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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抬頭:“我知道!不是怕你,我只是有點緊張……”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四下看了圈,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將背面舉到他眼前,“你看。” 謝致看清了她的手機殼,驟然笑起來,唇紅齒白,好看得要命。他抬手,順勢將手機同她的手包住:“所以你這是答應我了?” 陳望回想了一下答應是答應什么,大窘:“不、呃、你——我——” 她有些急,想說哪有認識半年求婚的,又想說婚姻好歹不是小事怎么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私定終身”了,還想說那樣倉促的求婚顯得她太好騙了,好些想法在腦子里吵吵鬧鬧,然后她問了一個最蠢的問題。 “不、不是應該先談戀愛嗎?” 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為什么變成她主動了?矜持呢?陳望你個智障! 謝致大笑起來,將兩人手里礙事的手機抽走,重新握住她的手,從善如流:“好,是我著急了,我錯了?!彼χ鴾惤?,低了聲音,“談戀愛的話,我能親你嗎?” 陳望瞬間滿面通紅,瞪大了眼——剛不是說你太著急了還認錯嗎? 他沒給她爭辯的機會,另一只手已經扶起了她的下巴。陳望欲要掙扎的話才到唇邊冒了個口,就成了謝致長驅直入的機會。 陳望認為自己于情/事上并非兩眼一抹黑的愣頭青。 她知道親吻可以并不僅是單純的嘴唇貼著嘴唇,可以十八般武藝,吸吮舔咬花樣百出,一樣一樣列出來夠拼許多篇論文。從前老大的一大興趣愛好便是在宿舍里深情地朗誦網上下載各種橋段爛俗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式言情小說,以將她們的隔夜飯惡心出來為最高目標。她每每聽見女主角被親到窒息腿軟都覺得不可思議——接吻用的嘴呼吸用的鼻,兩者工作并不相互妨礙,怎么就親到腦子缺氧了,傻的嗎? 是的,傻的,包括自己。 她沉痛地認清了這個事實。 因為直到謝致稍稍退了點,貼著她的唇低笑“別屏氣”時,她才記起呼吸這回事,身體的直覺動作便是吸了一大口氣。 所以她錯過了推開他的時機。 他又湊了上來。 原先抓著她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移到了腰后,下巴上的那只——謝致見她一直懵懵地看著他,唇角彎了下,抬手將她的眼皮輕輕合上了,然后更深入地吻她。 陳望囧了——親吻閉眼睛,她怎么連這種基本常識都忘了,也太丟人了……一時窘迫,她有點埋怨,很輕地在他舌尖咬了一下。 然后她感覺,面前的青年,似乎有點狼變的趨勢? 她低估了一個素了太久的年輕男人的“覓食”能力。 家里,陳mama聽到客廳里的手機響了,擦了手出來接電話,一聽皺起了眉頭:“怎么現在才說不回來吃啊,飯都煮上了。” “就,臨時出了點事情,我得耽擱一下,不知道要弄到幾點。”陳望坐在沙發上心虛地跟mama扯謊,又很沒氣勢地瞪了旁邊的罪魁禍首一眼。 謝致忍笑,待她掛了電話,將水杯遞到她唇邊。陳望沒接,開了前置攝像頭,看著自己過分飽滿紅艷的嘴唇和像打了幾百層腮紅一樣的臉頰,微惱:“我今晚怎么跟我爸媽解釋啊——” “嗯……晚飯吃太辣了?”謝致點開外賣軟件,將手機遞到她跟前,“晚飯想吃什么?” 她往沙發另一端挪了挪:“你先離我遠點……” 他聽話地將手機收回去,作勢要點單:“麻辣小龍蝦蓋飯好不好?” 陳望磨牙。 謝致笑出了聲,仍是挨到她身邊,抓過她的手。 她低頭看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以前看網上刷的關于謝致的照片,有人特意將他的手放大了整理出一組圖,夸他指骨長,指節分明,又不會瘦骨嶙峋,是雙十分耐看又有力的手。如今這雙手光明正大地裹著她已經被消毒液腐蝕得并不細嫩美觀的手,有種兩個世界的墻壁碎裂的錯覺。 謝致側頭專注地端詳她神色:“怎么了?” 陳望老實回答:“第一次談戀愛,新鮮?!?/br> 謝致自認不是老古板,也沒有所謂處女情結,但內心深處的獨占欲總會不自覺地讓他想占據喜歡的人更多的“第一次”,想看到只有他能看到的方方面面。這個“第一次”從陳望口中說出來,聽得他耳熱,忍不住又想偷個香。 菜鳥陳望沒有意識到危險,待發覺謝致的氣息近在咫尺時,羞得手忙腳亂就要躲,結果沒掌握好平衡,“哎”的一聲就往后倒,手撲騰中錯誤地把謝致的衣服一扯,兩人齊齊倒在沙發上。 謝致怎會放過此等“天賜良機”,壓著她慢條斯理地親了又親,把在片場學到的觀摩到的,以及夢見過的,皆一樣一樣試了個遍。 最后陳望放棄掙扎,只求他別留印子,她不想在夏天穿高領?;煦缰羞€有心思去慶幸剛剛有把沙發擦干凈,以及困惑于旁的情侶戀愛第一天的進展也這么快嗎。 謝致察覺到她走神,不輕不重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專心點?!?/br> 陳望:“……”好氣啊,想咬回去,又記起剛剛咬他的“下場”,慫了。 結果晚上回家,陳mama看她嘴唇:“你吃蝎子了?” “……麻辣小龍蝦蓋飯?!?/br>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