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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過小賈的審美里不包括許嘉允,其實她就是我以前有點不理解的那種女生,偏愛壞壞的男生。 這里的壞又跟我理解的壞不一樣,指的是干干凈凈,尊重女生,不違法亂紀,不隨便口嗨,不狂妄自大的那種。 “你這跟壞有一毛錢關系嗎?”我無語極了。 她搖搖頭,“你不懂,我說的這種是跳躍的那種。” 我繼續疑惑。 “啊呀,就是跟你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那種,我不喜歡男孩子悶悶的。”小賈來了些許興致,躺平將手放到外面,“如果有個男生,總是很關注你。時不時就找你說話,拿話罵你蠢啊笨啊,你生氣的時候他又說對不起錯了,然后下一次還來招惹欺負你。你真的有什么麻煩的時候呢,他會出來幫你。你剛生出點感激,他又嘴欠欠的,惹你生氣。這樣的人你不覺得特別吸引人嗎?” “我覺得他有病。”我誠實說道。 小賈哽了哽,沒好氣,“趙喻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草履蟲嗎?除了讀書,怎么什么浪漫都不懂。” “這算哪門子的浪漫啊?喜歡我干嘛要罵我啊,喜歡我當然要夸我好不。” 神經病啊,我又不是自信過了頭需要什么打擊教育,干嘛上趕著喜歡一個處處貶低我的人啊。 “我說的不是真的罵,就是嬌嗔,你懂嗎?你……算了,你不懂。”小賈閉上眼,一副認命地模樣,“你就活該天天做題。” “你喜歡的那種,一中是遇不到了,考大學吧。”話到最后我還是要回歸拉她上進的主題的,畢竟帥哥可一日不看,學業卻不可一日荒廢。 小賈躺在被子里,看著臺燈底下奮筆疾書的我“嘖嘖”感嘆,“幸虧我不考慶大。” 我的筆在草稿紙上畫的跟飛似的,許嘉允這廝,數字給的也太難算了點。 “我說,你就不能用計算器嗎?”小賈打了個哈欠。 “不行,高考場上不準用計算器,我得自己算才行。” “這不是還沒高考嗎?你就用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終于換算出答案,我長長舒出一口氣,斜睥她一眼,“不行,慎獨自律聽說過沒有?習慣是要養成的。” “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學霸的腦回路。”小賈撇撇嘴,撐著身子昂頭看我,“還有幾題啊?” “快了,還剩下兩道物理。”我看小賈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顯然困極,于是補充道,“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小賈重新躺好,不滿地吐槽,“許嘉允真是的,今天就不能破個例嗎?” “你不知道,他可軸了。” 從小到大,家里人都說我倔的跟頭驢似的,其實許嘉允才是最倔的那個。只是他平日里對什么東西都不大在乎的樣子,倔的東西很少,是以掩蓋的很好。 許嘉允決定好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改變。比如考慶大這件事,小學的時候就被他端端正正地寫到了周記里。 跟我半路覺醒不一樣,許嘉允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方向去的,順帶著在路上捎上了我,把我算到了他的計劃里。 “保交爭慶”的計劃到現在差不多一年了,許嘉允還堅持每天給我寫題目。 這兩張紙很薄,可每一題都是他在自己的資料里總結挑選出來的,這意味著他花費的時間遠比我這夜里的集中突擊要多得多。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我勸他要不然別給我出題了,我是怕他時間周轉不過來,誰知道他個小沒良心的,還說我拋棄他。 想到這里我就覺得后槽牙有些癢癢,也是還好后來的月考許嘉允趕上來了,不然耽誤他考慶大這么大的罪名我可背負不起。 “哎,還是你幸福。”小賈由衷地感嘆,“要是我身邊也有個這樣的帥哥學霸一早督促我,慶大我也許可以沖一沖。” “陳婷婷你什么意思?我沒監督你?”這一個兩個全沒良心是吧,我好苦的命。 小賈轉過頭來并不睜眼,語氣討好,“哪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帥哥學霸,重點不在學霸,在帥哥。” “哦,看穿你了,重色輕友,原來我是美貌不入你的眼了。”我故作傷心道。 “你少來。”小賈又笑罵了幾句,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沒了聲響。 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在這寂靜里回蕩良久,涼風透過紗窗吹的窗簾輕輕鼓起。外面蟬鳴蟲叫擾人,天花板中央吊扇呼呼地吹著,驅散了夏夜的絲絲煩悶。 終于啃下了不擅長的題目。我把筆放下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心想許嘉允真是的,今天犯病了,出得題一個個都這么刁鉆。 余光里瞥見床上小賈已然睡的香甜,再一看墻上掛鐘快要指向十二。 我關上燈,站起來活動活動脖子,然后解開皮筋,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饒是如此,柔軟的床墊還是驀地一沉。 小賈被驚著,哼唧幾下,翻了個身眼睛沒睜的開,又迷迷糊糊地牽了被子蓋在我肚子上,胳膊順勢也放在上頭,蹭過來抱著我嘟囔地,“肚臍眼,感冒。” 第27章 舍己為他趙喻津 如果你問我小時候的夢想是什么,我一定會告訴你:當發明家,送神舟五號上天的那種。 可是現在你要問我的夢想是什么,我會告訴你:不學物理。 有人跟我分享過一個理論,說物理好比是香菜,有些人被它的“威名”嚇到,有的人走近了就發現它的魅力從而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