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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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甩開她,力道用得很重,她整個身子被甩出了大約一米之遠(yuǎn),身子一個歪斜,要不是她單膝跪地,恐怕早已經(jīng)跌倒在地了。 凝睇著他仍不失陽剛俊美的側(cè)顏,靜知突感喉頭一陣緊縮,右腳緩緩提起,她的身體也撐了起來,然后,重新來到了他的身邊,玉指撫摸上他長滿了青黑短疵的下巴,眼眸里彌漫上了一片氤氳的霧氣。“我曾問過你,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如果愿意,我可以回到你身邊?!?/br> 她想跟他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時候,她想給他在一起度過難關(guān),給他重樹生活下去的信心與勇氣,讓他不會再這么頹廢。 男人終于回過頭來,視線掃過她的玉容,落到了她隆起的腹部上,然后,發(fā)出幾聲古怪的笑聲。 “林靜知,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我江蕭要什么女人不要,會稀憾你這只破鞋?!?/br> 是,她是他玩爛的破鞋,她現(xiàn)在是在求他要自己,她就是自取其辱,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揚手,她恨恨地給了他一個巴掌,打了他,她的整個手心也通紅一片,連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顫抖,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男人沒想到女人會打他,呂辰更沒想到,聽聞巴掌聲疾步奔了進(jìn)來,卻是站在離他們十來步遠(yuǎn)的距離不敢靠近。 男人轉(zhuǎn)過頭,盯望著一臉痛心的女人,怒極反笑:“林靜知,發(fā)什么火,難道你不是我玩爛的破鞋么?對你, 我早已經(jīng)膩了,泛味了,會從婚禮上把你擄走,不過是我骨子里那份驕傲的自尊在作怪罷了,我江蕭是一個不會輸?shù)哪腥?,更何況對象還是姚家的老二,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這輩子,我江蕭絕不可能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女人嘛!之于我,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呂辰,給利利打個電話,就說此刻我非常需要她?!?/br> 他要向她證明,即便是他沒有雄厚的家世,他的異性的吸引力照樣不減從前。“這,少……爺,不……太好吧!”呂辰結(jié)結(jié)巴巴,這二少爺腦子犯糊涂了,為什么要這樣傷害少奶奶呢?她是一個難得的善良之人。 “去??!連你也使喚不動了?!?/br> 江蕭的一陣?yán)浜?,讓呂辰縮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電話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林靜知,我江蕭是何許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與憐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經(jīng),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邊,如今,在沒有把握能給你幸福的時候,最惡毒的語言就是我將你趕離我身邊最有力的武器! ☆、第99章 曾是一個屋檐下的姐妹! 江蕭的一陣?yán)浜龋寘纬娇s起了脖子,迫不得已只得掏出電話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林靜知,我江蕭是何許人也,最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你的同情與憐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曾經(jīng),我那么求你,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邊,如今,在沒有把握能給你幸福的時候,最惡毒的語言就是我將你趕離我身邊最有力的武器! 聽了江蕭惡毒的語言,靜知想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這男人一向驕傲如王,就算在年幼時候父輩們經(jīng)歷過特殊時期,但,那時候,他不過才幾歲,什么也不懂,自然也不知道日山了艱辛,從自也算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憂,如今,江家徹底走向了陌落,他心里自是翻不過那道坎,所以,他不想得到別人的憐憫,一般正常情況下,都會有這種想法,換思思考一下,如果她是他,如果一向權(quán)勢滔天的人物從最頂尖的位置墜入了地獄,一無所有之際,她最不想看到的應(yīng)該就是他吧!也許,他不愛她,但是,畢竟,也曾是同床共枕過的人,他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體貼到他萬念俱灰的心情,靜知雖心里難受,可是,也并沒有真生他的氣,然而,他可是動真格的,見這女人臉皮如此之厚,一直就忤在原地,用著一雙載滿了幽傷的黑瞳凝望著他,他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郁憤,這女人還不離去么?是不是他要做出更出格的言行才能刺激她? “呂辰,打了沒有?”他沖著外面的呂辰徹骨冷喝?!按蛄?,打了?!眳纬铰牭蕉贍?shù)慕袊?,急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他是真的給那個叫利利的女人打了電話,也按照他所指示的內(nèi)容告訴了那個女人,只是,瞧著屋子里的這對峙的一幕,呂辰心里有些五味雜陳啊!見靜知一臉冷然,并沒有一絲離去的跡象,待會兒那女人就會過來,他真不想看到二少爺與少奶奶又因為女人而吵架,因為,二少爺?shù)某鯌偾槿讼阊┬罋w來,已經(jīng)讓她們離婚了,如今,江家出事了,香雪欣那女人連蹤影也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姓香的女人,他早就知道靠不住,那能與眼前這個長相漂亮,性格隨和的林靜知比呢? 瞟了靜知一眼,見她仍然不為所動,江蕭一肚子火沒法兒發(fā)泄,只能再次沖著呂辰怒斥:“怎么還不來?” “二少爺,你知道這里離利利住的地方很遠(yuǎn)啊?”近四十分鐘的車程,哪能那么快到達(dá),又沒有長翅膀?這二少爺真是的,呂辰暗思,估計他是用利利來刺激少奶奶,心里不免也捏了一把冷汗,你說,這相愛的兩人為什么要相互折磨??? 等了片刻,江蕭耐性盡失,他撈起沙發(fā)椅子上的一件大衣,走出了那間讓他窒息的臥室,呂辰傻眼了,這少爺又要去哪兒啊?“二少爺,你要去哪里?利利馬上就要過來了?!眳纬竭@段時間一直都是他的小跟班,怕他心情不好,又去別的地方鬧事,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在這京都之地,隨便他往哪兒一站,所有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如今,江家垮臺了,以前那些被江家欺負(fù)的人物恐怕都會浮出來,他擋不住??! “迷香俱樂部。”男人頭也不回往外面走去,冷妄的聲音飄了過來,呂辰看了一眼面色一怔的靜知,急忙追隨著他的步伐跑了出去。 ‘迷香俱樂部’是京都重地有名的紅燈區(qū),那里集聚了許多的高干富商名流子弟,通宵達(dá)旦一擲千金,已經(jīng)沒權(quán)沒勢的江蕭如今去哪種地方,就只能落得被人欺負(fù)的命運,不過,呂辰,搞不明白,明明知道會受侮辱,二少爺偏偏就是要去。 靜知絲毫也沒有想到會從江蕭嘴里聽到那幾個字,她雖沒去過,可是,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闊公子們尋花問柳的好所在么? 腦子里飛速地運轉(zhuǎn),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跑出那間簡陋的小臥室,追上了江蕭的小跟班。“呂辰,等一等,我問你一個事兒?” 呂辰停下了腳步,焦急地望了一眼前面已經(jīng)坐上出租車走遠(yuǎn)的主人,回過頭來敬畏回答。 “少奶奶,什么事兒,你問?” “參謀長與夫人,還有江漠他們這次進(jìn)去,可與姚家有關(guān)?” 看著呂辰就如江蕭身邊的忠實的小犬,即便是主人落難了,他仍忠厚地呆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看在呂辰對江家如此忠心耿耿,她知道呂辰是一個靠得住的人物,而且,據(jù)她對這個男人的觀察,他性格直率,城俯不深,所以,她才敢這樣直接問出來。 提起這件事,呂辰的面情劃過一縷復(fù)雜,僵凝了片刻,這才義憤填鷹地說出:“肯定有關(guān)系啊!少奶奶,二少爺用槍把姚君辰腿打折了,你沒看到當(dāng)時姚利宣臉都?xì)獍琢?,只是,那是礙于參謀長在軍區(qū)的地位,所以,只能忍氣吞聲,你被二少爺綁架后,他們就正式聯(lián)手敖家,江漠老婆敖雪蓮的娘家,把參謀長陷害進(jìn)去了?!?/br> 這也算是她直接惹的禍吧!她心里升騰起nongnong的自責(zé),如果不是她想利用姚君辰,想給肚子里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也許,這些事都不會發(fā)生。 呂辰雖忠厚,可并不是傻子,見少奶奶平滑的眉心有細(xì)細(xì)的刻痕擰起,他出聲安慰:“少奶奶,其實也不全你的關(guān)系,姚家與江家雖然看起來表面上是世交,其實,兩家的矛盾在很多年就鑄成了,以前,參謀長與姚利宣都是一個部隊的兵,參謀長是排長的時候,姚利宣也是排長,他們倆向來都是政敵,當(dāng)是為了爭一個連長的職位,兩人鬧的可兇了,姚利宣最后靠裙帶關(guān)系上位了,參謀長就譏笑他吃的是軟飯,夫人蘇利不甘心,也跑去找娘家,那個時候,夫人娘家在京都也有一定的權(quán)勢,恰在這時,姚利宣因為一次工作上的失誤受了處分,參謀長就做了正連長,他被降成了副連長,再到后來,江家老爺子評反,老父子生前好友顧世軒,因念及江老夫人二十一不到就守寡,含辛如苦為江老爺子帶大了三個兒女,一生不再嫁娶,為好友守了差不多半個世紀(jì)的寡,欽佩她弱女子卻有著巾國英雄的氣節(jié),所以,在政界上把江政勛撫上了位,顧世軒前兩年就逝世了,好在,參謀長會為人處事,與軍區(qū)司令關(guān)系一直都比較好,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就栽了?” 呂辰大概知道就這么多了。“二少爺綁架了你的事件,不過是姚家陷害江家的一根導(dǎo)火線而已,其實,江姚兩家的矛盾已經(jīng)好多年了,也許,姚家早就在埋線了,早就希望能將江家拉下臺?!?/br> 聽了呂辰的訴說,靜知才明白,原來,江姚兩家有著這么深的淵源,早知道,她就不會答應(yīng)姚君辰的求婚,如果是那樣,即便是江家沒落了,她心里也好受些吧! 這純屬是官場爭斗,但是,江政勛入獄,肯定是姚家設(shè)的一系列陰謀。如果真是陰謀,不可能滴水不漏。 “呂辰,你可知道參謀長是因什么事件入獄的?” “貪污受賄吧!”“這種事很平常啊!關(guān)鍵是參謀長有沒有收別人的錢財,我看到新聞上說,好像是參謀長受了某房地產(chǎn)商的幾千萬人民幣,是這樣嗎?”她忽然回想起在報紙上看到的有關(guān)于江家倒臺的新聞。 “不可能的,參謀長頭腦那樣精明,而且,在軍區(qū)也混得如日中天,他不可能那么犯傻,事實上,在出事之前,他已經(jīng)因二少爺綁架你的事頭顱出血40毫升,當(dāng)時的他已呈半昏迷狀態(tài),那有可能去收受別人的錢財,夫人也不太可能,她當(dāng)時也心急如焚,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實際上就是姚家鉆了空子,利用了這個時機(jī)對江家下手,少奶奶,你知道現(xiàn)在的官場很黑暗,現(xiàn)在當(dāng)官的,不可能一點外水也沒有,隨便弄兩套住宅算什么,以前人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被人告了,就什么事都弄出來了,藤連瓜瓜連藤,這不過是在政治斗爭失敗后,隨便給安得一項罪名而已?!?/br> 聽呂辰這樣說,靜知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她原想在這件事兒上做功夫,現(xiàn)在細(xì)思一下,覺得是不太可能,新聞上播報說,江政勛利用職權(quán)之便在某開發(fā)區(qū)名下有三套住房,東窗事發(fā),已被全部沒收,其實,這些事件,正如呂辰所說,都是政治斗爭失敗后,勝利的那頭自然要將輸?shù)倪@方陰暗之處全數(shù)暴露出來,才會讓所有的老百姓唾棄。 “那么,呂辰,江家就這樣完了么?” 想起江蕭頹廢的面情,破敗的身影,靜知低喃輕問?!斑@個難說?!眳纬叫念^也難受。“不過,少奶奶,事情還沒到最后一步,我們都不能妄下定論,再說,不是還有一線希望么?即然參謀長與夫人,還有江漠少爺把一切的罪都攬了下來,目的就是要保全江蕭少爺?!眳纬降难韵轮猓褪墙业囊磺邢M荚诮捝砩?。 只是那個男人如今心灰意冷,自暴自棄,整天醉生夢死,他能擔(dān)當(dāng)起這樣的重任么? 靜知還真有些擔(dān)心。 “少奶奶,你也不要過于擔(dān)心了,還沒到最后一步,誰也不敢妄下定論,到底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 “你先回去吧!”恰在這里,呂辰的電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見是先前少爺讓叫的那個女人打過來的,按下了通話鍵:“利利小姐,噢!你不要過來了,因為,少爺已經(jīng)去迷香夜總會了,對,迷香夜總會?!?/br>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jī)揣進(jìn)了褲兜里,正欲想說一點什么,靜知卻在這時候問了一句:“柳恕與玉兒,還有欣月她們?nèi)チ四睦铮俊彼緛硎窍雴栂阊┬琅c江浩浩的,可是,終是沒有問出口,臨時性改成了詢問另外三個的下落,當(dāng)然,她也十分關(guān)心那幾個人的下落,尤其是柳恕,她與她一樣的身份,一樣嫁入豪門,被江夫人這個惡婆婆欺負(fù),總是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有時候,看到她被裴姨欺負(fù),她很有些痛心。 提到這三個人,呂辰眸子一黯,幽幽道:“江家出事后,房子被上頭查封了,柳恕眼睛都哭腫了,帶著玉兒在江家的外面搭了一個帳篷,吶喊著誓死要與江家共存亡,她甚至還跑到軍區(qū)去鬧,二少爺回來后,怕她再整出事來,被人抓到把柄再被送進(jìn)去,那不是更添亂么?所以,他與我強行把她送回了娘家,至于三小姐,江家出事后,她就一直呆在俱樂部里,整天醉生夢死,只是與她作伴那些人早已不是以前的達(dá)官貴族,那些人都不理她了,她只能找一群街頭飛仔飛女們玩耍,每次都是她買單,她的賬戶早被凍結(jié)了,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呂辰的話讓靜知心頭一陣悲涼,樹到猢孫散,這就是江家如今真實的寫照。 有能力的進(jìn)局子里,沒能力的,都是一盤散沙,個個都是醉生夢死,一副撫不起的阿斗樣兒。 “少奶奶,這個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吧?”呂辰的眸光無意間掃到了靜知微微隆起的肚子,他不太相信,少奶奶懷的是那個姚花帥的種,只是,大家都這樣說,曾經(jīng),他一直都認(rèn)為是誤傳,他覺得應(yīng)該是少爺?shù)?,他們才離婚,少奶奶就有喜了,依他看來,少奶奶不可能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主兒,可是,少爺為了這事都?xì)獐偭?,還跑去破壞她的婚禮,將她擄走,讓姚家面臨難堪的局面。 如果真是少爺?shù)模贍敳豢赡苣菢影l(fā)瘋,這是不是自己的種自個兒應(yīng)該清楚吧!呂辰在心中幽幽暗思。 面對呂辰的問話,靜知有些詫異,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非常有技巧性地避開:“他是我一個人的?!?/br> 見少奶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呂辰也不想再追問什么了。猶記得,她與少爺?shù)暮⒆哟婊钤谑篱g有短短的六個月,那六個月里,他看到少爺與少奶奶甜蜜幸福相守的畫面,少爺從來都沒那么高興過,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呆在書房都會對著手上的案卷傻笑了,他應(yīng)該是十分期待那個孩了誕生的,只可惜,香雪欣的歸來讓那個孩子早早就夭折了,哎!你說這個孩子如果是二少爺?shù)?,那該多好?。?/br> “呂辰,你們?yōu)槭裁床蝗フ曳蛉说哪锛夷??”記得呂辰說過,蘇家很有權(quán)勢的,以前可以幫江家的忙,現(xiàn)在江家遇難了同樣可以幫忙??! “少奶奶,世態(tài)炎涼?!眳纬接盟膫€字可以概括。“江家出事后,我與少爺就去找過蘇昱凱,我們在他門前站了差不多6個小時,腿都站酸了,從晚上8點,一直站到凌晨2點,可是,那道華麗的門扉一直就沒打開過?!?/br> 說起這個事,呂辰心里的郁憤更添,向來,他都沒有受過這種罪,更何況是一向高高在上的二少爺? 站了整整一夜?江蕭那么高傲的一個人居然可以放下一切的尊嚴(yán)去求他的舅舅,可以在他舅舅門前站了整整六個小時,很難想象得到,他當(dāng)時心里應(yīng)該不好愛吧! 這世界很殘酷,蘇家都是一群視利眼的人,向來都是一盤散沙,都是喜歡攀龍附鳳之人,喜歡得勢的,不喜歡沒權(quán)沒勢沒能力沒錢的,如今,江家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誰也不想出來淌這趟渾水,那是跟著活遭殃,再說,蘇家的人個個精明如鬼,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他們不可能為了一個江政勛去得罪一些人,再說,江政勛沒出事前,與蘇利的關(guān)系向來不好,他們就記恨著這一點,其實,也不換維思考一下,是蘇夫人性子倔,也不能全怨江政勛,再說,平時里,蘇利對娘家可好了,經(jīng)常都是大包小包的社物往娘家送,逢看過節(jié)發(fā)給侄兒侄女的禮品錢隨便都是三個數(shù)以上,如今,她落到這個地步,又有誰能念及她的好,所以,這人??!還真是說不出個中真情義。 江蕭真的是山窮水盡了,不過,她相信這道坎總會邁過去,因為,她一直都深信,這世上沒有邁不去的坎,只有這個信念支撐,他們就會尋找到柳暗花明的一番新景象。 “對了,柳恕家住哪兒?”靜知想去探望一下柳恕,畢竟,她們曾經(jīng)也是妯娌,而且,關(guān)系也處得不錯。 呂辰向她報了一個地址,然后,沖著她說:“她那弟媳婦兇得狠,你去的時候注意一點,少奶奶,我先走了?!?/br> “好,你去吧!”“你還是先回e市去吧!有什么事我會通知你,你還懷著寶寶呢!不要太累了?!币苍S二少爺就是怕她受苦受累,跟著他受罪,所以,才會把她拒于千里之外。 呂辰伸手?jǐn)r了一車計程車匆匆趕去了‘迷香俱樂部’,靜知凝站在原地,抬手,五指張開,輕擱置在了自己微隆起的腹部上,身體已經(jīng)漸顯了,就連穿這么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她曾聽人說,如果肚子較大,懷的定是男胎,算算日子,差不多快三個月了,三個月的胎兒,小胳膊,小腿,小腳,小手,小眼睛,小嘴巴都長全了,長的像誰呢?是像她多,還是像江蕭多一些呢? “寶寶,你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嘲笑你老爸是一個孬種呢?” 她輕聲問著自己的兒子,對,她希望自己懷的是一個兒子,以前,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江蕭一直對著她的肚子喊兒子,那是一幅多么親昵的畫面,如今,是一去不復(fù)返了,如果她與他最終無法走到一起,那么,就讓她獨自帶著他給予自己的這個孩子,也算是為自己這段感情擁有的一個紀(jì)念品吧! 她打車去了呂辰告訴她的地址,望著那條幽深的小巷,與她們林家一樣,也是住在小弄堂里,只是,e市的弄堂就算是大白天,也是黑不見光亮,而這里,畢竟是目前中國最繁榮的地方,小弄堂沒有如蔭的雜草,沒有堆積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但是,里面站立的幾個人影,向她投射過來的目光與她家門前的鄰居一樣,目光里總是帶著一些探究,還有一些貪婪。 她找到門牌號,舉手叩響門板的時候,不一會兒,門被人打開了,有一個身體肥壯的女人,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高領(lǐng)毛衣,緊身的牛仔褲,屁股凸得更圓,更俏,不過,也更難看,她皮膚有些黝黑,眼睛在她身上巡了一圈卻異常發(fā)亮:“小姐,請問你找誰?” “柳恕在家嗎?”見是來找柳恕的,女人的笑臉僵在了嘴角,不情愿地拉開了門,讓開了身子?!霸诶锩??!?/br> 語畢,便走回到了屋子,不一會兒沒了人影,靜知也不去在意這人冷落她的態(tài)度,因為,她早聽說柳恕的娘家人很視利,尤其是她的弟媳兒,估計,剛才來給她開門的就是那弟媳婦兒了。 一個人影歪歪斜斜從屋子急匆匆跑了出來,踉蹌幾步,差一點絆到了腳下的那塊磨刀石而跌倒,抬頭,在看到跨入柳家小院那個微微發(fā)胖的身影時,柳恕愣在了原地,然后,淚刷刷就從腮幫子上滾落?!办o知,嗚嗚嗚。”象是遇到了她最親的人,她急忙奔了過來,一把把靜知摟進(jìn)了懷里,懷抱是那樣的緊,仿佛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離別后劫后余生,事實上,與這事也相差無幾了,江家沒落了,靜知又與江蕭離了婚,她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靜知了。 她們不僅是妯娌,也曾是站在同一線戰(zhàn)線的戰(zhàn)友,她們之間的感情親如手足,也許,同病相憐的處境,早已讓她們建立了一種深厚的情感,這種情感比手足還要親上幾分。 江家出事的時候,靜知不在場,可是,她能夠體會到柳恕的這種心情,天塌了,世界末日了,她應(yīng)該就是這種感覺,因為,她十分清楚,柳恕對江漠,對江家的感情,她一向視江漠為天,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離婚后,又被江漠當(dāng)成傭人請了回去照顧玉兒。 “不哭,柳恕,堅強點?!膘o知拍了拍柳恕不斷聳動的肩膀,出聲安慰,半晌,柳恕才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角涌出的淚水,紅著眼睛,她的淚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看到靜知,心里的那份感傷又抑制不住,她一向是一個弱女人,出了事不知道該怎么辦?靜知書念得比她多,靜知的到來,讓她感覺自己看到了一線陽光,她希望這縷陽光能夠拯救她的老公出來,只是,她想得太簡單了,柳恕這輩子自從高中畢業(yè)后,就生了江玉兒,從未涉足社會,所以,她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么的險惡。 在這方面,她純得就如一紙雪白的紙。 “知知,能不能救江漠出來???”她抓著靜知的衣袖,苦苦地哀求,靜知看著這個淚濕衣襟的女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話? “柳恕,事情很復(fù)雜?!绷?yīng)該比她還要清楚目前江家面臨的形勢。“我知道,可是,江漠的腿不好,你知道那種地方很陰暗,很潮濕,我擔(dān)心他的腿啊!里面有沒有人照顧他,知知,以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的,他那腿晚上要用熱毛微微熱敷,要不然,半夜就會痛得醒過來,不,我不能讓他呆在里面,我要去救他?!闭f著說著,柳恕語捂?zhèn)惔纹饋恚€死命用手去抓扯自己的頭發(fā),手指上都纏上了一縷黑長的發(fā)絲,是由她的手親自拔下來的,這女人根本是在自虐。 “柳恕。”見狀,靜知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個女人對江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把他視作是天,她受他如命,沒有他,她活不下去,他之于她,就是光與熱,水與風(fēng),如果他不見了,她自然也不可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只是,她如此愛那個男人,把一生都奉獻(xiàn)給了他,但,那男人心里卻從來都沒有裝個柳恕,甚至還背著她與別的女人來往,在她發(fā)現(xiàn)后,偷偷摸摸變成了明目張膽,真是悲??!女人活在世上,為什么就這么艱難?怨誰呢?怨她愛得太癡,還是怨他當(dāng)初招惹了她,卻又等于是將她囚在了一座婚姻的墳?zāi)估?,讓她只能仰首期盼,期盼他身與心的回歸,然而,向來,他都是身回來了,心卻永遠(yuǎn)地留在了那個凌宵宵,凌宵宵那個人物讓她想到了香雪欣,她們都是同一種悲憐的人物,她比她好的地方在于,江蕭沒有江漠那么無情,而且,江蕭與香雪欣的愛戀存在于五年前,而江漠與凌小三的愛戀存在于她們的婚姻后,如果她是柳恕,早發(fā)狠離開了江漠,絕不會死皮賴臉巴著他不放,他江漠都是一個斷腿之人,還時常把柳恕欺著耍,難道是從貧民窟中走出的姑娘就活該受到江家人欺負(fù)不成? “不要急,總有法子的,江蕭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膘o知不忍見柳恕如此虐待自己,所以,她徐聲安慰她。 “真的?”柳恕眼里露出了一抹希冀之光。“嗯!”“那就好,那就好?!彼B聲說著?!爸?,玉兒上學(xué)去了,我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只能呆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闭f著,眼眸還不時瞟向了那道緊緊關(guān)閉的房門,估計那個穿著白毛衣的弟媳婦在里面,柳恕怕她吧!也是,沒工作,沒錢,如今江家又倒臺了,柳恕在娘家的日子更難過,靜知給了她一筆錢,她推說不要,可是,想到她處境太困難了,靜知強行把錢塞進(jìn)了她的衣服口袋里轉(zhuǎn)身就奔出了柳家的小院。 “靜知,有消息通知我,一定要通知我。”身后,柳恕見追不上她了,只得作罷,她撫著一道爬滿了綠油漬爬山虎的墻壁,揚著聲囑咐。 “我會的?!膘o知沒有回頭,因為,她不想再看到柳恕那雙充滿了希望的眼睛,如果江漠無法出來,要在里面呆一輩子,這是否標(biāo)志這個女人會等到耐性全失,從而瘋掉,她不敢往下想,上蒼,你何其殘忍?即然給了柳恕如此一段刻骨銘心的真愛,為什么不讓她們一家團(tuán)圓?不讓江漠感動于她的執(zhí)著,念及她的好呢? 靜知跑出小巷的時候,手機(jī)玲聲就響了,是那首她最喜歡的《艾米,加油!》的主題曲:天,突然間變陰霾……“這首歌詞,她每一次聽著的感觸都不一樣,心內(nèi)總是涌起淡淡的幽傷情懷,當(dāng)女歌手飄渺聲音演唱到了一半,她這才不疾不徐從袋子里搖出了手機(jī)。 ”喂,子旋?!啊敝?,你在哪兒?“”在北京?!八幌氩m她,子旋是她一生最好的摯友,有什么事兒,她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甭犝f江家出事了?“ ”嗯!“”知知,我知道你擔(dān)心江蕭,只是,這種事兒是沒有辦法的,江蕭會扛過去的?!白有荒苓@樣安慰好友?!眲e太擔(dān)心了,你還懷著寶寶呢!“”我知道,我不過是過來看看而已,下午也該回去了。“ ”我與榮總都過來了,在‘盛大ktv’304號包廂,要與利宣集團(tuán)簽一個協(xié)議,如果方便,你過來一下吧!“ 她沒有想到榮子祿會親自過北京來簽合同,可以想象要簽的這份合同多么地重要?!焙玫?,我馬上就來。“ 她伸手?jǐn)r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車子飛快地將她送到了‘盛大ktv’,她付了車錢,抬首望了一眼金碧鐺煌,霓虹燈不斷閃爍的那道大門檻,她走向了服務(wù)區(qū),向服務(wù)員小姐詢問了貴賓包廂的去處,然后,乘座上了貴賓專用電梯。 304號包廂里,坐了好多的青年男女,包廂里開著暖氣,溫度不冷也不熱,剛好合適,榮子祿脫掉了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將他隨便扔到了沙發(fā)椅子上,穿著白色襯衫的他,衣袖都挽起了好長的截,她時去的時候,他手里正握著話筒,在與一個女人合唱著一首《相思風(fēng)雨中》,女人一緊身的粉紅色毛衣,下身是同色系的窄裙,包裹著她性感的臀部,讓她整個身姿看起來很曼妙,一頭筆直的秀發(fā)垂落在她肩頭,靜知看不到她的臉。再由于燈光的關(guān)系,她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背影。 ”?。∮浵嗨硷L(fēng)雨中,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 榮子祿的粵語唱得不是很好,很生硬,女人反而好像是經(jīng)常出入這種場所,唱得十分有感情不說,歌聲還很動聽婉轉(zhuǎn)。 子旋正翹著二郎腿,滿臉休閑,正一邊磕著香瓜子兒,一邊不停與沙發(fā)椅子上湛藍(lán)色襯衫的男人談笑風(fēng)聲,抬首,見她走了進(jìn)來,急忙起身相迎:”知知,過來,介紹一下,這是鴻碩集團(tuán)的老總姚先生?!?/br> 子旋見她走了進(jìn)來,急忙拉起她的手向坐在沙發(fā)椅子上那個男人走了過去。男人微微側(cè)顏,與靜知的眸光撞了一個正著,眼眸里劃過一絲愕然,只是短暫地稍縱即逝,扯著一朵笑痕:”林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 這句話意義深遠(yuǎn),靜知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鴻發(fā)集團(tuán)居然是姚家開的,她真沒想到,以前,也知道姚庭軒是做生意的,可是,從來都沒有去打聽過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原來,與榮氏集團(tuán)也有生意往來啊! ”是啊!姚總裁,我們真是太有緣了。“ ”原來,你們認(rèn)識??!“子旋沒想到靜知居然認(rèn)識這個大人物,驀地,她腦子轉(zhuǎn)一下彎,天?。∵@男人姓姚,莫不是姚君辰的哥哥,如果是這樣,出了這個場子,靜知不掐死她才怪,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話,也不會讓靜知來碰一鼻子灰了。 《想思風(fēng)雨中》的旋律漸漸在包廂里消失,榮子祿放下手中的話筒,伸出手與陪他唱歌的女士握手,唇邊蕩著笑意:”香小姐,你唱得真棒?!?/br> ”能與香小姐唱一首,真是三生有幸?。 啊蹦睦?,榮總裁,久仰大名,以后,在生意上,還請你能多多提拔與幫助才是。“女人的嗓音很溫柔,不過,總感覺帶著一股子嗲味,靜知回頭,不期然間,視線就對上那張曾讓她痛不欲生的精致臉蛋,女人的臉今天化著淡妝,頭發(fā)也剪斷了,以前是勾人的卷曲秀發(fā),如今,剪成了齊肩式,跟人一種清純學(xué)生妹形象,只是,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剪這種發(fā)型,裝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