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jié)
艷紅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出了這屋子。看了看他的背影之后,南宮寧馨忽然抬起頭看了看皇甫懷寒的冷峻的側(cè)顏,他的表情冷酷依舊,像是冬日里酷寒的冰封。但眉間卻隱隱閃過糾結(jié)! 皇甫懷寒凝視著皇甫夜的背影良久,終于冷冷的開口:“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他想要的夜,是一心一意,只為東陵皇室的夜。但卻不是這樣什么都不愿再想,而決心機械性順從的夜。 南宮寧馨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會有此一問,她溫柔和嫻雅的聲線在這密室之中幽幽響起:“皇上,重要是并非你是否做錯,而是你是否后悔!做什么事情,對錯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您自己的心中覺得是否值得。” 聽她娓娓說罷,帝王冰涼而暗沉的眼眸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冷冰冰的語氣響起:“不錯!朕一貫也是這般認為,朕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東陵的千秋大業(yè),所以為此,不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朕也不會后悔!永遠不會!” 話音一落,偏頭看了看屋內(nèi),透過門縫的光亮,看見了靠在墻壁之上面色蒼白的女子,一絲尖銳的疼,刺過他堅硬如鐵的心。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或者說,是……愛!但,這愛,這家國天下的面前,又太輕,輕得幾乎沒有份量! 就如同他當年所說,他可以為她舍了性命,但只要他還活著,她永遠都無法超越這天下在他心中的重量! “皇上,臣妾想,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吃的!”南宮寧馨淡淡的開口,她和她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這個女人個性中的倔強,她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道理,皇甫懷寒又怎么會不明白!看了半晌之后,他終于冷哼了一聲,一甩袖袍:“她不想吃,那就餓死在這里吧!” 南宮寧馨也知曉皇甫懷寒的脾氣,看著他的背影良久,復又透過門縫看著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南宮錦,喃喃開口:“我曾經(jīng)以為,被他愛上,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但,這情愛再重,卻真的半絲也不比天下在他心中之重!” 這樣的男人,沒有半絲弱點!若是有人拿了自己相挾,他定然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為了天下舍棄,而他之所愛,也能讓他為了江山輕易舍棄。那么,是否被他愛上,又有什么分別呢? 這個男人,是要做英雄的!也是要站在至高處俯覽眾生的,所以,永遠都不會被兒女情長所困。 …… 到了第四日,南宮錦已經(jīng)因為滴水未沾,也未曾用飯?zhí)撊醯搅藰O點,甚至感覺到眼前一片模糊的時候,東陵,又迎來了一位貴客。 密室的大門打開,一陣寒風刮了進來,南宮錦也懶得睜開眼去看那人是誰,只聽著腳步聲,感覺那人一步一步往自己跟前而來。 他的視線帶著一種濃重的穿透力,死死的盯在她的臉上。而后,一陣陰涼的笑聲響起:“燕卿,絕食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慕容千秋?! 南宮錦一驚,疲憊的睜眼看著他。卻難掩眼中的一絲驚愕,他怎么會在這里?那……百里驚鴻呢? 慕容千秋瑩綠色的瞳孔往地上一掃,他身后的內(nèi)侍監(jiān)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趕緊將地上的灰塵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凈,又讓自己身后的太監(jiān)們在地上鋪上一塊明黃色的布帛。慕容千秋這才坐了上去,就坐在南宮錦的對面。 “是不是想問百里驚鴻在哪里?”一看她的眼神,慕容千秋就能明白她心中所想,隨即又開口道,“他現(xiàn)下被朕的大軍困住了,六十萬大軍對戰(zhàn)三十萬大軍,有他受的!等他調(diào)兵過去,也是幾日之后了,所以恐怕來不及救你!” 這話一出,南宮錦看向慕容千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百里驚鴻何其聰明,三十萬大軍對戰(zhàn)六十萬大軍也未必會輸,慕容千秋若是在邵陽,也許敗的是南岳,但他現(xiàn)下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將西武的一切全都棄之不顧,跑到這里來,也就等于是將自己的六十萬大軍放在砧板上,等著百里驚鴻去cao刀!這樣的人,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好似是看懂了她眼底的神色,慕容千秋不甚在意的開口:“西武如何,朕一點都不掛心。那六十萬大軍的生死跟朕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朕只要自己玩的開心便足以,至于百里驚鴻,他現(xiàn)下一定非常煎熬。想不管不顧的丟下南岳過來救你,但心中也明白他若真的這么做了,南岳必然落陷,他手中一無所有,想救你更是癡人說夢。不來自然也十分擔心,所以就只能帶著三十萬兵馬出城血戰(zhàn),希望早日將西武的兵馬打回去!” 說著,慕容千秋心情頗好,還伸出手將南宮錦胸前的一縷發(fā)絲拿到手中把玩。 南宮錦狠狠的瞪著他的手,想將自己的頭發(fā)搶回來,奈何卻沒有半絲力氣。 慕容千秋對她的眼神不以為意,還十分惡趣味的開口:“百里驚鴻這輩子可能還沒有這么煎熬過,果然紅顏禍國!”這語氣,帶了十足的惡意,好似是為了刻意引得南宮錦生氣。 但南宮錦對自己面前這個人何其了解,若是自己真的生氣了,他才會更加高興,玩的也更加起勁!所以干脆一句話都不說,閉眼不言,將之徹底無視。 見她如此,慕容千秋大笑了幾聲,心情頗好,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陰涼的語氣卻是罕見的溫柔:“小東西,就這么幾日不見,你就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這可不是朕認識的燕驚鴻啊!” 他認識的燕驚鴻,是天下人都吃虧,卻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這一抓,手上用了不少力道,抓得也不輕。南宮錦睜開眼迎視他的眼神,卻在他瑩綠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憂心,心下微微有些愕然。 帶著扳指的手,在屋內(nèi)燈火的照射之下顯得盈白如玉,終而在南宮錦錯愕的眼神之下將手收回,揚手接過身后人遞來的碗筷,陰涼殘戾的聲線響起:“小東西,朕勸你還是乖乖吃飯,要是餓壞了,就沒有力氣陪朕玩了!” 見他來此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她吃飯,南宮錦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但,明顯的,慕容千秋一點都不像皇甫懷寒和皇甫夜那樣好說話,他一把將南宮錦拎了起來,提到他的面前,陰涼的聲線帶著奇異的危險之感:“小東西,你可以選擇吃飯,或是臣服于朕的胯下!” 這話一出,南宮錦神色一凝,眼含防備的看著他。 慕容千秋對她現(xiàn)下的反應十分滿意,低頭看了看她的腹部,自顧開口:“雖說得一送一很劃算,但是不是朕的,朕還真的不是太喜歡!你說,多做幾次,會不會就……沒了?” 這下,南宮錦的表情已經(jīng)只有仇視可以形容了! 慕容千秋見此,好脾氣的將飯送到她的嘴邊:“吃,嗯?” 南宮錦還是無動于衷,冷冷的看著他。 他冷笑了一聲,另一只手伸出,從她的脖子將要滑入衣襟,南宮錦飛快的張口,將那口飯吃了進去! 慕容千秋動作一頓,將手收了回來,隨即便是一陣哈哈大笑,俊美無儔的面上滿是愉悅的神采:“朕就知道,總有你怕的時候!” 見他如此得意,破天荒的,南宮錦卻不敢說什么話來得罪他,甚至不敢多開口說一句話,因為她不知道真正的激怒了面前的這個人,會迎來怎樣的下場。她知道,慕容千秋這個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若是真的激怒了他,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一頓飯,南宮錦算是老老實實的吃了,卻因為胃已經(jīng)空了很多天,所以沒有吃太多。吃完之后,慕容千秋好心情的幫她解開手上的鐵鏈。 守在門口的暗衛(wèi)卻慌忙開口:“西武皇,鐵鏈不能解開,若是這個女人跑了……” “你看她這像是能跑了樣子么?”慕容千秋頭也不回的開口。 這……暗衛(wèi)們看了一眼,她也確實是半分都不像能跑掉的樣子,能站起來就不錯了。對方也是西武的皇帝,他們頓了一會兒,什么都沒敢說。 南宮錦卻一時間有些吃不準他到底想做什么,也只是任由他將自己手上的鐵鏈解開。而后,整個人被他打橫抱起,往門外而去。 她驚了一下,想要抗拒,卻聽得他陰涼殘戾的聲線自頭頂傳來:“放心,在你甘愿之前,朕都不會碰你!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但若是你定要反抗,跟朕對著干,那朕就什么都不能保證了!” 慕容千秋這點信譽還是有的,故而南宮錦沒有掙扎,任由他抱了出去。而事實上,以她現(xiàn)下的體力,掙扎也是徒勞! 門口的暗衛(wèi)十分為難,想要攔,卻不知攔不攔好,慕容千秋也于同時開口:“去請東陵皇到朕房中,有要事相商!記住,是請!” 君王之間相見,按理說,他現(xiàn)下是客人,是應當他主動去皇甫懷寒那邊的。但是要看著這小東西,自然就大不一樣了,所以這禮節(jié)一定要做到位,用上一個“請”字。 “是,奴才這就去辦!”內(nèi)侍監(jiān)應了一聲,飛快的出去了。 而南宮錦,就被他這么抱著,在東陵的皇宮招搖而過。四面的宮婢太監(jiān)都奇怪的看著他倆,西武皇他們認識,但是那個看起來已經(jīng)快不行的女人是誰? 進了一間宮殿,十分之眼熟。這正是南宮錦第一次遇見慕容千秋的那間宮殿,那時候她女扮男裝,從窗口翻進去避難,而這死斷袖問她是不是東陵皇送來的禮物,最后被她揍了一拳,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慕容千秋,南宮錦也記得十分清楚! 因為也就是這件事情的起始,才讓她到了西武之后過得如此“神奇”! 見南宮錦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窗口,慕容千秋也好似想起了什么,陰涼一笑,冷聲開口道:“小東西,是不是還記得你在這兒將朕打得鼻子出血的場景?朕得告訴你,自從朕登基以來,就再也沒有人敢對朕動手,更匡侖是將手動到臉上,你的膽子真是大得很!” 其實,起初是憤怒的。他素來不喜歡任何人對自己不敬,從他踏著滿地的鮮血走上高位之時,便誓要天下人都俯首稱臣,但竟然有人敢對他動手,若不是因為對方不認識自己,他首先起的就不是興味了,而會是殺意! 南宮錦聽了他這話,一言不發(fā),準確的說是想說卻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進去之后,他將她放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南宮錦十分不雅的坐著,發(fā)絲有些凌亂,整個人看不出半分美感來,反而像是剛剛從哪里逃荒出來的難民。但慕容千秋卻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似乎對她現(xiàn)下是狀態(tài)很是……滿意? “燕卿,當初你有意謀反,朕便讓你不要走。在朕的羽翼之下,任何人都不能動你,現(xiàn)下好了吧?瞧瞧你,現(xiàn)下可有半分天下第一美相的風采?”這話一出,他的心情好似更好了,十分愉悅的欣賞著南宮錦的狼狽。 南宮錦聞言,亦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半點也不因他的這句話而動容。她之所以如此狼狽,是為了自己所重視的友情,即便她現(xiàn)下是在西武而不是南岳,她也一樣會來救皇甫夜,這跟她是否在慕容千秋的羽翼之下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慕容千秋對她現(xiàn)下連話都不能說的狀態(tài)卻有點不滿了,平日里這小東西總是張牙舞爪的,現(xiàn)下整個人完全熊著,玩起來半點意思都沒有!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響:“皇上,東陵皇到了!” 慕容千秋當即起身,而皇甫懷寒也于同時踏了進來,看了慕容千秋一眼,又看了南宮錦一眼。冷冰冰的聲線響起:“還是千秋兄有辦法!” 這個女人死活不肯吃飯,說不焦心自然是假的,現(xiàn)下慕容千秋能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自然是好的! 慕容千秋勾唇一笑,不置可否,瑩綠色的瞳孔幽光閃閃,開口道:“懷寒兄可還記得你我的約定?” 天下之爭,皇甫懷寒要的是南岳,而他慕容千秋要的,只是南宮錦! 皇甫懷寒一怔,有些不明白他此言何意,但仍舊開口道:“自然記得!” “那,三日之后,當眾處死,若是上官謹睿沒有來,又當如何?”這當初處斬,絕對不能是砍頭。因為她是以南宮皇朝公主的身份被誅殺,而皇室都應該有皇室最體面的死法,可以是白綾,可以是毒酒,也可以是黃金箭。而白綾和毒酒,多是帝王和后妃的死法,所以南宮錦將要面對的,會是黃金箭。屆時,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也不再是一句話說不殺了就能不殺的! 皇甫懷寒聞言,冷睇了南宮錦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沒有來,就是這個女人的死期!” 這話說出,他暗紫色的寒眸先收緊了一下,卻看南宮錦滿面不屑,似乎根本懶得看他的神態(tài),讓他心中燃起了一把小火苗,嗤嗤的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慕容千秋對他這個答案卻不是很滿意,皺眉開口:“死了,朕不就白忙一場了?” 皇甫懷寒卻并不為慕容千秋這話動容,偏頭看著對方,冰冰涼涼的聲線響起:“千秋兄,同為帝王,你應該知道朕的考量!上官謹睿必須死,朕也不可能在天下人面前出爾反爾,所以上官謹睿不來,這個女人就只能死。否則,我皇甫懷寒將以何服眾?至于千秋兄,朕只想問一句,你自己也說了,不過是個玩物,有意思便不想放手。既然只是一個玩具,又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呢?難道千秋兄要為了一個玩物和東陵翻臉?或者千秋兄……是動了真心?” 這話,顯然是刺激了慕容千秋,他劍眉皺起,瑩綠色的瞳孔中閃過深思,好似還有點煩躁,終而不甚在意的開口:“真心,朕可從來就不知道何謂真心!但,朕有一個要求!” “你說!”皇甫懷寒的態(tài)度是出奇的合作,因為慕容千秋不再糾纏于南宮錦的生死,對于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一個讓步。 慕容千秋將雙手負在身后,別有深意的看了南宮錦一眼,方才道:“那,若是上官謹睿來了,懷寒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這小東西歸我!” 這下,皇甫懷寒就沒那么干脆了,沉默著看著他。他必須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有想過除掉上官謹睿之后,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是愛也好是恨也罷,但慕容千秋卻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這確實讓他不太愿意答應。 而被兩位帝王這么討論著的南宮錦,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們二人,仿佛那個被討論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眼底的嘲諷卻是十分明顯,這兩人,根本就是將自己當成貨物了! 皇甫懷寒的沉默,慕容千秋也看在眼中,他也不惱,只是笑著開口:“只要東陵皇答應朕的要求,攻打南岳,朕定當全力相助!這次的六十萬大軍,難道還看不出朕的誠意?” 這是利誘加上威逼! 利誘,是告訴皇甫懷寒,只要對方愿意答應自己的要求,從此東陵想要攻打南岳,就有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盟友!但對方若是不答應,只要一聲令下,那六十萬大軍就會撤回,等百里驚鴻來了,這計劃就沒有那么容易實施了。 這樣的條件,皇甫懷寒確實找不到任何理由不答應!他幾乎都沒有看南宮錦一眼,直接便開口應下了:“即是這般,那便合作愉快了!” 慕容千秋見他答應了,也只是一笑,半點都沒有覺得意外。 這就是皇甫懷寒,永遠將國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皇甫懷寒應該是喜歡那小東西的吧,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但是這般輕易的就舍棄……又想了想百里驚鴻,他忽然明白了點什么。想著,唇角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半絲笑意。 而南宮錦,卻于此刻冷笑了一聲,聲音在這大殿之中極為清晰。 皇甫懷寒冰涼的眼神掃了過去,冷睇著她:“你笑什么?” 南宮錦現(xiàn)下是說不出話,但卻用口型慢慢的講著:“我在笑,有人還說自己喜歡我,要迎我入宮為妃,以皇后儀仗相迎。而今我確實感懷自己的先見之明,不然不知道要被賣多少次!” 這話,無疑是直接一個巴掌甩到了皇甫懷寒的臉上,讓他冷峻的容顏閃過些許戾氣。“因為你不是朕的女人,所以朕不必在意!” 這話,意思很明確。因為她不是他的女人,所以即便是將她交給了慕容千秋,那也只是國與國之間的交易,半分都不涉及到作為帝王和男人的顏面。 他這般一說,南宮錦亦只是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意思卻是十分明顯,即便自己真的是他的女人,為了他的千秋大業(yè),她相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親手送出!這樣一個男人,永遠把天下看得比愛情重,江山面前,任何感情,在他的心中也什么都不是! 慕容千秋看這兩人之間的激流暗涌,只覺得有趣,卻始終不置一詞。 皇甫懷寒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在他心中,他所做的一切,絕對不能被稱之為錯,這不過是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罷了!看了慕容千秋一眼,淡然開口道:“那千秋兄,這個女人……” “只是在朕這里放幾天,懷寒兄不會介意的吧?放心,朕會將她看牢了!”慕容千秋笑著開口。 皇甫懷寒點了點頭,倒不是相信慕容千秋能幫他看牢,而是即便沒有看牢,慕容千秋也一定能給他相應的補償,否則就不可能讓對方活著離開東陵,所以他很是放心!“那朕便先回去了,千秋兄若是有任何不習慣的地方,都可以跟下人提!” “懷寒兄放心,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虧待自己的!”慕容千秋笑得愉悅。 皇甫懷寒禮節(jié)性的勾唇,而后拂袖走了。 從進門,到出去。以及將南宮錦當成貨物,作為交換條件就這么輕而易舉的送出去,他都沒有露出過任何不舍的表情。甚至沒有半分異狀,踏出了宮門,冰冷的唇角卻勾起,答應了慕容千秋又何妨?只要最后天下是他的,那個女人也遲早是他的!不過幾年,他等得起! 等他出門之后,慕容千秋坐在南宮錦的旁邊,伸出帶著薄繭的手輕輕的刮著她的臉,一下一下,似乎是覺得很好玩,陰涼殘戾的聲線也緩緩的響起:“小東西,朕知道皇甫懷寒在打什么主意,朕幫他拿下了南岳,他的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西武。他以為朕不知道,哈!不過,朕和他不一樣。朕只知道什么叫肆意而為,朕只知道什么叫及時行樂,朕只要自己當下過的開心,以后的事情,那便以后再說。” 南宮錦不說話,淡淡的看著他,像是一個木偶,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 慕容千秋看了她一會兒,鼻尖又是一股餿味傳來,一時間確實是無法忍受她身上的那股異味兒,略為嫌惡的開口:“將她帶下去,洗干凈再帶來!” “是!”內(nèi)侍監(jiān)應了一聲,馬上就有幾個宮女過來,將南宮錦架了出去。 一路上,南宮錦沒有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