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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帶她過去。 近了,林夏桃終于看清秦臻在看什么了,他在挖坑! 再一看旁邊那個木盆,干草和衣服都在,雖被襖子遮住,但是小黑的一條狗腿露了出來。 林夏桃馬上就想明白為什么要挖坑。 他以為小黑死了,挖個坑打算把狗給埋了。 寒風呼嘯,吹在人臉上,像是被利刃刮過,又冷又痛。 冬天的景物本就荒涼,一個俊俏可愛的小男娃一邊哭一邊拿著把小鋤頭在挖坑,有人走近他都沒發覺。 秋月和杏花不過是十四歲的小姑娘,見此情景也難受起來,默默注視著挖坑的秦臻。 林夏桃松開她們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感覺太陽xue突突地疼。 這條狗的靈魂不知道去哪里了,里面住的是她的靈魂,按道理說,秦臻把狗埋了,要是狗被悶死了,斷了呼吸。 她以后就算在小女孩的身體里睡著了,也不會再穿到小狗身上,她更不用再擔心自己只是條卑微渺小的小狗,被人虐待致死。 她該高興才對。 可看見秦臻這么難過,林夏桃也哭了。 她一哭,李氏就慌神了,忙把林夏桃抱在懷里哄:“小姐不哭,不哭了。” 林夏桃指著秦臻:“我要和小哥哥說話。” 李氏沒有辦法,只能把她抱到秦臻面前,秦臻還在挖坑,邊挖邊哭,偶爾用衣袖擦擦眼淚鼻涕,擦干凈后,又繼續挖坑。 過來的人都被他忽視了,他陷入在悲慟的情緒中。 林夏桃從李氏懷里下來,小手抬起,揪住秦臻的衣裳,輕聲說:“哥哥,你別哭了,小狗沒死。” 秦臻聲音嘶啞:“死了,我叫不醒它。” “它沒死,不信你把它抱回去。”林夏桃蹲下,摸了摸小黑的腿:“它的身體還熱著,它只是睡著了。” 李氏上前:“小姐,臟。” 林夏桃充耳不聞,仰著腦袋看兩個丫鬟:“秋月jiejie,杏花jiejie,你們來摸摸,小狗真的活著。” 秋月和杏花蹲下,一人摸了下小黑,身體真是熱乎的,很軟,不僵硬,也不冰冷。 見此,李氏忙點頭:“小狗是睡著了。” 她不是很關心這條小狗,她關心的是自家小姐,見不得自家小姐哭。 幾個人都這樣說,秦臻半信半疑,擦擦眼淚問:“真的?” 李氏忙道:“天氣冷,人貪睡,狗也會貪睡。” 林夏桃清清脆脆道:“哥哥,你把小狗抱回去,它很快就會醒了,它只是愛睡覺。” 秦臻不是很相信這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孩子的話,騙小孩子呢,但是林夏桃說的話,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小黑沒死,它還活著,他也舍不得把小黑埋了。 “嗯。”他用力點頭,用襖子抱著小黑就朝家里走。 林夏桃讓丫鬟把木盆拿進來,邁著小短腿追了過去。 李氏在后面彎著腰大叫:“小姐,你慢點,別摔了,小心腳下。” 兩歲的孩子走路不是很穩,林夏桃也不敢跑的太快,進了小院后,她就停下了。 仰著小腦袋看魏湘雅,張著小嘴,哇了一聲。 她小跑過去,怕不小心碰到魏湘雅的肚子,林夏桃不敢抱她的大腿,而是站在魏湘雅面前,仰得脖子都痛了。 “jiejie,你好漂亮,和我娘親一樣漂亮美麗。”林夏桃笑得眼睛都瞇成月牙了:“我好喜歡你。” 魏湘雅見她長得雪白可愛,像是個瓷娃娃般,又聽到她和秦臻說的那些話。 覺得這小孩年歲小,但是懂事溫柔,再加上她本來就喜歡小孩子。 她蹲下,摸了摸林夏桃的小辮子:“謝謝你,我不是jiejie,我是姨,你以后叫我湘姨。” 林夏桃甜甜叫人:“湘姨。”又問:“我可以進去和哥哥玩嗎?” “去吧。”魏湘雅溫柔道。 轉向李氏她們,柔柔一笑:“進來坐吧。” 小姐跑了進去,又是個兩歲的孩子,萬一摔著磕傷了,老爺和夫人怪罪下來,他們擔當不起。 李氏和秋月杏花忙進去了。 秦臻守在小狗旁邊,等著小狗醒來。 林夏桃蹲在他旁邊,這小屁孩太倔了。 魏湘雅過來道:“臻兒,該洗手吃面了。” “娘,等小黑醒了我就吃。”秦臻小臉上都是固執。 林夏桃真想敲他的腦袋。 她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有點困:“奶娘,我想睡了。” 李氏忙把她抱在懷里,低聲道:“小姐睡吧。” 小孩睡眠好,躺在李氏懷里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醒來,是在小黑身上,她的靈魂就沒休息過。 狗眼一睜開,秦臻大叫一聲跳起來,屋子里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李氏有點不高興:“我家小姐睡覺呢。” 這里是小姐要來的,現如今小姐睡著了,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李氏朝杏花和秋月道:“咱們走吧。” 她又對魏湘雅點點頭:“夫人,我們先走了。” 魏湘雅沒留她們,送他們一群人到小院外面,看著他們上了馬車,魏湘雅才進屋。 秦臻激動過后,抱著小狗不肯撒手。 林夏桃用狗爪子扒拉他的胳膊,也不見這人把自己放下,只能汪汪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