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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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寨老的權(quán)力也都還保留著,就好似小組長一般,小事一般他們自己商量做主,若是遇著大事或是牽扯案件,還是得需要經(jīng)衙門。 但除了上一次瘋狗咬死人的事情,向來都平安無事,何況這城里居住環(huán)境好,染病的族人們大大減少,還不用防備著猛獸偷襲。 這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就是讀書問題,這縣里漢人的孩子們都去私塾了,他也去問了,可是私塾里的先生教不了。 這也不怨人家,因為他們許多人都還不會說漢話,更不要說孩子們了。因此便壯著膽子朝孟茯問道:“我聽這縣城里的人說,這天下好多讀書人都是沈大人家里教出來的,說什么最是博學多才的,既如此不曉得沈大人家里有沒有會我們這些山話,又會說漢話的先生?” 想讀書是好事情,孟茯倒是十分意外,笪丹居然還有這覺悟。“這我倒是不知曉,不過各寨子里的孩子們?nèi)羰钦詹簧蠈W,也不是一回事,此事我回南海城后,與我家大人詢問一聲。” 多半這樣石頭縣只顧著抓經(jīng)濟,所以沒有考慮到孩子們的讀書問題。 經(jīng)濟雖然也要提上來,但是讀書也很重要,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當皎月來找孟茯商量盤香工坊建造的事情,孟茯便提了一嘴,不過想到蘇泊都要辭官了,便道:“罷了,你們也不用管了,左右你家大人也不打算繼續(xù)領朝廷的俸祿了。” “那是,我們仔細算了一回,蘇家在京城里有的是名望,用不著我家夫君去掙,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還要看上司的臉色,才得多少俸祿?”說到此處,似乎發(fā)現(xiàn)這‘上司’一句說得有些出入了,便連忙改口道:“這一高興,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也不怪沈大人瞧不上我家夫君,做官這事兒他的確做不好,所以那瑤人畬人孩子們讀書的事情,斷然不要指望他,免得白白耽誤了人家的孩子們好前程。” 孟茯頷首,方與她繼續(xù)說建造盤香工坊的事情,“我今日遇著笪丹,他問了,所以工人的事情我交給了他,不過這基建他們到底不如咱們這邊的老師傅有經(jīng)驗,所以還是要指望你幫忙看著。” 主要現(xiàn)在藥田里的那些藥材,還沒到收割季節(jié),自己也不可能在這里等著,總要回南海城去的。 “這你放心就是了。”皎月滿口答應,想著這藥材的事情上,已經(jīng)占了孟茯的天大好處,以后雜貨鋪子還要同她來往,所以打定主意,這盤香工坊就算自己往里面填了私房銀子,也要給她做得像模像樣的。 不然這良心上哪里過得去? 孟茯要回南海城,這邊的院子里堆滿了藥草,雖是打發(fā)人在這里看著了,但少不得要托付皎月也幫忙看著些。 便與她說道:“那于大姐一家不同我們回南海城,她就帶著孩子們住在這邊,庫房也交給她看管,按理是沒有什么事的,不過我就怕這忽然來風來雨的,她自己帶著三個孩子招架不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打發(fā)幾個人過來幫忙。” 孟茯本意是帶著他們?nèi)ツ虾3前差D的,但于四蓮見這里沒人看著,往后孟茯還要在這邊建什么盤香工坊,少不得要用人,她就求一家四口的衣食,所以便主動留下來。 孟茯勸了幾回,她還是不走,這才作罷。 便想著往后若是惠德從京城里回來,曉得他們來了這里過來了,那再接回南海城也行。 隔日,便告辭了眾人,回了南海城去。 這一來一去的,也是有十來天的功夫了。 剛到府里,書香就遞了書信來,“夫人回來得倒是巧,您這前腳剛到家里,后頭成事和謀事的信就送來了。” 他二人不是當初從潿洲回來,因沒疏忽大意,所以又被喊回去查那柳婉兒的事情。 孟茯打開信箋看了一眼,見著他們果然查到衙門里去,那胡梨花沒死,戶籍還遷走了。 里面詳詳細細地說了個大概,孟茯看了,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按理當初早就猜到了可能是柳婉兒借用了胡梨花的尸體,但現(xiàn)在真看到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她心里便有些難受。 書香見她臉色忽然變得不好,有些擔心,“夫人,您沒事吧?” 孟茯搖著頭,示意她看信。 書香拾起來看,臉色也不好了,“這……她怎能如此,偷盜了人家閨女的尸體代替她,自己又拿人家的身份活著,還要毀壞人家父母的名聲,她小小年紀,怎能如此歹毒?”又有些著急,“成事和謀事跟玲瓏一樣做事情難得一次動腦子,也不曉得有沒有去找胡梨花的父母,好告知他們,將胡梨花的尸骨帶回去好生埋了。” “去了,還將消息透給了三皇子。”孟茯示意她繼續(xù)看第二頁。只是如今卻不知道柳婉兒拿了女戶之后,去了何處。 成事和謀事如今已是到死胡同里,無處可查了,所以才來信,等著這邊的吩咐。 孟茯當即讓書香取了筆墨來,“你給他們回信,等個幾日,看看三皇子的人怎么處理,若是那邊沒動靜,就回來吧。”到底柳婉兒才是女主,那光環(huán)如此大,成事和謀事哪里震撼得動? 所以即便查到了又如何? 所以與其在外浪著,不如早些回來吧。 休息了一回,方問起這些天城里的事情。 自己走后,沈夜瀾也一直沒回來過,都歇在那軍營里。 “大事是沒有什么,只是來了位督察御史,跟個長舌婦一般,說女人們就該老實在家里帶孩子,出來拋頭露面的都不像話,不過咱們這南海城的官吏家里,哪家的大小媳婦們真老實坐在家里繡花?在外頭都是有營生的。” 基本也都是在孟茯來了之后,她們也開始逐漸拋頭露面了。尤其是孟茯和司馬少熏他們的商棧開起來后,好多官吏家的女眷都開始做起海貨生意。 大齊并沒有律例嚴明不準朝廷官員或是家屬行商,所以有賺錢的機會,哪個愿意閑著? “督察御史?”孟茯倒不擔心,反正沈夜瀾也沒貪污受賄,更不曾打算謀反,怕他個什么?更何況那精鐵制出來的甲衣和武器,都秘密送到京里去了。 可是史禎祥怎么可能白來這南海城一趟? 他當時本來就不大信任柳婉兒,所以打算雙管齊下的。 只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他到南海城又聽到沈老九翻船溺亡的事情,就一直蟄伏著。 直至前些日子聽說沈夜瀾制造出了刀槍不入的甲衣,還有那削鐵如泥的武器,卻遲遲沒有聽說他送折子上京城里去,當下就有了主意,都沒想著與三皇子商量一聲,準備悄不聲息立下這大功勞。 所以便往京里遞了折子,沈夜瀾意圖謀反。 證據(jù)嘛,不就在軍營里,跟如今石頭縣還在繼續(xù)生產(chǎn)的鐵礦里。 且不說那些精鐵所鍛造出來的武器和甲衣如何寶貴,就是沈夜瀾那折子里寫了諸多關(guān)于煉制精鐵的事情,所以也不能透露出去半分。 所以為了小心防備著他國的細作,自然是沒有經(jīng)他這南海郡的驛站送出去。 反而是找人送到河州,由著他二哥的名義從河州發(fā)往京里去。 誰會盯著沈二的折子? 但史禎祥不知道,他一心想著立大功,將沈家扳倒。 如果這謀反罪落實,誅滅九族不在話下的。 不過很快史禎祥就發(fā)現(xiàn)了這南海城出來干活的女人還真是多,而且一出門便是一天,尤其是在那沈夜瀾妻子孟茯的盤香工坊里。 聽說里面也有不少男人,只覺得這些女人實在是不知廉恥,居然跟著那么多陌生男子同處一室。 卻不曉得盤香工坊里,很多工人都是一家子。 這南海郡本就是貧瘠之地,前些年外有海賊sao擾,內(nèi)有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各家的家道都十分艱難,如今有了些好起色,自然是沒有都閑著的道理。 男子雖要在外營生,可女人也不好在家里吃著閑飯,有什么賺錢的門路,當然是不可放過。 左右都是為了兒孫好。 所以那工坊里除了小媳婦,還有年輕的婆婆們也跟著,這史禎祥當時在盤香工坊對面茶樓里陰陽怪氣罵著的時候,被那工坊里的年輕婆婆們曉得了,跑出來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事牽扯到盤香工坊,書香自然也跟孟茯說了。不過說起此事,她倒想起另外一樁,“夫人你們才走了沒兩日,就有幾個膽大包天的賴皮搶了個年輕姑娘,不過好在被巡街的衙役們救了下來,你猜這史禎祥如何說?” “他如何說?”孟茯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督察御史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他說都是那姑娘自己穿得少,出門不就是給男人看的么?她自己要招蜂引蝶,如何還連累那幾個年輕小伙子蹲大牢。您說這是人話么?也不曉得這樣的人當初是誰錄取的,怎還做上官了?我瞧著人他都沒做仔細。”書香說起這件事情,還有些惱怒。 玲瓏聽罷,氣得火冒三丈,“他這是助長歪風,照著這樣說,女人出門得拿被子裹著了?這南海郡什么天氣他心里沒數(shù)么?” “衙門里如何判的?”這樣的男人,孟茯見得其實還真不少,尤其是從前自己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在婦產(chǎn)科,見多了去。 “哪個不是女人生養(yǎng)出來的,何況家里也是有姐妹的,當然是沒聽他的話,他雖是督察御史,權(quán)力是大,但到底這是衙門里的事情,公正嚴明的,他還能怎樣?”不過后來聽說指著負責此案子的南海郡官吏罵了一頓。 “這樣的人,莫要理會就好,南海郡清清白白的,倒不怕他能查個什么,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走。”這種人與他生氣,實在是不值當,就好似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回頭去咬狗一口吧? 但孟茯還是大意了,隔日午休起來,正準備打算去南城菜園子,也順便看看衛(wèi)如海他娘子身體如今怎樣,就發(fā)現(xiàn)玲瓏不在府上。 見到萱兒和蘭若沈墨蘭幾個在院子里商量著做新糕點,便問著她二人。 只得萱兒回著:“今兒一早,那位京城來的什么史大人,好像在街上又跟幾個嬸嬸吵起來了,玲瓏jiejie聽了很是生氣,說出去瞧一瞧。” 如果只是看看,那倒也無妨。 孟茯就怕她那脾氣,惹了禍事在身上,忙喊了劍香去將人找回來。 不過拓跋箏先一步將玲瓏給提溜著回來。 兩人都一臉的怒氣。 “你拉著我作甚?讓我趁亂踹他一腳怎么了?”玲瓏氣得不輕,她剛伸腿過去要踢到那史禎祥,就被拓跋箏發(fā)現(xiàn),拽著回來了。 拓跋箏沒理會她,只朝孟茯說道:“我路過,見史禎祥不知怎得罪了街上那幫賣魚的媳婦們,給圍著打。”說到此,瞥了還沒消火的玲瓏一眼,“那史禎祥如此輕賤女人,固然可惡該死,但別人能打,她卻是打不得。” 倒不是怕她一腳將人踹沒了。 而是玲瓏到底是沈夜瀾這府上的人。 孟茯少不得也朝玲瓏說幾句:“他又不是一個人,身邊好幾個隨從呢,你若真踢了,到時候少不得算到你家三公子的頭上來,你這不是添事兒么?真見不得他,你找他一個人的時候動手不行啊?那大街上,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隨便打打就罷了,若真出了人命,眾人一哄而散,就認出你是府里的人。” 拓跋箏聽著前面孟茯說的話還像樣,怎么到這后面反而還給玲瓏出起主意來?也是無可奈何,“難怪她這樣不分輕重,原是有你這么個主子在上面縱容著。” 孟茯還真冤枉了,當即笑道:“我素來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也說了,這個史大人的確是欠收拾的。他說的那些貶低咱們女人家的話,就算他心里不是那樣想,只是過嘴癮,那也該收拾一回。” 玲瓏聽著孟茯的這話,臉色才好起來。然后暗搓搓地跟孟茯商量著,“我已經(jīng)打聽到他住在何處了。” “你可將那點心思收起來。”拓跋箏瞪了她一眼,見孟茯穿著這身窄袖裙裾,便問道:“要去南城?” “嗯,大半月沒過去了,想著去瞧一瞧。”說罷,回頭朝那邊的蘭若幾人問著,“可要給你們帶些什么?”方才聽她們說做什么水果點心的。 沈墨蘭卻起身提著裙子跑過來,“夫人我與你們一起去,她們要什么我都曉得。”那菜園子里她還沒去過呢,聽說里面除了那不結(jié)金元寶的搖錢樹,其他的是應有盡有,還有早前去河州抓蝗蟲的鴨子大軍。 說起這抓蝗蟲的鴨子大軍,少不得要提這總惦記著想要納阿瞳做妾的沈二公子。 他如今在這河州也安頓下來了,當時遇著那蝗災,也虧得是沈夜瀾和孟茯幫忙,方解去了這蝗災之危。 那鴨子在田壩里抓蝗蟲老百姓們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當將孟茯的鴨子群送回去以后,這河州養(yǎng)鴨子的人家就越來越多。 而沈二公子終是求仁得仁,如今終于把阿瞳納了。 沈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本想著阿瞳既然已經(jīng)放下老三了,那往后就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可年后到這河州后,趕上二媳婦哮喘舊病犯了,一定要她照顧。 其實沈老夫人懂,哪里是二兒媳婦想要阿瞳留下?到底是那不真氣的兒子授意的。 也不曉得阿瞳是如何想的,竟然答應留下來。 然后這幾個月軟磨硬泡的,如今便成了好事。 他是自年少就惦記著阿瞳,無奈這阿瞳一門心思在沈夜瀾身上。如今雖是納她做妾,但卻是要風光大辦。 這治下城里各位鄉(xiāng)紳老爺們曉得了,少不得是要捧場祝賀的。 借著胡梨花身份的柳婉兒隨著她家老爺小姐一起來吃酒席,遠遠便看著一個與沈夜瀾有幾分相似的俊俏貴人,穿著大紅袍子,滿臉好不歡喜的笑容,低頭不曉得與他的正房娘子房氏說個什么悄悄話,動作溫柔款款,將那似有些不高興的房氏扳將過來。 不多會兒,就將方氏給逗笑了。 柳婉兒微微瞇著眼睛,她早就聽說沈家正房這三個公子里,唯獨這二公子貪花好月,府上美妾不知多少呢。 沈老九的事情,她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為此連姑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