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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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隨后那股梅花香躥入鼻尖,忽然讓他清醒過來,也顧不得疼,連伸手去推身上的孟茯,“沈夫人?” 孟茯被砸得暈乎乎的,聽到他的喊聲,這才逐漸恢復了神志,一面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來,“你沒事吧?” 孟茯從身上離開,戎嵐暗地里長長松了一口氣,一面試圖著想要將這狂奔不止的心跳聲穩住,奈何他越是想要忘記,可方才孟茯就那么撲在他的身上,什么是溫香軟玉,他忽然就明白了。 為何都要稱女人那懷中叫做溫柔鄉,他雖是沒靠在孟茯懷中,但是女人是真的柔軟,像是云…… “你帶火折子了么?”黑暗中,傳來孟茯的詢問聲。 戎嵐自然帶了,但是現在他的臉guntang得厲害,肯定也紅,他哪里敢點亮火折子?于是便道:“不曉得掉在哪里了。” 黑暗中的孟茯聽到他的話,信以為真,“興許方才掉下來時,掉到了哪里?我沒傷著你吧?” “沒……沒。”戎嵐回著,似乎聽見孟茯蹲下身,好像在找火折子,心里實在不忍心她那雙纖纖玉手在這臟兮兮的上亂摸,于是只得苦著臉蹲下身,也跟著胡亂找了記下,“我好像找到了。” 孟茯欣喜的聲音傳過來,“也不曉得這是什么地方?只怕莫老爺也不曉得他家老宅底下有這樣一個密室。”不然就也不可能將這地契送自己了。 戎嵐想著,興許就是個普通的密室罷了。 反正地上踩著,不像是地窖。 不過也沒什么稀奇的,大戶人家,哪家還沒一間兩間密室? 于是并不以為然,一面吹亮了火折子,朝著四下照去。 卻見是一條陳舊的石砌甬道,后面被亂石堵住了,而上面抬頭望不到頂。 也不是望不到,而是他們從兩三丈的地方掉下來,依照這火折子的微弱的亮光,根本夠不著。 “你還記得我們所掉下來的地方,原來是莫家的什么位置?”孟茯也看到了如今身處是怎樣的環境里,滿臉都是驚詫之色。 “好像就是柴房……”倘若這里不是柴房,而是主子們的房間,這里的甬道只怕早就被發現了。“后面堵住了,我們往前看看?” 孟茯頷首,有些后悔,“早知道會這么倒霉,就將馬車停在街上就好了,這樣咱們早早不上去,自然會有人進來尋。”可當時想到給人方便,莫要停在街上堵住了路,讓戎嵐給趕進來了,馬兒又才吃飽,若是不嘶鳴,哪個會曉得這廢墟里停放著馬車? “夫人別急,興許前面就有出路。”戎嵐倒是樂觀,舉著火折子走在前面,只是燈光太小,而且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到底還是得想辦法找找看,這里有沒有什么蠟燭火把。 孟茯卻嘆著氣,一面指著兩旁灰色的石壁,“早前翻看過大齊志,這景州聽說許多年前發生過地龍翻身,現在的景州城也是重建的。” “夫人的意思,這里可能是景州地龍翻身前的舊址”戎嵐沒看過了那么多書,但他來過這景州好幾次,還算是熟悉,也聽此處老人們說過,以前這里多的山石,所以城中的房屋,幾乎都是天然石塊所砌,所以景州城從前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石城。 后來開始在此處燒窯開設瓷器坊,逐漸有人管這景州城叫做瓷城,而逐漸將石城這個名稱給遺忘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初地龍翻身是發生在晚間子時,整個城里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完了,后來各處的人移遷到此處,匆忙建造房屋,沒有發現這下面的舊址,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這些都是孟茯的猜測,畢竟年代久遠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借著小小的火折子繼續往前走,逐漸開始適應這昏暗。 很快便道一處寬闊之地,得了半截蠟燭。 蠟燭點燃,黃色的亮光瞬間將這黑暗的空間所填滿,便見著是一間書房。 石桌上早就碎了一地,石雕貼墻的書架上,亂七八糟的竹簡散了一地。 戎嵐才彎腰要去撿,可是一碰那竹簡便碎了,他有些尷尬地收回手,“這不怨我。” “年代久遠,那個時候連紙張都沒普及,這竹簡又每曾好好保護,如今自然是一碰就壞。”孟茯解釋著,也沒再去碰那些竹簡,只是這些竹簡中間,那塊灰撲撲的皮卻有些扎眼,她彎腰建起來,只見竟然是一張地圖。 也不曉得是什么材質的,這么多年了,不但沒有半點損壞,上面的字跡線條也都十分清晰。 與她現在所見的大齊地圖有些差別,孟茯想興許這是地龍翻身之前的地圖,與現在有區別自然是正常的,自然沒多想,只將地圖先收起來。 然后與戎嵐往前繼續走,那扇石門后,是一堆亂石,但有風灌進來,還有些些許的亮光。 半個時辰后,兩人渾身狼狽地從枯井里爬出來。 “先回去吧。”這口井應該才枯了好些年,所以里面堆滿了不少枯枝落葉,前些天被那一場大火燒個精光,所以這光亮才能透進下面的石城舊址里。 一座被時光塵封的舊城罷了,里面又埋了不少死于天災的無辜老百姓,而且又已經過了這么多年,實在是沒道理驚動世人,打擾了地下長眠的他們。 所以孟茯和戎嵐自然是沒有聲張,回去便再也沒有提起此事。 接下來又忙著安排工匠與家屬們登船,還要抽空去幫拓跋箏的忙,等著五日后,那莫尋尋嫁入謝家,莫老爺從醫館里出來,孟茯與拓跋箏也踏上了歸程。 而如今的南海郡,雖擅于燒制瓷器的工匠們還沒到,但是因早收到了孟茯的飛鴿傳書,所以現在雙峰縣已經開始大肆修建房屋。 當初南海郡、石頭縣,都是衙門里將工程承包出去,省心了不少。’ 如今雙峰縣如今依舊是如果,承包商們各司其職,速度遠超過了衙門自己建造要快得多,如今已經出了個雛形出來。 不少人都開始往雙峰縣投資買地,好不熱鬧。 只是這熱鬧之下,卻隱藏著一股不安,來來回回在沙溪島附近徘徊。 沈夜瀾如今也在沙溪島上,手里拿著韓宣云不知道怎么劫來的信箋,“我也是活了這么多年,頭一次見這樣不要臉的!他們自己留不住商賈們,反而要怨你。” 韓宣云滿滿身怒火,指著那信箋后面的金文,“你看到了嗎?如果南海郡不立即停止海鮮交易,他們便要要求大齊朝廷每年賠款白銀五千萬萬兩,他們怎么就不上天?” 相對于他的怒火滔天,沈夜瀾反而一臉泰然自若,“金人一貫如此做派,橫行霸道慣了,有什么稀奇的。”他現在不是氣惱金人這所謂的‘理直氣壯’,而是擔心朝廷里有那么一幫膽小怕事的人,只怕真會點頭同意。 要么就是限制南海郡海鮮市場,直接關閉商貿來往。 上面金人雖沒說如果大齊不執行他們的要求,會如何?但用腳指頭也能想象出來,除了用武力,金國還能如何? “要我說,現在火星石那么厲害,怕他們做什么?直接殺過去就是了,何況咱們這些精致的衣甲武器,也不是他們能比的。”韓宣云一肚子的火,大齊已經被金國遼國欺壓多年了。而金國人如此‘理直氣壯’地提這些不要臉的要求,還不是大齊的軟弱給慣出來的! 而如今這封信箋,直接將他這多年來的忍氣吞聲打破。 “那遼國呢?”他們跟金國也不是不可以打,可問題是就怕遼國那邊趁機出兵,這樣的話前后夾擊,大齊背腹受敵。 誰這個時候主動與金國開戰,就是大齊的罪人。 但沈夜瀾當然不在乎這罪人不罪人的,他擔心的是朝廷某些官員這個時候給拖后腿。 “遼國那邊不是有李馥么?和親了,兩國文書上難道那親筆寫下的條約能作廢?”韓宣云不以為然。 沈夜瀾嘆了口氣,“勝者為王,任何歷氏都是由勝利者撰寫的。” 所以如果真貿然開戰了,遼國也趁機出兵,大齊撐不了多久的。 到時候大齊不復存在了,這和親一事,莫說是正史了,便是野史里也不見得能有一筆。 “你如今怎么也這樣瞻前顧后了?你從前不是這般的,要殺就殺,兄弟不能受這窩囊氣!”韓宣云到底是怒火攻心,如今哪里有心思去想別的,只想將那些個霸道蠻橫的金人殺個片甲不留,一解心中憤恨。 沈夜瀾見他情緒如此暴躁,抬眼看了看他,口氣帶著些警告:“你在我面前隨意你如何鬧,但出了這扇門,你最好不要亂來,打破我的計劃!” 韓宣云瞪他一眼,但終究沒跳起來反駁,只氣惱地坐回椅子上,有些不耐煩地回道:“知道了知道!”說罷,又問:“李馥那里到底什么時候能有消息?” 沈夜瀾搖頭,他現在倒是指望那忽云王的野心足夠大,只要他的野心夠大,遼國就不可能有那個精力出兵攻打大齊。 這樣一來,金國這邊自己可以完全放心開戰。 只是李馥那里沒有消息,沈夜瀾只能等著。 “這信大概多久能送到京城?”沈夜瀾忽然問。 問的正是韓宣云劫來的這封信箋,他們所得來的并不是金國使臣送往大齊京城的,而是藩王們之間相互來往的信箋。 “興許不過三日就能送到,不過結果到咱們南海郡,只怕也得是一個月以后,那時候孟大夫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怎么?”韓宣云有些不解,“你想做什么?” 反正按照朝廷一貫緩慢性子,結果不是馬上能商量出來的。 “此事先瞞著,即便是朝廷的結果送來,也不要聲張,首要先將景州來的人先安頓好。”不管如何,這陣腳是不能先亂了。 韓宣云應了,但也提醒著他,“瞞不住多久。”但沈夜瀾既然這樣問,韓宣云便曉得,不管朝廷那邊商量來是什么結果,沈夜瀾都不可能將這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商貿就此關閉。 所以這一仗還是會打。 只是到時候沈夜瀾的處境只怕不會好,一時有些替他擔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怎么辦?” “你幫我帶阿茯走,從此隱姓埋名!”沈夜瀾想,如果到時候朝廷要求和,自己執意要護住南海郡這得之不易的繁榮,到時候必然會與金國開戰,興許那時候的自己便不再是什么沈家三公子,而是大齊叛賊沈夜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1523:40:43~2021-03-1623:4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二瑩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0章 韓宣云神情頗為沉重地嘆了口氣,不大愿意再繼續談這件事情,只覺得容易積怒,轉而問道:“京城那邊,怎樣了?”其實按照他的意思,不過是一封小小的威脅信罷了,犯不著費這么多人力去查。 也不曉得沈夜瀾怎么如此小心?不過也沒將這話說出口,反正他是發現了,自從成親以后,沈夜瀾似乎比從前多了不少顧慮。 他自己沒成家,不懂得他們這些道理。 京城那邊的事情,沈夜瀾也是前天中午才收到消息的。 有些出乎意料,那封威脅沈墨蘭給孟茯下毒的信,不是出自別人之手,而是仙蓮縣那位小小的漁家女。 秦淮正是因為她,才被流放到天涯島上去的。 就這么個小小的漁家女,她拋棄了蘇秀才后,直徑去了京城。 哪個能想到在京城竟是如魚得水一般,她的所作所為,讓沈夜瀾忍不住將她與那柳婉兒聯想到一起去。 行事作風,真真是太像了,好似本來就是一個人一樣。 而且這王桑榆從前是個怎樣的人,行事秉性輕而易舉就能查到,與現在的王桑榆簡直就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對比。 此人雖威脅的沈墨蘭,但這終究要害的卻是阿茯和自己。 所以沈夜瀾心里不免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柳婉兒沒死?易容成了這王桑榆?不然沈夜瀾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那個與他們無冤無仇的漁家女王桑榆,為什么要如此害自己夫妻兩個。 但這一切都是他的懷疑罷了,根本沒有什么實質的證據。而且這其中之事百般復雜,他是沒有辦法三言兩語就給韓宣云解釋清楚的。 還有這中間的種種,尤其是柳婉兒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那樣匪夷所思。 于是便輕描淡寫地回道:“沒什么。”一面迅速轉過話題,“我沒有那么多時間一直待在沙溪島,近來船會先到附近的小島海灣,你仔細些。”當初從海賊手里得來的船只,如今做了改造,將可以射出火星石的弩炮重新建在上面,還重新改動了不少地方,是實打實的戰船。 所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沈夜瀾也不怕。 韓宣云不敢大意,曉得那幾艘船只的重要性。 兩人又就著圖紙商量了些事情,天快亮之時,沈夜瀾便乘船離開。 路過天涯島,遠遠看著那飄浮在海上只露出一個小小山間的天涯島:“那邊還剩下多少犯人?” 天涯島之所有讓這被流放的人有去無回,倒不是上面有什么洪水猛獸。 而是這座小島會隨著潮汐的起伏,隨時會被淹沒,只剩下小小的一抹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