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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鎖春意濃在線閱讀 - 第20節

第20節

    這一天累得很,她和杜若都沒少走路,也不想叫杜若太辛苦,干脆吩咐劉福去提膳,讓半夏帶著宮人打掃西配殿,安排杜若從箱籠內找出她存著的被褥和軟綢布整理寢殿,好歹別就著塵土睡覺。

    不管是劉福還是半夏都是剛來,連同粗使在內,一時也看不出好壞,雖說長眼睛的都知道這是個冷灶,眼下也沒人懈怠。

    半夏和劉福本就沒什么人脈和大能干,連各宮都沒進去過,不過是灑掃上出來的。見劉福拿著杜若給的銀子出了門兒,半夏先叫蘇拉去提了些水過來,自個兒也老實干活兒。

    對他倆來說,只要日子還能過得下去,他們誰也沒準備鬧妖,怎么不比灑掃上強啊。

    因此在慎嬪這邊想著拿下賤奴才羞辱靜嘉的時候,麗景軒西配殿內,除了看起來稍微破舊點,倒也有些歲月靜好的樣子。

    如此情形,叫靜嘉和杜若都松了口氣。不管以后如何,眼下都老老實實的,她們就能松口氣。

    什么打不打壓的,只要不打到她們皮子上,能安分度日,也就是主仆倆唯一的念想了。

    只她們不知道,這份靜好也只好過了一夜。

    靜嘉白日里走多了路,這些時日又被折騰一溜夠兒,身上疲乏得緊,就多睡了會兒。

    可沒等她從還有淡淡塵味兒的炕上睡到自然醒,就被半夏驚慌失措叫醒了。

    “小主,您快起來去看看吧,杜若jiejie被賞了板子,這會兒正在咸福宮門口挨打呢!”

    剛睜眼還有些朦朧的靜嘉,被這消息驚得猛然坐起身來,沒用好膳導致的貧血讓她眼前驀地一黑。

    不待緩過勁兒,她摸索著炕沿就要下來,打了個趔趄被半夏扶住。

    “快,伺候我穿衣!”靜嘉略能看清眼前東西,立刻蒼白著臉吩咐。

    隨便穿上身半舊旗裝,她連洗漱都不曾,帶著半夏幾乎用跑的速度往儲秀宮門外走。

    在太后示意下,各方幾乎算得上囂張的為難都沒能讓靜嘉變了臉色,這一刻,她卻是倉惶得徹底沒了章法。

    她曾想過她們主仆會被罰,只她沒想過,這份惡意來的如此快速,如此洶涌。

    她緊緊攥著拳頭,花盆底都被踩出了風火輪模樣,杜若絕不能出事兒!

    第28章 ……

    意外發生時候, 劉福正好提早膳回來,半夏緊著叫醒了靜嘉,她們到場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只也沒能攔著杜若已挨了十幾板子。

    是聽響兒的打法, 可打板子的蘇拉長年累月拿包著豆腐的棉布練手,即便是聽響兒也有叫人更受罪的法子, 待靜嘉遠遠看見時,杜若湖綠色的綢衣后頭已經滲出血跡。

    靜嘉瞳孔猛地縮了縮, 她咬著牙, 倒是不用刻意就一副倉惶樣子喊著撲過去——

    “住手!”

    也不知是提前得了吩咐, 還是真停不下手, 等靜嘉趴在杜若身前,行刑的蘇拉掄到半截的板子迅速落下來, 橫著打在了靜嘉背上。

    她立時就疼得悶哼出聲,額頭迅速浮起細密冷汗。

    杜若急得虛弱哭喊出聲:“小主您讓開,您讓開呀……”

    慎嬪瞧靜嘉如她所愿挨上了一板子, 心里跟吃了仙桃兒似的舒爽,她拿帕子掖在唇角笑著哎呀:“安meimei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是罰個把不懂事的奴才, 倒讓你這般火急火燎, 既然你進了后宮, 還是該多注意儀態才對, 省得叫萬歲爺更厭煩。”

    靜嘉忍著從后背到腰腹間火辣辣的疼, 一只手護在杜若背后蹲身下去:“奴才請慎嬪jiejie安, 不知杜若如何得罪了jiejie, 讓您這么大火氣?”

    “這丫頭明明瞧見我,竟然不行禮扭頭就走,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膽子這么猖狂!”慎嬪冷哼過后, 慢條斯理道,“既安meimei管不好自己的奴才,我這個做jiejie的,少不得要替你教訓一二。”

    靜嘉忽略杜若死死抓住自己坎肩的手,只低著頭恭謹道:“奴才管教不嚴,愿意替她受罰,望jiejie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慎嬪冷笑,悠然瞧著自己手上的玳瑁:“瞧meimei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刻薄似的。芷元,你來說,以下犯上該當怎么罰?”

    一旁芷元脆生生道:“回小主話,宮人以下犯上,若犯口舌忌諱,則賞皮笊籬十下,若屬違反宮規,則板二十。”

    “唔……打了多少了?”慎嬪若有所思笑著問。

    拿板子的蘇拉躬身:“回慎小主,十三下了。”

    “這樣啊……meimei可是為難我了,畢竟祖宗傳下來的理兒,無規矩不成方圓,后宮里哪個姐妹不知道呀?個個兒都鵪鶉似的乖順,可巧meimei身邊人不知規矩,吃些教訓也好,以后就該知道要安分守己了。”最后四個字被慎嬪說得意味深長,明顯是拿皇上的口諭嘲笑靜嘉。

    靜嘉仍低著頭,還是那句話:“奴才愿意替杜若受罰。”

    慎嬪看不清靜嘉的表情,可她就是瞧不得靜嘉那副平靜的刺眼樣子,她冷下臉來:“我若是不許呢?”

    “我的奴才自然由我來管教,管教不嚴是我的錯,jiejie若覺得不妥,大可請老祖宗做主,不管什么罰我都受著。”靜嘉不冷不熱道。

    慎嬪再繃不住悠然神色,叫靜嘉氣得臉色發青:“你好大的口氣,真當我不敢找老祖宗做主嗎?還當是從前呢,也不瞧瞧你自個兒的身份!明兒個咱們就找老祖宗分說分說,我倒要看看老祖宗給誰做主!”

    說完她冷著臉往回走,一進咸福宮大門兒,慎嬪就忍不住笑出來。

    “這可是她自找的,我還尋思著,得多過些時日才能逼她漏怯昏頭呢。”慎嬪笑瞇瞇道,“明兒個請安要熱鬧了,就是不知道老祖宗想把人逼到什么份兒上,咱到時鳥悄加把柴,老祖宗替容妃做再多算計也惘然。”

    芷元討好附和:“奴婢待會兒就去傳話請人跟太醫院交代,太醫院今兒個估計要忙著清點藥冊子,您就瞧好兒吧。”

    慎嬪聞言賞芷元一把金瓜子,心情很不錯地去挑明兒個請安的衣裳了。

    她跟靜嘉過不去,并非因著爭風吃醋,或者說她過往與人為難那些功夫,也從不是為了小情小愛,既然太后能憑包衣出身爬上去,她為何不能謀算皇后之位呢?

    顯然德妃和她都抱著一個想法,誰也不想叫容妃身邊多個幫手。

    德妃身世更好些,她納喇家在宮里權勢更便利,誰能笑到最后還是未知,此刻二人倒是不用言語就想到一塊兒去了。

    咸福宮外拿板子的兩個蘇拉對視一眼,都垂首立在墻根兒上,誰也沒敢再動手。

    靜嘉踉蹌著起身,艱難去扶杜若,半夏和劉福都陪她在旁邊跪著,這會兒劉福趕忙上前接手,將杜若背起來。

    半夏小心扶著靜嘉往回走,有慎嬪吩咐,杜若已經被打得在昏迷邊緣。

    回到麗景軒西配殿的榻榻里,她就有些挺不住了,看著自家主子臉色鐵青,她忍不住弱弱開口:“小主……您別生氣,都是奴婢不好,帶累了您。”

    “誰叫你自作主張的!”靜嘉緊咬著牙從嗓子眼蹦出來這幾個字,說話功夫眼眶子熱得幾乎要燒起來,從眼角到眼尾都泛著紅。

    杜若流著淚還是傻笑:“奴婢說過,要……要護著小主的。”

    靜嘉看她臉色青灰,替她抹藥膏子的功夫,忍不住跟著落下淚來:“該聰明的時候你不動腦子,不該聰明的時候倒是有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辦!”

    杜若努力笑道:“奴婢……早該聰明起來了,小主,奴婢沒白挨打吧?”

    昨兒個晚上靜嘉讓杜若將金瘡藥膏子找出來,腦子不怎么好使的杜若,突然想起曾經為了免選避過墨勒氏算計時,靜嘉狠狠撞在戒面上之前也這么吩咐的。

    她不知靜嘉到底是何打算,可主子找挨打的意圖她心里清明,如今宮里最明目張膽為難主子的就是慎嬪,她大概想到靜嘉是要以身飼虎。

    杜若本就心疼主子命比黃連還苦,怎么肯讓靜嘉來挨這頓打,不如換她來。

    這想法在去過內務府簽注,回來遠遠瞧見慎嬪的時候就變成了難以控制的沖動,她腦子一抽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了。

    她一點都不后悔自己挨這頓打,只是心疼仍叫主子跟著挨了板子。

    “您別管……管奴婢,叫半夏給您先上藥啊!”杜若勉強維持著清醒,眼皮子已經快黏在一起。

    “傻丫頭,劉福去太醫院求藥丸子了,你等會兒吃了藥再睡。”靜嘉摸著杜若越來越高的體溫,急得不得了,掉著眼淚撲在杜若耳畔,她一字一句跟杜若道,“你這頓打絕對不會白挨,等著我給你報仇!好jiejie,別扔下我自個兒在這宮里,沒有你陪著,我撐不下去的。”

    “那奴婢就安心了,小主別,別擔心,奴婢……命大著呢。”杜若聞言很是松了口氣,到底沒忍住暈了過去。

    過了會子劉福從外頭躬身進來,清秀的臉上一片為難之色。

    “小主,太醫院說藥丸子不能隨便給,若是吃壞了太醫院擔不起。”

    “你可說我受了重傷,請太醫過來?”靜嘉擦干眼淚,面無表情問道。

    劉福頭更低了些:“回小主,太醫院說……今日當值的太醫都忙著,暫且……暫且騰不出手來。”

    這話說完,他自己聽著都憋屈。

    哪個宮里的奴才沒上太醫院求過藥丸子啊,這話連貓狗都騙不過去,至于太醫院拜高踩低那是常事兒,就差明著說有人打過招呼要為難人了。

    靜嘉輕輕笑出聲,眼神冰冷,聲音更輕柔了些:“我知道了,去叫半夏到我寢殿的炕柜底下,把那個梨花木的盒子找出來,里面有半個老山參,切一片過來,剩下的分成兩次煮了端過來。”

    “嗻!”劉福本想嘆息來著,可余光掃見主子的表情,莫名就膽寒了一瞬,心里替自己后路叫苦的心思都淡了下去。

    等劉福出去后,靜嘉就坐在榻榻里的炕上,替杜若換了個帕子敷在額頭,眼淚不知不覺又掉下來,只面上仍然什么表情都無。

    在這世上,也只有安寶赫和杜若會對她這樣毫無保留的好,可是她真的不值得,她從來都不值得。

    從小精于算計的靜嘉,并不相信人間真情,護著弟弟更多是對額娘的承諾,在保證弟弟能好好兒活著的前提下,她從來沒少了為自己打算的私心。

    能在墨勒氏手里保住自己和寶赫的命,她怎么可能會是只知道步步忍讓,龜縮一隅的蠢貨。

    靜嘉十歲就敢以身犯險,得并不算熱切的外祖憐惜。等外祖下了江南,十二歲她就找到路子,妥帖打點好安塔拉族老家的女眷,讓族老們心甘情愿緊盯著安國公府的子嗣安危,她早習慣了將人利用到骨子里。

    要知道墨勒氏雖然瘋,能拿捏安國公,還讓人不敢得罪,連皇家都不吭聲,她無疑是聰明到極點的,她走一步想三步,靜嘉就要走一步想十步。

    靜嘉十三歲時正是選秀的年份,她買通的奴才得知墨勒氏打算叫她過了初選,復選時讓她犯下與侍衛私相授受的罪名,拼著叫安國公府被降爵也要讓靜嘉死。

    她得知時,正擦拭著額娘留下來的金鑲玉牡丹花戒指,等帶話的奴才走了,她淡定叫杜若準備好藥膏子,毫不猶豫一頭撞在戒指上,頭破血流換來生機。

    后來墨勒氏要叫她嫁去成郡王家里受罪,她當然不可能就那么受著,那位嫡長子身邊的奴才叫她拿銀子買了命,望門寡也算個好出路。

    她唯一沒算到的是,安寶赫竟會為她豁出命去搏一個生路,見到弟弟滿臉是血虛弱躺在床上對她笑時,她怎么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既然不能辜負弟弟的好意,進宮前她就想過各種可能,雖然對前朝后宮許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可后宮如戰場她還知道的。

    憑她的心計,好些能嫁個世子阿哥,最壞不過是被宮里那些胭脂虎妖風刮到骨頭。

    所以一進宮她就給太后立了長生牌位,日日給太后抄佛經,無論何時這都是個護身符。

    同時她盡一切努力想要實現有個小家,撫養一兩個娃兒安心長成的愿望,從小到大,從心窩子里生出來的念想也就只有這一個了。

    為此她甚至不惜將小時算計過的人再拿出來博情分,同時還不忘抓住關爾佳氏和幾家人口簡單的權貴夫人們的好感,就連鄂魯她也沒放棄算計。

    可隨著太后和皇上之間的博弈,后宮妃嬪們手段齊出的算計,得知太后有心叫她替容妃沖鋒陷陣時,她就知道沒人敢娶她了。

    為著對額娘的承諾,她不愿意去漠南和親。隨著跟正和帝打交道次數漸多,她已經能看到自己的未來會是在這四方天地里,多少掙扎都不過是心存僥幸。

    自私如她,不會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更不會不給自己留后路,從龍榻上醒來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網子撒了下去。

    被人算計后她憔悴而絕望,時刻低著頭作卑微模樣,避免叫人看見她的臉,若說后宮女子花容失色大都將花容放在前頭,靜嘉則將失色演得淋漓盡致。

    在園子里被所有人為難,她忍,在宮里叫人嘲諷譏笑,她忍,忍忍,再忍忍,靜嘉告訴自己,還不到時候。

    忍到那個同樣被jiejie救下的皇帝憐惜,忍到將容妃對手的把柄握在手里,能漂亮地對太后投誠,忍到她平衡好所有暗流,能安心過日子,那才是頭。

    可如今,她又一次沒算到,杜若也要為她拼了命去……若是她挨打,慎嬪總要忌諱些,打一個宮女慎嬪卻不用顧忌什么。

    靜嘉眼神慢慢有些迷茫,她只想獨善其身,為何百般謀算都還這么難?

    若風平浪靜,她自信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悠然度日,若是山崩海嘯呢?沒有權勢地位,誰都能將她和她在意的人掐在手心,隨時想捏死就捏死。

    迷惘過后,靜嘉清凌凌的眸子隨著天色漸暗,越來越幽深。

    她錯了,弱者聲嘶力竭改變不了結局,強者低語呢喃便可輕掌生殺,她不該將自己的命交給老天爺。

    “小主,您一天沒用膳了,奴婢熬了粥,您好歹是喝點兒吧?”半夏端著一碗拿米飯煮成的清粥進門,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