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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117節

第117節

    他言罷一甩袖子便欲走,完顏宗澤卻勾唇一笑,沖永康吩咐道:“派人協助九皇子打撈。”說罷才沖欲出的九皇子又道,“倘使撈到尸首便罷,若然沒有……污蔑本王,對王妃不敬之罪,本王必不會善罷甘休。”

    一切三哥都已安排妥當,八皇兄又是被他身邊第一侍衛汪起扔進湖中的,怎可能撈不到尸首,等到八皇兄的尸體從湖中尋到,他倒要看看完顏宗澤還怎么說的清。

    九皇子想著握了握拳頭,再次冷笑,轉身大步而去。然而事未發生便總有個意外,九皇子帶著人直搜尋了一個多時辰便就尋不到八皇子的尸身,而此刻宮中也已鬧了起來。

    卻是賢妃將八皇子失蹤之事告知了其生母王婕妤,王婕妤只生養了這一子,且如今人老珠黃,再難得圣寵,一輩子就指望著八皇子過后半輩子,如今聽聞八皇子竟在武英王府失蹤,又被賢妃便百般暗示,當即便沖到了乾坤殿向皇帝告狀。

    王婕妤跪在地上哭泣著道:“嬪妾雖身份卑微,可八皇子卻是龍子,是金枝玉葉,豈能容武英王想打便打,想殺便殺,八皇子如今生死不明,皇上快派人鎖拿武英王問罪救救八皇子吧……”

    皇帝聞言這才沉聲道:“王婕妤這是在教朕如何行事?”

    王婕妤一驚,抬頭見皇帝一雙厲目發出森森寒光,直嚇得身子一抖,諾諾地道:“嬪妾不敢,嬪妾只是心疼八皇子命賤……”

    賢妃站在一邊,見王婕妤已六神無主,哭的滿色慘白,而皇帝臉色陰沉,已見怒意,便忙拉扯王婕妤,道:“meimei這話是怎么說的,八皇子許只是酒醉在什么地方酣睡罷了,武英王昨兒也是酒醉之故才會和八皇子大打出手,卻萬不會做出殺人泄憤之事,meimei快莫這般,若讓皇后娘娘聽聞meimei這胡話……”

    “若讓本宮聽到又當如何?”清越的女聲自殿外傳來,說話間金皇后已進了殿,目光落在賢妃面上,銳光驟現。

    賢妃卻也不懼,笑著見禮,道:“臣妾只是恐jiejie聽了王meimei的話會不高興罷了。”

    皇后給皇帝行了禮,這才盯向賢妃道:“賢妃身為四妃之首,無故在宮中散播流言,搬弄是非該當何罪!”

    賢妃見皇后目光凜冽,率先發難,面上驚惶起來,委屈無比地道:“皇后娘娘此言何意,臣妾從不曾散播什么流言,是王婕妤meimei一聽聞八皇子出事便六神無主,臣妾還勸她莫胡思亂想,何曾搬弄是非啊,臣妾冤枉啊。”

    皇后冷笑,逼問道:“哦?賢妃meimei這么說是承認將八皇子失蹤一事告訴王婕妤的是你了?和宮外私通消息,八皇子失蹤一事未有定論便亂嚼舌根,分明知道王婕妤愛子心切,卻有意將此消息告知,這不是搬弄是非,意圖不軌又是什么?!”

    賢妃被厲聲逼問,登時眼中含淚,跪了下來,好不委屈惶恐地叩頭道:“昨日九兒原是邀了八皇子回府吃酒的,豈知他剛因事離開片刻便不見了八皇子身影,因想著八皇子只怕又生悔意自回府休息去了,他便也未在意就自行離開了武英王府,今日早朝后才知八皇子竟一夜未曾歸府一事,因覺此事蹊蹺方才到臣妾那里問安時便和臣妾多言了兩句。臣妾也是今日在御花園中偶遇王婕妤,聽她提及八皇子便沒忍不住說了兩句,誰知王婕妤竟一門心思認定是武英王害人,這怎就成臣妾和宮外私通消息,意圖不軌了,臣妾著實冤枉啊。”

    賢妃言罷淚意盈盈地瞧向皇帝,卻于此時,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黃公公躬身進來,稟道:“御史大夫劉大人求見皇上,說有關于八皇子的要事欲稟。”

    賢妃聞言眼角微挑,滑過一絲喜色,瞬息又凝淚抽泣起來。皇帝擺擺手,黃公公便出去片刻帶了劉大人覲見。那劉大人跪下行禮后,稟道:“小女昨日在武英王府因吃多了酒便到園子中略散酒意,不想竟撞到了有人暗害八皇子殿下,小女驚慌逃走,本欲喚人,誰知卻因驚懼過度不慎顛倒暈迷了過去。小女被送回府中,直至方才才悠悠轉醒,已將此事告知了臣。據小女之言,暗害八皇子殿下之人穿著一件王府侍衛衣,并且八皇子殿下曾大喊一聲‘救命,武英王殺人了。’八皇子殿下便是喊罷此話才被人勒住咽喉殺害的。”

    御史大夫劉大人乃朝中清流,甚得皇帝信任,如今聽他一言,皇帝面色微變,王婕妤已痛呼一聲暈厥了過去,賢妃忙扶住她,連聲道:“meimei醒醒,皇上一定會為八殿下做主的。”

    皇后聞言面色陰沉,只沖皇帝俯身道:“皇上,武英王若真殺人泄憤,怎會不知避嫌,在自己府中匆匆動手,還留下如此多的破綻,若然當真是武英王所做,只怕劉小姐早已沒命,還請皇上明斷。”

    皇帝這才沉聲道:“速傳武英王來見。”

    兩盞茶后,完顏宗澤和錦瑟已一同到了乾坤殿,同來的還有九皇子,九皇子進了殿便跪下哭道:“都是兒臣的錯,若然兒臣昨日見八皇兄不見了蹤影便能警覺地令人找尋,興許八皇兄便不會……”

    他說著已是泣不成聲,一臉追悔莫及。那邊黃公公已將在武英王府并未找到八皇子尸體一事稟告皇帝,道:“雖是暫時未曾找到八皇子殿下,可在湖邊發現的朝靴確為八皇子所有,且確也無人瞧見八皇子殿下離開武英王府。”

    賢妃聽聞到現在還沒找到八皇子的尸體,心下一跳,暗感不安。可想著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便又放下心來,心想只怕是湖水太深,八皇子的尸體被沖離湖邊兒,一時未找到罷了。

    而皇帝聽了黃公公的稟告和九皇子的話,這才盯向一臉沉肅站在殿中的完顏宗澤,道:“武英王,此事你有何話要說?”

    完顏宗澤這才跪下,肅聲道:“兒臣昨日確和八皇弟發生過不快,可卻不曾做過殺人泄憤之事,兒臣無話可說。”

    完顏宗澤跪下,錦瑟便也跟著跪下。一時間殿中靜謐起來,卻在此時,有太監匆匆進來,通稟聲,“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擺手,片刻完顏宗熹便被太子妃扶著進來,行過禮,皇帝見他面色蒼白賜了座,太子才道:“八皇弟昨日確實遭遇了不測,只是行兇之人卻絕非六皇弟,實是另有其人,八皇弟如今正在東宮休養,父皇只需傳召八皇弟一問便知。”

    太子言罷,眾人皆愣,賢妃和九皇子更是驚地變了面色,九皇子一個沒忍住,出聲道:“太子說八皇兄還活著?這怎么可能!”

    完顏宗澤聞言卻道:“九皇弟何故一心認定八皇弟已死,這倒叫為兄百般不解了。”

    太子既一口咬定八皇子還活著,且要皇帝傳召,那便萬不是信口胡說,賢妃心知事情出了紕漏一時面色微變,見九皇子沒沉住氣被完顏宗澤問的啞口無言,便道:“原來竟是一場誤會,九皇子不過是吃驚憂慮八皇子罷了,倒是太子殿下,既八皇子身在東宮怎此刻才稟,若然早知此事,也不會生出一場亂來。”

    賢妃這是在暗指太子藏匿八皇子,居心不良,太子聞言咳了兩聲方沖皇帝稟道:“兒臣昨日因身體不適未曾參加六弟的婚禮,待到晚上因感身子好了些,便簡行前往武英王府賀喜,因不愿驚動前院賀喜的大臣們,便令侍衛叩開了王府西角門,悄然進了武英王府,誰知竟叫兒臣湊巧碰到了八皇弟遇襲之事,無奈兒臣晚到一步,八皇弟已被丟進了湖中,兒臣令人將八皇弟救出,因見八皇弟還有一口氣在,又因不知謀害八皇弟之人到底是誰,便未曾驚動任何人,匆匆將八皇弟帶回東宮醫治。原本此事該先稟過父皇的,實是八皇弟情景堪憂,兒臣一時憂懼便耽擱了,時至方才八皇弟清醒過來,兒臣才得以趕來。”

    太子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八皇子在東宮,完顏宗澤和眾人皆不知的緣由,又表現了其一視同仁,毫不徇私之意,賢妃驚懼起來,九皇子也額頭冒起冷汗。

    “傳八皇子。”

    皇帝沉聲吩咐,黃公公應命而去,不過片刻便有幾個太監將八皇子抬進了殿中,八皇子躺在軟榻上用錦被裹著身體,面色蒼白,顯得極為虛弱,可目光卻是清亮的,顯然人很清醒,賢妃和九皇子瞧見活生生的八皇子就在眼前,一時面色大變。

    ☆、一百九一章章

    賢妃和九皇子見八皇子竟當真活著,一時間皆面無人色起來,此刻方知早落入了完顏宗澤的圈套,只怕他們的計謀早已被完顏宗澤洞察,完顏宗澤這分明是將計就計,假裝上當,引得他們自取滅亡。

    八皇子不是傻子,他被救回性命,待清醒后細細將發生之事一想早將昨夜的一切都想的明白,豈會不知是禹王和九皇子聯合了金依朵在謀害他性命以求嫁禍完顏宗澤?

    他昨夜險些便被掐死,后又差點溺死在湖中,歷經兩難,心中之恨,可想而知,如今見到跪在地上一臉虛偽的九皇子,他一股恨意涌上,掙扎著便自軟榻上跌滾在地,爬了兩下沖龍案跪拜,哭喊著道:“父皇為兒臣做主,九皇弟謀害兒臣,若非太子相救,兒臣便要葬身湖底,再難見到父皇,盡孝父皇了啊。”

    八皇子哭的聲嘶力竭,又因昨日險些被勒斷咽喉,傷了喉嚨,聲音沙啞難辯,聽著便叫人驚心,他言罷便將身上衣裳一扯,登時露出了一截脖頸來,其上紫青的淤痕極為駭人。

    這會子王婕妤也已清醒過來,見之撲將上去抱著八皇子痛哭起來。九皇子原本鎮定自若,囂張跋扈地闖進武英王府不過是仗著八皇子已死,有底氣而為之,這會子見事情急轉直下,八皇子又當面指證自己,他已是又驚又慌,露出了怯意,迎上皇帝的目光,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面色發白滿臉震驚地指著八皇子,道:“八皇兄怎能如此誣陷臣弟,臣弟何曾害過皇兄啊!皇兄受驚,神智恍惚也是有的,可也不能任意污蔑臣弟啊,臣弟今日一聽聞八皇兄失蹤,便焦心不已,到如今連口熱湯都沒用呢。”

    八皇子見九皇子惺惺作態,料想他不過是覺自己沒有實證罷了,便陰測測地一笑,道:“父皇,昨日兒臣雖醉的暈暈沉沉,但卻絕非人事不知,兒臣之所以在宴席上冒犯了六皇嫂皆因九皇弟誘導之故,后來兒臣欲回府,然九皇弟卻非要拉了兒臣暢飲,其后更是九皇弟趁兒臣酒醉哄騙兒臣大喊那聲‘救命,武英王殺人!’的,兒臣喊過此話便被掐住了脖頸。”

    八皇子卻是將金依朵欺騙他的事盡數栽贓給了九皇子,九皇子聞言大驚失色,怒道:“我何曾誘騙你喊那陷害六皇兄的話?!八皇兄怎能如此信口雌黃!”

    他即便知曉是金依朵所為,可卻也不能將此事說出,一旦說出便也等于承認了自己知曉八皇子被害一事,和認罪已是無異。

    賢妃見此忙也跪下,求道:“皇上,九皇子性情溫良,最是敦厚,他不會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八皇子冷眼瞧著賢妃母子苦苦掙扎,只覺一陣暢快,又瞧兩人哭喊幾聲方叩頭道:“對了,父皇,兒臣昨日在驚惶之時曾經抓傷過那行兇之人的手臂!”

    八皇子說罷九皇子的身子便是一僵,垂著的面孔上驚懼之色一閃而過,掩在袖中的手也禁不住捏成拳抖動起來。有八皇子的指證,又有九皇子母子今日的所作所為,九皇子謀害八皇子從而嫁禍給完顏宗澤這一事實已非常明顯,皇帝聽聞八皇子的話冰冷的目光盯了眼賢妃母子,這才沖黃公公道:“搜九皇子府,尋臂上有抓傷之人。”

    黃公公領命而去,賢妃被皇帝的目光盯視著,心中浮浮沉沉好不忐忑驚惶。今日之事因涉及完顏宗澤,而禹王和完顏宗澤剛發生不快,故而為了避嫌,禹王未曾露面,賢妃如今只慶幸此點,寄希望于禹王已處理了那動手的侍衛。

    完顏宗澤見賢妃眼睛不停轉動豈會不知她所想為何事,唇角挑起一抹冷笑來。

    昨日是他的大婚之夜,他豈會真正醉倒?在八皇子突然口出狂言時他已有所警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將計就計地發怒于八皇子,想瞧瞧禹王和九皇子到底欲如何。他對八皇子發威,故然是因八皇子對錦瑟多有不敬惹惱了他,可此事若傳揚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會有礙,錦瑟更要受人指責,被說成是惹得兄弟反目的禍水女子,他想要收拾八皇子多的是法子,又何苦當眾對他發難,若非為了引蛇出洞,他萬不會那樣喜形于色。

    可禹王和九皇子卻以為他是真醉了,又知曉他對錦瑟的情感不是作假,便認定了他是當真上了當,大膽施為起來,他們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便在完顏宗澤的監控之下,早就有完顏宗澤的人暗中盯著幾人了。

    九皇子所派的侍衛掐著八皇子脖頸時,完顏宗澤的暗衛便隱在暗處,不過適時發出了一些聲響驚動了九皇子的那侍衛,那侍衛慌亂之下便不及查看禹王是否真斷了氣,匆匆將人捆縛了石頭扔進了湖中。

    他這一慌亂實際上卻給了禹王一線生機,他一離開,暗衛便潛入湖中將禹王給救了起來,并在完顏宗澤的授意下將人送去了東宮,只待今日賢妃等人發難。

    那侍衛被便已將八皇子掐地暈死了過去,又將人沉入了湖中,他不知有人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怎能想到八皇子還活的過來?回去之后自然是斬釘截鐵的復命說已完成任務,這便使得今日九皇子和賢妃輕易落入了完顏宗澤的陷阱中。

    而暗衛早也將昨日動手的侍衛暗中盯緊了,豈能容這樣重要的證人被禹王滅口,賢妃的祈禱注定是不能成愿的,不足兩盞茶時候黃公公便抓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侍衛進來復命,兩個禁衛壓著人將其衣袖擄上去,其手腕到小臂上赫然有幾道血痕。

    黃公公將那侍衛的手指和八皇子頸后被勒時留下的指痕對比,正正合適,便稟道:“皇上此人乃九皇子的親衛統領姜輝,奴才前往搜查時此人正欲潛逃。”

    皇帝聞言只擺了下手,黃公公令人將那姜輝拉了下去,皇帝才盯向九皇子,道:“賢妃,老九,你們可還要分辨。”

    技不如人,如今人贓并獲,九皇子心知自己是怎么也逃不脫了,便梗著脖子道:“父皇,兒臣認罪,此事都是兒臣一力所為,和母妃皇兄無關,兒臣任由父皇發落,還請父皇能赦免母妃和皇兄。”

    賢妃聽聞此話心如刀割,可卻依舊抬起身來,不置信地盯著九皇子,道:“九兒,你怎能做下如此弒兄嫁禍之事,你……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快告訴母妃,這都不是你做的,都不是真的!”

    昨日之事皆是九皇子出頭,賢妃和禹王并未直接出面。先將八皇子的下人都打發掉,又借助金依朵之手令八皇子喊出足以嫁禍完顏宗澤的那句話,再引了御史大夫劉大人家的小姐剛巧看到這一幕,等今日八皇子的尸體在武英王府被發現便大功告成。誰知如今事情敗落,九皇子便只能一力擔下所有,企圖保全賢妃和禹王。

    至于金依朵,他倒不是袒護她,而是八皇子一口咬定都是他做的,他即便扯出金依朵來沒有證據也是白搭,更兼,早先金依朵便曾和賢妃合謀害錦瑟一事,九皇子將金依朵扯出來也不能減罪,說不得金依朵為了脫罪還會攀咬禹王和賢妃,為免節外生枝,九皇子便未多言。

    他被賢妃質問,便只盯著完顏宗澤,恨聲:“母妃,這一切確實皆是兒臣所為,若非六皇兄,三哥也不會被父皇杖責,差點便要留下殘疾,還有這個六皇嫂,竟敢舀劍抵著三哥的脖子,令得三哥顏面盡失,兒臣心中氣恨,這才設下此局,如今兒臣無能被人識破也是咎由自取,母妃便權當沒生養兒臣這不孝子吧。”

    賢妃聞言心中大慟,卻沖將上去對著九皇子的面頰便狠狠地扇了兩下,怒斥道:“你太令母妃失望了!”言罷這才又沖皇帝跪下,叩頭道,“臣妾教子無妨,養出這樣個不知禮義廉恥,心狠手辣的東西,請皇上和皇后娘娘責罰。”

    賢妃好不痛心的模樣,金皇后瞧著不恥,可也清楚,這次并沒有抓到賢妃和禹王參與其中的明證,九皇子如今一力承擔下來,再抓著賢妃不放也是無用,更何況,皇帝也不可能因此一事便將賢妃母子三人盡數發落了,倒是她適時放賢妃一馬,皇帝念此對九皇子才能毫不留情。

    她忙上前親自攙扶起賢妃來,嘆聲道:“兄弟間有些誤會,小打小鬧也是有的,可九皇子這次確實是過分了,不僅陷害皇兄竟還要用八皇子的死來鋪就道路,只為了泄恨。這孩子生性如此兇殘,meimei是他的母妃,傷心難過是難免的,可也無需太過苛責自己,本宮是他嫡母,說來也有失于管教之責。”

    她說著便跪下請求皇帝原諒,皇帝上前親自扶起她,好言勸解兩句,又安撫八皇子和王婕妤幾句,這才令人將九皇子押去宗人府等待處置。

    一眾人散去,八皇子被抬出大殿,這才沖完顏宗澤道:“六皇兄的吩咐臣弟都已做到,六皇兄答允臣弟的,臣弟會回府慢等,希望六皇兄不會叫臣弟久候。”

    他說這話時面上滿是陰厲之色,即便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也散不去那神情和眼底的陰冷,完顏宗澤聞言只勾唇一笑,道:“八皇弟放心。”

    眼見八皇子被抬走,錦瑟才輕扯完顏宗澤的衣袖,道:“什么事?”

    完顏宗澤見她面上微有憂色,卻撫著她的手溫柔而笑,道:“一點小事罷了,你陪母后回宮,等下我去接你。”

    今日錦瑟原本便要進宮拜見帝后,并見幾位宮妃,宗婦。見完顏宗澤不愿多言,錦瑟便也未再深究,只笑著沖他點頭,待皇后自殿中出來便扶了她的手同往后宮而去。

    完顏宗澤卻出宮往肅國公府而去,他到時肅國公已經聽聞了九皇子謀害八皇子一事,見完顏宗澤此刻到來難免一詫忙將人迎進了書房,完顏宗澤這才將昨日金依朵所做所為告知了肅國公,道:“她做下此等事,險些害八皇子命歸黃泉,肅國公可知八皇弟何以今日卻絕口不談此事嗎?”

    肅國公見完顏宗澤面色陰沉,聲音冷情,便知他是惱了,可想著金依朵所干之事,他卻毫無立場怨怪完顏宗澤。

    他心中愧疚的很,面上也憤恨盡顯,一掌拍在桌子上,道:“這個蠢貨,平日是太嬌慣她了,這才養出這樣個吃里扒外,任性胡為的,料想八皇子不曾多言必定是王爺從中周旋,臣一家感激涕零,王爺請放心,此事臣一定會給王爺一個交代。”

    聽肅國公如此說完顏宗澤卻沉聲道:“飛鳥盡而走狗烹,如今父皇已容不下金家,此刻金家原便該萬事謹慎小心,可……”他說著一嘆,方才又道,“本王不多言外公也必知此刻若叫皇上抓到金依朵謀害八皇子一事對金家會是怎樣的災禍,本王能令八皇弟閉嘴卻也是應了他一個條件方能如此。”

    見肅國公凝眸望來,完顏宗澤才又道:“八皇弟的條件很簡單,他要金依朵進八皇子府做他的侍妾。”

    肅國公聞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完顏宗澤卻站起身來,道:“是她闖的禍,她總是要自食惡果的,八皇子心恨難平,本王只能保全金家,已答允了八皇子。本王知道此舉會令金家顏面無存,然為堵八皇子的嘴,別無它法,外公還是早早為她準備一二送去八皇子府吧,八皇子歷經生死,心性不穩,難保不會突然改變主意,非要謀他性命的人以命抵命不可。”

    金依朵可是金家的嫡女,送去八皇子府做個侍妾,這叫金家還有什么臉面可言,然而完顏宗澤所說也不假,倘使八皇子指出金依朵來,皇上便有了攻擊金家的利箭,和金家的存亡相比,金依朵便成了能夠舍棄的東西,畢竟她是自食惡果,誰也怨不上。

    完顏宗澤言罷也不再等肅國公回話便站起身來,肅國公到底狠不下心,忙起身道:“王爺,此事便沒有回旋余地了嗎?興許給八皇子一些其它好處,他能留情……阿依朵必竟是王爺的表妹啊,王爺……”

    完顏宗澤聞言站定卻目光清冷地瞧向肅國公,道:“外公對欲殺自己之人可會得點好處便輕輕放過?外公若覺金依朵進八皇子府礙了國公府的顏面倒還有一法可試。”

    肅國公忙道:“何法?”

    “只要她死了,八皇子想來也不會再提此事了。”

    他這話說的極平淡,渀似只是一句尋常話而已,聲音落時人已出了書房,門簾垂下發出一聲輕響,肅國公卻聽的身子一震。他知道,金家是保不住金依朵了,只因無法原諒她的除了八皇子,完顏宗澤亦是不容她的,完顏宗澤那話也是在敲打金家,令金家莫再惹出事端。

    自作孽不可活,令他殺掉嫡親孫女肅國公到底是做不到的,唯今便也只能想個法子令金依朵被送去八皇子不突兀,不止太過丟金家的臉面罷了。

    兩個時辰后金依朵的生母忠勇侯夫人已從忠勇侯處得知了肅國公的決定,她只覺這是驚天霹靂,已被驚的徹底愣住。

    忠勇侯卻道:“你養的好女兒,如今她自己闖出這樣的禍事來,八皇子不肯放過她,我和父親又有什么法子?!方才父親和我親自上八皇子府一趟,八皇子卻拒不相見,反令管家來見我們開口便商談阿依朵入府之事,父皇和我顏面盡失還不得不對個管家低聲下氣。”

    他說著恨得砸了兩下桌子,這才又道:“好端端的金家嫡女是沒可能抬去給人做妾的,即便是個皇子也是不能,所以三日后阿依朵生辰你便給她cao辦個喜宴,到時候八皇子也會來,彼時你將吃醉酒的阿依朵和八皇子關在一起令人瞧見……”

    忠勇侯夫人聽的瞪大了眼睛,尖聲道:“你這是叫我親手去毀自己姑娘的清白,將她送給人糟蹋嗎?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哪有這樣狠心的爹?!你能狠心至此,我卻不能!”

    忠勇侯卻道:“那你說怎么辦,但凡有辦法我會如此?!再不然就等著八皇子將阿依朵告到御前,到時候謀害皇子是個什么罪,你不清楚?彼時阿依朵保不住命,金家也得被她拖下水去,你生養的蠢貨!此事由不得你們母女,你不做,我便親自來!”

    忠勇侯言罷也煩心的很,甩袖便去了,忠勇侯夫人撲在床上嚎啕大哭卻突聞內室傳來兩聲巨響,她起身繞過碧紗櫥就見金依朵六神無主地跪坐在八仙桌邊兒,茶盞等物碎了一地,她正目光驚懼地盯向自己,顯然已聽到了方才的那番談話。

    忠勇侯夫人一時淚如雨下,撲將過去便狠狠地拍打起金依朵來,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皇子也敢謀害,如今可叫母親怎么活啊!”

    金依朵此時才知害怕,被忠勇侯夫人打的疼了也無法顧及,只抓著母親的手淚水連連地道:“母親你救救女兒,女兒不愿做妾,更不愿給八皇子那樣的窩囊廢做妾,女兒錯了,八皇子他恨女兒,她會折磨死女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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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二章

    金依朵在家中素受寵愛,她又是個好強性子,長這般大忠勇侯夫人還從未見過女兒如此痛哭流涕,形象全無之時,聞言她心如刀割,卻又恨女兒不爭,將自己逼迫到如此地步。**

    她抱著金依朵好一陣哭泣,這才抹淚道:“如今你祖父和父親是都指望不上了,母親這便帶你去求你jiejie,興許你jiejie能想到什么法子,再不然母親便帶你進宮求見皇后娘娘,也許皇后娘娘能看在疼愛你一場的份上勸服王爺,只要王爺肯替你出頭,你祖父和父親才好想法子施壓八皇子,八皇子勢微,不敢和金家抗衡的。”

    金依朵聽聞忠勇侯夫人此話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面色更加慘淡,連哭聲都細弱了,她神情恍惚起來。

    此刻她想到了昨日在武英王府完顏宗澤對她的那句警告,他要她莫再耍花樣,莫以為他不敢殺她,當時她并未將這話放在心上,總念著自己是金家嫡女,是完顏宗澤的嫡親表妹,不管怎樣完顏宗澤都不會當真將她如何,如今她方才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錯了,錯的離譜。

    完顏宗澤他好狠,此番比殺了她更令她痛苦,她金依朵歷來以身份高貴而自居,一心覺著自己美貌才智皆乃女中出挑的,又出身在后族,原便應嫁世上最英偉最不凡的那個男子,母儀天下亦不為過,她的驕傲從來不容人侵犯,然而此刻,他卻要逼她去給八皇子那樣的窩囊廢做妾!他這是要將她的自尊和驕傲盡數踩在地上狠狠蹂成碎片,相比之下她倒更愿意他一刀殺了她。

    不,他根本不屑動手殺她,他甚至那么清冷地建議祖父殺了她,他逼著她的親人皆背棄了她,令她一無所有,心狠至此又怎可能被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