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種馬小姜和他的n個老婆在旁圍觀ing,口水和鼻血淹沒了整個世界╮(╯▽╰)╭ 38 38、... 看著福星紅撲撲的臉蛋和滿含期待的眼神……清和立即明白這小子的大腦里肯定又塞滿了奇怪的東西,他暗暗一笑,故作認真地說:“嗯,第二份禮物我也準備好了。”說著他就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托在手心里遞了過去。 小盒子里裝的難道是婚戒?!姜皓川的心臟很不爭氣地狂跳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清醒: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在這個修真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給心上人送戒指的說法。遲疑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顆圓溜溜、黃澄澄的丹藥……姜皓川眼睛里的“色光”頓時黯淡了好幾分,他難掩失望地說:“又是丹藥啊,這好像就是你第二次開爐煉成的那一顆吧,它是做什么用的?”老是送藥有什么意思嘛,姜皓川感慨地想著:清和雖然是無敵體貼好基友,但他不懂得浪漫和情趣啊——除非清和送的是一顆傳說中的特效春丨藥! 其實姜皓川也知道他的心上人不可能那么蕩漾,只聽清和正直而坦蕩地笑道:“這就是筑基丹啊,你明明已經是練氣九層的修為了,卻還不肯跟我明說,難道不想盡快筑基嗎?” 觀察力敏銳的清和一直都對姜皓川的實力增長過程知道的一清二楚:之前他們在莽荒山脈的時候福星就搶殺了很多妖獸,到了萬獸深谷又是連番殺戮,再加上無妖福地里小火魚們的“無私奉獻”,想必這小子早就積累了足夠的晉級“底蘊”——清和看出原本姜皓川還有些顧忌,不敢讓晉級速度顯得太過夸張;可是后來這小子受了刺激,越發急切地想要提升實力,又見清和大度好說話、不對秘密追根究底,于是福星就開始爆發了……在這些時日里,姜皓川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晉了一級,吃飯吃著吃著又晉級了,欣賞清和煉丹照樣晉級,甚至在他睡覺睡到一半、半夢半醒的時候擦擦口水也能晉級! 正所謂見慣不怪,清和已然習慣了福星的奇葩,干脆也就懶得吃驚了。而且他還自動自覺地煉好了筑基丹雙手奉上,以省去多余的拐彎抹角:反正那個賭約還在,福星飛速晉級的秘密大可等到以后再慢慢分說;如今他們兩人的處境顯然不妙,同伴的實力提升對于清和來說是大好事,所以他沒必要裝作不知道,反而還要鼎力支持。 姜皓川只微微一愣,馬上就跟清和想到了一塊兒去,頓時更加感動于心上人的細致和體貼了——因為筑基丹正是他當前所急需的。 話說就在幾天前的一個夜里,姜皓川嚼了幾顆聚氣丹之后就抱著心上人呼呼睡去了。半夜迷糊的時候他恍然發現晉級的按鈕又亮了起來,于是他就順手戳了一下按鈕直升練氣九層了。結果第二天清醒以后,姜皓川赫然發現晉級的界面有了改變,系統提示他如果想要完成下一次晉級的話,就必須達成以下條件:至少服用一顆筑基丹! 急于提升實力的姜皓川立馬就郁悶了,這果然是個扯淡的系統啊,晉級會有條件也不早說?!難怪之前會有天級筑基丹的任務獎勵了,那時候他并沒多想,現在才明白原來修為跨越大階段的時候是需要丹藥輔助的……更讓姜皓川感到不滿的是,即使服用了筑基丹,他的晉級也有可能會失敗:成功的概率取決于筑基丹的品質,譬如黃級筑基丹只能給他帶來兩成的晉級成功率,依次遞推,服用天級筑基丹的話他就會有八成的晉級成功率了。 雖說即便是晉級失敗,姜皓川也不會像普通修士那樣修為大減、身受重傷甚至喪命,他只需要重新積攢練氣九層升到筑基期所需的經驗值,再重新服用一顆筑基丹就可以繼續嘗試晉級了,而且系統對他失敗的次數也沒有限制,這樣的條件其實是很優厚的。 問題在于筑基丹可不便宜,如果他一不走運多失敗幾次的話……連累清和傾家蕩產都有可能!所以守財奴姜皓川當時有多郁悶,現在就有多驚喜了:清和跟他絕對是心有靈犀啊,他還什么都沒說呢,筑基丹的問題就這么解決了——有個多才多藝的好基友真是太幸福了! 顯而易見,姜皓川對這份禮物很滿意,雖說如果清和送的是春丨藥也許他會更滿意…… “我當然也想盡快筑基,那樣我以后就不會再拖你的后腿、連累你受傷了。”姜皓川爽朗一笑,直接將盒子里的丹藥倒進嘴里吞了下去,然后他就撲到了心上人的懷抱里,邊蹭邊說:“清和你總是對我這樣好……咦,這顆筑基丹居然是天級的?” 清和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姜皓川把筑基丹像糖豆一樣吃了下去,一時間他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即使福星的運氣足夠好,沒必要像某些人那樣在服丹之前還要焚香沐浴、禱告天地,順便選個良辰吉時開始沖關……而且仗著有清和在身邊護法,姜皓川也不需要考慮沖關的地點以及安全問題,但他至少都應該老老實實地盤膝坐好吧? ——瞧瞧這只奇葩福星,連筑基丹都吞下去了,居然還窩在心上人的懷里占便宜吃豆腐?! 更重要的是,姜皓川對待筑基的隨意態度著實讓清和有些淡定不能了:筑基是修仙路上的第一道大關,不知卡死過多少人;無論是跨得過還是跨不過這一關的修士,都會終生銘記他們筑基時的經歷,或是激動、或是感懷、或是欣喜、或是絕望……人生百味,盡在于此。 所以當筑基成功以后,修真者的心境往往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有的人歡欣鼓舞,有的人斗志更甚,有的人越趨謹慎,還有人從此肆意人生……簡而言之,筑基就像一次新生,雖說每跨越一個大階段都像是新生,但筑基終歸是意義非比尋常的第一大關。 “還管丹藥是什么品級的,你吃都吃了,趕緊開始沖關筑基啊!”清和又抱又推地讓軟趴趴的福星坐正了身子,連連敦促道:“快點坐好,閉上眼睛,然后把意念集中在丹田……別再看著我發呆了,趕緊照我說的去做!” 雖然知道福星有依仗,但清和想到他確實沒跟這小子細說過筑基的事,心里不自覺地就焦急了起來:筑基失敗可不是開玩笑的,輕則受傷重則丟命啊! 于是清和就開始用簡潔而直白的語句現場指導姜皓川完成筑基的兩個步驟:一是將自身意念牽引至丹田之中,二是用意念控制著丹田內的氣團形成氣旋—— 這兩個步驟都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因為大部分的練氣期修士根本買不起寶器,自然也就從沒有機會去使用他們本就薄弱的意念,某些散修或是小門派的弟子甚至連有關于意念的知識都很匱乏,所以對他們來說,想完成第一個步驟就只能靠運氣了……而姜皓川連法寶都擁有過,這一關對他倒是沒什么難度,真正的重點在于第二關。 練氣期的修士靈根有多少種屬性,丹田里就會有多少個氣團。從前的莫成淵是三系靈根,筑基時需同時控制三個系團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順序旋轉起來,還要小心翼翼、不能讓它們發生碰撞或是變形……是以清和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困難所在。更何況福星可是五行靈根,即使他的靈力有些古怪,就跟妖獸差不多、能夠自成一個五行循環,但是五個氣團總還是有的吧,以這小子的智力能完成同時控制五個氣團的“壯舉”嗎?清和實在沒法不生出懷疑和擔憂。 而且姜皓川還在完全沒準備的情況下就把筑基丹給吞了:筑基丹的效用是讓丹田內的氣團活躍起來,更有利于意念的控制以及促進旋轉,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神醒腦、幫助修士摒除雜念;但是氣團活躍了之后就會更容易發生碰撞,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清和將筑基的整個過程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清晰地表述了出來,接下來他就幫不上什么忙了,只能靜候結果:一般人筑基都要花個幾天的時間,孰料清和的話語聲才剛落呢,姜皓川就“唰”地一下睜開了他的那雙大而靈動的眼睛。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清和這才不可置信地說:“你筑基完成了?” “嗯,”姜皓川又一次朝心上人撲了過去,開心地說:“一切都很順利,全靠你這么棒,居然煉出了天級的筑基丹!”事實上他除了點了一個晉級按鈕以外根本沒做別的事,那些筑基步驟在系統的作用下統統不存在了——不過清和的指導讓他感受到了nongnong的關懷意味,所以姜皓川一直在認真地聽著,直到清和都說完了,他才果斷完成了晉級。 但是清和現在只有一個感想,那就是無語凝咽:看福星這樣子,根本就是眼一閉一睜筑基毫無壓力吧?他真是白擔心了! 更讓清和無奈的是,也許真是因為筑基對于姜皓川來說太容易了,所以這小子根本沒為晉級成功興奮多久就又開始思緒亂飛了,“筑基丹雖然是個好禮物,但是、嗯……能不能再添點別的?” “你還想要什么?”清和立即反問。 “春藥!”姜皓川尚且沉浸在興奮的余波中,脫口就把心里的蕩漾想法說了出來。然后他就呆滯了,迎著清和飽含深意的目光,姜皓川的臉紅得好似熟透的蘋果:不過話說他手臂也長好了,連筑基都順帶著完成了,難道不該來一發美好的慶祝么? 39 39、... 聽了姜皓川的話以及對方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清和眨了眨眼,忽然抬手將福星推倒在了床榻上,而后俯身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身下的傻小子,低聲笑道:“春丨藥?只有沒自信的男人才需要那玩意兒……不過你沒自信問題也不大,只要我有不就行了嗎?” 姜皓川頓時傻眼了:好像有什么不對?這種逆推的節奏……天,快把溫柔賢惠的好基友還給他,邪魅強勢不符合清和的風格啊! 趕忙伸手抵住清和越發下壓的肩膀,姜皓川掩飾地笑了笑,訕訕然說:“我剛剛是開、開玩笑的……” 此時此刻,姜皓川惴惴不安地發現清和此時的神情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笑容里也藏著一股凜然的邪異,這讓他的背后隱隱發毛:看來推倒好基友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現在他實力不夠,萬一真的被清和給逆推了……那就太不符合他的期待和想象了! ——臨陣退縮肯定是因為實力的原因,姜皓川才不承認他是被清和的氣勢給壓制住了。 “噢,”清和順著姜皓川的動作往后退了退、直腰坐了起來,挑眉笑道:“看來我們真有默契,剛剛我也是在開玩笑……至于春丨藥嘛,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其實我身上說不定還真有幾瓶,既然你有需要話就送給你吧。” 事實上就在方才他們兩人上下交疊的時候,姜皓川的那張呆臉還真讓清和生出了一種狠咬幾口的沖動,如果福星繼續求歡的話,清和一定會好好滿足這小子的。不過看姜皓川后來的反應,清和就知道對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被推倒”,未免“cao之過急”,清和只稍稍彰顯了他的強勢態度就作罷了,他畢竟不是個對待感情很隨便的人,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強上他的福星、甚至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所以他就順水推舟地引開了話題。 果不其然,腦袋里亂糟糟的姜皓川立時就想到了另一個重點問題,“你、你怎么會隨身帶著春丨藥的?!” 清和聳了聳肩,隨手取出一黑一紅兩個儲物袋,坦坦蕩蕩地說:“這是當初那兩個合歡宗魔修的東西,我當戰利品收起來之后就將它們拋諸腦后了,從未打開來看過。里面應該會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自己收著吧,想怎么處置和使用都可以。”說著他就把兩只儲物袋都遞給了福星。 姜皓川略有些尷尬地把東西接到手里,也不打開看一眼就直接收了起來,局促地解釋道:“都說我是亂開玩笑了,你可別誤會,我不是真的想要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先前他之所以要提到春丨藥,顯然就是在求歡,只不過他大膽求歡的結果卻是被“心上人逆推”的可能性給嚇縮了……羞窘萬分的姜皓川趕忙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還有丹藥需要煉嗎,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你有什么好計劃?” “煉丹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魔道的勢力范圍,最好能盡快回到玄機門,否則太不安全了。”清和認真地看著姜皓川,問:“之前你不是說附近有個去往東大陸的妖王傳送陣么,還記得具體的位置在哪里嗎?” “當然記得,按照地圖的描述和我的分析,我們從這里御劍過去應該只需要小半天的時間。那是在一片茂密森林的中央,有一座長得很像手掌的山峰,傳送陣就在那座山腳下的瀑布旁邊。”說到這里,姜皓川撓了撓頭,“可是妖王號角還在姓寧的妖婦手里呢?” 清和暫時沒有透露他的初步計劃,而是仔細詢問了姜皓川在拿到妖王號角之后大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激活傳送陣、有沒有什么特殊條件、如何帶著他一起傳送等等問題。直至確定了所有細節之后,清和才語氣肯定地說:“我有法子對付寧夜柔了,不過在細說整個計劃之前,我們先得一起努力讓你的實力達到筑基期的基本水準,攻擊和防御的手段都要提上來,御劍飛行也必須要熟練掌握。” 姜皓川自然是全聽清和的安排,實力的提升在他看來就是推倒好基友的堅實保障,他怎么可能不努力?于是他們就果斷地退掉了煉丹房,轉而去到了城內的修煉場,租了一間封閉的練功房:這種房間的陣法可以有效地隔音并且抵擋一定威力的法術沖擊,很適合修士在其中研究法術或是跟友人互相切磋;雖然練功房的租金不便宜,但題目兩人在里面的訓練效果著實不錯,就連守財奴福星都覺得物超所值。 又過了十來天,姜皓川終于在清和的嚴厲教導下“勉強出師”了:正是因為姜皓川太過順利地晉級了筑基期,所以清和就在法術的使用方面狠狠地打擊了他,將這小子剛剛翹起來的尾巴又給揍蔫了。 “哇哦!看來還是飛劍跟我投緣,我能不能直接拿它做武器?” 歡快的聲音隨風傳揚,藍天白云之下,姜皓川踩在飛劍上呼嘯著超越了勻速御劍的清和,還得意地扭了扭腰——劍仙什么的最帥氣了,那是多少人年少時的美好夢想啊,當然也包括了曾經青蔥而熱血的他了…… 此時此刻,清和跟姜皓川已經離開了平妖城,他們正御劍趕往妖王傳送陣所在的方向。 由于之前他們兩人已經在城里待了差不多一個月,斂息丹即將失效,所以清和跟姜皓川又要直面寧夜柔的追殺了。而即便是斂息丹不失效,他們既已離開了人聲鼎沸的城池,寧夜柔也很快就會通過意念感應追上來——不過意念感應也是要耗時耗力的,況且斂息丹還能撐上大半天,所以按照清和的估計,他們至少還有一到兩天的“逃亡時間”,剛好能借此機會讓福星好好練習一下御劍飛行,不用太過著急。 其實清和現在已經不怎么把柔姬的追殺放在心上了,一來他對自己的計劃挺有自信,二來以柔姬的好運值……嘖。 “以筑基期的意念強度控制飛劍御敵的效果很差,金丹期往上還差不多。不過即使是以后,我也不建議你把重心放在劍術上,偶爾使一兩招沒問題,當作主要的御敵手段就不妥了。”清和不緊不慢地跟上姜皓川的飛劍,淡淡地說:“拿刀劍砍來砍去那是俗世武者的習慣,我們修真者還是應該專注于法術。” “你做法師我當戰士,配合剛剛好嘛……”姜皓川嘟囔了一句,其實他是在之前的訓練中被清和打擊到了,以致于讓他覺得自己捏訣施法的天賦不高——雖然依靠著某些物理知識,姜皓川在五行法術的配合方面還是挺有創意的,但他的反應力和施法流暢程度跟清和一比簡直就是渣,渣得不能再渣了! 這樣下去他要什么時候才能推倒好基友啊?法術怎么練也比不過清和,飛劍又被否決了,姜皓川的嘴角和雙肩一起耷拉下去,就連親自御劍飆速度的快感也褪了色——而且他還暗暗覺得自己能御劍了其實也沒什么好的,像以前那樣抱住極品美人的腰御劍乘風才是真美好啊! 不過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當他們降落在手掌模樣的山峰下面時,姜皓川赫然而驚地接到了一個任務: 【主線任務2】五天之內回到玄機門并成為內門弟子 【任務完成獎勵】奇術《五行劍陣》 【注】放棄主線任務或任務失敗,系統自毀 這不是什么突發任務,竟然是第二個主線任務——雖然那個奇術《五行劍陣》明顯是姜皓川所急需的,而且還為他指明了未來的實力發展方向,但是這個所謂的轉機對姜皓川來說卻跟晴天霹靂沒什么兩樣:主線任務有時限,而且只有短短的五天! 即使系統再怎么扯淡都是姜皓川賴以依仗的金手指,如果真的失去了系統……那種痛苦他肯定難以承受! 清和正在四下查探,尋找著妖王傳送陣的所在,忽然聽得姜皓川語氣難掩驚慌地問:“清和……我們通過傳送陣回到東大陸以后,大約要花多少天的時間才能夠趕回玄機門?” “那怎么能肯定呢,”清和奇道:“東大陸那么大,現在我們又不能確定傳送陣送往的落點,也許離玄機門十萬八千里也說不定,不過肯定比我們從西大陸直接御劍回去要快得多就是了……你怎么很緊張的樣子?塊別想那么多了,先跟我一起把傳送陣找到再說。” 姜皓川強自冷靜了下來,開始努力尋找傳送陣:既然系統冷不丁地發布了這個主線任務,就說明任務是有可能完成的,傳送陣一定就在附近,而且落點應該距離玄機門并不遠……他的思維驀地流暢了起來,心神也鎮定了很多。 足足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兩人從傍晚找到深夜,又從深夜尋到天亮,才終于發現了被時光的塵土掩蓋的妖王傳送陣的陣紋圖案,幸好這座長得很像手掌的山峰還在,而且清和對這個地方是有記憶的,否則他們還真難找了——因為經過了數萬年的變遷,地圖上的茂密森林和瀑布統統都不存在了,山下的土地已然沙化,只有稀稀落落的雜草依舊頑強地生存著,別說什么瀑布了,附近連一滴水都找不著。 “經過上次的交手就可看出,寧夜柔擅使水系法術,而這個地方水靈的含量很低,土系最為占優,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清和一邊觀察著地勢地形,一邊將手里的陣旗逐一插好:法陣是修士打算施展埋伏手段的不二之選,尤其利于克制實力高的敵人,更何況這副陣旗的品質不俗,乃是無妖福地里的珍寶之一,名為“十絕困殺陣”。 清和的計劃說起來很簡單,那就是等柔姬順著意念感應來到這里的時候,他跟姜皓川合力用法陣困住她、迷惑她、攻擊她,尋機搶回妖王號角,然后他們就可以開啟傳送陣走人了。 因為擔心寧夜柔提前到來,所以清和動作很快地將法陣布置完成,又開始指導姜皓川掌握基本的控制方法和法陣的關竅所在,兩個人都非常用心。 然而結果卻是令人很無語,也許是寧夜柔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清和他們已然離開平妖城兩天多了,一切布置妥當就等敵人入彀了,結果寧夜柔居然全沒蹤影……該不會是她早已倒霉地死在哪個角落了吧?! 姜皓川徹底淡定不能,他急得都快哭了,“清和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能讓妖婦更快地找到我們?”他的任務時限已經過去一半了! “為什么要著急,我們以逸待勞不是很好么?”清和深深地凝視著他欲言又止的福星,終于還是沒有“趁人之危”地逼問對方,“你想引她快些來的話,就把意念放出去,放得盡量遠,她就能通過妖王號角上的意念印記感應到我們的位置了。” 姜皓川立即照做,憋足了勁地釋放意念,直至他都快意念透支暈過去了,身著黑衣的窈窕美女終于煞氣騰騰地直沖而來——姜皓川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這妖婦如此順眼和可愛。 當寧夜柔進入到法陣的范圍,還來不及放狠話,清和已然啟動了法陣……寧夜柔頓時陷入了一個昏天暗地的可怖世界里。 40 40、... 眼前場景突變,一時是黃沙漫天、一時是烈火油烹,再來還有電閃雷鳴、刀光劍影……寧夜柔當然清楚她這是陷入了法陣里面,頓時又驚又怒:這兩個雜碎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連法陣都有?! 在寧夜柔看來,如果說這兩人只是走了狗屎運、偶然撿到法寶的小蝦米,那么為何他們的實力會遠遠超過普通的低階修士,而且家底也很豐厚呢?法陣陣旗可不是普通玩意,某些魔道的小世家傾全家財力也才買得起一套而已!然而猜測他們倆是大世家的子弟吧,又有些邏輯不通,世家子弟即使是一開始想要欺上瞞下私吞法寶,在被她奪寶追殺之后也肯定會通知家族的……總而言之,寧夜柔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再加上近來平妖城亂象初現,她的大靠山貌似是真的失蹤了,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心亂如麻了。 其實清和一直都對寧夜柔心里打的小算盤一清二楚:她無非就是想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先不管不顧地把法寶的主人給殺了、讓法寶認她為主再說,假如他們這“兩只雜碎”的身后真有高手撐腰,她大可以在踢到鐵板之后就把責任都推給莫成淵嘛…… 話說只要法寶認了寧夜柔為主,之后不管有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她都只需要將奪寶的風聲放出去就可以穩坐高臺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勢成騎虎的反而是莫成淵——他既不能殺掉柔姬搶奪法寶以致寒了下屬的心,也不能任由外人殺她奪寶、顯得堂堂的魔道第一尊者很無能,于是結果簡直是“喜聞樂見”:麻煩都由老大來扛,她柔姬就能白撿一個法寶了。 老大就是用來背黑鍋的冤大頭,清和對這種“約定俗成的事”早已習慣了:修真者本就不怎么講義氣,“你算計我、我利用你”是很正常的上下級關系,難不成還能指望他們各個真心投靠、為老大上刀山下火海?別開玩笑了。 清和坐鎮陣眼、掌控陣旗,靜靜地看著寧夜柔困在陣中橫沖直撞了好一會兒,這才朝著躍躍欲試的姜皓川使了個眼色:福星立馬“殺”進了法陣里朝寧夜柔狂扔法術,他動作兇狠、表情猙獰,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完全把人家堂堂的一個絕色美女當成了他的練功靶子。 寧夜柔乍一看見姜皓川就雙目泛紅,也是咬牙切齒地連連發招,只可惜她的攻擊法術統統偏離了目標,威力全被法陣吸收了;而姜皓川的法術則是一個不落地砸在了寧夜柔的身上,即使傷不著她,也徹底地將她惹怒了。 狂暴的寧夜柔越發失去了章法,而姜皓川則是越打越興奮:因為所有的壓力都被控制法陣的清和給扛住了,這小子只需要嚼著回元丹打靶就行了,又怎么可能不爽快? 不過寧夜柔畢竟是個元嬰期的修士,即使十絕困殺陣的威力不俗,單憑清和以筑基期的修為來控陣也還是不能把她怎么樣——好在他們此番埋伏的目的也只是想要搶回妖王號角而已,清和知道柔姬對法陣一向不怎么精通,所以他們的目標應該還是能夠順利達成的。 不多時,在寧夜柔的奮力攻擊下,所有的陣旗都劇烈晃動了起來,全由法陣構造的幻象世界也開始搖搖欲墜。而姜皓川則是越戰越勇,他所站立的位置也越發逼近寧夜柔……便在此時,一只幻化的大手憑空出現,張開五指就朝寧夜柔那豐滿挺立的胸部抓了過去,被怒火沖昏頭腦的大美女當即暴喝出聲,下意識地回擊那只猥瑣的大手——而趁著這個空隙,姜皓川旋身一撲、一伸手就拽下了寧夜柔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下一瞬,他連人帶儲物袋一起消失在了法陣之中。 毫無疑問,那只“不純潔”的大手不過是個聲東擊西的幻象而已,源于姜皓川傾情提供的“好意見”。 而當寧夜柔反應過來的時候,清和已然控制著法陣把姜皓川轉移到了他的身邊,接過儲物袋,清和將他積攢的神念毫不遲疑地全灌了進去,立時抹去了柔姬留在上面的意念印記,然后他就將妖王號角取了出來交還給姜皓川。 “啊!”寧夜柔忽然間感覺到眉心一陣刺痛,驚詫于她的意念印記竟被兩個雜碎給抹去了,她當即高聲尖叫、狂暴的靈力噴涌而出,幾個呼吸間就擊碎了整個法陣——執掌法陣的清和不禁悶哼了一聲,但他的嘴角依然向上彎起,因為姜皓川已經抓住機會啟動了妖王傳送陣! 霎時間地面震裂、沙石倒傾,妖異而帶著遠古氣息的血紅色光芒仿佛是從地底深處蔓延出來的,籠罩了姜皓川,也籠罩了被福星死死抱住的清和。便在他們兩人消失的那一瞬間,脫離法陣束縛的寧夜柔奮力地撲了過來,拽住了姜皓川的一片衣角…… “哇哈哈,那妖婦居然還了一只手臂給我!”姜皓川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看著那一截兀自拽著他的衣角、隨著他們倆一起傳送的斷臂,滿心都是大仇得報、神清氣爽的感覺,“還有妖婦的儲物袋,我們賺大了!” 而清和的神情則是頗為凝重,“原來傳送陣也會出事故……”看來只要是被傳送陣彌漫出來的紅光籠罩住,無論是整個人還是部分肢體都會被一起傳送走——這么說柔姬的運氣其實還算可以嘛,如果之前她是撲過來用牙齒咬住福星的話,這個時候就已經斷頭沒命了。 “好了好了,一切都等回去再說,現在我們到什么地方了,玄機門又在哪個方向?”姜皓川記掛著他的主線任務,趕忙抬起頭來左顧右盼地打量著四周圍:卻見這里只是一個毫無特色的荒郊野外,連玄機門的半個影子都看不見,姜皓川不由得既忐忑又焦心——扯淡的系統也好歹保佑一下他這個主人吧,還有近兩天的任務完成期限,難道他們會來不及趕回去?! 清和不慌不忙地取出他的玄機弟子身份銘牌,并將意念探了進去,“這里離玄機門近得很,用不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到,我們快走吧,否則我師父他老人家就會親自過來把我們倆給拎回去了。”這個銘牌具有讓弟子和門派駐地相互感應的作用,不過若是雙方相距太遠的話,那就彼此都無法感應了。 聽聞此言,姜皓川心頭一松,喜滋滋地踩上了飛劍,然而清和卻是在準備招出飛劍的時候眼前一花,手捂著額頭晃了一下。姜皓川恰好回頭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趕忙跳下了飛劍扶住他的心上人,急問道:“清和你怎么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留在陣旗上的意念印記被人抹掉了而已。”清和心中微沉,但他暫且不想多提這件事,便搖了搖頭,淡笑道:“不如你御劍搭我吧,我給你指路。”姜皓川求之不得地連連答應,兩人便開開心心地攜手共還家了。 而就在姜皓川懷抱著美人御劍飛行的時候,另一邊廂,在遙遠的西大陸,一個臉色蒼白、嘴唇泛紫的黑袍修士手托著一枚小小的陣旗,陰測測地笑道:“我說這里怎么鬧出了這么大的陣仗,將遠在數百里之外的本座都給驚動了,原來是柔姬你遇到了一個奪舍修士!” 渾身血跡斑斑、正捂著斷臂萎頓在地的寧夜柔聞言哀泣道:“難怪他竟能抹去我留在儲物袋上的印記,原來是個奪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