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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一巴掌把戎鋒的手打開,還把段榕榕的衣服嚴嚴實實地往上拉拉,轉頭對他怒目而視,憤怒中夾雜幾分痛心。 女主是男主的,你個男二怎么能捷足先登! 你們一個兩個,就不能敬點業走點心嗎! 可隨即看到戎鋒看她的眼神,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臉色頓時僵住。 第3章 反派事業不好干。(改錯字)…… 一片烏云游弋而過,映在臉上的月光也隨之隱匿,隱隱的昏暗中穆瑾覺得戎鋒的眼睛像黑夜中捕獵的鷹隼,明亮銳利。 穆瑾在心中把自己罵了個遍。 怎么就管不好自己的手,男二就不是女主的男人了嗎,要你多管! 可是已經做了,穆瑾也不能厚著臉皮說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大哥你繼續,這么崩人設的事做出來不用男二懷疑,系統就要先把她滅了。 穆瑾神色凝滯,似乎極為不想和他交流,硬邦邦地開口:“你不能碰她?!?/br> “為何?”戎鋒聲線沉穩,絲毫聽不出他之前千轉百回的想法。 他看到面前的人垂下眼瞼,纖細的手指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藥瓶,云影斑駁中,距離頗近的兩人甚至能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穆錦文有潔癖,穆瑾為了維持人設也只好半天換一套衣服,還以香薰衣,周身彌漫著一股異香。 而戎鋒身上有股清新的皂角味,一點也不像日常舞槍弄棒的習武之人。 帷帳榻前,竟然有種才子佳人月下幽會的氛圍,可一想到這人是作惡多端的宦官穆錦文,隱約升起的旖旎之情頓時消失,甚至對自己竟然生出不應有的想法而感到厭惡,這份厭惡也牽連著帶到面前之人身上,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發冷。 穆瑾心里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看戎鋒還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地杵在這不知道避嫌,淡淡道:“丫頭畢竟是女兒家,你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不適合來做這活?!?/br> 她抬起眼,不知道是不是戎鋒多想,總覺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里蘊藏著一股悲愴和哀戚之意。 他想起穆錦文生性高傲,以19歲之齡就爬到太監總管的位子,一定是不甘居于人下受盡屈辱,對于自己的“不完整”,也是十分在意的吧。 看著她對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宮女也如此呵護備至,連她的名譽都考慮得如此周全,一時目光復雜,竟然沒有想反駁她的話。 穆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直接用身體把他擠出了帷帳的范圍。 穆瑾不知道自己在男二心里已經開始崩人設了,她為了防止戎鋒偷看,還嚴嚴實實地把帷帳放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剝開了段榕榕的衣服為她上藥。 提前準備的迷香還在懷里放著,她只能祈禱段榕榕別突然醒過來,要不然看見先前自己咒罵的人正在給自己上藥,她就圓不回來了。 好在段榕榕雖然因為疼痛發出幾聲細哼,但沒有醒來的跡象。 穆瑾放心地涂涂抹抹,突然隱約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她驚恐地扭頭看向段榕榕的臉,發現她仍然閉著眼睛,才哆哆嗦嗦地松了口氣。 做賊一樣飛快地把段榕榕的衣服給她穿回去,穆瑾走出來時已經看不見戎鋒的身影了,這正合她意,在劇情沒有提到的地方遇見劇情人物她很心虛,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又從云后露頭的月亮,長嘆口氣。 劇情剛剛開始就沒一個演員和劇本對上的,這日子還能過嗎? 心事重重的穆瑾回到房間準備休息,一看到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還沒熏香,頓時覺得前路更加黑暗了。 接下來的幾天,穆瑾沒再敢親自去查看段榕榕的情況,只是第三天就看到臉色蒼白的女主在當值了,知道她生命沒有危險就放下了心。 但是看她受傷這么重也依然要干活,擔心再出什么問題,穆瑾就裝作一副嫌棄的模樣說她病殃殃的礙眼,把她打發到沒什么重活的地方去了。 然而她還是不放心,經常有事沒事就往段榕榕在的地方晃,當然還是維持著誰都欠她幾千兩銀子的棺材臉,倒是讓那偏僻宮所里的太監宮女戰戰兢兢,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賞誰幾十鞭子。 看著女主臉色一天天地紅潤起來了,穆瑾這才放下了心,除了日常向宇文睿匯報情況外,其余的時間都用來考慮怎么走后面的劇情, 系統給出的任務主線很簡單:完成反派戲份。 但是實施起來并沒有那么容易。 原作的筆墨主要都在描寫男女主的感情線,所有配角都在為他們倆的愛情之路加轉添瓦,作者不可能詳細地寫出劇情之外每個人都在做什么,即使作為全書的重要反派角色穆錦文。 原作是以女主視角進行的,每次涉及到穆錦文的戲份時,只能知道了她又做了哪些壞事或者要做哪些壞事,又爬到了什么位置或者又達成了什么成就。 而且因為是在男主手下發家的,她手下掌握著起碼兩撥勢力,一波用來給男主做事,一撥是她的私人武裝,一個腦子掰成八個用,各個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這些全都需要穆瑾自,己,想。 穆瑾覺得自己頭要禿了。 她看著系統給她梳理出來的勢力詳情唉聲嘆氣。 “你就不能直接幫我弄好嗎?我真不會做壞人。”穆瑾盯著待辦事項里的“收集兵部侍郎貪污證據”以及“暗殺反對穆錦文的巡撫幼子”,其中一項是燕皇宇文睿交代的任務,一項是她自己的“反派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