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幾個大步到了大殿的中央,看著自己的親生兄長,傲然而立:“皇兄!”只是淡淡的打招呼,沒有半分要低頭行禮的意思。 “舍得回來了?這江湖,就真的比你高貴的親王身份好那么多?”明明是極為思念自己的弟弟,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嘲諷和不滿,確實就是不滿,不滿他自降身份! “臣弟回來,是有事請皇兄相助!”若不是為了找她,他也不會回來。他幾乎動用了整個江湖的勢力,也沒有找到她的半點消息,就連天下最大的幫派——丐幫,也屈服于他的武力之下,四處探尋,但卻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所以他只能期待用朝廷的勢力去找。 慕容千秋挑眉,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還有求人的時候。“什么事?” “找一個人,東陵國蘇錦屏。南岳齊國公府表小姐上官錦,都是她。前些日子墜崖,下落不明!”面無表情的將自己想說的話盡數說完,而后等著慕容千秋回話。 慕容千秋頓了頓,一笑:“若是朕能幫你找到她,你就回到朝廷,如何?” “皇兄,你明知我不喜歡朝廷之事!”邪肆的聲音響起,沒有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 慕容千秋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么說,倒也不惱,殘戾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但是,若非為此,你對朕,就連皇兄都不肯叫一聲,朕為何要幫你找?” 這兩人,劍拔弩張,一點都不像是親兄弟。倒是一旁慕容千秋的貼身太監有些揪心的皺眉,皇上明明那么想王爺回來,可是為什么這兩人一見面,就總是針鋒相對呢? 冷子寒冷哼了一聲,邪肆的聲音帶著狂傲的霸氣:“皇兄可以不幫臣弟找,但若是臣弟不小心喝多了,將當年的事情泄露了出去,皇兄就先好好打算著該如何善后吧!臣弟告退!” 說罷轉身便走,慕容千秋登時大怒,站起身,狠狠的一巴掌拍到龍案上:“慕容千烈!” 冷子寒的腳步頓住,緩緩的開口:“皇兄,慕容千烈已經死了,這天下只有冷子寒。畢竟,慕容千烈也不在了,皇兄的皇位才能坐得更穩些,不是么?” “你就要為了一個外人,和朕為敵一輩子嗎?”慕容千秋的聲音中帶著沉痛。 外人?冷子寒輕嗤,但也懶得反駁。邪肆的聲音響起:“西武皇多慮了,本尊向來不與任何人為敵!”這下,便是一聲皇兄都不肯叫了! “你!”他這反應,便如同自己重重的一拳,狠狠的打到了棉花上,慕容千秋的憤怒可想而知!深呼吸了幾口氣,殘戾的聲音復又響起,“若不是因為你是朕的胞弟,你以為朕會讓你帶著那么大的一個秘密活著?”他不過是想這個弟弟陪在自己的身邊而已,可是烈卻恨他入骨,不管他做再多,他也不愿意回來! “那,本尊是不是要多謝西武皇不殺之恩?”他自然知道慕容千秋對自己的兄弟之情,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單槍匹馬的進宮跟他談條件。雖說他不怕千軍萬馬,但是他皇兄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的。 “慕容千烈,你明明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只是讓你不要忘記了,你是西武慕容皇室的人,即便是冠上了冷子寒這個名字,你的身上也還留著慕容皇室的血液,不論你怎么否認,你也是我慕容千秋的弟弟,這是任何人、哪怕是你死了,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一旁的總管太監看著慕容千秋激動至此,很是擔心的上前一步,對著冷子寒開口勸道:“王爺,您不在的這些時日,皇上可是天天盼著您回來,有魔教中人為惡,皇上也都幫著掩蓋過去了。請恕奴才多嘴,不論如何,你們都是親兄弟啊!” 冷子寒聞言,眼神掃向慕容千秋,慕容千秋微微的偏過頭不看他,留給他一個俊美無儔的側顏,一副高傲的帝王模樣,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覺得不自然,才會有的表現。 緊接著,大殿之中便是一陣詭異的靜默,那總管太監也嚇得不敢再吱聲,慌忙的站到一邊去。 冷子寒靜靜的站了半晌之后,轉身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臣弟等著皇兄的好消息!” 聽著冷子寒離開的腳步聲,慕容千秋瑩綠色的眸中滿是陰郁之色,直到那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他面上的神態方才淡然了些,坐在龍椅上,似嘆似悲。登上皇位,是權勢,也是無止境的孤獨,高處不勝寒! 慕容千秋,殘戾,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他卻有一個不可言的傷,也是唯一的傷,就是他的親弟弟,慕容千烈!只要在慕容千烈的面前,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說出來的話也總是連嘲帶諷,與自己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背道而馳,這也只是因為在乎,他太過在乎自己的親弟弟! 總管太監看了看他的模樣,開口勸道:“皇上,這樣也好,王爺雖說不與你好言相待,但是王爺身處江湖之中,下面的事情,也總會明里暗里幫您一些。” 慕容千秋嘆了一口氣,沒有開口。是啊,這樣也好,最少對于不喜權勢的烈來說,是好的! “來人!派人去找那個蘇錦屏,不得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朕找到!”開口吩咐。 “是!”一個暗衛應了一聲,便出去吩咐其他人了。 而冷子寒一出了皇宮,破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身旁還有一匹千里良駒:“教主,東陵的逸王飛鴿傳信,讓您去一趟東陵,說是有要事相商!”以往教主和東陵逸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飛鴿傳信之后面談,以免走漏了消息,這次也是如此。 冷子寒應了一聲,便跨上了那匹墨駒,往東方策馬而去…… 而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無趣的伸了個懶腰,教主去東陵,手下的人都在找蘇錦屏,那自己做什么?這日子,真是越發的無聊了,忽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嬌俏的臉,想起了那個自稱仙子的臭丫頭,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去捉弄那臭丫頭一番!想著點了點頭,往白虎稟報的冰心等人尋蘇錦屏的方向去了…… …… 是夜。 蘇錦屏挑了一間華麗麗的寢宮,躺在無比柔軟的大床上,卻是怎么都睡不著,氣得她在心中直罵自己是個賤命!前世睡上下鋪的小鐵床睡得著,今生住下人房也睡得著,怎么睡到這么華貴的床上,反而睡不著了!fuck! 怒氣沖沖的下床,門口的下人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么身份,只知道非常得皇上看中,所以趕緊開口:“姑娘,您干什么去?” “賞月,別跟來!”話音一落,便隱入夜色之中。 那宮女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賞月,哪里有月亮? 蘇錦屏走了幾步之后,遠遠的,竟然看見了君臨淵的背影,一個人緩緩前行,寬大的袖袍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不知是去干什么。蘇錦屏凝眉思索了片刻之后,跟了上去…… ------題外話------ 恭喜公主千千歲和軒轅以陌童鞋榮登貢士,而且你們的貢獻,讓哥今天在鉆石榜第三名掛了一小會兒(rou絲山哥已經截圖做紀念,啊哈哈哈……),我太愛你們了!muma! 第二卷◆展芳華【039】朕真的很羨慕百里驚鴻! 跟在他身后良久,亦步亦趨,卻發現他要去的,正是那一日自己看見過他的那間屋子的方向。 這下蘇錦屏的心中更加奇怪了,今日從他的神態便能看出已經放開了一些些,那為何還要來這個地方? 那間屋子,就像是一個長方體的水庫一般,沒有任何裝飾,甚至連最基本的屋檐都沒有,只有一個小小的門,門的上頭,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冥引居”三個大字。 君臨淵緩步踏入,進去之后,竟然沒有關門,看樣子是想等什么人。蘇錦屏猶豫了一會兒,悄悄的潛了過去,往屋內一看,里面竟是空無一人,看來是有密道!在四面看了半晌之后,走到西面墻上的第三塊磚處,輕輕的扣了幾下。 緊接著,便是密道被打開的聲音。這密道開在地底下,還有一層樓梯,蘇錦屏屏住呼吸,沿著樓梯踩了下去,待她進入密道之后,那密道口又合上了。然而她并不驚慌,還沒有什么密道是能困住她的,轉頭看向一旁墻上的蠟燭,仔細的觀測著四面的情景,避過每一個機關。 到了樓梯的最后一坎,落地之后,還有約一米之外,便是一扇門,若是進去了,必當被君臨淵發現,蘇錦屏猶豫了一會兒之后,看門的旁邊有一個遮擋物,毫不猶豫的躲到后面,只留下一雙眼向室內看去。 內室,君臨淵身著著一身素白的錦袍,悠閑的坐著,而不遠處,是被幾根鐵鏈纏在刑具上的君夢雅。整個屋子,只剩下這兄妹二人,而內室的西側還有一扇門,那邊有什么,蘇錦屏暫時還無法探知。 君夢雅見著君臨淵之后,面上浮現出一抹驚惶,苦苦的哀求道:“皇兄,臣妹真的知道錯了,你放臣妹出去吧皇兄,求你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嚇人了,臣妹一刻也不愿意在這里多待!” 而君臨淵置若罔聞,輕輕的動了動杯蓋,輕輕的酌了一口杯中的茶,沒回她的話,看來,是真的在等什么人。半晌之后,蘇錦屏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樓梯上端踏步而來,趕緊稟住了呼吸,以免被來人發現。 而來人,此刻正衣裳不整,想來是剛剛起床的緣故,發絲也有些凌亂,胳膊上帶著一串佛珠,正是王太后無疑! 她飛快的沖進了內室,一見君臨淵和君夢雅,那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竟然“噗通”一聲跪下,一路膝行到了君臨淵的身邊:“淵兒,母后求你,求你放過你meimei吧,當年的事情都是母后的過錯,這一切不該由你meimei來擔啊!” 君臨淵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狀似不在乎的動了動手上的杯子,但蘇錦屏卻敏銳的看到他的指尖輕顫,半晌之后,那溫和中帶著三分冷冽的聲音響起:“母后,您是一國太后,這大禮朕如何擔得起啊!您還是快起來吧,要是被御史大夫看見,恐怕要戳朕的脊梁骨了!” 說著還十分溫和的起身,將王太后扶起來,王太后抬眸看著他,顫巍巍的問:“你這是愿意放過你meimei了?” 這話一出,君臨淵的面色當即一變,似是有些不滿的看著太后:“母后,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朕這都是為了雅兒好,雅兒會感激朕的!” 話音一落,王太后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腳步都顫了幾下!君臨淵往內室西側的門那邊掃了一眼,而后淡淡的開口:“公主不日就要嫁到南疆,她向來是飛揚跋扈慣了,想來是不能討南疆皇喜歡的。你們今日就幫朕好好教教她,該如何伺候男人!” 熟悉的話飄到王太后的耳中,她轉過頭,看著兒子冷峻的側顏,還有那攥在一起的右手,已然知道今日之事,已經無法挽回!不多時,西側的門那邊,出來了幾個男人,都赤裸著上身,對著君臨淵行禮:“小的拜見皇上!” 君臨淵略微頷首,等著他們的下一步動作。君夢雅驚恐的瞪大眼,看著那幾個精壯的男子,恍惚間已經明白了君臨淵是想做什么,眼見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慌亂的高聲尖叫:“不要,皇兄,臣妹不要,不要……” “嘶——”衣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而君臨淵的面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那笑,讓人心底發寒。緩緩的開口:“皇妹,皇兄這是為了你好,若是嫁到南疆,你沒個分寸得罪了南疆王,想必又要受不少苦楚!” “不,皇兄,你胡說!不——”君夢雅看著那些面目丑惡的人,用自己骯臟的唇碰上了她高貴的身子,一時間只感覺天都要塌了!慌亂的擺著頭,駁回君臨淵的話,怎么可能,若是讓南疆皇知道她不是處子,想必她的下場會更加凄慘! 王太后看見自己的女兒已經被人剝光了衣服,也瘋了一般想要沖上去解救君夢雅,卻被君臨淵的一只胳膊攔住了身子,緩緩的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母后,心疼了?” 王太后淚眼婆娑,又是“噗通”一聲跪下,竟然抱著君臨淵的腿哭了起來:“淵兒,母后求你,母后求你……” 君臨淵嫌惡的將自己的腿抽出來,王太后見他此舉,竟然完全不顧自己身份的磕起頭來,額頭在地板上撞得砰砰作響,而君臨淵見此,面上卻半分緩和之色都沒有,反而浮現出一抹快意。“母后,竟然有人肯如此為皇妹求情,想必皇妹就是死了,也已經滿足了!” 當年,可沒有一個人肯為他君臨淵求情! 王太后終于明白了,自己越是求情,越是痛苦,他便越是開心,他想看見的,就是自己痛苦的場景! “母后,這不怪朕!這怪你,當年,朕說過,若是君臨夢和君夢雅能將這件事情忘了,朕可以看在她們年齡尚小,又是血rou至親的份上,不親自對她們下手,即便是下手,也會給她們一個痛快。這話,母后可曾記得?”他低低的說著,好似是遺憾,好似是感嘆。 王太后蒼白著臉,看著他笑得艷絕的容顏,她當然記得,當他重新奪回王權,便讓人準備了兩幅藥,讓她給君臨夢和君夢雅喝了,那藥,是可以打亂人的記憶,造成失憶的效果。這話,也是他當年對自己說的,可是夢兒喝了,雅兒卻嫌藥苦,偷偷的倒掉了,等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已經是半個多月之后的事情了,若是讓君臨淵知道了,決計保不住雅兒的命,所以她沒敢說,只得囑咐雅兒無論如何都不要讓君臨淵知道她還記得這件事,可是……沒想到就是她的疏忽,造就了雅兒的今日! “啊——皇兄,不要!不要讓他們碰我,皇兄,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求你了……”君夢雅驚惶的慘叫,君臨淵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眼見著自己的腿被抬起,身上的男人掛著一抹yin邪的笑意,毫無半分憐香惜玉之心的撞進了她的身體。 “啊——” 蘇錦屏看著這場景,覺得有點不忍。這事若是王太后做的,君臨淵報復王太后一個人就夠了,為什么要帶上君夢雅呢,君夢雅雖然不討她喜歡,但是用這種方式,對古代的女子來說,也似乎是太殘酷了一些。 處子血沿著君夢雅的大腿根部蜿蜒而下,這更刺激了那群逞著獸欲的男人們。而她的慘叫和連連痛呼不要的聲音,也讓她身上的男人們更加激憤…… 王太后眼間已經無法挽回,癱坐在地,癡癡然的看著君夢雅的方向。因為她的緣故,她的三個孩子,兩個承受過這般非人的折磨,還有一個慘死,她其實后悔了,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何用,至少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來說,半分用處都沒有! 半晌之后,那邊的響動終于停了下來。那群男人們也站到一邊去,yin邪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掃向君夢雅雪白的身軀,而君夢雅眼神空洞的看著屋頂,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活著的意義。 王太后看著她這癡癡然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大聲哭喊著沖了過去,抱著她開口:“雅兒,雅兒,雅兒,你看看母后啊,雅兒……” 君臨淵也一步一步的踩過去,慢慢踱到了她們的跟前,看了一旁侵犯過君夢雅的那幾人,眼中含著蔑視,輕輕的一甩袖袍,白色的粉末對著他們飛了過去,他們還沒來得及慘叫,便倒在了地上,然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化成了一灘血水!這是毒藥配上化尸粉! 而后,對著那兩人嘲諷的開口:“母后,你放心,她死不了!”嘲諷之下,卻是滿心的刺痛,當初,他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有誰心疼過他?有誰這樣抱著他哭得悲痛欲絕?他得到的,都是嘲諷和不屑的眼神,還有他的母后,那一句冷冰冰的“你自己考慮清楚!” “母后,其實朕不懂。明明都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這樣偏心呢?”柔柔的一句問了出來,沒有平日里的半分狠辣,倒像是一個孩子仰著頭在問自己的母親,為什么你就這么偏心? 王太后被他這語氣刺得一痛,眼淚更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那眼睛都哭得紅腫了起來…… 她這模樣一出,君臨淵也很快的清醒了過來,面上又恢復了冷然的神態,看著雙目無神的君夢雅,緩緩的開口:“皇妹,好玩嗎?是不是很好玩?” 君夢雅的眼神,這才找到了些許焦距,看向君臨淵的目光,有懼怕,有恨意:“君臨淵,你這個禽獸!我是你meimei,我是你親meimei,我是北冥的公主,我……” “看來皇妹很健忘呢!”緩緩的蹲下身子,凝視著她的眼,“難道當年的事情,皇妹已經沒有印象了?是不是……很好玩,嗯?” 君臨夢的瞳孔徒然睜大,記憶回到七年前!那時皇兄才剛剛登基,那天晚上她看見母后一個人急急忙忙的往冥引居而來,她和jiejie好奇,就一起偷偷的跟著來了。隨后,就看見了她的皇兄被人肆意凌辱的一幕,當時她和jiejie都是八九歲的年紀,聽著皇兄痛苦的叫聲,她們也不懂那是在做什么,但卻覺得總是那般高高在上的皇兄也被人欺負了,確實挺有意思的,于是便拍著手說“好玩”、“真好玩”! 回憶起來之后,她忽然笑了,這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但她還是忍不住對著君臨淵開口:“皇兄,當年我和jiejie還小啊,我們才十歲不到,即便是要報復,你直接殺了我就是了,何必要……” 他表情一變,狠狠的一把抓著她的頭發,一字一頓的開口:“朕給你藥,你不吃,你能怪朕?”那表情,像是從地獄里面爬出來的魔鬼。 “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嫁到南疆,朕也不會這般待你,怪,就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骯臟下賤?他君臨淵就是骯臟下賤,也輪不到這個她來評說! 王太后轉過頭,看著君臨淵,痛苦的嘶吼:“淵兒,事已至此,母后已經不求你什么了,你就讓你皇妹留在北冥吧,若不是處子之身,嫁到了南疆,南疆人一貫兇狠,不知道會怎樣對你meimei!” “母后當年將朕丟給馮振宇的時候,就沒想過他會怎么對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眉心的朱砂妖嬈似血。 王太后的表情產生了瞬間的疑惑,她并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馮振宇喜歡自己的兒子到了極致,才答應只要自己偷偷的將君臨淵交給他,然后對外稱皇帝重病,她就可以垂簾聽政獨攬大權。將君臨淵交給他之后,起初她是什么消息都沒有收到,過了些日子,才收到了消息說他對自己的兒子極好,要什么便給什么,難道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母后,你知道為什么朕奪回王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坑殺了數萬將士嗎?”笑,美得逼人的笑意綻在他的臉上,讓人看到無盡的苦楚。 那一場屠殺,不知道震驚了多少人,北冥皇室有兩位老親王硬生生的跪死在了御書房的門前,也沒能挽回君王的命令!那些,都是馮振宇的親兵,她原本以為不過是遷怒,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因為,朕不記得那些人之中,還有誰碰過朕,所以朕便將他們都殺了。”緩緩的吐出了答案,王太后瞪大眼,一時失語,她沒有想到馮振宇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兒子那個時候,怎么也還是北冥的君王,他怎么敢…… 看王太后整個人已經傻了,他笑了笑,溫和中帶著三分冷冽的聲音,如同是吞吐著毒液的眼鏡王蛇:“朕要感謝母后,讓朕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決心,一定要狠狠的報復你們的決心!不然,君臨淵,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將你們踩在腳下,肆意凌虐的人,而是……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軍營里的孌童!” 王太后顫抖著身子,她萬萬想不到他到了馮振宇的身邊,還經歷過這么多事,這驚得她整個人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母后還想不想知道,朕是怎么活下來的?要知道,被丟到軍營做孌童的人,沒多久,便都死了,有的是被凌虐致死,有的是被打死了。你說,朕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哀家不想聽!”王太后瘋了一般的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包裹起渾身赤裸的君夢雅,飛快的往門外而去,她不想聽,這些年她已經被自己的所作所為折磨得痛不欲生了,她不想再聽見任何她承受不了的東西! “呵呵……”他反而笑了,也沒有起身去攔她們,眼見著她們慢慢的消失在樓梯的端口。君夢雅整個人也已經傻了,她沒想到她那個看起來高貴的皇兄,還有過那么慘痛的記憶,那,與他相比,自己今日所經歷的,算不算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呢? 蘇錦屏整個人已經完全驚呆了,她想過君臨淵可能面臨過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殘酷到如此境地!她還記得今日他掐著自己的脖子說出的那句話:“朕經歷的,絕對比你能想象的慘烈百倍!” 待王太后和君夢雅已經走了,室內已經是一片寂靜,而君臨淵還一個人怔怔的蹲在原地,半晌之后,頹然的跌坐在地,靠在背后的墻上,看著滿室凌亂的場景和血跡,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回籠,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報復別人的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傷口狠狠的挖開,造就出一片血rou模糊! 蘇錦屏動了動步子,不知道要不要出去好,畢竟在她的心中,君臨淵已經被定位為朋友了,盡管他們好好相處的時間還不過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