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樹林里的折辱
秦艽不敢大意,她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痕跡。很快她就發現,從泥土上那些不太完整的腳印上看,曾經有兩個人走過這段路,且還有一些反方向的較小腳印和斷斷續續腳印滑拖的跡象。 自此秦艽可以大致判斷,是那侍女帶著女孩走向了樹林深處,且那女孩并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向何處,所以出現掙扎逃跑但是又被強行拖走的印記。最重要的一點是,秦艽如今的體力訓練,也就是綁著沙袋倒立和跑步,實際都是在修習輕功的過程,因此秦艽也大致明白,但凡有武功的人,走路姿勢必然和常人有所不同。而從那侍女的腳印上能看的出來,她并不會武功。 盡管秦艽武功現在約等于零,但是牽制另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應該不是難事,只要拖延時間到月娘過來就可以了。這樣一來,秦艽便還是決定沿著這些斷斷續續的腳印,繼續向樹林里追尋。 向前走了約三四百米,秦艽便聽見有女孩的呼救聲傳來,以及,一個男人憤怒的叫罵聲。 哪里來的男人?秦艽心下一驚,這和之前推斷的可不一樣啊。 還好這里樹多林密,而且從聲音上聽來也只有那男人一個人,秦艽注意著腳下不發出太大聲音,她就應該不會被發現。她輕輕邁著碎步,朝著那呼救聲的位置走過去。 此刻秦艽已離那聲音非常近了,她找了一棵足夠粗壯的大樹,躲在其后面。實際上以她現在小小的個頭,隨便找一棵樹就能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 而這時那男人的叫罵聲一聲高過一聲,情緒也越來越激動,相較之下那女孩的悶哼聲卻越來越弱, “你這遭瘟的狗入的小蹄子,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 “今日你這小yin崽子死在老子手里,可怪不得老子,怪只怪你命不好,跟著誰不好偏跟了個殺千刀的師父,師債徒還,全是報應!報應!” 秦艽偷偷探出雙眼,試圖看個究竟。也就是面前兩棵樹的距離,她一眼便看見那女孩被綁在一棵樹前,身上臉上皆是血跡斑斑,而女孩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粗布麻衣,長相黑壯粗獷的男人。 那男人正揮著一條黑鞭子,每叫罵一聲,就狠狠向那女孩身上抽上一鞭。這女孩也是奇怪,小小年紀不知為何卻倔的很,沒有一聲哭喊或示弱,只是咬著牙硬抗著疼痛。 而那個帶著女孩進樹林的侍女此刻卻不在這里,若不是身材相差太大,秦艽怕是要以為剛才那步履匆匆的侍女是這男人假扮的。 此刻秦艽心里可犯了難,沒想到這里居然有個如此壯實的男人,她一個小女孩若是沖上去無異于以卵擊石。可是若放任他這么一鞭一鞭抽下去,那女孩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在秦艽猶豫的片刻,那男人居然停手了。 秦艽趕忙仔細探頭觀察,發現那男人已然紅了眼,看來鞭笞已經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锃亮的小刀,直直的指著那女孩的臉,他舉刀的手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著,一步一步向著女孩逼近。 此刻秦艽不能再耽擱了,她情急之下抄起手邊的一塊石頭,用力朝那男人身后幾米的一根枯枝砸去。 那枯枝雖未斷裂,但著實發出了不小的聲響。男人聽到聲音,身體猛的一顫,本能的回頭向發出聲音的枯枝看去。然而那里什么都沒有,男人看見并沒有凌月宮的人追來,稍稍放下心來,回過頭準備繼續對女孩的折磨。 秦艽又拿起另一塊石頭,準備朝相反方向扔出去,誰知如此不巧,正好在男人回過頭的一瞬間,石頭飛了出去。男人一眼便看見了石頭是從哪里飛了出去。他怒吼一聲,便朝秦艽的位置跑去。 秦艽見被那男人發現,拔腿就跑。她邊跑還邊朝后喊著:“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密林里偷偷折辱一個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那男人氣怒不過,邊追邊喊:“你是哪里跑出來的小蹄子,竟敢壞老子的事,老子抓住你定先劃花你這蹄子的臉!” 然而奈何秦艽終究高估了自己,她人小腿短,七八步距離不過便被那男人撲倒在身下。 男人將她翻過來,抬手便是兩個巴掌扇向了秦艽的臉。 秦艽被那男人抓到,又挨了兩個耳光,腦子里嗡嗡的響,兩只小手還被那男人死死的按在頭頂,動彈不得,便只能蹬著兩條腿,用盡全力朝那男人的身體踹去。 只是她那兩條小細腿,對那男人還造成不了什么實質傷害,反而更加激怒了他。秦艽本就不是男人的目標,此刻又跳了出來擾了他的大事,現在男人只想趕緊解決掉她。 那男人的雙手直接握住了秦艽細嫩的脖子,秦艽頓時便覺得呼吸不暢,脖頸處是被勒緊的劇痛。窒息感和劇痛讓她眼前開始一陣陣的發黑。 秦艽心里已經涼了半截,今天怕是真要交待在這里了。不知道在這世界死掉是不是就真的死掉了,還是說她又會穿到什么別的世界去?要是能選的話,她只是想重生到一個溫馨的家庭里,衣食無缺,有家人關愛,她就知足了。 在秦艽滿腦子來回閃著奇奇怪怪的念頭時,她突然覺得身上一輕,呼吸也猛然順暢起來。她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邊咳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睜開眼,便見到月娘如天神降臨一般站在身側,而那男人已經被月娘踢到了數米之外。 那男人趴在地上,剛要試圖起身便吐了幾口鮮血。畢竟月娘可是身居落迦門高位,武功不低,沒有一腳讓他斃命已是有意要留活口了。 跟著月娘后面跑來的秦芷慌忙把地上的秦艽扶起來,前前后后的檢查她有沒有其他的傷口。而秦艽一邊咳著,一邊按住秦芷的手,指了指被綁在樹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努力地說道:“她...咳咳...先救她...咳...” 而那吐血的男人此時卻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似癲狂了一般,笑著笑著又慢慢啞然了,一只手捂住了臉龐開始嚎哭起來,像是瘋了一般。 月娘看著被侍女解救下來的傷痕累累的女孩,正是今早被裴離親自托付的阮蘭。月娘雙眼里滿是寒霜,在她的凌月宮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她看了一眼侍女,示意她們將那男人綁好,帶回去慢慢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