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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倒數二十三小時

    第20章

    “該死,該死!”萊姆怒氣沖沖地罵道,讓他的下巴濺滿了唾液。托馬斯走向輪椅幫他擦拭,但是萊姆生氣地搖頭趕他走。

    “鮑爾?”他透過麥克風呼叫。

    “說吧。”霍曼從指揮車上回答。

    “我想他可能已經推算出我們的行動,正準備殺出一條生路。告訴你的隊員組成防御隊形,我不要任何一個人落單。讓所有的人進到建筑物里面,我想……”

    “等一等……等一等。哦,不……”

    “鮑爾?薩克斯?……有沒有人?”

    但是沒有人回答。

    萊姆透過無線電聽見了吼叫的聲音。傳輸的訊號被切斷了,接著爆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救援。我們找到了血跡……在辦公大樓里。沒錯,沒錯……不對……樓下……地下室。所有的單位一起行動,快一點,一起行動!”

    萊姆呼叫:“貝爾,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加強當事人的警備。千萬不能,我再重復一次,千萬不能讓他們離開防護。棺材舞者逃脫了,而我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羅蘭·貝爾平靜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了過來。“他們被我們好好地保護在翅膀下面,沒有人能進入這里面。”

    令人生氣而難以忍受的等待。萊姆感到挫敗,想要大叫。

    他在什么地方?

    暗房里的一條毒蛇……

    接著,警員一名一名地回報,讓霍曼和德爾瑞知道他們已經一層樓接著一層樓地清查。

    最后,萊姆聽見了:“地下室清查結束。但是,老天,這里有好多血。英納爾曼不見了。我們找不到他。天啊,這么多血!”

    “萊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說吧。”

    “我在辦公大樓的地下室。”薩克斯一邊看著四周,一邊對著收話器的麥克風說。

    地下室的墻面是骯臟的黃色混凝土,地面則漆成了軍艦灰。只是,你已經很難看出這個潮濕的地方還有什么裝飾,因為血漬濺得到處都是,就像一幅杰克遜·波洛克的恐怖畫作一樣。

    可憐的英納爾曼警探,她心想,最好盡快找到他,流了這么多血的人不可能撐過十五分鐘。

    “你帶了工具箱嗎?”萊姆問她。

    “我們沒有時間了!這么多血,我們得找到他!”

    “鎮靜一點,薩克斯。工具箱,打開工具箱。”

    她嘆了一口氣。“好吧!我聽到了。”

    犯罪現場的驗血工具箱里包括了一根直尺、系著一條細繩的半圓規、卷尺、km試驗使用的現場試劑,還有光靈敏測試——就算罪犯擦拭掉能見的血跡,也可以驗出血液中的鐵質氧化物的殘留。

    “這里真是一片混亂,萊姆。”她說,“我不可能找到任何東西。”

    “現場可以告訴我們的事情比你想象中還多,薩克斯。它會告訴我們許多事情。”

    好吧,如果有任何人能夠為這種恐怖的場景理出頭緒,那就非萊姆莫屬了,她知道他和梅爾·庫珀都是國際血樣分析協會的長期會員。(她不知道哪個更加令人不安——灑滿了鮮血的犯罪現場,還是存在著一群專門研究這個主題的人。)但是這個現場似乎令人絕望。

    “我們得找到他……”

    “薩克斯,鎮定一點……你能聽到我嗎?”

    過了一會兒之后,她說:“好吧。”

    “你目前需要的就是那把直尺。”他說,“首先,告訴我你看到了些什么東西。”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血滴。”

    “濺灑的血漬可以透露許多事情。不過,除非沾染血液的地面非常平坦,否則并沒有什么意義。地板是什么樣子?”

    “平滑的混凝土。”

    “很好。那些血滴有多大?測量一下。”

    “他可能就快死了,萊姆。”

    “有多大?”他嚴厲地說。

    “大小不一。有數百滴大約在四分之三英寸左右,有一些更大,大約一又四分之一英寸。還有數千個非常小的血滴,就像噴霧一樣。”

    “不要管那些小血滴。它們只是邊緣,是其他血滴的衛星。描述一下那些大血滴的形狀。”

    “大部分都是圓的。”

    “邊緣呈荷葉狀嗎?”

    “沒錯。”她說,“不過有一些有著平滑的邊緣,我的面前就有一些,不過它們比較小一點。”

    英納爾曼,他在什么地方呢?她覺得納悶。一個她素未謀面的男人失去了蹤影,卻又像噴泉一樣濺得到處是血。

    “薩克斯?”

    “什么事?”她生氣地回答。

    “描述一下那些比較小的血滴。”

    “我們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我們沒有時間不去做這些事。”他平靜地說。

    去你媽的,萊姆,她心想。然后說:“好吧。”她測量了一下,“它們大約半英寸大,是完整的圓形,沒有荷葉邊……”

    “這些血滴散布在什么地方?”他急切地問,“在走道的哪一邊?”

    “大部分都在走道的中間。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儲藏室,里面和周圍都是較大而有著鋸齒狀或荷葉邊的血滴。走道另一頭則是較小的血滴。”

    “好,好,”萊姆心不在焉地回應,然后說,“這是事情發生的經過……那名警探叫什么名字?”

    “英納爾曼,約翰·英納爾曼。他是德爾瑞的朋友。”

    “棺材舞者在儲藏室逮到了英納爾曼,在較高位置刺了他一刀,可能在手臂或頸子上,讓他癱倒,這是那些較大而不規則的血滴。接著他將他拉到走道,再次捅了他,這一次較位置低,就是那些較小而呈圓形的血滴。高度越低,血滴的邊緣越是均勻。”

    “他為什么這么做?”她倒抽一口氣說。

    “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他知道我們會先尋找受傷的探員,然后才會去追他。”

    他猜對了,她心想,但是我們搜尋的速度不夠快!

    “那一條走道有多長?”

    她嘆了一口氣,然后目測了一下。“大約五十英尺左右,整條走道都覆蓋著拖曳的血跡。”

    “血跡里有沒有腳印?”

    “十來個,各個方向都有。等一等……那邊有一部服務電梯,我剛才沒發現。拖曳的血跡就是朝那個方向!他一定在里面!我們得……”

    “不對,薩克斯,那太明顯了。”

    “我們得撬開電梯門!我現在就去找防火小組,看看誰有工具或電梯鎖,他們可以……”

    萊姆平靜地說:“聽我說,朝電梯方向的血滴看起來像不像眼淚?尾端指向不同的方向?”

    “他一定在電梯里面!電梯門上面有一些污漬。他快死了,萊姆!你聽我說!”

    “眼淚,薩克斯。”他用一種撫慰的語氣說,“它們看起來是不是像蝌蚪?”

    她朝地上看了一眼,它們確實呈蝌蚪的形狀。完美的蝌蚪形狀,尾端指向不同的方向。

    “沒錯,萊姆,它們看起來像蝌蚪。”

    “往回走,一直到沒有血跡的地方。”

    這太瘋狂了!英納爾曼正在電梯間里流血……她盯著那扇金屬門看了一會兒,心中打算不理會萊姆的指示,但是她還是快步順著走道往回跑。

    一直跑到沒有血跡的地方。

    “到了,萊姆,已經沒有血跡了。”

    “是不是有一個壁櫥或一扇門?”

    “沒錯,你怎么知道?”

    “門是不是從外面閂住?”

    “沒錯。”

    他是怎么辦到的?

    “所以搜尋小組才不理會,因為棺材舞者不可能將自己閂在里面。好了,英納爾曼就在里面。打開門,薩克斯,用鉗子抓住桿子,不要碰旋轉鈕,我們或許有采到指紋的機會。還有,薩克斯……”

    “什么事?”

    “我不認為他在里面裝了一枚炸彈,他沒有那個時間。但是,不管那個警探成了什么模樣——肯定不太好看——你都暫時不要理會,先查看陷阱。”

    “好。”

    “答應我?”

    “答應。”

    拿出鉗子……抽出門閂……轉動旋鈕。

    舉起格洛克手槍,站穩。就是現在!

    門迅速敞開。

    沒有任何炸彈或陷阱,只有英納爾曼那具蒼白、一身鮮血,沒有意識的軀體,翻落在她的腳邊。

    她輕輕地尖叫了一聲。“他在這里。他需要醫護人員!他被嚴重割傷!”

    她在他身旁彎下腰。兩名特勤小組的技工和多名探員都趕了過來,面色極難看的德爾瑞也在其中。

    “他對你做了什么事,約翰?哦,老兄!”醫護人員過來的時候,德爾瑞往后退開。他們剪開了他身上大部分的衣物,查看刺裂的傷口。英納爾曼的眼睛半開,目光呆滯。

    “他是不是……”德爾瑞問。

    “還活著?幾乎不能算了。”

    醫生在傷口鋪上墊子,在他的大腿和手臂綁上止血帶,然后插上輸血管。“把他弄到車上。我們動作得快一點!快一點!”

    他們將受傷的探員放在一張推床上面,將他推離走道。德爾瑞低著頭跟著他,一邊自言自語地搓揉著指間一根已經熄滅的煙頭。

    “他能說話嗎?”萊姆問,“有沒有棺材舞者去向的線索?”

    “沒有,他完全沒有意識,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救他。天啊!”

    “不要驚慌,薩克斯。還有一個犯罪現場等我們分析。我們得找出棺材舞者的去向,弄清楚他是不是還在附近。回到儲藏室去,看看有沒有窗子或通往外面的出入口。”

    她一邊走一邊問:“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個壁櫥?”

    “因為血滴的方向。他將英納爾曼塞到里面之后,用抹布浸濕了他的血,然后走到電梯口,用抹布擦了一下。滴落的血滴朝著一個方向移動,所以才會出現眼淚的形狀。而既然他試圖引導我們朝電梯的方向去,我們就應該由相反方向調查他脫逃的路線。也就是儲藏室。你已經在里面了嗎?”

    “是的。”

    “描述一下。”

    “有一扇開口朝著巷子的窗戶,看起來他好像曾嘗試撬開,不過窗子是用油灰填塞的。這里沒有其他的門。”她朝窗外看出去,“我從這里看不到任何警探藏身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泄露了我們的計劃。”

    “你看不到任何警探藏身的位置,”萊姆嘲笑地說,“但是他看得到。現在開始走格子吧,看看我們能夠找到些什么東西。”

    她仔細地搜尋現場、走格子,然后用真空吸塵器收集微量證物,再用濾紙小心地包裹起來。

    “你看到了什么?有沒有任何發現?”

    她用燈光探照墻面,發現了兩片不協調的混凝土塊。比較狹窄,不過身段柔軟的人仍可以擠過去。

    “找到他逃生的路線了,萊姆。他鉆過了墻壁,這里有幾塊松動的混凝土塊。”

    “別打開,把特警隊找來。”

    她找來了幾個探員,他們扒開混凝土塊,用裝在hk半自動步槍槍管上的手電筒往里面探照。

    “沒問題。”一名警探說。薩克斯拔出她的槍,然后鉆進那個陰冷潮濕的空間里。

    那是一個充滿瓦礫的斜坡,通往地基的一處洞口,潺潺的水滴不停地滴落。她小心翼翼地踏在大塊的混凝土上面,不去碰潮濕的地面。

    “你看到了什么,薩克斯?告訴我!”

    她朝著棺材舞者可能用手抓扶,和用腳踩踏的地方揮動波里光。“哇!萊姆。”

    “怎么樣?”

    “有指紋,隱隱約約……等等,也有手套的印記,沾了血跡,是因為抓了那條抹布吧。我不明白,這里就像個地窖一樣……或許他因為某種理由而脫掉了手套,又或許他認為在通道里很安全。”

    然后她朝下看,用那道陰森灼熱的黃綠燈光照射她的腳邊。“哦!”

    “什么事?”

    “那些并不是他的指紋,他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另外一個人?你怎么知道?”

    “這里有另外一組腳印。兩組腳印都很新鮮,其中一組較大,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跑步。天啊!萊姆……”

    “發生什么事了?”

    “這表示他有一個同伙!”

    “好了,薩克斯,杯子裝滿了一半。”萊姆高興地補充說,“也就是說,將會有雙重的證物來幫助我們逮到他。”

    “我剛剛想的是,”她陰郁地說,“表示他將會加倍危險。”

    “你找到了些什么東西?”林肯·萊姆問。

    薩克斯已經回到了萊姆的住處,正和梅爾·庫珀一起查看從現場收集回來的證物。薩克斯和特警隊跟蹤腳印,追到了一處愛迪生電力公司的通道,然后就失去了棺材舞者和他同伙的蹤跡,看來他們好像經由一個出入孔爬到街道上面去了。

    她將她在通道口找到的指紋交給庫珀。他透過掃描存進電腦之后,傳送到聯邦調查局的指紋自動辨識系統查詢。

    然后她拿了兩張靜電印刷的圖像,交給萊姆檢驗。“這是通道里的腳印。這一張是棺材舞者,”她舉起其中一張,就像x光照片一樣透明,“和他在闖入的精神科醫生辦公室所留下的腳印符合。”

    “他穿的是普通的工作鞋。”萊姆表示。

    “你原本認為他會穿著戰斗靴嗎?”塞林托說。

    “不,那就太明顯了。工作鞋有抓地的橡膠鞋底,腳趾的地方也套有鋼套,如果你不需要在腳踝的部分加強的話,它們跟靴子一樣好用。另外那一張拿過來一點,薩克斯。”

    較小的足印在腳跟和腳掌的地方磨損得相當嚴重。右腳的部分有個能夠看到格狀紋路的大洞。“沒穿襪子,他的朋友很可能是個流浪漢。”

    “他為什么會帶著一個跟班?”庫珀問。

    “不知道。”塞林托說,“根據傳聞,他一向都獨來獨往。他會利用別人,但是并不信任他們。”

    就好像別人對我的指控一樣,萊姆心想。他說:“他在現場留下了指紋?這家伙不是內行人,他身上一定有一些棺材舞者需要的東西。”

    “離開這幢建筑物的出路是其中的一項。”薩克斯提議。

    “可能。”

    “他現在可能已經沒命了。”她再次推論。

    很可能,萊姆不做聲地贊同。

    “這些腳印的尺寸很小,”庫珀表示,“我猜大概是男鞋的八號。”

    鞋底的尺寸并不見得符合鞋子本身的大小,對于穿鞋者的身材所能夠提供的信息更少。不過用來推論棺材舞者的同伙是個身材瘦小的家伙,確實合情合理。

    現在來看看微量證物。庫珀將樣本裝到載玻片上面,然后嵌進復合顯微鏡下,并且將影像接到萊姆的電腦屏幕上。

    “指令模式,光標右移。”萊姆對著麥克風下達指令,“停,按兩下。”他檢視著電腦屏幕。“有許多混凝土塊的灰泥。泥土和塵灰……你在什么地方找到這些東西的,薩克斯?”

    “我刮了混凝土塊的周圍,然后用真空吸塵器清掃了通道的地面。我也在幾個箱子后面找到了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人窩藏過的地方。”

    “很好。梅爾,進行氣相色譜分析儀分析,這里有不少我無法辨識的東西。”

    氣相色譜分析儀隆隆作響,分離了復合物之后,將產生的煙氣送往光譜儀進行辨識。庫珀查看了屏幕。

    他驚訝地輕輕吐了一口氣。“我很驚訝他的朋友還能夠走路。”

    “說清楚一點,梅爾。”

    “他根本就是一間藥房,林肯。這里面有巴比妥酸鹽、苯巴比妥、右旋苯異丙胺、戌巴比妥、甲丙氨酯、甲氨二氮草、苯甲二氮草。”

    “我的天哪,”塞林托說,“紅膠囊、安非他命、藍魔鬼……”

    庫珀繼續說:“還有乳糖和蔗糖的成分,鈣質、維生素、酵素等日常生活中見得到的元素。”

    “毒販用來稀釋毒品的嬰兒奶粉。”萊姆說。

    “所以棺材舞者找了一個笨蛋當他的共犯,虧他想得出來。”

    薩克斯表示:“那地方有許多醫生辦公室,這家伙一定是去偷藥的。”

    “接上警方的資料庫,”萊姆說,“找出所有吸毒者的檔案。”

    塞林托笑道:“那會像電話簿一樣厚,林肯。”

    “沒有人認為這件事很簡單,朗。”

    他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庫珀就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不用麻煩了。”

    “嗯?”

    “指紋自動辨識系統送來了那枚指紋的報告。”他敲了敲屏幕,“不管這家伙是誰,他在紐約市、紐約州或全國犯罪資料中心都沒有檔案。”

    “媽的!”萊姆氣沖沖地說,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詛咒一樣。難道就不能容易一點嗎?他說:“還有其他的微量證物嗎?”

    “這里還有一些,”庫珀回答,“一小片藍色瓷磚,背面有水泥漿,貼在看起來像是混凝土的東西上面。”

    “讓我們看看。”

    庫珀將樣本裝到顯微鏡的鏡臺上。

    萊姆傾身向前仔細研究,他的脖子就像快要痙攣般地顫抖。“好,是老舊的馬賽克瓷磚,瓷質碎紋加工,含鉛,我猜有六七十年的歷史。”但是他無法從這個樣本做出精細的推論。“還有嗎?”他問。

    “有一些毛發。”庫珀將它們裝入光學儀器,然后湊到接目鏡上。

    萊姆也一起檢視那些毛桿。

    “是動物。”他宣布。

    “又是貓嗎?”薩克斯問。

    “我們瞧瞧。”庫珀說著,又低下頭去。

    但是這些毛發并非來自貓科動物的身上,而是嚙齒目動物。“是老鼠。”萊姆說,“溝鼠,又名挪威鼠,標準的下水道鼠類。”

    “繼續。那個袋子里裝的是什么,薩克斯?”萊姆就像一個饑餓的男孩望著糖果店陳列柜里的巧克力一樣,說道,“不是,不是。那邊,對,就是那一個。”

    證物袋里面裝的是一塊沾了些許褐色污漬的紙巾。

    “我是在混凝土塊上面找到的,就是他搬動的那一塊,我想那是來自他手上的。并沒有找到指紋,不過依據形狀,應該是來自一只手掌。”

    “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

    “因為我用手去沾了灰塵之后,再去推動另一個混凝土塊,結果留下的是一樣的印記。”

    這就是我的阿米莉亞,他心想。有那么一會兒,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他推開這些念頭。

    “那是什么東西,梅爾?”

    “看起來像是油脂,沾了灰塵、泥土、木層,還有一點有機物質。我想是動物的肌rou,看起來好像已經很老了。看一下上面的角落。”

    萊姆查看著屏幕上一些銀色的斑點。“金屬物質,從某種東西上面摩擦或刮削下來的。用氣相色譜分析儀分析,讓我們確認一下。”

    庫珀照著執行。

    “石化制品。”他回答,“天然提煉,沒有添加物……還有一些加了錳、矽、碳元素的鐵質。”

    “等一等。”萊姆叫道,“有沒有其他像是鉻、鈷、銅、鎳和鎢之類的元素?”

    “沒有。”

    萊姆盯著天花板。“那些金屬物質是用貝瑟摩煉鋼法提煉的老舊鋼材。如果是現代的煉鋼法,就會找到一些這類的元素。”

    “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是柏油。”

    “木餾油!”萊姆大叫,“我找到了!棺材舞者犯下的第一個重大錯誤——他的共犯是一張活動的公路地圖。”

    “通往什么地方?”薩克斯問。

    “通往地鐵。那些油脂非常老舊,鋼材來自老舊的固定裝置和枕木釘,木餾油則來自枕木;還有那個瓷磚碎片來自一片馬賽克。許多老舊的地鐵站都貼著瓷磚,上面的圖案都和站區一帶相關聯。”

    薩克斯說:“沒錯。亞斯特站里的馬賽克圖案,就是約翰·亞斯特過去交易的動物。”

    “涂了泥漿的瓷磚——這就是棺材舞者需要他的原因:一個藏身的地方。棺材舞者的朋友可能是一個吸毒的流浪漢,而他住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鐵路、通道或地鐵站。”

    萊姆突然發現所有的人都盯著門口一個男人的身影,他閉上嘴巴。

    “德爾瑞……”塞林托猶豫不決地問。

    德爾瑞那張黝黑陰郁的面孔注視著窗外。

    “怎么了?”萊姆問。

    “是英納爾曼,他們試著為他縫合傷口,總共縫了三百針,但是已經太遲了。他失血過多,剛剛過世了。”

    “我很難過。”薩克斯表示。

    房間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發生在德爾瑞多年來的搭檔身上那件事——殉職于俄克拉何馬聯邦大樓的爆炸案中。萊姆也想到了前幾天才在市中心被綁架的托尼·帕內利,他可能也已經喪生,而關于他下落的唯一線索,就是那一顆奇怪的沙粒。

    現在,又一個德爾瑞的朋友走了。

    德爾瑞用一種具有威脅性的步伐慢慢移動。

    “你們都知道英納爾曼為什么被殺,對不對?”

    大家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回答。

    “注意力分散——這是全世界唯一讓我們抓不住線索的理由。你們相信嗎?他媽的注意力分散!”他突然停下腳步,用他嚇人的黑眼珠盯著萊姆,“你有沒有任何線索?”

    “不多。”他向他解釋了棺材舞者的流浪漢朋友、毒品、在地鐵某處的藏身處這些事。

    “就這樣?”

    “恐怕如此,但是我們還有一些證物要查看。”

    “證物。”他不屑地低聲說。他朝著門口走去,然后又停下來說:“注意力分散,一個好人不應該為了這種他媽的理由喪命。這不是理由!”

    “弗雷德,等一等……我們需要你。”

    但是他并沒有聽見,要不然就是他不予理會。德爾瑞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一會兒之后,樓下的大門被重重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