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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界自動補全的漏洞,穆錦文原名也叫穆瑾,因為偽裝身份才改了名字。”系統(tǒng)道。 穆瑾思緒混亂,但不得不說,知道自己不是太監(jiān)而是女孩之后確實在心底松了口氣。 入夜,保持著穆錦文的個人習(xí)慣穆瑾吃完專門送到她房里的飯菜,思前想后怎么也不放心獨自被仍在屋里的女主。 萬一她一不小心撐不住掛了,那她的任務(wù)是不是直接宣告結(jié)束? 穆瑾坐不住了,從穆錦文的私藏中扒拉出來一瓶金瘡藥,還有一根迷煙,硬生生熬到夜深人靜,悄悄向段榕榕的房間摸去。 穆錦文的身體不太好,熬夜加上受傷讓她走幾步就開始喘,等走到段榕榕屋外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忍不住靠在漆紅木柱上休息。 穆瑾看著還有幾步之遠(yuǎn)的房門一臉哀怨,恨不得能有個機器貓的任意門讓自己一步跨進(jìn)去。 月色清涼,她的臉被半明半昧的陰影擋住一半,顯得妖嬈如艷鬼。 還陰惻惻地盯著人家女孩子的房門。 “你在這里做什么?讓開。” 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身側(cè)傳來,穆瑾嚇了一大跳,穩(wěn)了穩(wěn)才沒有向腿一軟坐在地上。 月光下身形挺拔修長的男子一席暗紅的長衫,看向她的眼睛仿佛兩顆棕色的寶石鑲嵌進(jìn)明澈的水銀中,半掩的長發(fā)遮不住眼瞼開合間的肆意流光。 沒有銀甲金胄,也沒有戎裝披掛,如此冷然瀟灑。 穆瑾一下就認(rèn)出來這是原作中所占戲份不少的男二,戎鋒。 他此刻只是御前帶刀侍衛(wèi),還沒有在穆錦文的設(shè)計中面臨燕國滅國之危,被命為定國將軍出征塞外,將對段榕榕的愛戀深藏心底,誓死守衛(wèi)身后她的安危。 認(rèn)出來歸認(rèn)出來了,這種正派男配和原身的關(guān)系可不怎么好。 穆瑾直起身體收起了臉上的哀怨,深不見底又透徹明亮的眼睛譏誚地斜睨他:“不知道戎侍衛(wèi)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這深更半夜的,御前侍衛(wèi)出入宮女所,不太合適吧。” 原作中這時候壓根沒你的事,趕緊哪來的回哪去! 男主女主不靠譜就夠糟心了,求求你別來湊熱鬧了。 戎鋒眼底不見尋常人的畏懼或厭惡,坦坦蕩蕩地亮出手中的藥瓶:“陛下宅心仁厚,特命我來探望白天救下的宮女,只是不知穆總管為何深夜來此。” 果然男主還是把女主放在心上了嗎?如果戎鋒回去告訴宇文睿,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存心想害段榕榕,讓自己好看? 捏著袖中同樣藥瓶的手有些汗?jié)瘢妈孕湔诿孑p咳了幾聲,蒼白的臉上涌出幾絲潮紅,更顯得面比花嬌。 “戎侍衛(wèi)多慮了,我只是深夜難以入睡,出來走走。” 戎鋒靠近一步,比穆瑾大了一圈的身形輕而易舉就將她籠罩在自己的范圍里。 不是戎鋒太過高大,他寬肩窄腰,四肢修長有力,俊美而略帶冷漠的容貌是非常受讀者歡迎的類型。 只是穆瑾雖然高挑,但是過于瘦削,從小飽受磨難再加底子不好,讓她看起來比尋常少女還要孱弱幾分。 她挑起眼角瞥向戎鋒,明明自己身處弱勢,卻讓對方有種自己被睥睨鄙夷的感覺。 “穆錦文,你有點不一樣了。”戎鋒眼神一動,他不笑的時候五官冷峻鋒利,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像一只盯住獵物的豹子,有種和燕皇的威壓截然不同的強烈壓迫感。 穆瑾心中一跳,耳邊系統(tǒng)的聲音爆炸一樣滴滴滴滴響個不停,尖叫著讓她不能被人看出異常。 “戎侍衛(wèi)該去找太醫(yī)看看眼睛了。”穆瑾頂著系統(tǒng)的噪聲,面色冷淡地垂下眼瞼,“這深宮內(nèi)苑,戎侍衛(wèi)可跟我不一樣……”她勾勾唇,“不知道我們都出現(xiàn)在這里,誰更可疑呢?” 戎鋒頓了頓,他這是被諷刺了,還是被調(diào)戲了? “穆總管可以去向陛下反映。”他退回原處,似乎無意再和穆瑾糾纏,轉(zhuǎn)身徑直推門進(jìn)入段榕榕的房間。 穆瑾:……??等會兒?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就這么進(jìn)去了? 穆瑾糟心透了,她站在門檻處左右張望,實在找不出第三個目擊證人,看到戎鋒已經(jīng)走到段榕榕床前了,還是一撩袍子跟了進(jìn)去。 戎鋒看著眼前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女孩,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他把帶來的金瘡藥放在一旁,伸手就要撩開她的衣服。 仿佛面前不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而是一件冷冰冰的等待修理的物件。 然而他剛碰到粉色的裙邊,一只晶瑩纖秀的手驀然伸出,“啪”地把他的手打到了一邊。 黑漆漆的房間里只能看到白色的殘影。 戎鋒的手停在半空,好整以暇地轉(zhuǎn)頭看向虎視眈眈的穆瑾。 他想要躲開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十分簡單,但他就是不太想躲,反而想看看這位傳言中陰沉狠毒的太監(jiān)總管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他想動手,一息之間就能輕易將他拿下。 可是讓戎鋒意外的是,穆瑾似乎只是不想讓他碰這個宮女。 一貫陰郁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盛滿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什么的光,本來他就長相秀美,這一瞬間竟然讓戎鋒生出對方嬌俏可人的想法來。 這想法一出把戎鋒自己駭了一跳,對方雖然是個太監(jiān),但也是個男兒身,他怎么會生出如此齷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