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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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自己進宮后,李尚每天都來陪自己用晚膳,可是今日早過了晚膳的時間,仍舊不見人。 他是萬般不好,諸多不是,但在對待自己之上,卻是無可挑剔的,而且這天天來,孟茯早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因此心里反而擔心起他來,只打發人去問了。 不多時那大總管便親自來回話,“公主您不必擔心,陛下有些要事,今晚只怕是不能陪公主您了,您便先用吧。” 孟茯本不想多問的,但見大總管在這里一直陪著,便有些好奇,“可是什么要緊事情?”眼下除了與金國的戰事,還能有什么?莫不是竹州敗了? 想到此不免是擔心沈夜瀾他們的安危,忍不住問道:“竹州那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總管哪里看不出孟茯的心思,當即笑道:“公主您不必擔心,駙馬好著呢,那邊也沒什么事情。是二殿下被抓住了,如今陛下真親自審問了。” 孟茯聞言,松了一口氣。 一是竹州沒事,沈夜瀾他們安好,二來是李兆被抓住了。 那這接下來自己要防備的,也就只有那個可能活著的蒙桓罷了。 怎么說少個仇敵,也算是件好事情。 李兆是被鏡衛給帶回來的,如今就在御書房里跪著。 逃亡了這么些天,東躲西藏,什么苦日子都過了。可仍舊抵不過李琮輕而易舉,因為玉妃的女兒孟茯,就得到了自己一直所努力追尋的一切。 他不甘心啊!索性想著此刻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便將心中的疑惑都問出口,“都是你的骨血,你為何如此狠心?他是你的兒子,難道我就不是了么?那孟茯又何曾在你膝下盡孝過,你怎么就如此偏愛于她,蓉兒不過是犯了個小小的錯,你卻狠心將她遠嫁遼國!” 李尚對這個所謂的‘兒子’其實自以為是了解的,甚至一度以為他是個善于攻心,甚能蟄伏,腦子里不管怎么說,也是有幾分智慧。 可哪里曉得他卻問出這樣的愚蠢問題。 聽了只覺得好笑:“你知道你母妃為何忽然失心瘋,去了冷宮么?” 李兆一怔,母妃不是被自己連累的么?難道還另有隱情?當下充滿疑惑地看朝李尚,“我母妃她……” “朕只承諾了她,她若是愿意去冷宮,從此以后不踏出半步,朕就給你體面。”李尚說到這里,起身繞過龍案,走到被綁著跪在地上的李兆跟前,“你的體面,你知道是什么?” 李兆只覺得心里慌慌的,不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卻只聽李兆一字一頓說道:“你母妃實德,她進宮的時候,腹中已經有你的存在。” 李兆猜到了李尚說的‘體面’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斷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不體面。 “不,這不可能!”他的腦子里嗡嗡的,完全不相信李尚的這話,他母妃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呢? “有什么不可能,她尚且能將蓉兒給的那倆小白臉留在宮里,當年為何不能這樣騙朕?”李尚說到這里,忽然冷冷一笑,“你說蓉兒孝敬?給你母妃送男人,給朕這一國之君頭上扣綠帽,就是她的孝順么?” 李兆心中大驚,他以為這些事情都是父皇不可能知道的,哪里曉得他從來都是知道的。看著他,不免是有些覺得陌生,但心中萬般不解,“你既然知道,為何能容忍到現在?”而且他還沒將蓉兒殺掉。 這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仁慈。 李尚輕蔑一笑,“因為朕根本就不在乎。因為朕不在乎!所以哪怕你是不是朕的兒子,多養你一個少養你一個也無所謂,所以你母妃她被多少男人睡,朕也不在乎,你懂么?” 唯獨李蓉是自己的親女兒,所以當初她一定要嫁給謝淳風,自己下了旨。 但是對于他這話,李兆是不信的。“你倘若不在乎,如今怎會容我不得?” 李尚這個時候已經回到龍案后的龍椅上,正襟坐下,神色認真,“因為你不該將腦子動到她的頭上去,朕也只是一介凡人,難道你還真相信整天被人喊萬歲,就能長生不老了?所以朕也只是個凡人,朕也有自己的逆鱗,你不該去動的。” 李尚只覺得心涼了半截。 哪里還不懂他的逆鱗是什么。 不就是那玉簪宮的孟茯么?可他還沒動手啊,他只是在計劃啊!憑什么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當初老三不是也害過她么? 但是李兆曉得,這些話問出口,都是無用了。 畢竟,他不是李尚的兒子。 可是,他又是誰的兒子?誰又是他的爹?“你既饒不得我,那可是能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應該是蒙桓吧。”李尚查的,是這樣的。 因為令妃當時進了蒙桓的房間。 沒曾想李兆聽了,竟然欣喜若狂地笑起來,“哈哈,想不到我還有這樣一個爹。” 李尚看在眼里,卻是一臉冷嘲熱諷的笑容,“你做他的兒子,你以為就好過做朕的兒子?” “怎么?難道不好么?我的親生父親是舉世無雙的大將軍!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李兆這會兒覺得,這大概是自己人生里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自己居然是蒙大將軍的兒子。 “英雄?那是世人被蒙騙罷了,他還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將士呢!倘若真有陰司,他的罪過不知道要寫上多少卷呢!”李尚雖自問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與蒙桓比起來,至少自己沒有去殺無辜之人。 他頂多,是這個人間天子做得不稱職罷了。 但李兆當然不信他的話,只冷冷一笑,“他是你害死的,整個蒙家軍都是被你害死的,現在當然隨你怎么說。” 李尚也不惱他的這話,只幽幽說了一句,“他給蒙家軍的將士們服用禁藥,控制不住了就換下一波,這算得上是什么光榮之事?” 的確,他是為大齊打了勝仗,可是這勝仗又是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換來的? 還有那些被蒙將軍將士們發狂是屠滅的村莊和城池! 這些又當算在誰的頭上? 他一說禁藥,李兆立即就懂了。但立即就否定,“不,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或是你下去直接問一問那些蒙家軍,他們最是知道真相。”李尚不想與他再理論下去,他將李兆留著這么久的時間,就是想看看,到底蒙桓會不會來救他這個兒子? 可是這么久,都沒有半點動靜,顯然蒙桓并不在這京城之中。 ‘下去’這兩字一下提醒了李兆。 能有什么比活著要好?他這個時候才慌起來,“不,你不能殺了我。” “朕不殺你,如何與滿朝文武交代?”他不單單只是動手將藍家姑娘打個半死,他還結黨營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屬于他的小朝廷。 那些官員們,敢查辦的,一個李尚沒有落下,而且還全盤交托給了李琮。 更查出當初那藏在小巷子里花樓底下的密室,其實幕后真兇,竟然才是李兆,而那個老大,不過是個替他背鍋的倒霉蛋罷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朕會留著。”李尚說了這句話,將龍案上的香爐給點燃,也沒再多看他一眼,便起身出了御書房。 片刻后,只聽見里面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埋了吧。” 香是大總管給留下的,殺人于無痕,沒有半天痛苦。 等他進去的時候,李兆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哪里看得出來,已經是個死人? 撤了香,他重新坐回龍椅上,閉上眼,眼前又重新浮出了年幼在將軍府的種種。 而孟茯這邊,因李尚沒有來,她吃過晚膳,看了會兒書便沐浴休息了。 她睡下后,一直守在門口的大總管才離開。 只是等孟茯醒來之后,卻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殷紅,耳邊似乎還有那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聲音。 她掙扎著起身來,發現身體除了有些虛軟,并沒有什么不適之處。 當下忙穿了鞋子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襲紅裙。 確切地說,她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只差沒有那鳳冠霞帔了。 嚇得孟茯以為自己又穿越了,穿越到鬼片里了。 急忙跑到那妝臺上的鏡子前,只見著自己果然穿著一身紅嫁衣,她下意識地掐了一把手腕,疼。 不是夢。 正當她疑惑自己為何會在這里,按理那宮里大內,最是安全的,到底是誰人將自己帶出來的? 她正疑惑著,房門忽然被推開,條件反射朝門口看去,只見走來一中年男子,同樣穿著大紅色的喜袍。 孟茯并不認得他,可從他的裝束來看,明顯就是他要和自己成親。 “你是何人?”這個時候怕肯定是怕的,慌也是慌的,但孟茯面上還算冷靜,因為她曉得不管自己怎么怕怎么慌,都不會改變眼下的事實。 倒不如先冷靜下來,試圖找其他的辦法。 “蒙桓。”中年男子大步走過來,“還得要感謝李尚那恩將仇報的狗東西,倘若不是他讓本將近暗中保護你,本將軍又怎么能輕而易舉地將你給帶出來呢?” 一個比一個更要讓人覺得震驚的消息從他口中吐出。 孟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目表情,驚恐地看朝他,“你是蒙桓!你果然沒死。”只是聽他的意思,他就是那個李尚派來暗中保護自己的鏡衛。 那豈不是他連李尚都騙過去了? 蒙桓哈哈笑起來,一面很不正常地打量著孟茯的面容,“你比你jiejie還要像你玉簪。” 孟茯再一次驚住,不過轉頭一想他既然是蒙桓,當初自己與李尚的那些話,只怕他早就聽了個干凈,再去查孟韶玥和云什,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一時不免擔心起來,“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蒙桓可能沒死,可是這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他居然就在宮中,就在李尚的身邊。 還冒充成鏡衛,難道當初殺他們幾家如此輕而易舉。 只怕也是借著這鏡衛的身份。 此刻孟茯不禁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在宮里,自己又何必羊入虎口呢? “你說我想干什么?”蒙桓陰惻惻地充孟茯一笑,有些偏柔的輪廓讓人無法將他與那驍勇善戰的蒙大將軍聯想到一起。 老百姓心中的蒙大將軍,那便是大齊的定國柱石,有他在老百姓們便無所畏懼,有恃無恐。 他指著這滿屋子里大紅色幔帳,以及墻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喜字,“李尚和玉簪欠我的,今日都該由你給還回來。” 無視著孟茯目光中的驚恐,“你知道我為何要挑在今日么?” 孟茯搖頭,肯定不會是因為玲瓏不在宮里,于是就順口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答案顯然是蒙桓沒有想到的,反而被她這別出心裁的答案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因為今日你jiejie和哥哥回到京城里,我已經想辦法通知他們了,他們曉得你在這里,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說到這里,忽然哈哈笑起來,朝桌前走去,倒了杯酒,又撒在地上,“玉簪啊,你看到了么?什么是母債女償,你當日若是好好的嫁給本將軍,怎么會有今天的事情呢?很快你的兒女們都要來了,你好好看看他們,如今可都長大了呢!” 他說著,一把將那酒盅扔了,笑得越發癲狂,“誰都想知道玉簪宮怎么起火的,你想不想知道?” 孟茯原本也是很想知道的,因為這么多年來,李尚一直都沒查到。 但是現在看到蒙桓,她忽然明白了,這火是如何起的,如今只仇視地看著他,“這就是你對我母親的愛么?” 這樣變態的愛,哪個敢要,得不到就要壞掉。 可蒙桓并不在意孟茯的話,反而繼續大笑:“哈哈,我就算是給蒙家軍用禁藥又如何?我帶他們建功立業,讓他們成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也是帶兵之人,腦子里沒有讀書人那么多彎彎繞繞,可是我會點兵布將,所以我準備了將近一年多,才將這場火點燃。” 本來他說到這里,還是滿臉的自信。可神情忽然一轉,恨恨地看朝孟茯,“我千算萬算,本來以為你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的,唯獨算漏了孟家的那些奴仆,那些死奴才總是偏愛她幾分,不然哪里有你們姐妹倆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