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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鎖春意濃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靜嘉不肯涂藥,臉色蒼白得嚇人,讓她本不怎么叫人注意的容顏怎么瞧怎么驚心動魄,這份摻雜著脆弱和冷淡的嫵媚,只叫人打心底疼惜。

    “什么時辰了?”靜嘉啞著嗓子問,看都沒看那粥一眼。

    半夏無奈回答:“回小主,剛打過二更的梆子,您去歇著吧,奴婢守著杜若jiejie。”

    “不用。”靜嘉垂著眸子淡淡道,“你們都去歇著,今兒個不用叫人值夜,我來照顧杜若就好,去吧。”

    見靜嘉堅持,半夏不敢多說,遲疑著腳步出了門兒。

    杜若已經喝過兩次參湯,舌下含著參片,也不知是靜嘉自己也有些起燒,還是杜若燒退了些,總之看她臉色倒是沒那么難看了。

    靜嘉后背已經感覺不到太疼,只是鈍鈍的難受,她就跟木頭一樣坐在那兒,盯著杜若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門響,隨即便有人急速踱步進來。

    “虧得朕還沒把你送別的妃嬪宮里,這才回宮一天就快叫人折騰死,你過去的機靈勁兒哪兒去了?”皇帝冷著臉進門就是一頓呲噠。

    孫起行摸了摸腦門,趕緊關上門去外面守著,萬歲爺的怒火還是叫安貴人受著吧,他腚還沒好。

    靜嘉扭過頭看見正和帝,慢半拍反應過來,下炕跪在地上:“奴才給萬歲爺請安,您怎么來了?”

    “朕再不來,過幾日是不是就要給你們主仆收尸了?”皇帝冷哼道。

    靜嘉抬頭看著皇帝,眼淚以叫人反應不及的速度充盈在眼眶子里,而后滑落臉頰,一串接一串:“萬歲爺,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杜若是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了,我從來要的并不多,我只想安分度日罷了,為什么,為什么她們都不肯放過我?”

    正和帝沒叫靜嘉起來,只居高臨下睨著靜嘉,眸底暗潮洶涌。

    明知道這女人是個狡猾的,明知道她可能在算計自己的憐憫,可看著她眼中大霧彌漫,淚落如雨,他還是忍不住心窩子鈍鈍的疼。

    這女人一直都知道如何拿捏人的心腸,過去將他氣得咬牙切齒,如今又叫人心痛如絞,別的不說,她倒合該是在后宮生存的好手。

    他聽孫起行稟報靜嘉主仆被慎嬪重傷時,第一直覺就是靜嘉在算計慎嬪。

    從小在后宮長大的正和帝,比許多嬪妃都要清明,掙扎著爬上皇位,又要面對內憂外患,時刻都在籌謀的正和帝,比所有人都要了解靜嘉,從她小時發生的事兒里便能看得出,對人對己她心腸都不軟。

    皇帝仿佛從靜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種類似叫他忍不住靠近,卻也沒辦法不排斥,所以他冷眼看著靜嘉被打壓。

    只如今……見她揚起小臉兒紅腫著漂亮的眸子盯著他,皇帝心里莫名有些壓不住的煩躁。

    他就著昏暗燭光定定看了靜嘉一會子,深邃的眸底略復雜,隨即他伸出手:“為朕所用,朕可以幫你。你想清楚,朕這里容不下兩面三刀,若是你走錯了路,安塔拉一族都要為你陪葬。”

    靜嘉看著那白皙而修長的手伸在自己面前,眼淚掉得更兇,她將自己的手放在還帶著夜色溫涼的大手上:“從我進宮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選擇了。過去是靜嘉不懂事,人要學會認命,這也是您希望我明白的事情不是嗎?”

    正和帝將她拉起身,本想繼續訓誡她幾句,可瞧著她起身時難掩痛楚又更蒼白幾分的臉色,攥在手里的小手也熱得不正常,他驀地沉下臉來。

    皇帝也說不清明自己為何突然怒火翻涌,他勉強壓下這份暴躁,換一邊柔荑拉著她往外走。

    靜嘉扭頭:“萬歲爺,杜若……”

    “孫起行會讓人看著她,你先管好你自己!”正和帝冷冷的聲音叫靜嘉不敢再說話。

    等回到寢殿里,皇帝二話不說,上前將靜嘉的衣裳解開:“去,趴著!”

    只剩個肚兜掛在身上,靜嘉莫名有些不自在,趕忙趴下將腦袋埋在枕頭里,很快又被枕上塵味兒嗆的抬起頭。

    “朕就沒見過你這么蠢的!”正和帝冷著臉從袖袋里取出個天青色碎紋瓷瓶,倒出點帶著玉蘭香氣的藥膏子,粗魯地伸手給她抹藥。

    只剛一碰到那三寸寬已經血瘀到黑紫的傷口,聽見靜嘉忍不住悶哼,他動作立馬就放輕了許多。

    皇帝從小到大都沒這么伺候過人,叫自己這下意識的動作更是氣得夠嗆:“說蠢都是抬舉你,明日就是給太后請安的日子,鋪墊了這么久,在太后跟前兒投個誠,日子怎么都好過些,偏你能蠢到作死。”

    靜嘉不言聲兒,直到涂完藥膏子,她都不抬頭,只是偶爾深吸幾口氣,看著就叫人難受。

    正和帝皺眉,動作柔之又柔地替她穿上里衣:“忍忍,這玉蘭膏子里添了老紅神,還有許多不常見的好東西,兩日這腫就該消下去了。”

    等他抬起靜嘉的下巴,才發現這蠢貨眼淚已經糊了滿臉,顯然還是委屈。

    “你……”正和帝皺眉,又想訓斥。

    靜嘉驀地抱住他明黃色的腰封,將腦袋埋在他云錦龍紋便袍上,哭得聲音發抖:“所有人都叫奴才忍忍,奴才忍了十幾年,還要忍多久?”

    皇帝到口的訓斥噎在了嗓子眼兒,過了會兒,他才僵硬抬起手輕輕摸在她柔順黑發上:“這次在朕懷里哭夠,以后不許再哭,宮里容不下眼淚。你要記著,無論何時你先對別人脆弱,就等于把脖子放別人手心里。朕希望你明白,忍耐和柔弱也能成為刀劍,用對了地方,才能在你希望的時候殺別人個片甲不留。”

    靜嘉抬起頭,聲音沙啞的厲害,卻也軟得叫人心疼:“求萬歲爺賜教,奴才愿為萬歲爺的刀劍,只要能保住寶赫和杜若的命,奴才萬死不辭。”

    枯坐大半天,她明白了個道理,既然一定要做別人的爪牙,她為何不做天下最尊貴之人的爪牙?待得她爬上凌霄,萬人之上,即便有無可奈何,起碼能護住自己在意的東西。

    此刻,她毫不猶豫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放在皇上手心,用忍耐和柔弱鑄就利劍,只待替自己殺出條凌云梯。

    這世間并無救贖,誰也不值得依靠,哪怕眼前看似溫柔的九五至尊,也不過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那又如何呢?若是信命,她如今尸骨都該爛在安塔拉族陵旮旯里了,想活下去,她就得把那些個非要算計她的一個個都踹進深淵,與天掙命。

    皇帝靠在被褥上,不動聲色挪動了下讓她靠得更舒服點,隨即被褥上的塵味兒竄進鼻尖,讓他心里怒火忍不住拱得更高。

    內務府當的好差,前朝時先帝不管事,如今內務府那些包衣以納喇氏為首,倒是成了連他都輕易動不得的隱患。

    “如今后宮的局勢,你知道多少?”心里算計著靜嘉的用處,皇帝靠自己強大的自制力忽略她呼吸打在身上引起的sao動,淡淡問道。

    靜嘉思忖了會兒,啞著嗓子低低回話:“容妃的阿瑪定國公,如今駐守西南邊境,德妃祖父乃領侍衛內大臣主領皇宮禁衛,慎嬪的祖父為大理寺正卿,掌天下刑獄,其父納喇費馨繼任內務府總管,如此一來,除了關爾佳因為是太后母家,底氣更足些,倒勉強呈三足鼎立之態勢,萬歲爺英明。”

    若非正和帝善于平衡,外亂且不說,內里定是要從根子上開始腐爛的。

    皇帝拍拍她腦袋:“你還忘了,司爾勒氏才是大清之主,除了朕以外,端親王掌宗人府,醇親王掌督察院,順親王掌九門提督,成郡王掌豐臺大營,你可懂其中的機鋒?”

    靜嘉聽皇帝聲音越來越涼,忍不住有點尷尬,她知道皇上這是笑話她差點嫁進成郡王府,好不容易避開反而一腦門扎進了后宮。

    恍惚中靜嘉忍不住尋思,莫不是上輩子她刨了司爾勒家的祖墳?

    第29章 她還真沒怕過誰(一更……

    自打定國公平定了西南邊境的亂民起義, 南方日趨穩定。

    正和帝也沒放棄對漠南的恩威并施,扶持著漠南各部落以多爾濟部為首,兵強馬壯且對大清俯首稱臣, 北蒙韃子即便喜戰好侵也不得不老實下來。

    至于藏區由西北駐軍把守, 西藏去歲在大清支持下,確定了丹增汗王和桑盛第巴的統治地位, 軍政空前統一,得以無懼胡人和北蒙侵擾。

    如此進了正和六年, 耗時七年時間, 大清總算是解除了外患。

    只外患暫解, 內憂卻仍然無法小覷, 由于先帝在位時留下太多爛攤子,關爾佳氏如今掌西南兵權, 又是太后母家,所幸定國公不在京中,不然沖突會更多。

    馬佳氏在當初拉耶拉氏下馬時立了不小功勞, 抓住機會扎根兵部,勢力盤根錯節, 有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權勢。

    納喇氏則與包衣聯合在一起, 要知紫禁城最多的并不是主子, 而是奴才, 各大包衣氏族抱團, 連皇室都不敢輕易叫兔子急了眼。

    正和帝即便努力平衡, 也不過是讓前朝后宮勉強呈三足鼎立之勢。

    納喇氏跟腳差些, 納喇家便努力想法子跟主宗人府的端親王牽扯上關系,意圖洗凈身上的奴才味兒,讓慎嬪有百尺竿頭的可能。

    督察院直屬皇帝管轄, 監管天下官員,可以直諫天聽。馬佳氏在軍中勢力不小,從政不免就缺些人脈,因此馬佳府借著與醇親王同屬鑲藍旗,擺明車馬自稱為醇親王的奴才。

    太后從來都是聰明的,不然也教不出正和帝這樣的皇帝來。

    自打皇帝御極,她從未明面上進行過逼迫,關爾佳氏看著被約束的低調,私下里卻與端親王府和順親王府往來頻繁。

    皇帝有意壓關爾佳氏一頭,關爾佳蕙嵐入宮也叫他壓到妃位。太后半聲兒不坑,扭頭端親王和順親王就以長輩身份力薦容妃入主本該為貴妃所居的承乾宮。

    這些不用皇帝跟靜嘉揉碎了說,孫起行叫人煎了藥端過來,只聽皇帝零碎著幾句,靜嘉蹙眉跟貓兒似的吹著氣,喝藥的功夫慢慢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成郡王明明是郡王卻依然叫人忌憚,中立意味著保皇派,那就是萬歲爺的鐵桿簇擁,也不知怎么就沒教好兒子。

    “人無完人,朕也才發現,你這舌頭數貓的,倒是嬌氣。”皇帝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斜靠在被褥上,低頭看著趴在炕沿的靜嘉哼笑。

    靜嘉不言聲兒,待得湯藥沒那么熱,仰頭將藥一飲而盡。藥里也不知擱了什么,又澀又苦叫人惡心欲嘔,她忍著吐的沖動深吸氣,又扯到傷處,小臉兒白得雪一般,生生叫鐵石心腸都要化上三分。

    皇帝蹙著眉將溫水端到她面前,不熟練地喂她喝上幾口:“朕剛才跟你說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靜嘉腦袋歪著靠在他身上,緊喝了幾口水,這才沙啞道:“定國公不在京城,老祖宗又不愿與您傷了情分,不免束手束腳些。過去她縱容慎嬪壓馬佳氏氣焰,可如今慎嬪算計……不叫馬佳氏的女孩子進宮綿延子嗣,老祖宗未必樂意叫慎嬪生出坐大的心思。”

    聽靜嘉比往日都要軟和的聲音,皇帝手捏在她脖間軟骨上摩挲,一時倒是有些晃了心神。

    “萬歲爺?”靜嘉沒等到回答,忍不住將腦袋更偏些往上瞧。

    可她忘了自己這會兒扎在哪兒,她又起著燒,灼熱的呼吸噴到不可言說的地方,皇帝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誠實昂起頭。

    他今兒個穿了身三龍拱珠的便袍,靜嘉眼睜睜看著下面兩龍拱衛的地方,那被祥云托起鎖著金邊的玉珠快速變成立體,她才驀地覺出自個兒這會子是真燒起來了。

    她趕忙將腦袋往后仰,慌亂中又扯到傷處,叫她本就泛著血絲的紅腫眸子又多了些瀲滟水光。

    “你老實些。”皇帝趕忙拉住她輕斥出聲,隨后用巧勁兒讓她趴好,這才不自在地起身,“不早了,你先歇著,其他的下次朕再跟你說。”

    靜嘉也不敢抬頭,聞著塵味兒乖乖趴那兒:“其他人都歇下了,奴才一會兒還得去照看杜若……”

    “孫起行會安排,不用你瞎cao心。”皇帝眉心擰得愈發厲害,“也不知道你過去是怎么當主子的,怪不得叫人欺負成這個熊樣子,你要知道,朕身邊可不留廢物!”

    靜嘉微微縮了縮脖子,扭過臉兒歪在枕頭上,看著皇帝昂藏的身影,好一會兒才軟軟開口問:“萬歲爺,若是有一天,奴才手上沾了血腥,再不是如今的模樣,您會嫌棄奴才心狠嗎?”

    “在宮里活著,哪個手上沒造過孽。”皇帝淡淡道,安撫似的拍了拍她腦袋,只話說得冷漠,“你知道朕的底限在哪里。朕可以幫你,可若是你連走到朕身邊的本事都無,也不值得朕費心思,懂了嗎?”

    靜嘉眨了眨眼,面上露出個嬌軟又開心的笑:“奴才懂了,奴才定謹記萬歲爺教誨。”

    皇帝看著她白皙臉頰隨著笑容露出兩個清淺酒窩,并不顯可愛,反倒襯得她那雙清凌凌的眸子多了些妖嬈,他心里更燥得厲害,扭身就往外走:“歇著吧,朕等著看你這頓打換來什么。”

    待得皇帝出了門,靜嘉臉上笑才落下來,又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她依然歪著腦袋沒動,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睛,濃密睫毛在昏暗燭光搖曳下,似乎投下了譏諷的弧度。

    沒人會在意到底是誰挨了打命懸一線,即便杜若此刻死掉,大家也只會記住是她安塔拉靜嘉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進而不屑于她的軟弱。

    既如此,那她就更得讓人知道,打杜若就是打她,誰敢動手她就要千百倍還回去。宮里狼多虎也不少,唯有將那些猛獸都打怕了,她們才知道忌諱。

    靜嘉本還有些不放心,想咬牙起身去看看杜若,可藥勁兒上來她眼皮子沉得厲害,聽到外頭有奴才走動的動靜,她到底沒忍住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仍是半夏將她叫醒,天兒還是黑的。

    “什么時辰了?”靜嘉一開口就發現,她嗓音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腦子也暈得厲害。

    快到換季節時候,她小時跟墨勒氏斗智斗勇,身體底子不好,帶了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要不好。

    天旋地轉坐起來,靜嘉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坐穩。

    “小主您還好嗎?不然奴婢去慈寧宮給您報個病吧?”半夏不敢撒手,瞧著主子這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擔憂極了。

    “不必,伺候我梳洗吧。”靜嘉忍著嗓子的疼痛啞聲道,提著氣起身梳洗完,坐到梳妝臺前,熟練自其中取出一盒子顏色黯淡的面脂。

    仔細涂著的功夫,靜嘉余光見半夏眼神詫異,淡淡道:“昨晚的事情你該心里清明些,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不用我提醒你,不然你一家子的命,是誰都護不住的。”

    半夏垂著眸子沉默,昨晚她剛睡下沒多久,就叫孫起行叫醒。看見乾清宮大總管她確實心驚來著,只出來門看見乾清宮二把手蹲那兒煎藥,孫起行老實守在門口好半天,半夏就慢慢麻木了。

    照顧了杜若大半宿,有多少喜怒憂愁也都耗成了不會上臉的心思。

    她上前一步,接過靜嘉手中的面脂,替她將脖頸和手上腕子都涂抹均勻,聲兒比任何時候都恭順:“小主莫怪,奴婢早前兒沒交代清楚,奴婢的阿瑪早就去了,如今的額娘并非親生,只有個哥哥是額娘帶來的,早沒一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