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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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韓宣云來做了一回客,帶來了兩棵梅樹,在墻角挖了兩個好大的坑,將梅樹種下去。 當(dāng)夜便唰了一頓火鍋,韓宣云喜歡酒,孟茯家里是還沒有的,那梨子泡酒又還不成,只讓玲瓏去街對面打了二兩燒刀子給他。 喝到戌時左右,已是醉醺醺的,只能喊了孫大過來,送他回去。 走的死后那嘴里只念叨著什么‘阿宴’。 孟茯聽著就是一個人名,心里不免是八卦心起,但不好去問沈夜瀾,就偷偷問玲瓏:“阿宴是誰?” “哦,原是韓先生的未婚妻,不過他聽信流言蜚語,退了親事,阿宴姑娘就去庵里做姑子了,不再見他。”這要說起來,又是一樁孽緣。 也正是不得阿宴的原諒,所以這韓宣云在外的時候,都是最不要命的一個。 孟茯沒曾想,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覺得他有些活該,一點信任都沒有,不過些流言蜚語就要與阿宴退婚。 不過阿宴去庵里做什么?要是自己的話,就找個更好的人嫁了! 時光彈指,只覺得也沒過幾天,這秋老虎就已經(jīng)徹底過去了,天氣逐漸涼起來,每日還飄著毛毛細(xì)雨。 梅樹是活下來了,可是街上卻因這淅淅瀝瀝的細(xì)雨,變得清冷了不少。 天擦黑些,孟茯就讓玲瓏關(guān)了鋪子。 反正沈夜瀾也是走后門回來的。 明兒若光若飛就有兩天的沐休,她是打算和沈夜瀾一起去接兄弟倆的,正好給他們做的冬衣,也能去裁縫鋪子里拿了。 另外還給孫家兄弟倆也做了棉衣。 羊毛的雖好,也沒貴多少錢,可那疏羊毛實在是太耽擱時間了,如今她和蘭若的,都還沒弄出來。 所以才給孫家兄弟做了新棉衣。 當(dāng)晚也是早早的睡下,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如今有玲瓏跟在身邊,的確是方便了許多,去買菜的時候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她生怕去得晚了些,買不到新鮮的魚rou。 已經(jīng)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這么些天,也逐漸熟絡(luò)起來,孟茯也曉得是個玲瓏話多沒心眼的,要說那些心里的小九九,她還不如蘭若盤算得好呢。 也就是蘭若年紀(jì)小了些,不然本事大著。 沈夜瀾正等著她一起去接孩子,見她買了許多rou回來,少不得要多問一句:“你要待客么?” “沒有,我瞧著新鮮,買些回來,咱自己做點rou干,到時候你去了草原上,若吃不過那些膻味兒重的,也拿這個解饞。”孟茯是這樣打算的。 雖然她曉得沈夜瀾不挑嘴,但這不是想著若光若飛讀書的事情上,全是沈夜瀾一手cao持的,自己別的地方也幫不上忙,只能盡量在這種小事上盡心了。 其實沈夜瀾真吃不慣那草原上膻味重的葷腥,但他這樣的身份,要吃什么沒有?即便沒有,多的也是有人想辦法給他找來。 可孟茯在他還沒去,就已經(jīng)在為他做這準(zhǔn)備,這份情自然不是別人能比得了的。 孟茯當(dāng)下忙換了衣裳出來,跟著沈夜瀾上了馬車,去玖皁城書院。 這書院位置她一直知道,但卻是頭一次來。 要說呢,這齊國就是重文輕武,花在這修建書院上的銀子,只怕能給酈縣建城墻了。 也難過沈夜瀾所若光若飛在這書院里很安全。 孟茯看著那約摸有城墻高的圍墻,這當(dāng)然安全! 接了孩子們,少不得是說不完的話,兩兄弟一面跟孟茯說書院里學(xué)的文武知識,又忙著問沈夜瀾不少問題。 一路上嘴巴是沒得閑過。 到了家里,兄妹幾個興奮地說了會兒話,兩個孩子就纏著沈夜瀾,看他的時候那眼睛里都冒著星星,滿是崇拜。 只怕也是在書院里曉得了沈夜瀾的身份了,正是那一等一的南州青年才俊。 也就是萱兒不讀書,不曉得這一個狀元多難得,因此才不會覺得稀奇。 何況沈夜瀾中狀元的時候,還正直少年。 兩天的時間,孟茯也只能等沈夜瀾去了衙門,他兄弟二人才同她說些書院里的閑事兒。 孟茯只覺得很不妙啊,勸著兄弟倆:“你倆好學(xué)上進是好事情,可也莫要太過勞累了,這沐休本來就是給你們放松休息的,還是趕緊將書本放下吧。” 沒料想若飛來了一句:“不可,我們啟蒙已十分晚了,從前在姜家村的時候,都是半吊子,我與若光還能拔尖兒,可是那書院里都是些出息的,先生算是我們的啟蒙,他的名聲擺在那里,我們?nèi)羰遣豢炭嗯π瑢碡M不是丟了他的顏面?” 然后,兄弟倆拿著書本索性進了房間里去看,還嫌棄萱兒和蘭若嘰嘰喳喳吵了他們。 孟茯見了不禁嘆起氣來。 玲瓏在一旁見了好笑,勸著她道:“別人家的孩子十根棍子也打不出一個愛讀書的,他倆好學(xué)上進,這是天大的好事,您發(fā)愁什么?” 孟茯想說勞逸結(jié)合才最好,一味地讀書,怕傷了身子啊。 隔日,沈夜瀾沒得空,孟茯和玲瓏將他二人送去書院。 回來沒多會兒,沈大夫人那頭就打發(fā)來接萱兒過去玩耍。 孟茯仍舊是讓蘭若陪著去了。 只有她和玲瓏在家里,自然也說起了酈縣的事來,想到玲瓏也是好韓宣云他們有來往的,便問她:“薛姑娘有消息了么?”再過七八天,只怕就得一個月了。 玲瓏搖頭,“去山里尋,沒得個結(jié)果,倒是草原那邊得了消息,見過格日勒,還買了不少姑娘家用的物品,如今正在追,也不曉得追到了沒。” 既然那格日勒還買姑娘家用的東西,可見薛蓉蓉還活著,也松了口氣。只是她被劫走這么久,就算是這消息一直是壓著的,但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不透風(fēng)的墻?尋回來后,這名聲也要受損的。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嫁給沈夜瀾。 指不定到時候老太太還要因為她名聲受損,不好再找好夫婿,一定要沈夜瀾娶了她呢。 不過沈夜瀾的性子,孟茯大抵摸到了些,凡事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越過底線了。 沈家老太太那些手段,在他身上沒得用。 所以倒也沒有多擔(dān)心沈夜瀾會因為老太太的緣故,會委屈了他自己。 這時聽玲瓏說道:“朝廷的公文早就派下來了,不日就到這玖皁城,給那蕭太后的壽禮朝廷也派人一并送來了,興許再過三兩日就要到了。” “這倒是快。”孟茯聽了,心說若是朝廷能在自家老百姓的身上做事不拖拉,才叫好呢。見她曉得這么多,便問到:“可有派了旁的官員跟著?” “有的,是從前鴻臚寺里掌管百官班次的班序李世白,他是鶴州惠王家的嫡長子,與三公子有些交情,他來了倒也好,韓先生他們到時候行事會更方便些。” 孟茯聽罷,心說既然是王爺家的嫡子,那豈不是個世子爺?不過并不曾聽說過鶴州有一位惠王,王爺們不都是在京里么?心里有些疑惑:“近年來,還有出京到封地的王爺?” 玲瓏知道她從前一直在那沅州鄉(xiāng)下,不曉得這些倒也實數(shù)正常,也沒去笑話她沒見識,何況這位惠王的確很多人都不曉得。 “也就是一個皇族宗親罷了,王位襲到他這里,也就完了。所以那李公子也不算是什么世子,而且為人老實敦厚,不像是韓先生那種人,不然惠王也不會將他安排再鴻臚寺里做班序。”不過玲瓏說著,倒是覺得奇怪了,那李世白不可能主動攬了這差事,惠王就他一個兒子,也不會允許他冒險的。 所以這樁差事怎么會到了他的頭上來? 然玲瓏這疑慮,才到第二天,見著李世白領(lǐng)著他meimei李清雅出現(xiàn)在州府衙門前,方明白了。 李世白雖是個老實敦厚的人,但卻十分寵愛他這meimei李清雅,只怕是李清雅想跟著三公子一起去草原,正好這壽禮的事兒是鴻臚寺來辦,他為了李清雅,也就攬了下來。 于是猶豫著,要不要跟孟茯先提一提這李清雅? 她還沒做好打算,第二天那李清雅就來了,手里提著些糕點,進門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越過開門的玲瓏,直接朝廳里去。 見了廳里疏羊毛的萱兒,直接將點心遞給她,“你就是萱兒吧?我聽沈大嫂說你最喜歡這一家的云絲糕,所以特意買了些過來。” 萱兒仰頭看著她,一雙大大的杏眸里滿是疑惑。 看看她,又看朝后面走來的玲瓏,見玲瓏臉色不大好看,方起身朝玲瓏走去,“玲瓏姐,她是何人?你怎就放她進來了?” 萱兒往日才不會這樣問玲瓏,也不會這樣不禮貌。 只是見了玲瓏因這女人進來后,臉色不好,心里便猜到了些,多半是與她不和睦的。 而玲瓏來家里有些日子了,又會武功,還經(jīng)常帶她跟蘭若上街,在萱兒的眼里是極好的人。也就先入為主,玲瓏是好人,那這個讓玲瓏不高興的,肯定不是好人了。 玲瓏聽到她的話,剛想要回一句自己也不認(rèn)識。 那李清雅就在桌前坐下,“我姓李,是三公子的摯友。”一面掰著手指認(rèn)真地算了算,“認(rèn)識得四五年了吧?”又自己去倒茶,卻見茶水是涼的,便朝玲瓏喊道:“玲瓏,茶都涼了,你去重新煮一些。” 玲瓏因為性命是沈夜瀾救的,家里的仇也是沈夜瀾給報的,所以她當(dāng)初便認(rèn)了沈夜瀾做主子,從前跟在沈夜瀾身邊的時候,也常常做這些零碎的差事。 因此李清雅使喚起她,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br> 所以玲瓏對她才不喜歡,如今又有了孟茯這個真正女主人對自己的尊重相比,對李清雅也就越發(fā)厭惡了。 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去廚房。 孟茯正好從廚房里出來,她昨天買了些糯米和酒麯,準(zhǔn)備做些糯米酒,但不放心玲瓏和蘭若,生怕她們掌握不好水,將那糯米蒸得不好,所以自己戴上圍裙袖套,把頭發(fā)全部用頭巾包起來,一個人在廚房里做。 院子就這么大,廳門也是大開著的,她也就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因此見了玲瓏,一面朝著廳里那邊探過去,一面解著頭上的頭巾:“先生回來了么?” “不是,是先生朋友的meimei。”說著,壓低聲音在孟茯耳邊說道:“就是那李世白的meimei,她最是一個裝模作樣的,說了什么,您不必搭理。” 說罷,便去了廚房里燒水。 正巧那李清雅從廳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屋檐下的孟茯,目光快速地將她上下掃視了一眼,旋即露出歡喜的笑容,“你便是孟大夫了吧,果然跟沈大嫂說的一樣,是個很接地氣的人兒。” 她笑得天真無邪,可孟茯聽著這接地氣兒的話,怎么就覺得是說她不漂亮。 她是不漂亮,但也不必明說出來吧?而且又覺得這李姑娘故意露出來的純真笑容,好假。 不過俗話說得好,這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姑娘請里坐。” 李清雅卻就這樣站在屋檐下,一雙俏麗地眼珠子四處打量著狹小的院子,明明是嫌棄不已的,但嘴里卻要說:“人家說大隱隱于野,小隱隱于世,沈三哥才是真正最會過日子的人,這樣的院子里,也能叫他過得跟那世外桃源一般,是不錯的地方。” 回頭見孟茯跟她站在屋檐下,笑道:“孟大夫你忙你自己的去,我和沈三哥好些年的交情了,猶如自家人一樣,你不必專門陪著我。” 孟茯腦子里蹦出幾個問號?自家人?既然是這樣親密的好關(guān)系,她怎么就沒聽沈夜瀾提過? 但李清雅既然都這樣說了,孟茯自然也就不管了,去前面鋪子里拿了石臼來洗干凈,又用火烤干,便將酒麯放到里面去舂。 那李清雅見孟茯真走了,心里卻反而不舒服起來,尤其是見孟茯來去在院子里走了幾趟,神色依舊如此,竟然沒有半點難過。 自己都上門來了,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想法么? 不過轉(zhuǎn)而又想,她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又有什么資格去想?也就是不知道沈三哥怎就要娶她? 心里很是疑惑,早在惠州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孟茯是個什么國色天香,竟然叫從來不近女色的沈三哥動了凡心要娶她,而且還絲毫不吝嗇地告知了這圈里所有的人。 想要見一見孟茯,便成了她心里的執(zhí)念。 因此她到京中找哥哥,曉得沈夜瀾要做時節(jié)去遼國給蕭太后祝壽后,軟磨硬泡地讓她哥哥終于攬了這差事,她也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母鴣砹恕?/br> 昨日安頓,今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尋過來。 其實看到孟茯的時候,她心里是歡喜的,就這么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沒有那絕色的容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nóng)婦罷了,怎么可能配得上沈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