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先破酒rou
逐波嘆息,“事情就是這樣,本來好好的,我一向不想同蠻人鬧得太僵,都用的痛心蠱,但這次不知怎么,有人哄騙他們說蠱有解,你知道的,那些蠻子本來就頭腦簡單,加之這蠱并不十分厲害,這下竟然真的膽大包天。” “師姐,你真是太過手軟,我對待那四子還用的噬心蠱呢,你對待暴烈的蠻族人卻不肯下重蠱,要知道蠻族性野難馴,又腦子空空,你的心慈手軟實在用錯了地方!”媸妍又疑惑道,“不過他們的蠱是真的有解?” “我不也是想著盡可能籠絡他們,不要鬧得太僵么?!敝鸩▏@氣,又冷哼道,“哪里有解,郎氏的蠱只有自己人才能解的出來,更不要說有的蠱甚至只有下蠱人才能解。那人分明是騙子,剛好借了時機鉆了空子,這下就算蠻族人反應過來,他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媸妍想了想,冷笑,“我當是誰,恐怕是田大盟主吧!除了他,再無人對你我的布局如此熟悉,又恰好知道鴛鴛館,這條狗恐怕是耐不得寂寞,以為我們把真的皇帝擄來了,我們之前的計劃不就是如此么?真的皇帝若是被擄來倌館受辱,恐怕不會輕易饒了你我,所以這是想趁亂讓我們兩敗俱傷,又或者借皇帝的手除了我,然后把他之前假情報之事再推到我身上?!?/br> 逐波心驚,“他不是投靠了你嗎?怎么還如此搖擺不定?” 媸妍微微搖頭,“是我cao之過急了,急著想要把他拖下水,所以讓他狗急跳墻了,卻忘了他最在乎名譽,有這樣的反撲再平常不過,不過這次,我是不會再對他耽擱功夫了?!彼龂@了口氣,“蒺藜那邊,我已經捎信給逍遙侯趙丹元斡旋,過幾日應該有辦法?!?/br> “師姐,鄂南恐怕暫時興不起什么風浪了,我已經急招孔雀過來協助阿木幫你重新下蠱,我要去一趟白云寺。打蛇打七寸,他這次實在惹火我了,我與田單的賬,也該算一算。” 逐波略一遲疑,“那你要小心了,年前普覺大師辭世了,本來是想那位繼任住持的,奈何年紀輕壓不服,現今白云寺四大禪堂爭斗不休,尤其以戒律禪堂的了情那惡僧囂張的最為厲害?!?/br> 媸妍對她暖笑,“放心吧師姐,幾個惡僧,我還不放在眼里,何況我也不是要去挑戰白云寺的,我若是除了了塵,他們只會謝我?!?/br> 逐波點頭,又關切道,“怎么這幾趟都不見了阿里?阿木還同我問起,你們不是鬧了別扭吧?” 媸妍的笑僵在臉上,“他……走了?!?/br> 逐波皺眉,“他那性子,若不是你太過分,怎么會走?師妹,這幾個男子,我也看出了,都對你真情實意,只是,你周旋起來,少不得用些手段才是,不要太一味直白,是會傷人的!” 媸妍點頭,果然,齊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呢…… 夜深人靜,子時白云寺。 了塵一向淺眠,聽見動靜便緩緩坐起,靜靜地盯著黑暗中的某一點。 燈火燃起,照亮了一室。 那女子一身妖嬈的紅紗,隨著夜風幽幽的飄,她鎮定的關門,仿佛當他不存在,隨手將個包袱扔在桌上,那隱隱的酒rou香味讓他皺眉。 “為什么,要出家?”她解下面紗,轉向他。 她放肆的在他床榻邊坐下,戲弄道,“和尚,我喜歡你,你還俗吧……” 她用手指拂過他越發俊朗的面容,他的眉目,他的鼻梁,最后要停在他的唇上。 他的眼神陷入她流轉的眼波之中,無法自拔,喃喃,“為什么要出家,為什么要出家……” “因為我對不起她。” 他終于能坦然說出這句話。 她笑,“那你現在坐在廟里念經,就對得起她,能贖罪嗎?” 他疑惑,“她……” 媸妍挑眉一笑,“你父親可給她制造了很多麻煩,而且,永遠不會消停。” 了塵嘆氣,“我明天就動身,去阻止他?!?/br> 媸妍忍不住笑得彎了腰,才道,“你真可愛?!?/br> “如果,除非你死,他都不肯安分呢?” 了塵眉頭一動,“你是來殺我的嗎?” 媸妍突然收了笑意,“你這么可愛,我怎么舍得殺你。我來找你,是問你討一件東西。” “《天啟劍訣心法》,必定在你那里吧?” 了塵凝視她許久,收斂了情緒,“我不會給你的,而你也拿不走?!?/br> 媸妍又打量他:她看得出,他眉目間安寧而祥和,他是真的沉浸在寺廟的生活里,不再是當年那個暴躁極端的少年了。檀香已經染去了他的血腥,讓他如愿變成了另一個人。 但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浮萍,都有著不可隔斷的過去。 憑什么他以為剃了頭念念經就可以隔斷?就可以安寧的享受如今的生活?就可以從田單變成了塵? 想到袁彤術師兄,想到自己那時最黑暗的日子,她眉目變得狠戾,“你交是不交?” 了塵靜靜掃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媸妍突然從包袱中拿出一只荷葉燒雞,看得他目光一閃,驟地打量她,不知在想什么。 她笑著湊近他,“不要以為,有你爹給你遮羞,過去的事就無人知道?!?/br> “這世上,還未有我不曉得的事。你真的想叫我把你過去jianyin殺虐的事,都講出來給世人聽?” “還有個中細節……你真的確定要給別人知道?”她的聲音顯得邪惡無比。 了塵面色變幻莫測:他早已看破身外物,也從不想爭什么。過去往事,他并不介意,也不會再給他什么困擾,大不了像過去叁年一樣遠行苦修。 可是他并不想,那個女子的過去再被扒出來,受到任何猜疑和談論。 他身形微動,動了殺意,媸妍卻是搶先,隨手一招制住他的要xue處,她如今招式龐雜,信手拈來,正使的是天啟劍訣中的手法。 “怎樣?如今我的身手可比你好,這劍訣心法給我,也才能物盡其用吧?要么交出來,要么吃了這些!” 她完全可以直接逼他交出東西,可她完全像是要慢慢的折辱他,要他難堪! 了塵拳頭緊握,看著她目光恍惚,最終斬釘截鐵,“不?!?/br> 她突然動作,鯊魚晾翅般將他手臂往后一扭,又對著他后心拍了一掌,他只覺一股陰寒之氣順著脊柱攀升,讓他氣息一寒,已經狼狽趴在桌上,整張臉埋進雞rou中。 雞rou很香,可對修煉的僧人來說,只會感到反胃和抗拒。 媸妍見他惡心作嘔,想要躲閃,偏偏拿起酒壇拍破,對著他的側臉澆了下去,“我一直質疑,你這等斯文敗類,也能入住佛門,真是佛祖不幸,那便做個徹底的酒rou和尚吧!” 了塵滿口酒rou味,跟平素信念沖擊,再加上脊柱那陰寒之氣,心中滯澀,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只是側頭,目光糾結的看著她,帶著一些莫名的情緒。 “你看什么?!”媸妍被他看得突然有些難受,不知為何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一般,“再看,我挖了你的招子!” 了塵目光漸柔,卻沒躲閃。 媸妍被他看得突然有幾分心虛,竟然退了幾步,踉蹌倉促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