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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穆瑾不喜歡被鉗制的感覺,但在無從反抗的絕對強力中,她的本能讓她乖順下來,并順著對方的力道仰起頭。 她感覺很熱又很冷,以為自己是發燒了,鼻腔堵塞的感覺讓她不滿地哼了口氣。 戎鋒低低地喘息,報復性地咬了口她,而后又覺得心疼,輕輕蹭了一下。 穆瑾不滿地哼唧了兩聲,一陣陣的疲憊涌上來,似乎是感受到身旁的存在不會給她帶來威脅,她低聲嘟囔了一句什么,就這么貼著繼續睡去了。 戎鋒在聽到那句話之后愣了愣,她看著穆瑾安詳的睡臉,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穆瑾嘟囔的那句話是:別惹我,我是反派,我超兇的。 哪有人說自己是反派的啊。 不過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她都只有自己一人,面對著欺凌和侮辱,她只能將自己偽裝成如今的模樣,首先讓自己相信自己是個壞人,才能讓他人不再欺辱于她。 戎鋒被自己腦內的想象虐得心尖疼痛,他用盡了意志力,才將懷里的人放下,并給她蓋上了被子。 摸著穆瑾已經褪去熱度的額頭,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縱使他再心懷渴望,也不能做出對她侮辱之事。 何況他帶著穆瑾離開,家里那個一直以為他沉迷宦臣,心術扭曲的老父親,應該要找他找瘋了吧。 想到老太尉心痛恨晚的臉,戎鋒捏了捏眉心。 戎鋒回去面對著怎樣的狂風暴雨,穆瑾不知道,她是被系統尖銳的爆鳴聲驚醒的。 “怎么了怎么了!”她坐起來的時候還閉著眼睛,“我做什么了你要這么對我?” “還敢問怎么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系統被她的無知氣到了。 穆瑾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第一反應是低頭看自己的衣物,發現它們還完整地穿在自己的身上,冬季的衣物里三層外三層,讓她連自己的骨頭都摸不著。 “挺正常啊……” 穆瑾的腦子還有點發懵,她迷茫地左右看看,在看到床邊放著的那個水桶之后,突然噤了聲。 “系系系系系統,”她眼底浮現出一抹恐懼,“昨昨昨昨昨晚上都發生什么了?” “你問我?”系統“呵”地冷笑一聲,“那你可問錯對象了,昨晚你和男二對上眼之后,我就被自動屏!蔽!了!是在保護宿主隱私的時候才會啟動的屏蔽機制!你說,你都和男二做什么了?!” 穆瑾捂住被系統的尖叫刺激得發脹的腦袋,聽請它的話之后整個人都愣在了床上。 臥槽,戎鋒! 失去意識之前的事她還能想起來,但是后來她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意識,這一下子問她和戎鋒做了什么,她還真以為他們做了什么…… 不對,衣服什么的都還好好的。 想不明白的穆瑾絕望地下了床。 穆瑾覺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場噩夢。 現在夢醒了,她卻還要去收拾爛攤子。 按理說她作為大鬧宮廟的人之一,于情于理都應該去向宇文睿請罪,并且她昨天以意外的方式離開,段榕榕還被留在了宮廟中,也不知道顧傾是否成功救到了她,讓她十分不安。 但是走在路上,看到一路上所有路過的人都在用奇特的目光偷偷看她,其中有羨慕有鄙夷有氣憤,她就知道昨晚的事已經解釋不清了。 甚至在她走過拐角之后,還能聽到身后的宮人在竊竊私語地議論。 “穆總管這身段,這容貌,也難怪能被皇上看上。” “唉,如果我是皇上,我也……” “噓,你不要命啦。” 穆瑾:…… 救命啊。 她走向太和殿的步伐頓了頓,轉而拐向了太醫院。 狗男主會不會生氣,現在已經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不過既然宮人們現在只是在議論她和宇文睿的事,就證明段榕榕很幸運地沒有被發現,也就沒有出現在話題之中。 ……男主連和反派都有緋聞可傳,就是和女主沒有,穆瑾不禁默默咽下了一口糟心的老血。 來到太醫院前,穆瑾在背人處用力揉了把臉頰,讓表情維持在一貫的傲慢陰沉,步履沉穩地走了進去。 無論他人如何議論,反派人設不能丟,原主原本就是心思堅韌之人,更不會被這種流言蜚語所影響,所以她也不能做出被影響的模樣。 至于事后如何報復那些嚼舌根的人,就不是穆瑾的考慮范圍了。 “穆總管。” 巧合的是,今日太醫院的當值太醫,正是曾經和穆瑾一起在疫區共事過的木太醫。 木太醫見穆瑾到來,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趕忙迎上來作揖道:“穆總管親自前來,可否有要事轉達?” 他顯然是聽說了昨晚的事,看向穆瑾的眼中有著幾分復雜,但是卻沒有鄙夷厭惡之色,反而隱隱帶著幾分喟嘆。 仿佛在感慨,難得有忠心為民的宦臣,卻還是難逃這穢雜宮廷的吞噬。 穆瑾不為所動,“不必理會,我自有打算。” 她越過木太醫,直直向著顧傾所在的左院判院閣前去。 “顧傾。”穆瑾站在門窗緊閉的房前,“是我。”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開門的顧傾仍然是那副溫雅俊美的樣子,只是眉宇間有著一夜未睡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