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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笑起來:“我還以為——” 陳望抬頭看他。 他頓了頓:“和你老大以為的一樣。” 她復垂了眼,咬著吸管,胡謅了兩句:“的確很難受啊,別人都談了好幾場甜甜的戀愛了,我還在母胎單身,而且忙得半死才掙那么點錢。人比人氣死人,太難受了?!?/br> 謝致微怔,半晌開口:“兩場,不甜。” “嗯?” 他隨手將她左手上沒吃完的玉米拿過,裝回塑料袋里后拎在手上。 “大學交過一個,她嫌我太冷淡,一個月就散了。后來那個你應該知道了,齊老師牽線,她追得緊,后來我答應了,但她或許只是享受‘攻略’我的過程,在一起不久就覺得沒意思了,而且我也和她還是合不來,就分了。所以,不甜。” 她聽得一愣一愣的,意識到他在反駁她說的“好幾場甜甜的戀愛”,交代了“情史”,臉瞬間紅到脖子根:“我、我就開個玩笑,你不用這么……” 謝致見她的吸管已經扁得看不出縫了,默了默,還是先放過她了:“你剛剛跟阿姨打電話說要買什么?” 陳望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點頭:“啊,嗯!要驢打滾,或者豌豆黃。”她急急忙忙往前走去,一副開始認真找店的模樣。 謝致輕輕嘆了口氣,緊走幾步跟上她。 第34章 托蔡志彬的福,陳爸爸又連吃了一周的白菜煮白蘿卜。 陳望后來有再收到蔡志彬的微信,除了道歉似乎還想給她講一個挺長的故事。陳望實在對癡男怨女的戲碼不感興趣,委婉地拒絕后刪了好友。 徐瑛表示贊賞:“不刪留著過清明嗎?” 陳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手上把裝著烤豬蹄的袋子口子扎緊了,又套了兩層保鮮袋,這才把烤豬蹄放進包里。她再不給她爹偷渡點rou,她爹就涼了。 但烤豬蹄的味道太香了,即使裹得嚴嚴實實,拉鏈一拉開,孜然和五香粉的香氣還是在包里彌漫開來。陳mama沒好氣地瞪了陳望一眼,陳望干笑了兩聲,見陳mama沒多話,忙抱著豬蹄去書房里塞給了陳爸爸,過了一會兒又端了杯陳mama泡的說是能降血脂的黑茶進屋。陳爸爸心虛地把茶喝干凈了,這事兒便算翻篇了。 一周后,老大結束了培訓,沒跟著大部隊走,另外找了家酒店住,然后約了陳望出來吃飯。 服務員剛收走菜單,老大便幽幽地說了一句話:“望崽,我懷孕了?!?/br> 陳望一口檸檬水全噴桌面上了。 老大嫌棄地“噫”了一聲,抽紙巾擦桌子。陳望仍保持著檸檬水在下巴滴滴答答的狀態,呆滯:“啥、啥?” 畢業后,老三回家鄉找的工作,后來得到了去德國進修的機會,現在還在和各種面包土豆作斗爭。老四跟著男朋友回南方扎根了,兩人談到今年已經捱過了七年之癢,年前說今年很可能就擺酒了。老大本和陳望一起進了D大附,工作兩年后也感應父母的召喚回去家鄉了,可以說和陳望的關系最近。只是,陳望自從兩年前聽她說和劈腿了的男朋友分手后,就沒聽過她有什么新桃花了。 老大繼續嫌棄地抽了張紙巾,往陳望濕答答的下巴上抹了幾把,把紙巾往垃圾桶里一丟,這才重新靠回椅背上,有點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你記得我跟你說過高中時我追的那誰嗎?” 陳望眨巴眨巴眼,努力回想了片刻:“你說的是,當時坐你后桌那個男生,后來被你煩到找老師調座位那個?” “就他。”老大嘆氣,“過年前有個同學會,他之前一直在國外,回國后也是在這發展,所以這么多年沒見,乍一看他比以前更人模狗樣了?!?/br> 陳望驚悚:“你見色起意了?” 老大很冤枉:“你想想他高中時躲我跟躲瘟疫似的,現在不再嚇他一把都對不起我那喂了狗的少女心。所以我就臨走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他說行。我才是被嚇到的那個好嗎?” 陳望繼續驚悚:“你們就,約了?” 老大望天:“開弓沒有回頭箭嘛……” “一、一發入魂?” “呃——兩三——” 陳望抬起眉毛。 “好吧,見了四五回?!?/br> “沒做措施?” “做了!”老大也一臉問號,“我也覺著奇怪!” 陳望黑人問號臉:“你這同學有點強悍啊……” 老大扶額:“應該是套過期了……” 陳望倒吸一口涼氣:“這都到家里去了?” “久旱逢甘霖嘛……”老大抓了抓頭發,又隨即說,“你這個純情老阿姨不會理解的。” 純情老阿姨面無表情:“那你現在要怎么辦?” 老大喝了口水,聞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當然是打掉啊?!?/br> 陳望皺眉:“不和他商量一下?” 老大擺擺手:“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們就是純潔的rou/體關系,精神層面交流不來。這事也不怪他,鍋我自己背?!?/br> 見陳望還是擰著眉毛,她笑笑:“我知道這樣殘忍,但不負責任地把孩子生下來,未必就善良到哪里去。我自己一個人養大孩子,咬咬牙或許也辦得到,但單親家庭的孩子,承受的非議總要比別人多?!?/br> 陳望嘆氣:“我知道,沒說你殘忍,只是——你高中喜歡那個人那么久,重逢本來就不容易,雖然是陰差陽錯,但好歹也是再續前緣了不是?你就沒想過——同他往下發展發展?這個孩子說不定,也是個契機。你真不打算同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