法,木克土。難道齊木這個名字能克一個名字帶土的家伙?齊木覺得更現實的辦法是讓他們兩人像美國西部牛仔對決那樣,背身各走十步,然后回頭拔槍便射。這樣他才有必勝的把握——因為他會走第一步就回身把對手給撂倒!

    白長老點點頭。“你是關鍵人物,但要打敗幽靈,必須將那三份失落的筆記收集完整。”

    這老家伙,連這個都知道!齊木臉色一沉,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下衣服。那三分之一的筆記就藏在懷里。真是見鬼了!齊木心里咀罵:他還沒搞懂筆記是什么時候被人分成了三份,現在居然連白長老都知道這件事。

    這究竟是誰干的啊!齊木沉住氣,抱著雙手。“你怎么知道那筆記可以制止幽靈作惡?”

    白長老手緊抓住龍頭拐杖:“我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犯罪師界就流傳著這個傳說。只有持有失落筆記的紅色犯罪師能打敗幽靈。”

    又是傳說!齊木快被逼瘋了。每個人聽到的都是傳說。問題是,誰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制造了這個傳說。再說這傳說可靠嗎?該不會這些人只是想找個炮灰吧!齊木現在疑心病甚重,他可沒忘還有一個嚴重失實的說他去泰國當人妖的傳說。于是他眼睛冷酷地瞥著白長老,心里碎碎念著:想讓我當炮灰?先拖來大炮再說!

    “關于失落筆記之事你還知道多少?”齊木又問。

    白長老搖搖頭,“了解甚微。我只知道其中一份在隱之犯罪師手里。”

    “隱之犯罪師?”

    這是個傳說人物。齊木未曾與它有過交集,卻聽說過有關它的各種神跡——有誰能把美國白宮當做自己的寢室,來回自如,神出鬼沒?就是它!有誰能被美國總統或其家人撞見了還淡定地裝成林肯或者羅斯福的鬼魂在搖椅上抽煙斗?還是它!當然,現在它已經不住白宮了,但白宮的鬼宅傳聞卻依然日久不衰。

    就在前些天,它還策劃了印度總理綁架案。這神人,挑戰的都是高難度啊!

    “你必須盡早找到它。它現在陷入了很大的麻煩。”白長老說著,從后面的架子上抽出一份《廣州日報》——上面有一整個版面在專題報道印度總理消失,首富被炸,隱之犯罪師在新德里策劃著一系列的陰謀等等。

    齊木冷瞥一眼,這樣的報道他看太多了。他問:“這都是它干的?”

    “不!”白長老身影略顯瘦削,在內室微薄的光線中輕輕顫動。他緊握著拐杖上的龍頭,言辭稍顯激昂:“我跟他是老朋友了。按我對他的認識,他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他這么做一定有某種理由。現在的重點是他闖下了彌天大禍,印度各路人馬正在瘋狂地找他。我們必須趕在他被別人捉到之前,拿到失落的筆記。”

    “你認識他?”齊木對這點很感興趣:“他長什么樣?男的女的?”

    “跟我一樣,是個老家伙。”

    “原來是臭老頭。”齊木口無遮攔,還有點失望。他原以為像隱之犯罪師這樣的人物應該搭配年輕有為,玉樹臨風,英姿颯爽諸如此類的形容詞,但現在他看著白長老只想到一個再貼切不過的形容詞——命不久矣。

    白長老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這是一年前他留給我地址。去這個地方,或許還能找到他。拜托你了。一定要把那份筆記拿到手,犯罪師界的生存就全靠你了。”白長老走過來,緊緊握著他的手。

    齊木猶豫了一下,抽回手。

    “黑暗的犯罪師界毀滅對世界來說是件好事不是嗎?”他說道。

    白長老愣了愣,笑容遲滯,變得苦澀。

    “自從joker死后,我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已經改邪歸正了。現在的犯罪師界只是徒有虛名,時代在變遷,即便不犯罪,我們也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只是幽靈手太狠,非要趕盡殺絕。紅色犯罪師,我知道你的過去。你曾經以黑葵a的身份,以惡制惡。但是,對付罪惡最強大的力量不是黑暗,而是光明。我想你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你才會拋棄黑葵a的過去,成為現在的紅色犯罪師。”

    這番話,觸及心靈。齊木垂眉沉默。他沒有反駁白長老,對方一語中的。他早已不是過去的黑葵a。正如現在的犯罪師亦不是過去的犯罪師。不可否認,每個人心中都曾經存有罪惡,如果罪惡無法吞噬我們的靈魂,那么我們的靈魂必將會把它驅逐出境,實施自我凈化。

    他,已是有著一顆赤紅之心的犯罪師。這就是他為何自稱紅色犯罪師的緣故。

    齊木站起身,深深的陰影中那雙冰冷的瞳孔卻流淌著火焰的光芒。他接過紙條,“不管是誰,只要擁有罪惡之心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然后他大步走向門口,卻聽身后的白長老叫道:“等等,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會有興趣知道的。”

    “原來如此啊!”米卡卡喝著百事可樂,頻頻點頭。

    他們兩個這時坐在街邊的欄桿,馬路上車來車往。“原來你的筆記已經被人分成三份了呀。居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你手里拿走筆記。我真想見識一下那個人的風采。”米卡卡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沖齊木搖搖手指,略帶嘲笑:“嘖嘖,齊木兄,你可失策了哦。”

    齊木冷冷盯著米卡卡,擺出日劇半澤直樹的表情,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剖開心臟的柳葉刀:“放心,那個人膽敢瞧不起我,我一定會以牙還牙,十倍償還。不,一百倍奉還!譬如,我會偷偷把五毒斷魂散放在那人喝的飲料里,讓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剛說完,米卡卡嘴里的可樂噗地做噴射狀,直接把路過的一條狗給嚇跑。而他直接跑到水溝邊扣喉。想他年度三好學生得主,難道就要英年早逝了嗎?身后,齊木仍坐在欄桿上,似笑非笑:“卡卡兄,別緊張。對付你用不著浪費那么名貴的毒藥。”

    就算沒用毒藥,也不能保證他沒下瀉藥。正因為對這家伙的人品太了解了,米卡卡才拼命扣喉,把膽汁都嘔出來了才覺得心安理得。他步履不穩地回到欄桿邊,只覺兩腳浮浮,像踩在棉花上。齊木看他的表情就像醫生在觀察一位受迫害幻想癥重度患者。

    但齊木啥都沒說,在太陽下瞇起眼睛,冷笑。

    笑得米卡卡又想去扣喉了。

    這家伙沒事能別笑這么深奧嗎!米卡卡哪里知道齊木正在想的事情和自己有關。

    “這個人你認識吧。”當時白長老叫住他后,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少年齊木再熟悉不過了。那張大紅獎狀是要成為中國好學霸的節奏啊!沒錯,他就是香云中學年度三好學生得主——米卡卡是也!

    齊木不由按住太陽xue。“這家伙咋了?”

    “有人要對付他。”

    白長老說的話讓人震驚,齊木有點不敢相信,“這娃做啥壞事了?拐了良家婦女還是騙了小孩糖吃?”他認識的米卡卡做過最十惡不赦的事情好像就是在上歷史課的時候背英語。對于這種上課不聽講的行為當然要嚴厲譴責,但還不至于招致尋仇吧。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白長老說:“前幾天,我們屬下的犯罪師廣州分部接到委托,要他們綁架這位少年。但我們手下認出他和你是朋友,便謝絕了對方。據手下匯報,那個委托人很神秘,并且沒有透露出綁架的目的,但給出了一百萬的薪酬。”

    齊木緩慢地合上驚訝的嘴巴。米卡卡值一百萬?這不科學!豬rou價都比他高!

    于是,齊木來找米卡卡的時候,順便看看能不能揪出那個土豪豬rou販子。

    剛才聽米卡卡說被人跟蹤,很顯然,豬rou販子已經行動了。但齊木觀察周圍,卻無異常。“好了,簽字吧。”他轉移話題,把準備好的一份文件拿出來。

    “這是什么?”米卡卡接過來一看,頓覺天雷滾滾,差點把他當場劈死。那是一份合同。“炮灰勞務合同?!”米卡卡顫抖地指著那六個粗體黑字。

    “不錯。”齊木一臉的偽善,“我一向依法守法,既然你要當我的跟班,為了保障我們的權益,所以便提前準備了合同。”

    重點不是合同,而是炮灰二字!米卡卡拿著這份合同,心情比捧著自己的遺書還要沉重。

    翻開合同瞄兩眼,米卡卡心里直呼耶穌他爹:oh,my god!

    合同里寫得很清楚。他米卡卡作為齊木的跟班,工資為零,無社保醫保,無加班費,無出差費,無報銷,若有身亡,會獲得頂好柳州棺材一副。最后一條條款還重點標出:跟班應隨時做好為雇主充當炮灰的準備,無怨無悔。

    “這是跟班嗎?連舊社會的包身工都比這活得有尊嚴有地位!”米卡卡嚴重抗議。

    齊木挑了挑鋒利好看的眉:“你見過這么帥氣的黃世仁嗎!”

    “我才不會簽這么喪權辱國的條約!”當年香港澳門就是這樣被外國豪強搶走的!米卡卡義正言辭,剛想昂首挺胸表現一下不屈不撓的英雄氣概,突然——他的身體瞬間被寒意攫住,神經脈絡僵住,血液停止流動。

    又來了!

    米卡卡覺得身上一粒一粒雞皮疙瘩簡直要蹦了起來。有人在監視!沒錯,又是那種身處監視中的感覺。米卡卡猛然扭頭,望向四周。這條街種滿了錯落交疊的芒果樹,人們在陽光鏤空的樹蔭里來來往往,兩邊坐落著書店和咖啡館。

    “怎么了?”齊木問道,也張望。

    “沒事。”米卡卡郁悶說道。他沒發現可疑的人物,但齊木看見了,就在那邊的街角,有個栗色頭發的身影飛快地縮了回去。原來那個人就是豬rou販子啊。雖然是匆匆一瞥,但齊木已然猜出對方的身份,他現在更關心合同的問題。

    “你不簽會后悔的!”他重申。

    米卡卡沒好氣。“才不會!”

    齊木遺憾地搖搖頭:“你不簽的話,如果哪天不幸被流彈打得全身窟窿,又或者遇上車禍撞成rou醬,更或者跌入糞坑淹死,你連一副棺材都得不到,這是多么悲慘的事情啊。”

    聽起來,只有隕石撞擊地球才能比得過這種悲慘程度了。

    “啊呸!你少詛咒我一秒鐘會死嗎?”

    齊木很認真地思考幾秒,回答:“不會。所以我還是會堅持這種有益身體健康的活動。”

    “……再見!”

    米卡卡轉身大步離開,把齊木扔在后面大喊:“你會后悔的!”

    后悔你個頭!

    米卡卡大步流星,很快走出那條街。在下個路口等紅綠燈時,急速刺耳的剎車聲驀然包圍了他。米卡卡愕然抬頭,看見一輛面包車停在面前。車門打開,車上跑下兩個穿迷彩服戴黑色頭罩的壯實男人,揪著發傻的米卡卡就往面包車里塞。

    “喂,你們要干什么?!”米卡卡反應及時,迅速用腳抵住車門反抗。“救命啊!”他撕開喉嚨大喊,希望經過的路人會過來幫忙。但路人們見狀,紛紛躲開生怕惹上麻煩。這世態炎涼啊!米卡卡痛斥社會的弊病,另外他想不明白,正如齊木所說,他既沒錢又沒色,綁架他干嘛!

    “喂!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矮窮挫啊!”

    這么明顯的事實綁匪居然無視,兩人合力就要把米卡卡拖進車里了,突然此時,一個迷彩男毫無預兆地向旁邊飛開,重重摔到電燈柱上。另一個迷彩男剛回頭察看,也挨了一飛腳,整個人在地上滑行數米,衣服都擦破冒煙。而在他們眼前,只見一個少年站在郵筒上,拿著紅蘋果,冷笑。

    “快滾,不然就要你們的命。”

    那雙死神般的眼睛,牢牢鎖死下方那對迷彩男。兩人吞口口水,頭罩里的眼睛難掩膽怯。眼瞅這少年非善類,兩人只得打個眼色,慌慌張張鉆上面包車,一溜煙逃得老遠。

    米卡卡得救了。

    “這就是跟蹤你的人吧。”齊木從綠色郵筒上跳下來,看著那輛面包車淹沒在主干道的車流之中。他想起那兩個綁匪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經歷這一劫,米卡卡余魂未定,坐在地上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