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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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上的官員,多是墻頭草,他倒是不以為如今李琮得勢了,他們不可能繼續再跟著自己這個手誤權利的閑散皇子,更何況自己的錢財錦帛,素來緊張。 他恨的是,憑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為何父皇偏心的一道圣旨,便徹底將自己的人生給打亂了。 他的所有付出,都似那往日光陰一般,有去無回。 他掙扎著身體要起來,藍鮮兒擔心他,急忙過去要攙扶,“殿下還是先好好躺著休息吧,御醫說……” 只是藍鮮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兆抓起身后的瓷枕朝她砸過來,“賤人,你我夫妻數載,你從不幫本殿下謀劃半分就算了,怎么現在你還要阻止本殿下?是不是怕惹了你的心上人不高興?” 藍鮮兒離得近,那小嬰兒一般大小的瓷枕砸來,正砸在她的頭上,頓時鮮血迸流。 她只覺得李兆的笑容那樣猙獰可怕,聲音和話語都那樣難聽。單手捂著頭上被砸傷的地方,一面強撐著要起身,“殿下慎言,妾身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與沈二公子更無半點過往糾葛。” 李兆一聲冷笑,“呵,沒有?你以為本殿下會相信你?本殿下可清清楚楚記得大婚那日,床榻上可沒有半點留紅。” 藍鮮兒一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沒有落紅。 可她敢對天發誓,她這一輩子就只有李兆一個男人。而且李兆從來不提此事,她以為李兆是相信她的,但卻沒有想到,原來在李兆的心里,自己便是個不貞不潔之人。 如今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兆,只覺得此人越發不可思議,這也就忽然明白,為什么她從來沒有感覺到,李兆心里有自己這個妻子。 所以她會覺得他的笑容假得可怕。 也曉得他那云淡風輕的笑容后面,其實藏著狼子一般的巨大野心。 “殿下不信妾身可以,可卻不該妄自毀壞他人名聲。”她與沈晝言沈大人,不過是婚前之時,因他有公事到藍家一趟,見過一面罷了。 而且他輩分之高,自己與他怎么可能? 可她的解釋換來的卻是李兆的冷笑:“怎么,就這么忙著維護你的情人?看來你還真那么愛他啊!” 李兆一面露出猙獰的笑容,一面從床上下來,鞋子也沒有穿,一把揪著藍鮮兒被鮮血染紅的發,提著她就往床沿上撞去:“賤人!賤人!本殿下現在就將你的臉砸爛,看你還怎么去勾引別人!” 他瘋狂的動作伴隨著藍鮮兒的掙扎和哭啼求饒聲,不斷地從屋子里傳出去。 藍夫人聽聞二皇子府上宣了太醫,擔心女兒正連夜趕來。 正好遇著外孫李君檀,祖孫二人從府中下人口中曉得是二皇子暈了過去,便連忙來正房。 不想才踏進正院的院門,就見丫頭嬤嬤跪了一地,而屋子里傳出來的慘叫聲,令這祖孫倆一下慌了神,顧不得其他,快步跑過去,朝房間沖了進去。 正好見著李兆紅著雙眼,一手揪著藍鮮兒的頭發,滿臉猙獰地將給的臉和頭不斷往床沿上撞去。 如果不是還能辨別出那是藍鮮兒的聲音,單憑著那滿臉鮮血,頭發散亂的人,他們是不敢相信會是藍鮮兒的。 “鮮兒!” “娘!” 祖孫倆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了上去。 李兆一愣,似乎才反應過來,像是魔怔了一般,垂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提著的頭發,只覺得黏糊糊的。 他連忙松開,只將沾滿鮮血的手往床單上擦去,忽然被人從后門打了一下,回過頭卻見是自己的兒子李君檀,“你為什么要傷害娘?” 藍鮮兒此刻氣若游絲,躺在藍夫人哭天喊地的懷中。 滿臉血rou模糊,看不清楚了原來的容顏,她想張口喊母親,只是才一動,一塊被砸碎的唇rou就落了下來,打在藍夫人的手背上。 “啊∥業畝啊!”藍夫人看著那落在自己手上的唇rou,痛苦地喊出聲。 而跪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們也進來了,見著這一幕無不被嚇得面如土灰。 二皇子似乎也清醒了些,被藍鮮兒砸爛的臉嚇壞了,忙推開兒子,穿起鞋子,撿起袍子匆匆跑了。 宮中,李尚正高興地陪著孟茯一起用晚膳,滿臉慈愛地給孟茯夾著菜。 哪里有什么帝王模樣,就只是一個尋常普通的老父親罷了。 一面聽著孟茯說自己在南海郡的趣事,忽然大總管急匆匆進來,“陛下不好了,二殿下不知為何發狂,將二皇子妃打了個半死。聽說臉都砸爛了,rou一塊一塊往下掉。” 他單是說,看到那桌上的御膳里有rou,就覺得有些反胃惡心。 李尚也忙放下碗筷,“這個孽畜,可知緣由?” 大總管雖不清楚具體緣由,但是聽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二殿下與一幫朝中大人在書房里的密室里‘賞魚’,忽然聽得三殿下,是鎮南王被冊封的消息,就暈死了過去,醒來不見身邊有人,唯獨只有二皇子妃,便對二皇子妃動手。” “賞魚?”李尚冷笑一聲,當即放下筷子,“藍大人進宮了?” “藍大人如今就在御書房外跪著。”只怕是要陛下給一個公道。 李尚聽罷,歉意地看了看孟茯,“阿茯,父皇不能繼續陪你了。” 說罷匆匆往御書房去。 只是才出了這玉簪宮,便朝大總管夸贊道:“老東西,做得不錯。” 大總管瞇著眼睛笑了笑,“只要能為主子們分憂便好。” 原來,去李兆府上的御醫,在去李兆府上之前,暗地里見了大總管一面,當時大總管只給他遞了個荷包,又低語了幾句。 那荷包里的香味是很淡的野花香,很難讓人察覺出來。 而這香味再添上另外一味藥,便可讓人短時間里失去理智。 那一味藥,就順理成章放在李兆的藥里。 他先吸了些香,又喝了藥,毒便發作了。 只是這時候御醫已經走了,香囊也燒了。 而李兆如此殘忍傷害自己的發妻,藍大人之女,即便是不要他的性命,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了。 還有他暗地里結黨營私,從前李尚沒管,是想著將來也許有用。 但現在,他已經不想留李兆了。 他要為自己和玉簪的孩子們掃清一切障礙。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兒子。 想想當年蒙桓為自己養了女兒幾年,那他就投桃報李,給蒙桓養了兒子多年。 孟茯對李兆并不算熟悉,只是聽了覺得那藍鮮兒可憐,可惜兩人在宮中,也無人可用,打聽得來的都是寫零碎消息。 隔日柯子瑾進宮來看她,與之說起孟茯才曉得。 “他看似只求那閑散日子逍遙自在,可暗地里卻是野心勃勃,聽說昨晚父皇便讓人抄了二皇子府,在他書房后的暗室里,發現了許多還沒徹底燒毀的密信,都是與朝中各大臣結黨營私的證據。只是斷然沒有想到,會有阿茯你這個變數,我們家王爺也忽然回京,他醒來不見那些大人們一個不在,心里氣憤覺得他們見風使舵,尋我們王爺去了,氣急敗壞之下,就動手打了伺候在床榻邊的二皇嫂。” 柯子瑾怕嚇著孟茯,沒敢跟孟茯說那藍鮮兒被打成了什么樣子。 只道:“如今人還沒醒來,但是整張臉聽說是見不得人了,鼻子嘴巴都變了樣子,好在沒傷著眼睛。”可這樣就算活著,只怕也是生不如死之人了。 柯子瑾說著,一面提醒著孟茯:“昨兒晚上他便跑了,如今還沒抓著人,你雖在宮里,但還是要仔細一些。” 孟茯頷首應了,柯子瑾昨日才和李琮回京城,府上諸多雜事要處理,也沒有多留便回去了。 下午些孟茯就聽說令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了。 緣由孟茯沒有多問,只怕是與二殿下脫不了干系的。 母妃和皇兄都落了難,李蓉心里難免是害怕,心驚膽顫過了幾日,發現父皇沒責難她,才松了一口氣。 沒曾想她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哪里曉得這日一覺醒來,枕邊空蕩蕩的,正要詢問伺候她的那些男人去了哪里。 就見心腹侍女急匆匆進來,紅著眼睛哭道:“公主,不好了,他們跑了。” 不但一夜之間全跑了,還將府上值錢的所有物件都拿走了。 李蓉嚇得不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光著腳就下床,卻發現自己這寢樓里如今也有些空蕩蕩的,架子上那些古玩擺件一個不剩下,更不要說她的金銀首飾了。 “庫房呢?”庫房的鑰匙她可一直放在枕頭底下。 卻忘記了,昨晚三四個俊俏的面首陪著自己一起玩耍到半夜呢! 枕頭被子扔了一地。 好不癲狂。 所以不用等丫鬟的回答,已經曉得了答案。 頓時心涼了半截,半晌才反應過來,“報官!” “公主,這可使不得。”從前大家也曉得公主養面首,但那到底是私底下討論,若如今真擺了平面上,只怕偏愛那弘月長公主的陛下,也要趁機將公主貶為庶民了。 李蓉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雖是萬分不甘心,但眼下又能如何?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里扔了。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都沒有,不是還有這些侍女忠心耿耿地陪著自己么?只覺得患難見真情,往后自己必然待她們和氣些。 只安慰了侍女幾句,讓她去打水給自己洗漱。 沒曾想卻聽侍女哭道:“盆也被帶走了。” 氣得李蓉一口老血險些堵在心里。 但她也還沒真走到窮途末路。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也沒讓侍女出去,只將自己拔步床里的機關打開,取出自己的私章,“你是曉得的,我在京城最大的錢莊有不少銀子,你去給我取一些。” 侍女接了章子,“奴婢這就去,公主您等著奴婢。” 殊不知才出門轉過兩條街,就遇著了阿亓。 “拿到了?”阿亓問著,一面朝那侍女伸手過去。 侍女只將章子遞給他,“阿亓公子,您可說好的,會成全我跟欣哥的。” “放心好了,這鑰匙給你,樣樣都給你們備齊了,想成親立刻就可以,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變賣京城的所有產業去別處生活。”阿亓只將一把鑰匙扔給她,隨后摸出兩張地契,“莊子和鋪子,自己看清楚,另外的一份在欣哥那里。” 要說這欣哥是何人呢?原是李蓉府上一個馬夫的親弟弟。 卻因李蓉跟別的貴女起碼比賽輸了,氣急敗壞之下就一下打死了欣哥的兄長。 所以當李蓉廣收面首的時候,他就以姣好的面容入選。 早前他哥哥就是為了掙錢給他讀書,指望他出人頭地。 他哥哥去世后,他便一心想要給他哥哥報仇。 進入府里后,與這李蓉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有了來往,一步步讓她成了李蓉的心腹。 但兩人這點事情,哪里瞞得住謝淳風?謝淳風還琢磨著重建歸云堡,銀子哪里來?當然是從李蓉這里出。 所以才有了李蓉一覺醒來,府上被那些面首們搬空的場面。 而這會兒阿亓拿了李蓉的私章,只讓人將李蓉的私房錢都取出來不算,還到各家鋪面里去佘了不少貴重物品,全蓋了李蓉的章子。 李蓉在府里沒等來侍女買盆洗臉,反而等來了一大堆天價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