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所以即使他們的記憶真有問題,那也絕對不會是在剛剛才引生出的。 同殺不得快速對了遍記憶,不過從中并未發現什么問題,他們的認知與記憶是一致的,并沒有出現絲毫的差異。 這一刻張風雨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是徹徹底底的害怕了。如果他們的記憶真的存在問題,那么依照剛剛他們的那種感覺來看,最有可能存在的問題就是在記憶上遭到了篡改。 或許是在他們一開始進入到這墓地的時候,也或許是每時每刻都在被篡改著,被隱藏著。不然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的。 "如果記憶遭到篡改的話,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我所粗略記憶的時間,記憶中的遭遇,以及在這里的所有認知都有可能是假的,或是不全面的。那樣的話,任務的執行期究竟已經過去多久了呢?一小時?兩小時,還是僅僅只剩下了幾分鐘! 還有這里又是第幾墓室?" 張風雨怕的不是記憶遭到篡改,而是害怕記憶遭到隱藏,因為這樣便無法知曉執行期的流逝。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這次任務在開始后便沒收了他們全部的計時器具,很有可能便是為了隱藏這一點。 但凡是有一個時間作為參照,那他便可以從時間上判斷出他們的經歷,以及記憶是否遭到隱藏了。比如他們在路過銅鏡區之后,其實還有遭遇到其他鬼魂的追殺,可這段記憶便被抹去了,那樣他所記憶的時間便不包括這段被抹去的。 如果有具體時間作為參照,便可依此來推測出他們是否有遭遇其他事情的可能。現實不會存在那么多的如果,眼下他們就只能被動的去猜測,去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李心機與林濤突兀的話語并非是空xue來風,興許在那個時候記憶就已經出問題了。 “不對,不對!” 張風雨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連連搖頭叫道。殺不得聞言忙詢問說: “怎么了風雨,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張風雨將頭抬起,緊皺著眉頭答說: “任務應該不會打我們記憶上的主意才對,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的記憶有問題,那這任務還怎么執行了!” 這回殺不得并沒有全盤接受,他反駁說: “這可是最終任務,況且提示中還指明了完成它的辦法,它在這方面下手也不是沒可能的!不過會不會是一顆迷霧彈啊,畢竟任務轉移我們視線的伎倆也不是用過一次兩次了?” 張風雨閃動著迷惑的目光,不斷在輕搖著腦袋。他倒真的希望這是任務故布的迷陣,對這次任務的執行沒有什么影響。 不然的話…… 第十四章落入敵手 陳平不緩不慢的超前走著,他眼盡之處皆是荒蕪,手掌長短的枯黃野草遍布各地,走在上面時刻發出著“嘎吱嘎吱”的聲響。 周圍不存在半個人影,五人中就只有他自己進到了這里。這里絲毫沒有半絲墓地的氣息,看起來倒像是一塊廣闊的平原,只不過這塊平原是充滿死寂的。 陳平邊緩緩的向前走著,邊在腦中極快的思考著: "突兀出現的骨爪將我拖進了這里,想來其他人的處境也與我所差不多,只是所進入的石門不同罷了。那骨爪突兀的閃現而出,隨后卻又突兀的消失無蹤,好似它們的存在就只是要將我們分開一樣。如果事實就是如此的話,那么任務強行分散我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難道是為了方便篡改我們的記憶嗎?可石門只存有三扇并非是四扇,這樣即便任務將我們分散進了這些石門內,那么總會有人存在于同一扇石門內。若是這樣,那么這種分散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在不久之前,陳平的腦中也莫名的閃過了一道記憶,這道記憶同樣與他原本的記憶相斥。像是憑空填充進去的,又像是原本就存在于他腦中是被他突然想起來的。總之,這片刻的記憶出現令陳平懷疑起了他的記憶。 但懷疑也只能是懷疑,畢竟沒有時間作為對比,他就無法得知他的記憶究竟是被篡改了,還是被隱藏起來的,且進入到這間石門內的人就只有他自己,故而他連記憶是否是在進入這里之后才被改變的都無從得知。 相較于張風雨和殺不得,很明顯陳平需想的要更多。對于記憶上的問題陳平沒有多想,因為就現在而言想了也是白想,不但無憑無據甚至連推測都找不到切入點,所以倒不如將心思用到其他的地方。 有些突兀的停下腳步,陳平舉目四望,在將身子足足轉有兩圈后他才又開始了前行。他是又確認了一遍四周的環境,看看是否能尋到一處缺口,亦或是比較另類的存在,但事實已經確認無疑他的這種期望并沒有實現。 這里廣闊的就好似沒有邊界,哪一個方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上方看不到蔚藍的天穹,看不到耀眼的紅日,可這里依舊明亮如光,不存在任何的陰冷與陰暗。 恍然間,陳平感覺這副場景竟令他有些熟悉,隱隱的他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再度停下腳步,帶著滿面的迷惑陳平又打量起了這片天地,在微愣了片刻后陳平終于是找到這種熟悉感。 這里所展現的荒蕪與地圖上所描繪出的荒蕪極為相似,若說兩者之間有所不同的話,那便是這里不存在高聳巍峨的巨塔,天際不存在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 "這種相似僅僅是一種巧合呢,還是在向我預示著什么? “指引物”會不會就在這片空間內呢?" 這種猜測的生出將陳平自己都嚇了一跳,仔細回想起來,骨爪強行將他們分散進了三扇石門中,這無疑是想要將他們強行分開。可即便任務想要將他們強行分開,可也不該選擇那個時候才對,畢竟他們剛剛才尋到引領者,在還沒有令引領者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就分開,這種難度怎么說也太大的一些。 不過若是換一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似乎這種分散就變得很合乎情理了。當時的情況是他們的身前立有著三扇石門,這樣便存在著一個選擇問題,照他們當時的打算去選的話,那便會聽從引領者斯蒂文的選擇,所有人都進入中間的石門內。 不存在任何的懸念,所有人都會跟著斯蒂文進入中間的石門內,理由就因為斯蒂文是引領者。所以當時的情況是他們一定會錯過其他兩扇石門,可萬一在其他的兩扇石門內存在著什么重要的東西呢? 那他們的這種分散便或許不是一件壞事,相反很有可能是任務給他們的一個機會。而根據任務的提示信息去想的話,任務留給他們的機會最有可能的,便是令他們找尋到那本“亡靈手冊”,以及神秘的“指引物” 陳平的心中開始沸騰了,先不管他這種猜測的真實性,最起碼這個猜測給他注入了一絲希望。只要想著有可能在這片空間內尋到詛咒的秘密,那就會讓他擁有無窮的動力。 “如果那些東西真存在在這兒,那我就一定可以找得到。” 陳平這邊的興奮勁暫且不談,反觀眾人中心情最差的就要屬林濤了。作為隊內最弱,最需要保護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林濤的處境卻是所有人中最危險的。 林濤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身邊則站著意氣風發的斯蒂文,臉上的得意溢于言表。直到方才林濤才萬分恐懼的發現,迷幻道具竟絲毫起不到作用,完全就是一副xiele氣的皮囊。若不是他想要迷幻住斯蒂文逃跑,他還不會發現這個恐怖的事實。 “怎么了小鬼?聽說道具失靈了?” 斯蒂文笑容滿面的盯著林濤,林濤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他竟會落得這么個下場。這也怪他自己的運氣太差,偏偏就被骨爪拖進了斯蒂文所在的石門內,且他手中的那個迷幻道具還無法使用,這樣就只能任人宰殺了。 見林濤不予開口,斯蒂文笑的更燦爛了,他也沒有想到會弄出這副場面出來。他當然也樂的看到,他之前相當于是眾人的階下囚,怕眾人用道具堆死他,可眼下他是徹底不用害怕了。 不但迷幻性的道具用不了不說,最為棘手的殺不得還同他們分散了,如今就只剩下了這么個軟柿子。只要稍稍的用些逼迫手段,想來從這個人質的嘴中知曉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也不是難事。 用手撥弄了一下林濤的腦袋,斯蒂文面露猙獰的罵說: “看他媽什么看落到我的手里,你的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 林濤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難說面前這個人會不會殺人泄氣,若是對方真這么干了,不但他的小命保不住,就連張風雨等人也都會跟著吃鍋烙。 “一定不能激怒他,保命要緊。” 林濤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斯蒂文真是非必要任務的執行者,且與他們之間毫無仇怨,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則便剩不下丁點機會。 膽膽顫顫的打了個哆嗦,林濤故作可憐的開口說: "求你別殺我,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有你不是想知道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嗎?如果你殺了我,那這信息就沒有人告訴你了,另外保護好我對我們雙方的合作有好處,畢竟我們的敵人都是9號執行隊不是嗎? 再有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你殺……" “再多嘴我現在就活剮了你,話比我都多” 斯蒂文臉上的狠勁不變,但心里倒是暗笑林濤的圓滑,林濤一下子便把他所有的救命稻草都說了出來,不然碰到個下手快的興許就沒這機會了。 斯蒂文并不是一個嗜殺之人,更何況他與眾人之間也并沒有任何仇隙,如此對待林濤不過就是嚇唬嚇唬找點樂子罷了。但凡是他心中存有一點不平衡,他早就一刀將林濤給砍了。 脖子一橫,斯蒂文抽出褲腿上的短刀,用刀背拍了拍林濤慘白的臉,冷喝道: “小子,你當我是大白菜嗎?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和我討價還價趕緊將你們這次的提示信息說出來,或許我心情一好能留你個全尸,不然我就將你五馬分尸逼你說” 聽后,林濤的臉色不由得又慘白了幾分,他心中也生出了要和斯蒂文拼命的沖動,不過還是強忍住了,畢竟若是真和對方拼命那他便真的死定了。 再不敢做猶豫,林濤懷揣著祈禱對斯蒂文回答說: “我希望在我告訴你提示信息后你可以不殺我。” 第十五章得憶與失憶 腦中的記憶再度出現了排斥,張風雨疾行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他迷茫的看著身邊的殺不得,隨即便趨轉著身子開始了左右張望。 終于他看到了遠處的那座高臺,但他的臉色卻并未因此而得到好轉,相反…… “我們的行走路線從何時起改變的?” 殺不得被張風雨突兀的話弄的一愣,后看著張風雨不解的問說: “風雨你在說什么啊,我們并沒有改變路線啊” “不對,路線一定改變了” 張風雨的記憶就在剛剛再度出現了排斥,這一次出現排斥的記憶仍似之前那樣,就只是持續了點點片刻。之所以說這種記憶只存有片刻,那則是因為每次突兀蹦出的記憶都不存在任何的畫面。 就仿若是天空突然閃過的一道閃電,片刻過后便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但誰也不能否定閃電在剛剛曾出現過。這便與出現在他們腦中的記憶很是相像,突然間便被他們所想起,致使他們的腦中生出了強烈的排斥感。可等到真要去尋找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找不到它的所在。 但雖說找不到它的蹤跡,但無法否定的是它在剛剛確實出現過。 伴隨著這種在記憶上的排斥一同出現的還有失憶感。起初這種失憶感張風雨并不放在心上,因為能夠想起新的記憶,那么無疑在證明著有什么事情被遺忘了,不然也不可能會想起。 看似這一切并不存在問題,可實際上卻不是表面這樣。因為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存在這種懷疑的念頭,懷疑他們的記憶有可能被任務隱藏了部分。如此一來再有新的記憶被他們想起,便斷然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感受,畢竟他們早早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何還會在新的片刻記憶生出后,留有那么強烈的失憶感呢? 殺不得靜靜的站在張風雨的身旁,雖不知道張風雨在思索什么,但他還是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將目光從張風雨的身上收回,殺不得警惕的注意起了遍布于他們四周的墳墓。 他的心中此刻也在犯嘀咕,這最終任務理應是最難的一次任務,但執行到現在他們所遇的危險并不算很多。若不是李心機倒霉的撞到銅鏡她興許也不會死,而他們這些人目前就受了點輕傷,所以這難度怎么看都與最終任務相去甚遠。 想到這,殺不得周身一個冷激靈,看向身前墓碑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恐懼: “鬼魂該不會就藏在這些墳墓中吧” 想到無數冤鬼從這些墳墓中爬出的景象,殺不得的心都頂到了嗓子眼上,這里這么多的墳墓假若每個墳墓中都藏有一只鬼魂的話,那么一旦這些東西傾巢而出,他們就是被嚇得也被嚇死了。 冷汗瞬間便浸透了殺不得的衣衫,越看這些冰涼的墳墓他便越會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下他也不再顧及張風雨思考了,他連忙對張風雨招呼說: “風雨,我們應該快些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這些墳墓非常的古怪,很難說……” “比起這個,我們當前需要弄明的是這里究竟是哪里是第一個墓室?第二個墓室?還是第三個墓室” 張風雨擺了擺手打斷了殺不得,用力的揉了揉太陽xue他繼續說道: “有一點我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在伴隨著我們得到記憶的同時,我們也在失憶。” “失憶?”殺不得難理解的又重復了一遍,張風雨肯定的點頭答說: “應該是這樣沒錯,得到記憶的同時又在失去記憶。” 殺不得在嘴上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之后便連連搖頭說道: “我們剛才并沒有失憶啊,這里就咱們兩個,我能看到你,你能看到我,誰都沒有遺忘什么。” “不見得。”搖了搖頭,張風雨又對殺不得問說: “回想一下,你知道我們在剛剛想起了什么嗎?也就是我們得到的記憶是什么。” 微微愣了片刻,殺不得搖了搖頭莫名的回道: “不知道,但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才對。” "這就對了。我們自剛才開始所得到的不過只是一種感覺,因為被我們會想起的東西就只是一種感覺。它不存在任何的畫面,僅僅只是一種片刻的感覺。 同理,我們失去的記憶也應該類似于這種感覺。因為只是短短的片刻記憶,興許只是我們眨眼間的記憶,所以我們在失去后不被發覺也屬正常。" 聽張風雨詳細的解答一番,殺不得這才弄懂了張風雨話中的意思。就好比在一分鐘之前,張風雨就對他說了一句話: “我們應該從這邊走。” 然而他對這句話的記憶興許在這之后便會失去,當然并不是全部失去,而只是失去了點點片刻,變成了這樣:“應該從這邊走” “我們”二字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而這種消失卻并不會對他們有所影響,所以他們自然是難以發覺。張風雨想要告訴殺不得的就是這么個意思,他們失去的或許只是一句話中的幾個字,也或許是一個還沒有表達出來的想法,亦或是他們在無意中所作出的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