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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壓下那點異樣心思,假裝忽然對路邊一攤烤翅起了興趣。但轉念一想,她吃烤翅的形象不太美觀。謝致已經拿出了零錢,她忙摁住他的手:“不了不了,吃了上火。”她看向旁邊的另一攤,買了根玉米棒。 謝致見那玉米硬邦邦的,朝馬路對面望了眼:“喝飲料嗎?”陳望正好一口咬下去被噎得夠嗆,忙不迭點點頭。 “想喝什么?” 陳望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奶茶店:“果汁或者茶吧?!?/br> “在這等我。”謝致將口罩往上又拉了拉,邁步走去。陳望捧著玉米棒,看著他漸漸沒入幢幢人影。 他的身影很好看,長身玉立。 她想。 陳望低頭又咬了一口,緩慢地嚼,咽下,惆悵。 不太好吃,早知道還是買烤翅了。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不遠處的燒烤店吸引了。倒不是被烤串香著了,是廚子搬出了足足半只羊,麻利地開始片rou,另一人在旁邊也毫不拖拉地串簽子。 專業也是切rou的陳望有種遇到同行的親切感,怕謝致一會兒找不到她,沒敢走開,就遠遠地看著熱鬧。 正看得入神,眼前驀地一暗。一側忽地一股大力撲著她往旁一倒,背上一緊,鼻尖貼上一個人的心跳。她瞬間瞪大了眼,呆呆地任人抱著自己閃到路邊。 青年敞著外套,她便直接被扣進他懷里,遮天蓋地的溫熱,以及極淺的須后水味道。 陳望的第一反應是:幸好她沒舉著手,要不玉米得糊他一身…… 耳邊傳來一聲有點耳熟的“哎喲我去”,她眨眨眼,好半天回了魂,愣愣地抬頭,看見謝致線條繃著的下巴。 謝致正側著臉看向她剛剛站著的地方,陳望順著瞧過去,更呆了,半晌:“老、老大?” 正叉著腰一臉無語的姑娘:“靠,老子用力過猛,差點摔個狗吃屎?!?/br> 陳望頓時樂了:“老大你什么時候來的!”她當即想撲過去,一動,這才發現自己還被謝致抱著。 他察覺到她的動作,正巧低下頭來。陳望猝不及防撞進他目光里,紅了臉:“你、你先松開我?!?/br> 謝致沒松:“認識?” “嗯嗯?!?/br> 他這才放下手臂。她立刻便撲過去,歡喜道:“老大,你怎么來啦?” 老大任她掛著自己脖子:“我來培訓啊,夭壽的,大過年就把我們攆過來。路上還塞車,我剛到沒多久,剛到酒店里放了東西出來找吃的。本想著明兒再和你聯系的,沒想到正巧就瞧你一個人在路邊發呆,想撲過去嚇你一下的。誰知道,”老大說著意味深長地往旁邊的青年瞟了一眼,“還被人截胡了?!?/br> 陳望一囧:“呃——你待多久???” “就一周,天天上課,煩死個人?!崩洗笠荒樕鸁o可戀,“就在A大里頭,說有德國來的專家,還有新家伙,讓我們過來見見世面?!?/br> “啊,那個啊,我被叫去聽過一次講座。” “咋樣?” “暖氣特足,容易犯困,但逸夫樓邊上那個食堂不錯,秋刀魚很好吃?!?/br> “你的重點很清奇啊?!崩洗蠓藗€白眼,目光又回到了謝致身上,玩味:“這是你——” “朋友!”陳望搶先說。 老大一滯,又仔細瞧了瞧,“嘖”了一聲:“你這朋友長得很像謝致啊?!?/br> 陳望又囧了:“你不是對娛樂明星之類的臉盲嘛……” “沒辦法,我對謝致的印象比較深刻?!崩洗髷偸帧?/br> 陳望納悶:“為啥?” 老大也納悶:“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 “就你住我那的時候啊,那時是年底,你待的那科天天忙成狗。一次你回來都快十一點了,在廚房弄泡面,我在客廳看電視,剛好是一個訪談節目,嘉賓是謝致來著,問到初戀啊女朋友啊反正就是感情上的事。你端著碗過來一起看,忽然就啪嗒啪嗒眼淚狂掉,把我嚇個半死,以為你是人女友粉老婆粉啥的,聽到人談戀愛難受?!?/br> 謝致不動聲色地支起了耳朵。 “結果你丫是被辣哭的!” 謝致:“……” 陳望險些跪下:“大哥大哥可以了我想起來了!” 老大還不放過她:“壺里還全是開水沒能喝的,最后拿冷凍室的冰塊救的你一條小命。天冷,把自己凍得,第二天牙齦就出毛病了,哼哼了兩三天。”她搖頭晃腦的,“印象太深了,不記得不唔——” 陳望:“大哥,大哥,住嘴吧!”她一面捂老大的嘴一面余光瞥到謝致。他側過了身子,但微微抖動的肩膀出賣了他的內心。 她真的是一個懂事又穩重的姑娘,但不知道為什么謝致總能好巧不巧地看見她脫線又智障的一面。 老大被她捂得直翻白眼,將她的爪子扒拉開反過來就是把她的臉蛋一頓揉,還是老大的同事過來找她時拯救了陳望。等老大離開了,陳望還在搓著臉。姑娘手勁忒大,她都快被揉出香腸嘴了。 謝致把吸管插好,將果汁遞給她,輕輕咳了一聲:“怎么就辣成那樣了?” 陳望反應過來他在問泡面的事情,尷尬得把吸管口咬成一條線:“……是老大買的,我不太認識那個牌子,那個口味也是第一次吃,沒怎么注意調料包,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