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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隨州的知府劉更最近很郁結(jié),朝廷派下來的賑災(zāi)欽差靖南侯簡直油鹽不進(jìn),鐵了心地要拿他們開刀好成就他和翼王的豐功偉績。

    隨州離京城算遠(yuǎn)的,天高皇帝遠(yuǎn),平日劉更在隨州行事無忌,肆意妄為,因著太后的關(guān)系,上下疏通,這些年沒少往上頭送孝敬銀子,每年的吏部考績倒是都能拿個良。無功無過正是他所求,十年不升遷也不降級,他在隨州足足經(jīng)營了盡十年,原想著再撈兩年銀子便辭官回去做個富貴翁,可如今靖南侯偏偏要將他一家老小往刀口上推。

    靖南侯正在秘密地查隨州的賬目,還派了人前往河堤決口的豐鎮(zhèn)暗查緣由,雖是秘密進(jìn)行,但在隨州地界上,又有什么事兒能瞞得住劉更?靖南侯前腳安排了此事,劉更后腳就收到了消息,登時便慌了神,那堤壩他根本就沒有修,糧倉更是多年無存糧,隨州的府庫更是空空,賬目亂成一團(tuán),這些事若是被翻出來,那他當(dāng)真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被砍的。

    他急的若熱鍋上的螞蟻,欲尋人商討對策,可底下的二十來個縣令聽聞靖南侯要秘查府庫、糧倉和堤壩決堤一事,竟全部六神無主地瞪著眼睛都指著他給拿個主意,劉更平日喜歡這些下屬聽話懂事,此刻卻痛恨養(yǎng)了一群廢物蠢材。

    面對數(shù)十只驚恐無措的眼睛,他不負(fù)眾望,思量再三,一拍大腿,紅著眼,厲聲道:“奶奶的,不行咱們便先下手為強,讓咱們清廉的欽差大人死在隨州,左右如今隨州四處多是流民,一些地方還不時滑坡決堤,欽差大人如此盡心盡力,親力親為,不顧自身安全,發(fā)生點什么意外,那也不是沒可能!”

    劉更語氣狠毒,一群下官登時嚇得面無人色,想到若不先下手,倒霉的就成了自己,面面相覷后個個紅了眼,紛紛附和。

    “不給我等活路,我等也無需客氣,等到他真查出罪證來就晚了。”

    “大人所言極是,我等唯大人馬首是瞻!”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拼了!”

    ……

    這些附和聲響起,劉更登時倒沒那么怕了,三角眼瞇起露出陰冷的光來,像是最近絕境的亡命徒。

    “既如此,大家就都散了,回去之后都給本官夾著尾巴做人,好好配合欽差大人賑災(zāi),先迷惑住他!最近都別往本官這里來了,有什么事本官會通知各位。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今我等可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若要是有誰想要出賣同僚向欽差投誠,企圖將功折罪,倒時候可別怪本官心狠手辣,如今是關(guān)鍵時期,事急從權(quán),大家回去后互相監(jiān)視。”

    劉更揮揮手,待眾人散去,劉更在廳堂中左右來回踱步半響,細(xì)想了具體行事,直想了三五套方案,卻都覺不夠完善,不由搓了搓手,暫且放下此事,套上官袍問明靖南侯的去處,出了家門。

    自靖南侯來后,并不坐轎子,出行更不用欽差儀仗,凡事都一匹馬來去如風(fēng),彰顯簡樸,上差都如此,尋常出門必儀仗開道的劉更也不敢再乘坐官轎,只得跟著起馬。

    劉更是個文官,雖是世家子自小便會弓馬,但他幼年時身體不好,騎馬并不擅長,他爬上馬,沒馳出多遠(yuǎn),那馬突然受驚,帶著劉更便往一條小巷奔去,劉更控不住,只得任著馬兒一路亂撞,進(jìn)了暗巷。

    誰知剛進(jìn)暗巷便有一個穿黑衣的男子閃了出來,劉更見那人一身凌冽氣質(zhì),面色冷硬,目光冰冷,顯得面色蒼白,心道難不成靖南侯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要對他不利,想要先下手?

    見這一驚馬,后頭差役們都沒能跟上來,劉更捏著韁繩的手心已經(jīng)冒汗,卻不想那黑衣人只是沉聲說道:“我們公子請知府大人說兩句話,知府大人請吧!”

    劉更聞言知驚馬必是有人安排,如今情景絕不容他不去見那公子,見黑衣人并非刺客,劉更倒不怕了。這樣神神秘秘,還特意引了他過來,他倒有些好奇這黑衣人口中的公子是誰,又是因何要見他了。

    劉更隨著黑衣人很快到了一處小院,從后門而入,一眼便見小院的紫藤花架下站著個青袍少年,身姿俊逸,墨發(fā)高束,青衣隨落花蹁躚而動,說不出的風(fēng)流高華,如夢如畫,單單是一個背影竟就叫人忍不住生出仰望之心來。

    劉更抽了口冷氣,那公子已轉(zhuǎn)過身來,五官在花影下相得益彰的精彩完美,令人只覺眼前白光炙眼般的炫目,眉心一點鮮紅蓮花,點在男子眉心,既也不覺多么突兀,反平添邪魅。

    是個少年公子,且滿身都是世家子的風(fēng)流無匹氣質(zhì),劉更被少年清冷無波的眼眸盯著竟生出無可遁形的局促緊張之感來,少年清淺唇角,已是率先開口,道:“劉知府近來日子不好過吧?朝廷修渠的銀子被大人貪墨,規(guī)定的州府糧倉中竟無囤糧應(yīng)急,朝中派下來欽差,大人才匆匆自商人那里征調(diào)了些米糧充數(shù),府庫賬目一團(tuán)亂,還來不及做出假賬,如今欽差大人卻要一一查實這些事情,想必劉大人睡覺都不能合眼吧。”

    這樣的少年絕對不會是尋常人,一個來歷神秘又令人忌憚的少年,在此時此刻說出這樣一清二楚的話來,劉更身子一震,眸中射出寒色來,聲音卻有些發(fā)抖,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何意圖?!”

    這少年自然便是旖滟,見劉更如臨大敵,她笑意愈濃,轉(zhuǎn)身在紫藤架下石桌邊隨意坐下,這才悠然道:“劉知府何需如此緊張呢……”言罷,她倏忽抬手,一個身影鬼魅般閃了出來,將一柄寒劍交到了旖滟的手中。

    寒劍在那纖柔細(xì)白若水蔥般的掌中一轉(zhuǎn),示給劉更看,旖滟淡笑,“劉知府認(rèn)得此劍否?”

    劉更望去,待看清那寒劍的模樣,身子又是一震,忙噗通一聲跪下,叩頭道:“這是先帝的青鋒劍,下官不知貴人駕到,多有怠慢,貴人恕罪!”

    劉更冷汗冒了出來,青鋒劍是太子的佩劍,先帝賞給太子后,太子視之如寶,拿此青鋒劍可斬三品官員,可和親王動手,能拿著青鋒劍的人,這少年到底是什么來歷,和太子又是何等關(guān)系,此刻這般秘密地見自己又是意欲如何?

    劉更心念急轉(zhuǎn),臉色一片蒼白。

    旖滟將其神情看在眼中,并不喊他起身,道:“本公子是何人劉知府無需知道,只要知道本公子此行是來幫你的便好。”

    劉更聞言忙道:“是,是,貴人有何吩咐,下官定全力配合。”劉更話雖如此說,心里卻更加忐忑。

    卻聽那公子舒緩從容的聲音響起,又道:“哎,都說讓劉知府不必害怕了……罷,本公子還是說明來意吧。劉知府當(dāng)知道靖南侯是翼王殿下的人吧?靖南侯若是此次賑災(zāi)立了大功,翼王將如虎添翼,這可不是太子殿下愿意看到的,于是,我來了隨州。”

    旖滟言罷,輕舉茶盞抿了一口,滿意地看到劉更的身子不再抖了,這才含笑道:“本公子說的如此直白,劉知府當(dāng)明白了吧?”

    劉更沉默一瞬,似在確認(rèn)旖滟的話,接著身子一挺,又重重一叩頭,道:“下官愿為太子爺解憂,只是事后,還請公子在太子爺面前多多替下官美言幾句……”

    旖滟含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劉大人能為太子立功,成為從龍之臣,先前大人在隨州的所作所為,太子殿下是可以看在大人輔佐之功,君臣之情上予以寬容的。”

    劉更聞言更是心神大定,有了太子做靠山,還怕什么,只要自己全力配合,令靖南侯這個欽差在隨州吃了苦果,那便在太子爺面前立了大功,不僅可以解除如今的危機,更是能夠保全榮華富貴,這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面露喜色,劉更大聲道:“該怎么做但請公子吩咐,下官無敢不從!便是令下官殺了靖南侯那也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旖滟譏誚地微微勾了下唇,復(fù)神情溫和地道:“殺了靖南侯?我等都是文人,怎可斯文掃地?何況那是下下之策,沒什么好玩的,叫靖南侯因收受賄賂,貪墨賑災(zāi)糧款,被皇上問罪,才是上上策。”

    劉更聞言抬頭,道:“可這靖南侯根本就是油鹽不進(jìn),不瞞公子,下官曾送給靖南侯一些金銀財物,還曾送過一個美女,可他都未曾收下,反倒將下官一頓臭罵。公子所想這上上策,好是好,只怕難以做到。”

    劉更是故意將自己曾行賄一事告訴旖滟的,一來這樣說可以盡快博得信任,表明投靠之心,再來他也想試探下旖滟的真實能力,言罷,他見旖滟絲毫不吃驚,且面露滿意之色,便知眼前公子早便知道他向靖南侯行賄一事。劉更不由心中一凜,不敢再盯著旖滟。

    他行賄靖南侯做的非常隱秘,眼前公子竟能探知,看來他方才所言知曉自己貪墨修河銀子等事也都不是在詐自己,眼前公子果真是太子之人,能做到如此的也只有太子一人了。

    見劉更垂著頭,神情又恭謹(jǐn)了兩分,旖滟抿唇一笑,道:“你不能,不代表本公子不能。”旖滟說著輕打了個響指,劉更只聽腳步聲傳來,又輕又重,顯然有男人和女人走進(jìn)院中,抬頭瞧去,只見十?dāng)?shù)個氣質(zhì)冷厲的侍衛(wèi)各搬許多大大小小形狀古怪的石頭出來,最后卻還跟著一個白衣女子。

    劉更目光自然落在了那女子身上,一望之下不由驚贊一聲,美,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要知道南方自來出美人,劉更在隨州和個土皇帝似的,這些年什么美人沒有見過,能令他都贊上一聲大美人的實在難得。

    只是那靖南侯也并非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眼前美人若是身上能有青衣公子的氣質(zhì),還有可能勾引地靖南侯中美人計,可惜她美是美,一眼過后卻終是難以震動人心……

    還以為青衣公子有什么妙計呢,看來這小公子是年輕自大了,劉更雖如此想,但卻不敢說出來打擊旖滟。

    他目光又落到那些被侍衛(wèi)們搬來的大小石頭上,方才離的遠(yuǎn)未曾看清,此刻瞧清不由一怔,接著詫道:“這些……這些都是賭石?!”

    旖滟淡淡一笑,道:“這行賄,自然是要投其所好才能成功的,靖南侯是勛貴之后,什么珠寶金銀沒見過?你送銀票珠寶,他自然看不在眼中,還有這女人,靖南侯又不是毛頭小子沒見過,送上床的女人,即便是再國色天香,也不過就那樣了,到底少了幾分意境滋味,如何能勾動人心?”

    旖滟言罷見劉更若有所思,這才又道:“靖南侯平生只有一個愛好,那便是賭石,那些稀世寶玉被雕刻成品,他看不在眼中,卻獨愛自己賭石,親手從這石頭中挖出美玉來。賭石也是一種賭博,賭博令人瘋狂,上癮,喪失理智。這些賭石都是本公子精心挑選,相信每一塊都能令賭石者手癢難耐。只要設(shè)計令靖南侯收下這些賭石,從中拋出美玉來,這金銀有價玉無價,靖南侯還逃得過受賄貪墨之罪嗎?”

    劉更目光一亮,卻聞旖滟又道:“至于這美人……靖南侯后院之中藏著八名小妾,聽聞個個美若桃李,就這樣靖南侯還是京城最大的花樓明月樓的常客,這樣一個世家公子會是不貪戀美色的?他在隨州過了一月的儉樸和尚生活,此刻若有一段風(fēng)流情事,要勾地他色令智昏,本公子不以為是什么難事。”

    劉更本便不是蠢笨之人,聽了旖滟的話,當(dāng)即便知道了之前行事多有不妥,明白了癥結(jié)所在,他臉色一亮,已然知道該如何行事了,忙再度叩首磕頭,好不感激地道:“謝公子提點,三日之內(nèi),下官一定辦妥此事,定叫靖南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旖滟滿意而笑,擺擺手,示意劉更帶走那美人和石頭,道:“去吧。”

    眼前劉更又恭謹(jǐn)?shù)匦辛硕Y,興沖沖地離去,旖滟仰頭飲盡杯中茶水,雙眸微瞇。這等昏官,且叫他再蹦跶兩日,待狗咬狗后,她會給他個恩典,親自割下他的人頭!

    130 收網(wǎng)

    連日賑災(zāi),官府施粥,禹城下聚集的難民已有了秩序,官府盡心,禹城中一些富戶一人也都紛紛出力,不少人家都在城外設(shè)了施粥棚。

    靖南侯這日再度出城巡視,目光不自覺又往東城墻下一處望去,那里也有一處施粥棚,此刻正有個穿一襲白衣的窈窕女子站在粥棚中給難民們施粥,那女子身上穿的分明是孝服,烏發(fā)挽了一個極簡單的發(fā)髻,上頭只素素淡淡地插著一支白絹花,面上掛著白紗,露在外頭的額頭肌膚如玉白凈,遠(yuǎn)山般如畫的眉下,那女子有這一雙令人驚嘆的丹鳳眼。

    眼梢微翹,似天然就有一股風(fēng)情掛在眼眉間,目光流轉(zhuǎn),清眸流盼,當(dāng)真是含情凝睇,叫人心生一動,女子身影單薄,纖腰不盈一握,似一陣風(fēng)吹過便能折斷。雖下半張臉都遮在了面紗下,那女子又特意地不愿引人注意,穿戴都極盡簡單,但有道是女要俏,一身孝,這女子站在一群衣衫襤褸的災(zāi)民中,一身恬靜氣息,眉目含笑,是真的不在意難民的臟亂,當(dāng)真就若九天仙子一般,叫人不得不多看上兩眼。

    這樣的女子便是在京城也不多見,靖南侯目光還在女子身上,那女子卻似感受到了,含笑間往這邊瞧了一眼,四目相對,那雙美眸分明怔了一下,美意凝住,接著像受驚的小鹿飛快垂了頭去,那素手中拿著的碗分明傾斜了一下,差點將粥灑在身上,引得她身旁丫鬟說了句什么,女子的頭登時垂地更低了。

    這女子在此施粥已有七八日了,靖南侯每日都會看上一眼,可從未被發(fā)覺過,今日不想女子竟會看過來,他也微怔了一下,遂見那女子反應(yīng),心頭便像有什么撩了那一下,酥癢起來,瞧著那女子明顯拘謹(jǐn)了些的動作,靖南侯勾了唇。

    “那女子是東城王家的女兒,商戶人家能養(yǎng)出這般氣質(zhì)的女子倒是不易。她父親前些日跑商被洪水沖跑,連根骨頭都沒尋回來,家中也沒個兄弟撐門頭,原本定的親也被退了,孤女寡母的被叔伯嬸母欺辱,難為這王小姐cao辦了父親的喪事,還有來賑濟(jì)災(zāi)民的一份心。只是可惜了,這等女子只怕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如今上趕著要接她進(jìn)門當(dāng)小妾的還真不少。這女子原本雖也算不得金貴人,可有父親在,起碼是嫡女,也是捧在掌心長大,定能做個正室太太的,現(xiàn)如今……也是紅顏薄命。”

    靖南侯正欲收回目光,身旁卻突然傳來杜子文的聲音,他聽的心頭一嘆,瞧向杜子文,見杜子文也正瞧著那女子,目光中有嘆息和憐惜,便道:“子文怎如此熟悉這女子,莫不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吧?要不要本侯給你做個媒,索性迎了這女子為妻?”

    杜子文收回視線,忙擺手一笑,道:“侯爺可別會錯了意,這美人總是遭人議論的,這女子的身世此處誰人不知?子文也不過隨口感嘆一聲罷了,可沒別的意思。”

    靖南侯一笑,拍拍杜子文的肩膀倒也不再說此事,轉(zhuǎn)開了話題。

    有了那驚鴻一瞥的對視,這夜靖南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難以入眠,眼前總閃過那女子小鹿受驚的模樣,耳邊也響著杜子文的那些話。

    這人,一般皆是不動心則已,一動心,**便會想跗骨之蛆如影隨形,靖南侯已惦記上了城外施粥的小娘子,隨后的事便水到渠成。

    兩日后,恰一群不知從那里來的難民搶粥時沖倒了王家的粥棚,那木樁倒下差點砸中王家小姐,巧的是當(dāng)時荊南王正好路過,一腳踹開木棚救下了王小姐,這王小姐卻因在家中過的糟心,喪父悲傷,又受驚嚇暈倒在了靖南侯的臂彎中,更恰一陣風(fēng)來吹走了王小姐的面紗。

    那少女面色蒼白,嬌弱無依,美麗的若一朵被雨水打落的白梨花,就那樣躺在懷中,靖南侯只覺心神俱蕩,親自抱著少女去就醫(yī),沒到醫(yī)館少女在靖南侯懷中醒來,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波光瀲滟地瞧著靖南侯,復(fù)羞紅了一張俏臉。

    少女瞧過病倒無大礙,可還沒出醫(yī)館,靖南侯的頭風(fēng)病就發(fā)作了,要說事巧呢,這王小姐的父親就有頭疼的毛病,王小姐侍父至孝,是隨著零醫(yī)學(xué)過按摩治著頭風(fēng)病的,為了報答對靖南侯的相救之恩,王小姐便隨靖南侯回了知府衙門,親手給靖南侯按摩。

    此刻已是夜幕深深,燈下美人一雙柔膩,又嫩又香,給靖南侯揉著揉著,一雙人便揉到了床上去。這王小姐一夜未歸,其母焦急萬分,翌日一早天沒亮,便和其娘家兄弟尋到了知府衙門,靖南侯住著的賑濟(jì)所來。就在那簡樸的屋子中,靖南侯和王小姐還赤條條地纏睡在一起。

    靖南侯到這時才知道這王小姐的娘竟是隨州同知程大人的庶妹,當(dāng)著程大人被當(dāng)場抓到和王小姐躺在一起,這王小姐自然便成了靖南侯的妾,留在了靖南侯身邊,有了這曾關(guān)系,程大人很快和靖南侯走的近了,又過了五日,靖南侯到程大人府上走了一趟,沒想到竟在程大人家的后花園瞧見了一堆廢石堆成的假山,靖南侯一眼便瞧出那堆假山的石頭都是賭石!程家人竟有眼無珠將那些玉石當(dāng)廢石就那么扔在花園的角落!

    靖南侯開口要賣這些石頭,程大人自然是不肯,只肯贈送,靖南侯就只賭石這一個愛好,心癢難耐之下便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賭石被運到了靖南侯府在隨州郊外的別院中,果真就開出了極品美玉來。

    靖南侯美了幾日才有些不安起來,事情都太巧了,他疑心起,可想了想,又覺著是自己多心,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發(fā)生的,并不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又過了七八日,非但沒有任何事發(fā)生,那程同知也沒借機求他或要挾他任何事,美妾每日溫柔以待,安于內(nèi)室,更不曾有半分逾越之處。

    靖南侯提著的心便放下了,還因美妾的柔情而生出了內(nèi)疚來,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靖南侯在愛妾的滋潤下對程大人自然也不同起來。朝廷賑災(zāi)銀發(fā)下來,靖南侯令程大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購米,征米之事。程大人靠上了欽差大人也盡心盡力,沒幾日便購來了幾庫白米。

    官府施粥,當(dāng)日的粥那是又濃有香,喝到碗底,竟足有小半碗的米粒,百姓們直呼蒼天有眼,派了個好欽差,可當(dāng)日夜里便有不少災(zāi)民腹瀉不止,經(jīng)查百姓這般竟皆是吃了霉米所致,又有人瞧見程大人前幾日親自押著一箱箱銀子送到了欽差在禹城的別院。

    欽差還納了程大人的侄女做小妾,這事百姓們都知道,這程大人用朝廷發(fā)下來的賑濟(jì)銀子買霉米給百姓吃,拉著花白銀子的箱子送進(jìn)了欽差的后院,這分明就是欽差和隨州的官員已經(jīng)沆瀣一氣!

    眼見好不容易從水患中逃出來的親人因吃了官府給的霉米眼看就要喪命,災(zāi)民們自然是情緒激動,有人振臂一呼,百姓們便蜂擁著往知府衙門涌去,手中cao著尋來的棍棒之物,赫然,一場民變起了!

    災(zāi)民擁進(jìn)城門殺向知府衙門時,東方才剛剛露出魚肚白,旖滟就站在離知府衙門不遠(yuǎn)的一家茶樓的雅間中,遙遙瞧見人頭攢動,喧聲震天的人流沖過來,她回過頭來,以從未有過的銳利目光盯著恭謹(jǐn)?shù)戎犃畹闹畡⒏谅暤溃骸澳悻F(xiàn)在就可帶人去平亂,但切記本公子的話,令你手下的兵萬不可濫殺無辜,只控制百姓,不可傷及他們性命,須知太子爺愛民如子,事后,死一個百姓,本公子便在你身上尋回一刀,到時候劉知府也不必將功折罪了,就在此先謝罪吧!”

    劉更雖和眼前公子接觸不多,但卻極怕他,這小公子平日說話總溫溫和和,即便那樣,也自有一番威儀,如今小公子頭一次用這樣凌冽的眼神盯來,劉更差點沒嚇得跪倒在地,壓力如山大,冷汗嘩嘩下,忙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心里想著,一會得再囑咐下頭兵勇們幾遍,等會兒平亂,任是自己被百姓打上幾棍子,也不能叫賤民死上一個!

    旖滟這才擺擺手,見劉更一面抹汗,一面快步而去,她又回頭瞧了眼街頭,憤怒的災(zāi)民已沖過茶樓一通亂砸,將知府衙門的牌匾砸了個稀巴爛沖了進(jìn)去。

    旖滟快速轉(zhuǎn)身,下了茶樓,從后巷離開。知府衙門中,靖南侯萬沒想到城外百姓會突然民變,竟敢沖進(jìn)衙門來和官兵起沖突,所謂民不斗官,這個世道,階級分明,民打官殺官,那都可能給判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所以民亂不管大小,一律是朝廷的第一大事,是要第一時間報給朝廷的。

    城外流民明明已得到了安置,今日還吃上了半碗米的nongnong米粥,為何會突然反了?!靖南侯怎么都想不明白,紅了眼的災(zāi)民沖進(jìn)來,他只能在兵勇侍衛(wèi)的護(hù)衛(wèi)下狼狽地逃離,他剛狼狽地逃出衙門,知府劉更便帶著大批城防兵勇涌了過來,大喊一聲,“圍攻官衙,等同造反,速速放下武器,朝廷寬宏,可既往不咎,若敢反抗,一律投進(jìn)大獄!朝廷早已接到欽差靖南侯貪墨賑災(zāi)銀,假公濟(jì)私的密折,皇上英明,數(shù)日前已派了新欽差前來查察此事,如今新欽差就要進(jìn)禹城了,有新欽差為大家做主,鄉(xiāng)親們快放下武器!上!”

    劉更言罷,一揮手,城防所的兵勇們沖上去,劉更一番話恩威并施,曉以厲害,又給了百姓們希望,還血眼猩紅的災(zāi)民不僅猶豫起來,這一猶豫氣勢便降了,加之他們都是吃不飽的饑民,又是臨時激憤鬧事,不曾受過什么訓(xùn)練,哪里比得過官兵,官兵沖上去,三五下便制服了這些百姓,控制了局面,并未有一人傷亡,倒是靖南侯身邊的小廝被踩死了兩個。

    事發(fā)時同知程大人正好和靖南侯在衙門中,災(zāi)民沖進(jìn)來,靖南侯有侯府侍衛(wèi)保護(hù),自然無性命大礙,這程大人便倒霉了,被亂棍打死,兵勇們將其抬出來時,早便斷了氣。

    同知程大人本就是劉更尋的替死鬼,即便亂民不弄死他,劉更也會下暗手,如今見一切已安穩(wěn)下來,程大人也死了,靖南侯貪墨,死無對證,可那小妾和美玉,靖南侯卻是真收了,他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造成民變,皆是靖南侯之過,靖南侯莫說再查他劉更貪墨了,自己便先要被綁縛進(jìn)囚車送回京城等著砍頭,劉更大樂,三角眼都笑成了一條縫。

    靖南侯雖被侍衛(wèi)護(hù)著,可臉上還是被亂民打的鼻青臉腫,災(zāi)民們喊著狗官貪墨,喪盡天良,霉米害人,靖南侯這會兒已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聽了劉更安撫百姓的話,神情扭曲,推開侍衛(wèi)的摻扶沖向劉更,一把抓住劉更的衣領(lǐng)將人扯下馬來,怒聲道:“你方才說什么新欽差?皇上派了新欽差來?本侯怎么不知道!”

    劉更此刻又怎會害怕靖南侯,一把將靖南侯推開,陰笑道:“侯爺,這是隨州,不是京畿!在這隨州,我劉更不叫你知道什么事兒,你便休想知道!”

    早在靖南侯收下王家小姐為妾,京中太子君卿洌便連夜進(jìn)宮向隆帝稟報,只說他不大放心賑災(zāi)之事,故此便派了密探一路跟隨靖南侯到了隨州,嚴(yán)密監(jiān)視靖南侯的所作所為,靖南侯若全心全意為百姓,自然是好,若起歪心,密探也好盡早回報,早做處理,以免耽誤賑災(zāi)。

    君卿洌言道本是不放心下的一舉,竟不想派上了用場,密探來信,靖南侯竟和隨州同知沆瀣一氣,不僅收受其送的美人寶物,還和其一起貪墨賑災(zāi)銀,隆帝聞言大怒,一面封鎖此消息,不叫千安王等聽到消息給靖南侯通風(fēng)報信,一面已令太子全權(quán)負(fù)責(zé)查證此事,秘密遣派了新欽差,一來繼續(xù)賑災(zāi),安撫百姓,再來便是處理查明靖南侯貪墨一事。

    此事本就秘密,待千安王府得知消息,派人到隨州來,那送信之人跑死了三匹馬卻在剛進(jìn)隨州地界就被劉更守株待兔地處理了。

    靖南侯聽了劉更的話,此刻大難臨頭,又見同知程大人死了,才覺出不妙來,這根本就是一個事先精心設(shè)下的大網(wǎng),早便將他網(wǎng)在了其中,可笑他自視能耐不凡,竟然都不曾發(fā)覺跳了人家挖好的坑!

    是誰,是誰竟能設(shè)下此等大網(wǎng)!

    靖南侯面色發(fā)白,心生恐懼,他卻不知道,這張網(wǎng)遠(yuǎn)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大,旖滟灑網(wǎng)要抓的從來都是千安王府,翼王君卿睿,他靖南侯不過是其中一只小魚,一只能引來大魚落網(wǎng)的小魚而已。

    “欽差大人到!”

    就在這時,一聲聲高亢的開道聲響起,馬蹄聲踐破青石路面飛快而至,眾人望去,但見街頭一隊人踏著火光而來,火把映亮了天空,驅(qū)散了晨霧,那隊騎兵身穿甲衣,鱗片在火把下反射寒光,打頭引隊之人卻一襲青衫,手持寒劍,一馬當(dāng)先,身影清瘦,分明就是個少年郎。

    待少年劈開晨霧到了近前,眾人才瞧清,他不過十五上下,生的竟是萬里挑一的俊美,眉心一朵鮮紅的蓮花,非但不顯女氣,反倒更將他映襯的宛若謫仙臨世,到了衙門口,他提韁停馬,身后跟隨護(hù)衛(wèi)的兵勇也齊刷刷駐馬,甲衣鱗片凜然作響,簌簌聲劃破清晨清冷空寂的空氣。

    那少年目光溫淡,掃過眾人,竟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劉更率先便噗通一聲跪下,磕頭道:“下臣隨州知府恭迎欽差大臣!”

    劉更這一跪,其余的官員自然紛紛驚過神來,噗通通跪了一地,被兵勇押著的百姓見朝廷果然派來了新欽差,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憂,根本跪倒一地。唯剩下靖南侯一人且驚且呆地還瞪著馬上天神般的少年,有些思緒混亂。

    朝廷真派了欽差?就算他在此辦事不利,這新的欽差也不該來的如此快啊!這少年是誰,明明不是朝廷官員,更不是京中誰家公子,為何做了欽差?是誰派他來的,當(dāng)真是皇上?

    他這廂渾渾噩噩,馬上少年已目光清冷掃了過來,將手中握著的青鋒劍高舉,少年沉喝一聲,“大膽靖南侯,辜負(fù)皇上重托,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妄為欽差,先帝青鋒劍在此,還不跪下伏誅!”

    一見青鋒劍,靖南侯當(dāng)下醍醐灌頂,是太子,是太子設(shè)局!太子害他!

    他表情一下子激動起來,神情扭曲,大喊道:“太子設(shè)計陷害本侯,太子不配做儲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