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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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祁怔了片刻,隨即又下子,“皇兄記性有些差。” 元空笑了笑未答,手下跟著落子。 溫昭坐在旁邊看的無聊,翻過身往屋廊那邊跑。 “阿昭,別在這里惹事,”蕭笙祁挺直脊背提點他。 溫昭充耳不聞,快步進了屋。 元空修長的手扣在棋笥,“縱然是姐弟,溫小施主也該敲一聲門,終歸男女有別。” “皇兄竟也會注意這些,他們一家子人總不能太講規(guī)矩,沒得生疏了。” 蕭笙祁啃了啃手指頭,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臣弟怎么察覺到皇兄緊張了?皇兄緊張誰?” 第13章 十三個大師 作繭自縛,破繭成蝶 元空淡漠一笑,“這里是彌陀村,貧僧不想看到轄管下的居士住不安穩(wěn)。” 蕭笙祁聳起眉,“皇兄放心,阿昭雖小但聽話,絕不會鬧事。” 元空呷一口茶水,放目觀望著棋局,感慨道,“施主攻勢迅猛,棋風(fēng)穩(wěn)健,倒叫人應(yīng)對艱難。” “皇兄過謙了,”蕭笙祁嘴上謙遜,下手卻狠,落下一子當即堵死了他,“皇兄這棋下的臣弟有點瞧不明白,專往死路上走,竟有種作繭自縛的悲涼感。” “作繭自縛未嘗不是破繭成蝶,”元空彎眸,淡定的捏著白子往棋盤上置去,那一子剛落,整個棋局就變了,他從死路變成活路,蕭笙祁從進攻轉(zhuǎn)成了被困者。 蕭笙祁一臉大懵,手中的那枚棋子怎么也下不去,對面看似松懈懶待,其實早已形成了一堵墻,他只要敢沖進去,就只能在墻里等死。 他坍塌下肩膀,一手按在棋盤中,像是渾不在意的笑著,“皇兄好棋術(shù),臣弟甘拜下風(fēng)。” 元空揣著袖子老神在在,“施主的勝負欲太強,心早已不在下棋上,施主若是心中有事,自該去尋主事的人,貧僧陪你下這局棋并不能解決問題。” 蕭笙祁撣了撣衣袖,“皇兄說的是,臣弟確實心不在焉。” 元空默聲。 蕭笙祁說,“月底父皇約莫會召玄明主持入宮。” 每年入秋,陛下都會讓玄明主持去宮里一趟,宮中轉(zhuǎn)設(shè)了佛堂,玄明主持和陛下就在這間佛堂中呆上幾日,沒有誰知曉他們在里面做什么。 “施主不如多喝兩杯茶,”元空摸了摸桌邊的茶杯,水涼了,他端起杯子將水輕輕倒在地上,重又續(xù)了杯熱茶。 “到時候,皇兄會過去嗎?”蕭笙祁笑問道。 元空說了句阿彌陀佛,回道,“陛下召的是主持,貧僧不能入宮。” 蕭笙祁轉(zhuǎn)著手上的扳指,“其實皇兄也該去見見父皇了,臣弟這些年也瞧得出他念著你,你服一次軟,父皇定會召你回去的。” 這話里參雜著試探,說的是好意,但聽得是內(nèi)里。 元空低眉笑,“貧僧多謝施主憂心了,寺內(nèi)事務(wù)多,貧僧學(xué)的東西也多,其實旁的身外物著實空不出時間。” 蕭笙祁這回笑的真開心,只向他拱手道,“臣弟的義妹入了彌陀村,還望皇兄多多照應(yīng)。” “這彌陀村供居士清修,施主的義妹過來也得遵照著居士的規(guī)矩,倘若她觸了戒律,這里便留不得她了,”元空并沒答應(yīng)他關(guān)照那個素未蒙面的女子。 蕭笙祁笑著點頭,“臣弟明白。” 元空收回所有黑子裝回棋笥,淺聲道,“施主還下嗎?” “下,”蕭笙祁抹回白子,與他繼續(xù)對弈。 —— 屋里在說著話。 “我身子好了,這個藥就不喝了吧,”溫水水斜靠到竹席上,兩條腿蜷在身側(cè),沒個正形的支著臉往憑幾里躲。 含煙捧著藥吹了吹,哄道,“小姐快別任性了,元空師傅特特說了要您接著喝,總不會有壞處,您就捏著鼻子一口咕掉,奴婢給您做了點蜜餞,喝完藥再吃這個不苦。” 溫水水哀嘆氣,接過來碗一口喝盡,藥才下肚沒什感覺,片刻后就苦的吐舌頭,那兩片粉粉的唇微張著,艷紅的舌自里探出,整張臉皺在一起,比平日多了些討人喜的活氣。 含煙跟著樂呵,急忙端來一碟蜜餞往她嘴里塞了一顆,這才瞧她瞇著眼品嘗出甜味,那表情十足的享受,含煙靠近撫摸她的頭發(fā),咯咯笑道,“小姐吃個糖果子都能開心成這樣。” 比一般的官家小姐好養(yǎng)的多。 溫水水扒拉她的手指,軟聲道,“以前也吃,只是吃的提心吊膽,現(xiàn)兒有你們,我想吃個東西不必擔心里面有毒。” 含煙歪頭笑,“小姐就不怕我們下毒?” 溫水水摩挲著扶手,誠懇的注視她,“不怕的。” 這神態(tài)著實認真,偏偏生的稚嫩,自有一股執(zhí)拗感。 含煙胸中越發(fā)柔軟,將要再與她細說說,溫昭寒著臉走進來,直截了當?shù)蔫圃谒齻兏埃瑳_著含煙一揮手,“你下去。” 含煙躊躇著欲走。 溫水水抓緊含煙的手腕,皺著眼不讓她走。 含煙拍拍她,彎腰給溫昭施禮,“昭少爺,小姐才喝過藥,需要再躺一躺,您和小姐閑談時間不宜過長,免得擾了藥性,小姐身子不見好,老爺也發(fā)愁。” 她想著搬出來溫烔,溫昭再放肆也不敢對溫水水動手。 溫水水也聽明白她話里的含義,心下放松就任她走了。 溫昭勾過來張椅子坐倒,陰陽怪氣的嘲諷她,“在父親面前不是挺能說的,怎么到我這里就成了啞巴?” 見多了他怪模怪樣的指責,溫水水也膽子大了,她慢慢坐正身姿,攥著帕子別到另側(cè),“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混話。” “裝的可真像,在我生辰那日發(fā)瘋,害的溫家顏面掃地,我要是父親,我就將你趕出府!”溫昭咬牙切齒道。 溫水水腦子里想了許久也沒有那天完整的記憶,只零星記得她帶元空進蘭園被他奚落一頓,委屈一瞬涌上來,她眨巴著眼,“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沒要你來,請你出去。” 溫昭臉色差極,厭惡的瞪著她,“你害的父親和我母親生間隙,有了你溫家不得安寧,像你這種人不配活在人世!” 溫水水脊骨一震,她長這么大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全拜他們所賜,現(xiàn)在他竟然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真的是仗著家世顯赫,就能隨意辱罵人。 “……是你們搶走了我的父親,鳩占鵲巢之后還想將我驅(qū)趕走,你叫我去死,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溫昭一拳砸在案桌上,豎著眼笑,“我提前跟你說過,不要跟和尚拉拉扯扯,想來你根本沒聽進去,你自己管不了自己,不如我來替你管,你這雙四處亂飄的招子也沒什么用,除了整日勾引男人,給父親丟臉,我?guī)湍愠巳ィ埠米屇惆卜郑 ?/br> 第14章 十四個大師 施主不該答應(yīng)人住進來…… 溫水水兩腿打顫,濕紅著眼下地,跟他對峙,“你空口白牙的亂咬人,有能耐你去父親面前說我,不過是覺著我性軟,你打我說我,我都還不了口。” 溫昭的拳頭捏的咯吱響,那眼中也冒出火,他動了殺心,殺了她就不會有那么多事,他母親說得對,這就是個禍害,留著她只會拖累他們。 溫昭張開五指,伸手過去就想掐她脖子。 溫水水兩眼泛黑,怨恨浮起,她的臉呈現(xiàn)出一種陰暗的猙獰,剎那間舉起手來要反擰他。 后方一陣風(fēng)過,溫昭下意識避到旁邊,再一看,元空身形快速移到溫水水前方,豎起手對溫昭道,“溫小施主,請勿在彌陀村傷人。” 溫昭一下撤手,眼睛望向他后面,溫水水煞白著臉,再不復(fù)那一瞬的怨毒,就仿佛他見到的是虛像,他哼笑道,“元空師傅好借口,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值得你這般護著?” “小施主話里有話,貧僧是佛門中人,溫施主如今是彌陀村的居士,貧僧自當有責任保護她,”元空笑容不變,手里的佛珠順著手掌滑到腕上,隨時警惕著他出招,“溫施主是你的jiejie,你對自己的jiejie下手,可曾有過良知。” 溫昭瞇起眼,“這也是你們佛門中人管的?” 元空說,“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1,小施主對著血脈相連的親人卻有如此陰毒的心思,溫施主何其無辜,貧僧不能袖手旁觀。” 溫昭臉色發(fā)青,手指張了又收。 蕭笙祁踱著步子跨進門,沖著他做出呵斥的語氣,“阿昭,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快給表妹道歉!” 溫昭雖有不愈,但仍是舉起手向溫水水賠禮,“jiejie,我不是有意的。” 溫水水老老實實唔道,“沒事。” 空氣一凝,片時竟生出些尷尬的氛圍。 蕭笙祁把溫昭拉到身旁,向元空彎腰行禮,“皇兄,時辰不早,臣弟和阿昭就不在此打擾了。” 元空蓄著笑,“施主走好。” 蕭笙祁挑眉,眼轉(zhuǎn)向溫水水,“表妹,本殿很快送人來,她若有惹你不快的地方,還望多擔待。” “殿下放心,臣女會照顧好她,”溫水水誠懇道。 蕭笙祁笑里隱現(xiàn)一絲譏誚,隨即跟溫昭一起離開。 他們一走,溫水水提著的心立時放松,元空自覺退到門外,背光立在臺階下,與她道,“這間寮房不算大,施主不該答應(yīng)人住進來。” 溫水水一瞬明白他先前話里的意思,當即后悔的想要捶自己,可已經(jīng)同意了,她再想拒絕對方也不可能容她開口,“這里歸大師管,他們不敢亂來的。” 元空淺笑著搖頭,“貧僧一個人不一定能兼顧。” 溫水水聽出他的疏離,悶悶唔聲。 “大師,我病好了,您開的藥能不喝了嗎?”不是溫水水矯情,那藥苦的她喝下去喉嚨里都能冒苦水,是真的難喝。 元空露出帶有深意的神色,“施主看似病好,實際還沒好全,這藥是貧僧自己調(diào)出來的,縱然不治病也能算作補藥,施主喝了不會傷身體。” 溫水水再不想喝也找不見理由。 元空抿一下嘴角,緩慢走了出去。 —— 蕭笙祁果然隔天就將人送來,是個樣貌嬌艷的女人,不僅臉生的艷俗,身姿也妖,就連說話也帶著股難以言說的媚,剛進門就沒個樣子的往椅子上一坐,朝溫水水拋了個媚眼。 “聽二殿下說,溫小姐和妾身同屬江都人,沒想到能在西京見到同鄉(xiāng)人,妾身名叫蓉娘,爹爹是個手藝人,奈何今年年初被個街霸折斷了手,連住的地方也被人盯上了,若不是二殿下仁善,妾身早死在路邊了。” 說著就哭哭啼啼起來,溫水水原本瞧她作派有些不喜,可看她哭了也免不得哄上兩句,“蓉娘,二殿下待你這般貼心,這也是你的福氣,那些苦都算過去,往后自有好日子,等你身子好了,讓二殿下送你回江都,就不用再怕了。” 蓉娘哭著哭著就停,別扭著神態(tài)道,“小姐說的是,也只有這么些盼頭了。” 溫水水撂下團扇,掃眼瞥過從梅,從梅機靈的湊上前,笑著跟蓉娘道,“蓉小姐,這屋里就一張木床,不方便兩人睡一起,奴婢叫人新搬了張榻進來,和床也沒大差,蓉小姐將就著睡,等過段時間奴婢去跟寺里的管事提提,換一張大點的床,好讓您睡得自在。” “頭次被人叫小姐,怪臉紅的,”蓉娘挑著蘭花指嬌笑,一副煙視媚行的模樣。 看的溫水水和從煙雞皮疙瘩冒出,溫水水搓了搓手,僵笑道,“你是二殿下的義妹,論身份,合該叫你一聲小姐。” 蓉娘自顧樂滋滋,倏爾翹著腿歪在案桌上,沖溫水水擠眉弄眼,“溫小姐,妾身跟你打聽個事。” 溫水水斟了杯茶給她,“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