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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蘇身后跟出來的向清卻并不愉快。 她看著衣衫不整的覃小津,再看著他身邊身形嬌小,難免有“小鳥依人”嫌疑的年輕女人,腦補出來的就是極端不愉快的畫面。 這就是那個和覃小津假結婚的女人啊! 向清第一次見到這個橫刀奪婚的女人,心里充滿了敵意,明明是假結婚,卻睡到了同一個房間里,這是假戲真做了嗎?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津,我在樓下大堂等你,我有事和你商量。”向清說著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一走出酒店房間,向清就哭了。 所有人前的盔甲在無人時都冰解凍釋。 向清在酒店大堂坐了一個小時,方才見覃小津姍姍來遲。 他竟讓她等了一個小時!這是以往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小津,你的時間觀念變差了。”覃小津在她對面一坐下,向清就嚴肅說道。 “吃了個早飯,所以耽誤了,你說過的,為了胃的健康,早飯不可以不吃。”覃小津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姿態,一貫的衣著,一貫的神情,一貫的語氣,他坐在那里,像一湖不會被春風光顧的湖水,泛不起任何漣漪。 是因為聽從她的意見,所以即便遲到,也變得可以原諒了。 向清心情略略解了些,她從包里取出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聯系的云城最好的私立醫院的婦產科醫師,他可以替你們開具一份懷孕的證明,你只管帶著她去,其他事情我都已經張羅好了。” 向清將名片推到覃小津跟前,又被推了回來。 覃小津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道:“我們不需要了,還有她的名字叫白荷。” 向清竟然在覃小津那張千年冰封的面孔上看到了一絲笑意,“白荷”兩個字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了她的心上。覃小津親手將這把刀子扎在她的心上。 向清的眼淚不由自主就涌上了眼眶,而覃小津已經站起身離開了,他看不見她的眼淚,也就看不見她的失態。 向清有些絕望,又有些慶幸。 覃小津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看見白荷和兩個孩子都已經吃好了飯,他對白荷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白荷不知道覃小津要帶她去哪里,而常蘇已經體貼地將兩個小孩子牽了過去,嘴里喃喃著:“小先生,白小姐,你們放心去辦事吧,這兩個小家伙有我呢!” 第14章 充場面 常蘇如此自覺,讓覃小津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你以為我們要去辦什么事?” 常蘇有些不好意思,只可意會的事情,干嘛要逼人家說出口? “小先生……”常蘇的尾音拉出一道小小的波浪,白皙的面龐上流露一抹緋紅的流霞,“我也可以帶兩個小朋友出去的……” 昨晚上都沒有另外開一間房,現在又何必浪費一間房的房費? “不用,你們就呆在房間里,哪也不許去!”覃小津黑著臉,一把拉過白荷走了出去,這個女人居然還一臉傻笑,她到底會不會知道常蘇所說的“辦事”是什么意思? 走到電梯口,按了向下的按鈕,覃小津一扭頭就看見自己的手正握在白荷的手腕上,他的臉更黑了,及時松開了手。 白荷甩著手腕,說道:“其實我覺得,是你想多了,常蘇沒有那個意思。” 覃小津假裝沒聽見,他才不要問出“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的話,因為他完全相信以這個女人的臉皮會堂而皇之回答出他腦子里關于“辦事”的意思。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了進去。 覃小津挺直了背脊,就像一竿頎長的修竹。他正視前方,絲毫不看旁邊的白荷一眼。 于是白荷趁機肆無忌憚將他的美色飽餐一頓,在覃小津猛不丁側過頭來的時候,她打了個飽嗝。 覃小津本能向后傾了傾身子。 白荷笑了,“覃先生連自己的味道都嫌棄?” 覃小津皺起眉頭,只聽白荷嘆道:“都說秀色可餐,一點不假,常蘇的早飯沒把我喂飽,倒是覃先生你這張臉將我喂飽了,不信我再打個嗝,覃先生聞聞是不是你自己的味道。” 白荷說著就要張開嘴巴,所幸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及時打開,覃小津黑著臉走了出去。 跟在身后的白荷卻憋不住笑了一路,直到覃小津領著她走進拘留所的大門。 一張上了墨綠漆的長桌旁,覃小津和白荷并肩坐下,不一會兒,劉崢嶸就被警察帶了進來,坐在了他們對面的位置。 劉崢嶸的目光充滿敵意劃過白荷身邊的覃小津,再回到白荷臉上時,已噴著妒忌的火焰。 “白荷,他是誰?你是不是背叛了我?”劉崢嶸的牙齒縫里蹦出的每個字都惡狠狠的。 “劉崢嶸,”覃小津開口了,用了他平生最大的音量,“你和白荷已經離婚了,現在我才是白荷的丈夫,今天是我和白荷最后一次來見你,以后來見你的就是我和白荷的委托律師了……” 白荷一顫,抬眼不解地看著覃小津,只見他那張整肅的面容上如被雪夜的月光映照出一份神圣,只聽他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決定起訴你,至于你會不會坐牢,要坐多久的牢,那就看法律如何定你的罪了。” “白荷,你要告我?你想讓我坐牢?我可是你丈夫,是劉浪和劉浪花的爸爸……”劉崢嶸坐不住了,慌亂地想要起身,卻被旁邊的民警一把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