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罪了哪尊大佛
女子監(jiān)獄。 又是一個發(fā)病的夜晚。 梅可卿被獄友木七安蓋了兩人份的被子,她也依舊在發(fā)抖。 木七安想為梅可卿揉一揉緩解疼痛,可梅可卿鼻青臉腫根本無處下手:“卿卿,你怎么樣了?告訴我你哪兒疼?” 梅可卿費了好大的力才撐開半個眼眸,顫巍巍的說:“還好……都習慣了……忍忍就好了……安姐……不用擔心……” 其實她一點都不好。 很疼,幾乎每一根神經(jīng)都疼。 這藥效發(fā)作起來,像是從骨子里透出來冷寒,如冰凌刺中似的,身體表面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它的折磨。 梅可卿都疼的流了一陣一陣冷汗,木七安哪里不知道梅可卿在安慰自己,她咬牙切齒的說:“那些殺千刀的家伙,見我不在就欺負你!看我明天不收拾她們!” 木七安在梅可卿進監(jiān)獄時已經(jīng)是這里的大姐大,憑借她跆拳道黑段的身手無人敢惹,因為梅可卿長得像她過世的meimei而一直護著梅可卿。 梅可卿從被窩里伸出慘白的手拉住木七安,乞求:“安姐……別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知道,自從木七安護著她開始,看木七安不慣的人才聯(lián)合起來欺負她們,想把木七安從大姐大的位置拖了下來。 梅可卿知道,是她連累的木七安。 因為那些聯(lián)合起來的人每凌辱她一次都會提醒她一次:“活該你得罪了大人物,他可吩咐了要你好好享受懲罰的滋味!” 呵,懲罰的滋味? 北辰拓,折磨了她這具身體還不夠,連到了監(jiān)獄也要吩咐人狠狠踐踏她的尊嚴,逼她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把她的臉面、自尊都狠狠碾在腳底下,讓她卑賤的過著行尸走rou般的日子。 木七安耐不住梅可卿可憐巴巴的乞求,只好答應:“好!不去,可你一定要抗過去……否則,我明天一定會找那些家伙……拼命!” 說到后面,她有些哽咽:“卿卿,你可一定要活下來,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meimei,你不能再有事了!”她死死拉住梅可卿的手,試圖通過梅可卿那微弱的脈搏跳動安慰自己。 梅可卿疼的就要暈厥,可她依舊氣若游絲的說:“放心……我會活下去的!我……還要出去給我媽……報仇!” 她要把十倍百倍的疼還給害母親的兇手! 這些年來,沒有抑疼片,她可全靠著這些仇恨才撐過來呢。 說到抑疼片,隋子參給的那盒藥在她剛進監(jiān)獄時就被人倒進馬桶里了,幾年來,她也沒有任何人探監(jiān)。 她知道,隋子參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 這是北辰拓賜予的懲罰。 是她該承受的。 梅可卿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覺到光影。 她知道,天亮了,可她又瞎了,這是近一年來每晚藥效發(fā)作的后遺癥。 木七安不在,她摸索著離開牢房,慢慢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呦,看看吶,這賤人又成瞎子啦!哈哈! 有人故意來到她面前,狠狠的把她撞到在地,還惡劣的說:“你這瞎子還能不能好好走路!撞到老娘了知道嗎?” 梅可卿抿了抿嘴,只自己又扶墻爬起來,繼續(xù)摸索著向前走,可那人卻不會這么容易放過她:“誒呦,都成了瞎子囚犯了,還端什么大小姐臭架子呢,啊呸!”說著又招呼旁邊的小羅羅說:“姐妹們,把她給我按住嘍,今天咱們就一起來看看這大小姐表演的小狗鉆洞!” 那人說著就跨開兩腿,梅可卿也被人狠狠踢倒跪在地,她被人前行按著,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四周的拳腳相加讓她不得不抱頭護著腦部神經(jīng)。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嘲笑聲,她始終咬牙忍著,一聲不吭只想保留最后的骨氣和尊嚴,可越是這樣卻越讓人有凌虐的快感。 她整個人被揪著頭發(fā)往前拖,那些人還覺得不夠:“看來還不乖,給她加點料!” 說著,一捅涼水就潑在上她的身上,梅可卿凍得一哆嗦,人群卻笑得更加歡了。 接著,一直腳就踩上了她的說,頭頂上方傳來惡狠狠的警告:“死瞎子,你要是再不爬過去,今天就甭想上廁所了!老娘可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你最好像上次一樣給我們表演一個小狗撒尿,老娘就更開心啦,哈哈。” 梅可卿把唇咬出了血,盡管眼睛看不清,但她依舊把灰蒙蒙的眼睛睜大,忍著恥辱一步一步爬過去。 周圍此起彼伏的恥笑聲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她知道她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衣服臟了后,木七安一定會攬過去的,她不想給木七安多加難堪。 木七安下工回來后已經(jīng)到了晚上,梅可卿已經(jīng)餓了一整天,剛剛經(jīng)歷藥效的折磨再加上冷水的沖刷,她已經(jīng)燒得人事不知,可嘴里依舊低喃:“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卿卿……卿卿……怎么這么燙!天啊!”木七安放下梅可卿,發(fā)瘋似的跑出去找預警,求著她們找醫(yī)生過來。 “大晚上的到哪里給你找醫(yī)生!”木七安的請求卻被駁回。 她氣得紅著眼眶,砸門直吼:“梅可卿她現(xiàn)在渾身燙地灼人,你們要眼睜睜看著她燒死嗎?”說著說著,一向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姐大嗚咽著哭了起來:“她是個人啊,活生生的人啊,就算犯了天大的錯,她受到的懲罰難道還不夠嗎?一次次的發(fā)病讓她的眼睛已經(jīng)毀了,她每天在牢房里受到的比旁人多百倍的侮辱難道還不夠嗎?你們還想怎樣?非要把她逼死才甘心嗎?” 或許是木七安的吶喊哭泣太過揪心,那看守的人轉(zhuǎn)身回辦公室拿了一盒退燒藥出來,遞給木七安說:“她得罪了大人物,上面吩咐過我也沒辦法。我只能幫到這里了,接下來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謝謝!”木七安接過藥道謝后,顧不得擦滿臉的鼻涕和淚,轉(zhuǎn)身即回了牢房。 沒有熱水,就著涼水為梅可卿喂了藥。 之后,木七安一直沒敢睡,徹夜守著她。好在,吃了藥后,梅可卿的熱慢慢退了下來。 從木七安護著梅可卿起不到一個月,兩人出工的日子就一直被岔開來,她就算是想保護梅可卿也有心無力,這些異常要是沒有人為的安排她是不相信的,她望著昏迷的梅可卿嘆息一聲:“卿卿啊……你到底得罪了哪尊大佛啊,你都這么慘了,人家還不肯放過你。” 此時,梅可卿迷迷糊糊地說了句什么,木七安湊近一聽,只聽梅可卿說的是:“北辰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