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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趣的是,這種其實根本沒可能發生的事,竟然還非常符合邏輯。 送走凱魯之后,烏魯西似乎是無意地往半空瞟了一眼,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呆愣著似乎在發呆,神思恍惚。半晌,發覺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依舊沒有散去的時候,他好像是迷迷糊糊地從喉嚨中念出了一個名字:“娜姬雅。”聲音并不清晰,但是也不至于讓人聽不出來他到底說了什么。那一聲中混雜了各種各樣的情感,似乎是深情,似乎是痛苦,就好像無比深愛但又不能愛的掙扎難耐。 簡而言之,他只是在扮演一個愛上帝國王妃的間諜。不論對方相不相信,讓自己的偽裝完美也算是一種職業道德。誰知道這次表演會在將來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呢? 而原本以為一個人獨處時會泄露他秘密,因此一直用水鏡觀察對方的娜姬雅在聽到那一聲之后,幾乎是下意識地停止了自己的法術,腦子里一片混亂。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觀察他?不然怎么會叫出自己的名字……所謂的愛,娜姬雅并不是不相信的,就像她曾經天真的那些時刻,也曾經憧憬愛情;她只是不相信那個根本看不穿真面目永遠都帶著虛假的面具欺騙一切的烏魯西,會有所謂的愛,而且還是面對自己這么一個不合時宜的對象。 娜姬雅沒有那么愚蠢。即使她也看不穿烏魯西的表情是真是假,但她永遠都保存著對這個人的戒心,不斷的懷疑。比起凱魯等人,她至少比他們多知道一點烏魯西的來歷。 這或許是一種幸運,不會被魔鬼迷惑;這或許是一種不幸,永遠在虛假和真實間迷惑。 而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奏效了的烏魯西,嘲諷似的嗤笑一聲,斜靠在椅子上,澄澈的眼神逐漸深刻,再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這一段時間在西臺該了解的東西已經了解了,適當的釘子也已經埋下……他或許應該回埃及了,畢竟塞那沙一旦到了埃及,就需要他多加注意,然后才能利用他達成讓兩國敵對并交戰的目的。而且,當初奈芙提提決定讓西臺的王子和親卻沒有告知自己這件事已經說明了他現在的處境。奈芙提提打算舍棄自己這顆棋子了嗎?看樣子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也許,應該計劃一次大行動,在西臺盡可能博取利益,然后用詐死來脫離眾人的視線才對。 接著就是從明轉暗,一步一步掌握埃及的權利了。 至于所謂的大行動,烏魯西已經有了腹稿。 雖然一開始的計劃是讓蘇皮盧利烏馬一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現在看來,因為年紀的關系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即使有遺憾,也只能先殺了他,至少這樣烏魯西可以保證對方是死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壽終正寢。殺了蘇皮盧利烏馬一世,讓整個西臺陷入混亂,最好再推波助瀾弄出王位之爭,然后這個龐大的帝國就會從內部腐爛,直到他在某一天,決定讓這個國家覆滅。 多么美好的想法。 復仇者的殺戮 一切不出所料,在塞那沙行進到西臺和埃及之間的茫茫沙漠中時,他遭遇了襲擊。 出手的是第三方勢力,不希望西臺和埃及結盟的哪些國家,他們潛伏在了西臺軍內,使用西臺的制式裝備,明顯的是想要嫁禍。然而拉姆瑟斯和烏魯西都很清楚,西臺方面根本就沒有任何一股勢力動手,而埃及方面因為奈芙提提的壓制也沒能出現什么大亂子,也只能是第三方的勢力了。 如果不是烏魯西和拉姆瑟斯早有準備,說不準這些人還真會得手,可惜這個世界上的“如果”太多,怎么可能全部都實現? 塞那沙被護住了,然而護送他的夕梨卻在亂陣中被射了一箭。幸虧隨行的人中間有醫師,才能及時處理了傷口,不至于引發更大的問題。只是那一支明顯屬于西臺軍的箭頭讓很多人變了臉色。 幾乎是想當然的,夕梨認為是娜姬雅做了這一切,連烏魯西都在背后為娜姬雅叫屈,如果娜姬雅想要收拾塞那沙還不簡單?怎么會用這么笨拙的手段!在回到哈圖薩斯之后,夕梨更是在沖動之下差點當堂指責娜姬雅,說她就是幕后黑手了,還幸虧她沒真的這么說出來,只是話語中有種含沙射影的暗示。她要是真說出了那種話,首先以娜姬雅西臺地位最高的女性達瓦安娜的身份,不管是不是她動的手,這件事情也會被壓下去,而指證這件事的夕梨必然會被作為犧牲品,下場恐怕不會好到哪里去。 即使夕梨能夠僥幸逃過,凱魯也必然要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誰又知道這會帶來怎樣不可知的后果呢? 但是目前,卻是娜姬雅和凱魯兩方的矛盾最激化的一個點了,烏魯西選擇了這個時間點來實行之前的想法。關于,殺了蘇皮盧利烏馬一世。 烏魯西知道自己很恨這個男人,他也知道他內心深處并不想這么簡單的了結了對方,他想要折磨蘇皮盧利烏馬一世讓對方受盡屈辱在無限的痛苦中死去,然而烏魯西手里掌握的情報已經說明了蘇皮盧利烏馬一世身體上出現了很多問題,他的大限要到了,如果不能親手殺了對方,這必定會成為烏魯西心中的一個結。也是如此,他才決定先一步殺了蘇皮盧利烏馬一世,接著覆滅這個帝國。這樣雖然不是最完美的復仇方式,但是也算稍微慰藉了一下他燃燒著復仇之火的心。 有了計劃,下一步就是行動。想要刺殺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實際上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因為越是處在高位的人,越是看重自己的生命,他們很小心。然而如果是對付蘇皮盧利烏馬一世的話,卻不是多么麻煩的事情。早年以軍功崛起的他個性相對火爆而不細膩,而且他信任十分信任自己的武力,所以蘇皮盧利烏馬一世身邊的衛隊并不會緊跟著他,而只是負責外圍的保護。除此之外,這個皇帝同樣不怎么習慣女官的貼身侍奉,特別是在他年老衰微已經沒有了男女方面能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