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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吳氏聞言見花廳中幾個姚氏的家主已看了過來,自知郭氏這副慈愛模樣都是裝給人瞧她,她只恨的牙癢癢,面上卻一副恭敬和驚慌模樣,道:“媳婦知錯了,非是媳婦不顧念孩子,實在是聽到四丫頭和青哥兒出了事,著急之下便抓了這件尋常在屋里穿的斗篷。母親也知道,這些日四弟妹幫我管著府中事務,我便一心地在屋中養胎念經,因是不出門便只備了這薄棉的斗篷冷時在屋中穿穿……”

    郭氏身上披的倒是一件極厚的大毛料斗篷,頭上頭飾被吳氏一比便顯得極為華麗,又有了吳氏的話,倒似她一點不關心錦瑟姐弟生死一般。還有吳氏故意點明現在是小郭氏掌管中饋,一來是要撇開責任,再來眾人聽了她的話,再瞧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怕也會覺著姚家虧待了嫡長媳,覺著她這個婆母不慈。

    郭氏心中氣恨,卻不能再多言什么,便只好心疼的道:“也是難為你記掛著這對多災多難的孩子……”

    兩人說話間已進了花廳,一前一后地上前見過了族長,吳氏這才被賀嬤嬤扶著起了身,她剛起身便沖坐在末位的錦瑟望來,未語淚先流。

    “可憐的孩子,快叫嬸娘瞧瞧,怎生出了這等意外!”吳氏說著已快步到了錦瑟近前,哭喊著便將她抱在了懷中。

    錦瑟將才瞧著吳氏和郭氏在一旁做戲便覺惡心,如今被她抱著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兒,將才她把吳氏慘白的臉瞧在眼中,如今聞了這味兒,心下便了然了,當即錦瑟便哎呦叫了一聲。

    吳氏聞聲忙松開錦瑟一臉緊張地道:“怎么了,我的兒啊?!”

    錦瑟卻一臉的痛苦模樣,道:“跳下馬車時摔著了背,有些……有些疼。”她言罷卻也流了淚,那模樣卻似個見到母親才知喊疼的孩子。

    可任誰也知道,若然孩子摔了,真疼惜孩子的母親萬不會不知傷情便沒分寸地拉扯亂抱孩子,而錦瑟的話便就提醒了眾人,吳氏將她給弄疼了!

    吳氏聞言面上就有些尷尬,接著才道:“是嬸娘不好,是嬸娘弄疼丫頭了,可還有什么地方受了傷?快叫嬸娘看看,你這孩子怎就如此的多災……”

    吳氏話沒說完,錦瑟這邊卻又打起了噴嚏,她忙側了側身子,拿帕子壓了壓鼻子。

    錦瑟側身方向正是那四房的小郭氏所坐方向,小郭氏見錦瑟如此,鼻翼間也嗅到了一絲香風,登時便心思一轉,道:“這丫頭受了驚嚇,哭了這半天了,鼻子本就不通暢,只怕又被大嫂身上的脂粉味兒嗆著了……”

    吳氏聞言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挑破了用意羞窘的,當即面上就有些發紅,卻是詫道:“四弟妹怎如此說,我已幾日不曾出屋,哪里來的脂粉味兒?藥味兒倒是濃了些。”

    姚氏幾位家長早便聽聞了小郭氏和吳氏在姚老太太壽宴時當眾扯后腿的事兒,本來他們還有些不信,如今眼見兩人又掐了起來,登時便有人蹙了眉。

    出了這等大事,連族長都來了和姚家幾個家長都到了,姚府中的幾位老爺自也是早便被喚了過來,姚禮赫見吳氏和小郭氏當眾口角,心中對吳氏的不喜又多了兩分。他就有些不明白,原本大方得體,又端莊得體的妻子怎突然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當即他只覺自己的一張老臉都被丟盡了,不覺沖吳氏沉喝一聲道:“如今說四丫頭和青哥兒遇害的事兒重要,就你話多,還不快入座。”

    吳氏聞言被嚇得一驚,轉頭委屈又不置信地瞧向姚禮赫,瞪著眸子詫道:“遇害?不是說馬驚了嗎?難道……難道竟不是意外?”吳氏說著已震驚地捂住了嘴。

    姚禮赫哪里知道吳氏是在裝無辜,好撇開關系,顯示自己的清白,只見她啰嗦個不停,竟是將自己的話不放在心上,當即便沉了臉,道:“是不是意外,自有族長和幾位家長一起斷定,豈是你一個內宅婦人隨口亂猜的,你先退下!”

    吳氏這才應了,自坐下。端坐在最首位的姚族長這才咳了一聲,道:“將幾樣證物都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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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章

    族長言罷自有管事出去吩咐,片刻便見梁掌事帶著幾個今日一道護送錦瑟姐弟回府的護院和婆子進了院子,梁掌事自行進了花廳,在廳中跪下見了禮,這才呈上了那一支斷箭和從馬車殘骸中尋到的兩截車轅斷木。

    族長見眾人都盯著那兩樣物事瞧,這才沉聲解釋,道:“這斷箭是鎮國公府的侍衛從驚馬的道路旁尋到的,至于這斷木卻是梁掌事自馬車的殘骸中翻出來的,大家都看看吧。”

    他言罷姚府的管家姚升便接過梁掌事手中東西在廳中轉了一圈,叫眾人都將那斷箭和斷木瞧了個分明,當即便有人瞧出了那車轅的端倪來,小聲議論著。

    族長便道:“將那驚馬和對馬車放冷箭的賊人也帶上來。”

    吳氏本見族長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一支斷箭和破裂的車轅,心中便松了一口氣,知道僅僅憑借這些東西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也說明不了什么。如今聽聞竟然還抓到了放冷箭的人,她登時心中便是一慌。只因她只對府中之事清楚也參與了些,可對府外之事卻著實不甚知曉,她雙拳不覺在袖中死死攢住,這才勉強保持著鎮定。

    那驚馬被牽過來,便是停在院子中眾人也能瞧見馬腹上那道明顯的箭痕,廳中氣氛不覺又沉重幾分。

    待族長令人又審了那放冷箭的白狗兒,那白狗兒自還是一般的說辭。雖從這些看都還不能扯出那幕后之人來,可卻也足夠叫眾人都明白,確實是有人欲害錦瑟姐弟的事實了。而且相信眾人也都了然,此人必定是姚家人,并且很可能是姚禮赫這一房之人。

    錦瑟一直都用余光觀察著吳氏,她在梁掌事呈上東西時分明緊張了下,身子一挺目光直盯著那兩樣東西,接著卻又似松了口氣般,而等將才族長說帶證人時,吳氏面上分明有一瞬間的慌亂,可她卻沒抬頭瞧向屋中任何一人。

    今日姚家的主子們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花廳中,錦瑟瞧這次策劃謀害她姐弟二人的更像是男人的手法,只因能自督造司中盜出箭支來,還能將那白狗子妻兒挾持,迫使白狗兒不得不沖姚家馬車放冷箭的,絕非一個內宅婦人能做到。

    錦瑟想來想去,她和弟弟不過是一對寄養族中的孤兒,實在是礙不到任何人的利益。害他們,除了那份偌大的家業外,實沒別的理由了。

    若然那人是沖著財物去的,那便必定是姚家的某位主子,而且還一定是祖父和父親這一支脈的姚家人,只因若弟弟不幸過世,只有和他們血緣近的才能分到更多的財物。而此事不管是誰籌謀的,都要先在馬車上動手腳,馬車是從姚府的車馬房直接出去的,來旺上山途中并未停駐過,而且要不著痕跡地鋸開車轅也非一時半刻能夠做到,那便只能在馬車停放的車馬房動手。

    吳氏掌管中饋多年,車馬房的劉管事更是她的陪嫁,這事兒吳氏不可能不知情。如今姚家的主子都在這里,吳氏將才驚慌之下卻也未曾瞧過這里的任何一人,難道說那謀害他們姐弟的人沒在這里?

    錦瑟這邊暗自思慮著,那邊坐在族長身旁穿玄色暗紫團花儒袍的老者已開口說了話,道:“如此看來果真是有人欲要謀害這兩個孩子,此事是該查個清楚。姚鴻父子雙狀元,光耀了我姚氏門楣,使我姚家能在大錦,在江州更加樹大根深,對我整個姚氏都算的上是有恩惠的,如今他父子兩人早逝,就剩下這么一對血脈寄養在族中,本該好好照看,好好教養他二人成大成人。如今不想竟出現此等事情,若然此事果真是我姚家人做出的,那這等忘恩負義,六親不認的畜生,便該開宗祠將其逐出姚氏,免得使得這一人敗壞了我整個姚氏的名聲。”

    姚族長這一輩的老人便只剩下了姚柄汪一位,這說話的老者名喚姚擇聲,卻和錦瑟的曾祖父姚擇余是同輩,他這一輩中本有二十三位男丁如今還在世又身在江州的卻唯剩下六位。

    大錦宗族的族長之位歷來便只能由嫡出血脈承襲,這說話的老者便出自嫡系,在家族中也有極高的聲望,如今是其一脈的當家人,更有望成為繼姚柄汪之后的姚氏族長。故而他言罷,眾人便皆紛紛稱是,姚擇聲這才瞧向錦瑟和文青,慈愛地道。

    “兩個孩子只怕都受了驚嚇,先叫大夫給他們瞧瞧傷勢。”

    管家應了出去,族長這才突然沉聲道:“當年兩個孩子扶靈回到江州,他們那外祖父家便派了府上大爺前來協商兩個孩子的歸向,族中一致認為孩子是我姚氏血脈,有我等在便萬沒叫其外祖家接走照料的道理。幾個族老商議之下,是禮赫對著祖宗牌位發誓會善待兩個孩子,姚郭氏也承諾必將兩個孩子當親生的孫子孫女一樣對待,族老們這才放心地將兩個孩子留在了這里。禮赫,如今不過四年不到,孩子們便在你的照看下出了這等事情,險些沒了性命,你怎么說?”

    姚禮赫聞言見眾人皆看了過來,只覺眾人的目光中都透著一股不尋常的顏色,他雙手一陣冒汗,心知不管此事是誰干的,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便忙起身在花廳中跪了下來,道:“是晚輩失言,沒能照料好侄子侄女,愧對叔父和亡兄亡嫂,晚輩甘受族老們的懲處,絕無怨言。此事查明,不管是誰,我定嚴懲不貸,將其交由族中處置,絕不姑息。”

    他言罷,郭氏也忙在丫鬟攙扶下起身跪了,垂淚道:“妾身夫君亡故,禮赫又忙于外事,內宅之事皆乃妾身之責,兩個孩子在妾身照看下出事,妾身有罪,未能照顧好兩個孩子。”

    姚家的兩位當家人都跪了,吳氏等人自也跟著紛紛跪下,請罪聲一片,個個都是態度誠懇,對錦瑟姐弟欲害一事表示出極大的憤怒和痛心來。不知道的人,真會當這一家人對錦瑟姐弟有多疼愛有佳,是多寬厚仁慈的人家呢。相比之下倒顯得錦瑟和弟弟忘恩負義,為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便忘了這三年來的養育庇護之恩,將恩人一家逼迫至此。

    錦瑟將姚禮赫這一家子人的反應瞧在眼中,心中冷笑,她也知曉這次要叫族老們對她和弟弟留下了壞印象,以后只怕會更難生存。何況退親一事也還要族老們的贊成才能成事,故而此刻錦瑟是半點不敢懈怠。

    她面上忙裝出一副驚慌失措,又懊悔萬分的模樣來,偕同文青也起了身,在柳嬤嬤的攙扶下也在廳中跪下,無助而無措地流淚道:“自我姐弟入了府,府中上至老太太,叔父嬸娘們,下到兄弟姊妹們,無不對我二人疼愛照顧,便是下人們也莫不將我姐弟奉為主子。叔父百忙之間還時常將文青叫到身邊悉心考究他的學業,老太太那里有了什么好東西也都第一個想著我姐弟,叫人于我們送去。嬸娘掌管著府中中饋,我和弟弟的吃穿用度皆比府中姐妹要高上一等。我姐弟二人也一直感念在心,將這里當做真正的家。這次突然出了這等事,我姐弟原以為不過一場意外,豈知……我和弟弟年幼怕事,險些丟命,便一心只想著尋求家族庇護,卻萬萬沒有尋族老們告狀的意思啊。我姐弟二人也相信,此事絕對和叔父一家無關,若然族老們要怪罪,我和弟弟愿代老太太,叔父嬸娘們受過。”

    文青便也忙著表態,道:“自小祖父便教導我人要知恩圖報,叔父一家養育我和jiejie三年有余,我和jiejie一樣愿以身代為受責。”

    族長見錦瑟二人面上一片懇切,言之鑿鑿,不覺目露贊賞,道:“此事族老們勢必要徹查清楚還你們一個公道,這樣的事萬不能再有下次。你們莫怕,也莫慌,族老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自也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族人,都先起來吧。”

    錦瑟聞言這才謝了,她起了身忙又湊至郭氏身邊和劉嬤嬤一道將她攙扶了起來,道:“老太太昨夜病倒了,如今可是好些了,您該躺在床上靜養的。驚動了您,叫我和文青實在難安,您慢些。”

    郭氏起身,慈愛地拍了拍錦瑟的手,感嘆著道:“真是好孩子,祖母不過是夜里受了風寒,吃了藥發了汗,早上便已好多了。你和青哥兒出了這等事,祖母哪里還躺得住,自是要來看看的。孩子,你們受苦了。”

    錦瑟便羞澀一笑,族長等人見錦瑟言談大方,態度謙恭,如此情況下也不忘對長輩關懷有加,登時便有幾位當家人暗自贊許地點了點頭。

    待眾人皆又落了座,姚家西府的大爺姚禮瑞才道:“一時半會兒還難查出是誰抓走了白狗兒的妻小,脅迫其沖姚家的馬車放冷箭的。那便只能從車馬房查起了,府中的車馬不用時一般都在一處放置,集中有人看管。要不動聲色不引人注意的在車轅上動手腳,非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白日里車馬房人來人往,只怕不能。必定是有人趁著夜里做下的此等勾當,馬車每月都要大查一次,若然早動手腳,極有可能會被發覺,故而這馬車只怕是近兩日才被人損壞的,只需叫了車馬房的掌事來問過這兩人夜里都是誰值夜,可曾聽到什么動靜便知。”

    錦瑟的曾祖父姚擇余有三位嫡子,四個庶子,姚禮赫的父親姚正乃是嫡長子,錦瑟祖父為嫡次子,兩人均已過世。而三老太爺姚謙卻還活著,自姚擇余過世,便已分了家,如今姚府乃是姚家老宅,自是留給了長房居住。姚擇余過世時姚鴻已高中狀元,自不乏安身立命之所,庶子們只需分一份家產令其出去自擇住宅便好,姚謙是嫡出幼子,彼時錦瑟的曾祖母,府中姚老太君卻還活著,她顧念著幼子沒有所長,便將老宅分出去了兩個院落,又買下了老宅后頭的一片宅院,并上這分出的兩個院子,新建了一處府邸,分給了三房居住。

    因這處院子在姚府老宅的西邊,故而便被喚做了西府,姚老太君在世時西府和這老宅中間有月洞門相連,走動的極為勤快,便是中饋也都和在一處,由郭氏掌著,等于說三房還是由大房養著,兩宅如同一宅。

    老太君去后,郭氏自不再樂意養著三房,鬧了兩次,長房和三房的關系便淡漠了,走動也不甚勤快,姚江在世時兩府間的月洞門已被堵上。待姚江過世后,兩邊已儼然成為互不相干的兩個府邸。因著當年分家時,三房總覺吃了虧,姚老太君一過世,郭氏便翻臉不認人,不再管三房嚼用,故而兩邊便結了怨,有些不對付。

    三老太爺姚謙如今還在世,只是身子不大好,故而今日便只叫了唯一的嫡子過來,便是如今說話的這位西府大爺了。郭氏聞言目光閃過一絲厭棄和恨意,自覺三房的人這是在落井下石。

    可姚禮瑞說的也是眾人的想法,族長聞言便吩咐管家前去喚人,一時間屋中便靜寂了下來,卻于此事,一旁的姚三老爺突然,道:“一般用馬車時,車夫都該先檢查過馬車的,那車轅便是痕跡再隱蔽,既是動過手腳,便必能瞧出端倪來。卻不知今日是那位車夫駕的車前往上山接人的,依我看這車夫也是要查上一查的。”

    姚禮赫兄弟共六個,姚禮赫和四老爺姚禮正同是郭氏所出,姚江雖過世,但因嫡母還在,故而姚家并未分家,只那五老爺和六老爺卻皆在外地照看姚家的生意,故而未在府中,二房和三房卻一直住在老宅中。

    三老爺姚禮明言罷,錦瑟心中便微微一跳,接著才詫異地抬頭,忙又起了身上前跪下,稟道:“今日駕車的乃是我的奶兄,馬驚之后若非奶兄拼死駕車護著我和弟弟,只怕我二人已不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了。國公府的侍衛趕到,也是奶兄和他們一起控了馬速,我和弟弟才得以跳車生存的,如今奶兄身上多處受傷,生死不知,小女相信此事定和奶兄無關。”

    族長見錦瑟著急,更覺她是個重恩義的,只是到底還是個孩子,不知人心險惡,他便點頭道:“你且起來,不管怎樣,駕車的是他,車被動了手腳,他卻一無所知便是大過,審問一下卻是有必要的。”

    他言罷便令人去傳喚來旺,錦瑟不敢拂逆,正欲應聲起來,吳氏已起身主動來勸她道:“嬸娘知道你信任王嬤嬤,可到底你還小,有些事未必看的分明。相信若那來旺當真沒害你之心,族長和宗老們定也能辨個分明,還他清白的。快起來,你這般知道的是你信任奶兄,寬和下人,不知的還以為你是不尊不信族中長老呢,快莫跪著了。”

    錦瑟聞言剛欲抬的膝蓋便又壓了回去,忙又沖族長等人行了大禮,這才一臉驚慌失措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便好似極笨拙不知如何措辭一般紅著眼眶,窘的不知怎么解釋了。

    她這般模樣卻將吳氏顯得更加巧言令色,能言會道地和個孩子過不去了,族長見錦瑟嚇得要泫淚欲滴,便厲目瞟了吳氏一眼,這才道:“族老們知道你是個寬厚的好孩子,快起來吧,本便受了傷,莫再受了寒氣。”

    錦瑟這才又重新落座,這片刻功夫車馬房的王掌事已被喚來,而來旺也被兩個小廝抬著進了花廳。

    來旺的傷顯然又被處理過,人已清醒過來,小廝將擔架放在地上便退到了一旁,族長卻沖姚禮赫道:“你是一家之長,便由你來審問吧。”

    姚禮赫恭敬地應了這才上前先詢問來旺,道:“今日你駕車離開姚府時可曾事先檢查過那馬車?”

    來旺聞言面上便閃過兩分愧疚,瞧了眼錦瑟,這才回道:“未曾。”

    錦瑟將才在馬車中因顧念到來旺的傷故而便未叫他說話,如今聽到這話卻也不吃驚,若然來旺檢查了馬車自不會出現如今狀況,不過錦瑟是知道的來旺雖瞧著是個粗人,心卻極細,若沒事情臨時絆住了他,他定然不會如此敷衍差事。

    姚禮赫當即便蹙了眉,道:“往日用馬車時可曾檢查?”

    來旺便又道:“往日皆是查了的。”

    聽聞來旺的話不少人已面色微變,錦瑟瞧了那三老爺一眼,卻見他也正瞧著來旺,神情極為專注,錦瑟心中便打了個突。

    便聞姚禮赫又問道:“為何單單今日不查?”

    錦瑟的目光拉回,便見來旺微微蹙了下眉,這才道:“今日本已準備出府,卻不想依弦院的小丫鬟來報,說小的母親在依弦院突然暈厥了過去,小的擔憂心急稟了管事,管事請了四夫人的命,便放小的到內院探了母親一面。出來時天色已經不早,管事又連番催促,小的便沒來得及多做檢查。”

    姚禮赫聞言瞧向小郭氏,小郭氏忙回道:“卻有此事。”

    事情竟如此的湊巧,錦瑟瞇了瞇眼,驚道:“乳娘病倒了?怎會這樣,可叫大夫瞧過了?乳娘平日身體是極好的啊。”

    小郭氏聞言便道:“王嬤嬤是你乳娘,你不在府中,嬸娘自也要幫你照看好院子,已叫周大夫給王嬤嬤瞧過了,只是人老了,昨夜許因老太太病倒之事也未休息好,這才會暈倒,已無礙了。”

    小郭氏雖如此說,可眾人聽了她的話,再聽錦瑟說王嬤嬤身體一向極好的話,便也覺出事情湊巧來。

    姚禮赫聞言見該問的都問了,也查不出什么,便又沖那王掌事道:“車馬房近五日都是誰當的差,將人都叫進來。”

    王掌事聞言忙應了,退出去不過片刻便帶了五個照看馬廄和馬車的小廝進來,幾人齊齊見了禮,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的模樣。

    姚禮赫銳利的目光盯著五人來回瞧了兩遍,這才邁步過去就站在五人身前,神情沉冷地道:“這五日你們當差,可曾看見有什么人刻意靠近馬車,或是夜里聽到什么不尋常的動靜?”

    五人聞言自知馬車在馬車房出了岔子,他們是脫不開關系的,只有將真正犯事的人交代出去這才興許能保得住一條命。故而五人皆是一副恭順模樣,細細追憶的模樣,姚禮赫見他們中其中有一人面色古怪,便行至其面前,道:“若然知道什么卻有意隱瞞,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那小廝果便身子一抖,磕了個頭,道:“車馬房喂養馬匹,看管馬車的一直便是小的六人,夜里兩人一撥輪流值夜,小的前日和來升排在一起守夜,夜里睡的迷迷糊糊時好似聽到外頭有動靜,起來便見炕上沒了來升的人影,只小的正欲去查探,來升便推門從外頭進來了,說是肚子疼去了茅廁。小的問他可曾聽到什么動靜,他卻說沒有,還說小的疑神疑鬼,小的只當是夢魘著了,便沒再多問倒頭就又睡下了。對了,當時小的醒來依稀急著曾摸了下身邊床鋪,被窩里涼颼颼的,來升分明已出去老久,回來時神情似也有些古怪,當時小的只當他是肚子真難受,如今想著……”

    眾人聞言面色便都變了,姚禮赫見問題真出在車馬房,當即神情就有些陰厲,厲聲道:“哪個是來升?!”

    那王掌事忙跪下,道:“來升昨日扭傷了腿,已和小的告了假,如今正養在小人房呢。”

    姚禮赫忙令人去壓來升過來,錦瑟見王掌事帶著人匆匆去了,心中卻嘆了一口氣。審出這來升實在太過容易了,那來升又剛巧就告了假,若然她猜想的沒錯,只怕這來升如今不是逃出了姚府已不知去向了,就是已被滅口在了府中。而且瞧吳氏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多半她猜想的都已應驗了。

    眾人焦急地等待著,姚禮赫已令管家拿了府中小人的花名冊和那來升的賣身契來。花名冊上卻是寫著下人的來歷身世的,姚禮赫瞧過,便將花名冊呈給了族長。

    族長瞧了,卻道:“這來升是去年才從外頭買進府的,竟不是家生子……”

    車馬房雖說活計較累,可主子們使用車馬,或是令車馬房小廝出府采辦小物件,傳個話,跑個腿的都是會給賞銀的,故而算的上是肥差,一般也都是家生的奴才能掙上這份活,這來升才進府一年便在車馬房上辦差卻叫人有些生疑。

    吳氏聞言眼珠子一轉,卻沖管家問道:“去年是老太爺十年亡祭,我記著四夫人向老太太進言允那些愿自贖其身的奴才贖身,故而便很是放了一批家生的奴才出去。又從人牙子處買了些小廝和丫鬟進府,這個來升好似就是那時候買進來的吧?”

    小郭氏聽吳氏居然就這么將臟水往自己身上潑來,哪里會不急的,她借著老太爺亡祭勸老太太放奴才出去,不過是為了施恩于這府中的下人,空出來的位置也好叫自己的人往上補一補,哪里想到如今竟被吳氏如此拿來構陷。當即她便一臉委屈地盯向吳氏,道:“大嫂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連那什么來升長的是扁是圓都不知曉,大嫂的意思難道是說我指使他去謀害侄子和侄女?”

    吳氏便詫異地道:“四弟妹這是何意,我可沒這么說,倒是四弟妹怎會這么想?莫不是果真心中有鬼,急于撇清吧?說起來也是,我掌著中饋時卻不曾出這等事,怎四弟妹剛接掌了中饋幾日便就鬧出了此事來。”

    小郭氏聞言直氣得渾身發抖,接著才淚珠兒一滾,起身跪倒在了廳中,道:“妾身冤枉啊,妾身自接管中饋以來,戰戰兢兢,一切都是按照大嫂先前的規矩來的,便只見過幾個內院的管事婆子,那外院車馬房別說是妾身,便是妾身身邊丫鬟婆子也從未去過。車馬房的管事是大嫂的陪嫁,小廝和車夫也都是早先大嫂指派的差事,怎如今出了事倒盡數是妾身的過了。”

    她說著已是哭了起來,族長等人見她一副哭街的潑婦模樣,便蹙了蹙眉。家中婦人如此德行,妯娌不和,姚禮赫自面上無光,小郭氏是他的弟媳他自不好說什么,便欲發惱起吳氏來,厲目盯向她,道:“這里這么多長輩在,母親都沒說話哪里有你言語的地兒,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還不快將弟妹扶起來退到一邊兒!”

    吳氏見姚禮赫今日兩度當眾不給她臉面,心中著實難受,只卻不敢不聽他的話,她去扶小郭氏,偏小郭氏就是不起身,一徑地鬧著要族老們給她申冤,吳氏氣得無法,念著該說的反正也說了,便又勸著道:“許是有了身子的緣故,我近來總有些暴躁,將才是我說錯了話,弟妹且莫和我計較了。”

    小郭氏這才委委屈屈地起了身,兩人尚未歸坐,王掌柜已帶著前去壓人的小廝回來了,卻并不見那來升,眼見王掌柜蹙眉沉臉,眾人已多心中了然。

    果然王掌柜進來,便跪下稟道:“回族長,宗老,各位老爺們的話,小的趕去時那來升已上吊氣絕了,小的令人翻了他的屋子尋出來一包東西,還請老爺們看過。”

    他說著便將手中包袱放在了地上,將那包袱打開,卻見里頭竟放著十多個顏色不一,質地不一的小瓷瓶。姚禮赫抬了抬手,管家忙將瓷瓶分別呈給了在座的老爺們,他自己也拿了個粉彩瓷瓶,將塞蓋打開,當即便有一股濃郁的杏花香飄了出來,那瓶子中竟是香料。而眾人將分到的瓶子打開,卻皆也都是不同花香的香料。

    登時有不少老爺便都流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來,錦瑟和文青對視了一眼,她雖不知這香料能說明什么,但如今看來香料定然是有來歷的。靠族人來查此事,看來是無望了,只怕這事兒今日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地不了了之。不過好在她本也沒抱什么期望,此事族人不幫她查明,她卻終有一日會將真相挖出來!到時候欠了她姐弟的,她必要叫他們十倍還之。

    果然,便見族長將瓶蓋又塞上,道:“看來這來升定然是來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