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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鬼谷子的局(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221節

第221節

    陳軫講得頭頭是道,句句是理,昭陽由不得不服,亦嘆一聲:“唉,扔也扔了,再說何益?”思忖有頃,“那……拋物之人呢?”

    “拋物之人,也即取寶之人,在下方才已經打發她上路了。大人盡可放心,此事了了,永遠了了。自今日始,天下至寶和氏璧將如那柄軒轅劍一樣,成為史話!”

    “好了,”昭陽轉過話頭,“不說這個了。在下此來,還有一事與上卿相商。”

    “可是張儀?”

    “是的。”昭陽點頭,“此人一日活著,在下一日不得安寧。在下在想,趁此當口,結果了他,徹底斷絕后患。”

    陳軫連連搖頭。

    “哦?”昭陽大惑不解,“此又為何?”

    “柱國大人,”陳軫緩緩說道,“張儀盜走和氏璧,楚國上下,尤其是殿下,多有疑心。大人若是不明不白地處死張儀,就叫欲蓋彌彰,非但無益,反添疑心,殿下必以為大人是殺人滅口。陛下已近暮年,一旦山陵崩,殿下承繼大統,君臣生疑,柱國大人何以自處?”

    “可——張儀活著,一定會反咬在下!”

    “和氏璧是傳至張儀手中失蹤的。依張儀為人,必一口咬定自己沒拿,將玉交與一個紫衣女子,而此世上,那個紫衣女子已不復存在。張儀越堅持,眾人越認定他在說謊,縱使他長了一百張口,也難解釋清楚。和氏璧名滿天下,張儀盜寶一事,必也傳揚列國。一個竊賊,無論走到哪兒,都是過街之鼠,此人活著,也就等于死了。再說,柱國大人一旦登上令尹之位,大權在握,難道還懼怕一個流離失所、失魂落魄的過街之鼠不成?”

    昭陽連連點頭,拱手道:“聽上卿之言,如開茅塞,在下受教了!”緩緩起身,“上卿安歇,在下告辭!”

    送走昭陽,陳軫復回密室,重新拿出和氏璧,越看越愛,撫摸有頃,喃喃說道:“好寶貝,好寶貝,好一個寶貝啊,此生得你,陳軫也是值了!”小心翼翼地捧至唇邊,輕輕親吻。

    (第六部)

    第一章蘇秦用計激張儀赴秦

    楚宮東宮的正殿里,太子槐不無焦躁地來回踱步。

    靳尚站在一邊,哈腰低頭,兩只漂亮的眼珠兒緊緊盯住太子槐的腳后跟,隨著他踱步的幅度滴溜溜地來回轉動。

    太子槐的腳步放緩下來,漸漸頓住,轉向靳尚:“陛下正在氣頭上,你叫本宮如何為他說話?”

    “回稟殿下,”靳尚仍舊低垂著頭,嘴唇卻在微微啟動,“無論如何說話,殿下都必須說話,眼下也或許只有殿下能夠說話了。”

    “本宮為何必須說話?”

    “因為昭陽這么陷害張子,只能有兩個解釋,要么是出于無知,要么是別有用心。”

    昭陽顯然不是無知之輩,太子槐不假思索,直盯靳尚:“說吧,他是何用心?”

    “明里是為令尹之位,暗里是在挑釁殿下。”靳尚直入死xue。

    “挑釁本宮?”太子槐走前一步,逼視靳尚。

    “正是。”靳尚稍稍抬頭,語氣肯定,“張子是殿下請回來的,昭陽心知肚明,仍要設套,臣以為,這就是目無殿下,公然挑釁。”

    “他為何要挑釁本宮?”

    “為昭氏一門。張子之才高出昭陽不止十倍,這一點不消微臣評說。殿下向與屈氏、景氏族人過往甚密,獨與昭氏有隙。昭陽心知肚明,是以慫恿陛下,遠遣張子治理越國。景舍過世,令尹之位空缺,昭陽正自得意,卻聞張子回來,奉的又是殿下旨意,當作何想?”

    太子槐長吸一口氣。

    “殿下,”靳尚侃侃言道,“于昭陽而言,景舍之位志在必得,張子橫插于前,又是殿下舉薦,叫昭陽如何不驚懼?昭陽深知,此時不動手除去張子,待殿下承繼大統,昭門更無出頭之日了,這才背水一戰,作亡命之搏。”

    “愛卿所言在理,只是——”太子槐又踱幾步,眉頭凝起,“本宮看過訴訟,幾乎無懈可擊。”

    “是啊,前后觀之,這個圈套極是周密,依昭陽之才,斷也想不出的。”

    “對,對,”太子槐連連點頭,“如此周密機算,確非昭陽才力所能為也。愛卿可知是何人所謀?”

    “秦國上卿陳軫。”

    太子槐大是驚愕,情不自禁地“哦”出一聲,兩眼緊盯靳尚。

    “微臣探知,”靳尚不急不緩,“此人自前年由秦赴郢,就住在昭陽府宅斜對面。臣還探知,昭陽晉獻陛下的那個白姬,就是陳軫從秦國帶來的。陳軫在府中密養兩年,突然于此時獻美,其心可疑。”

    太子槐再次踱步,有頃,頓住步子:“陳軫與張子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張子?”

    靳尚略略一怔,垂首應道:“臣也不知。不過,以臣推測,張子既是大才,若是見用于楚,必對秦國不利。陳軫既與昭陽相善,理自應為昭陽謀劃。可惜如此大才,千里迢迢奔楚,為楚立下蓋世奇功,卻不明不白地死于暗算,當是楚國之悲。再說,有朝一日山陵崩,殿下執掌大柄,身邊若無張子籌策,豈不是個缺憾?”

    靳尚利舌如矢,句句中在太子槐心扉。

    太子槐再無遲疑,凝眉有頃,抬頭問道:“依愛卿之見,本宮該當如何行事?”

    “陛下所失,不過是一塊寶玉。張子以一人之力,得越地數千里,此功當可抵過。殿下可懇請陛下,求他看在張子滅越這樁功勞上,赦免張子死罪。只要張子留得一命,就有戲文可唱。若是張子死于非命,一切全都沒了。”

    太子槐又踱幾步,眉頭一動:“有了!起駕章華臺!”

    “臣遵旨!”

    靳尚備好車駕,揚鞭催馬,載太子槐馳向章華臺,叩見威王。

    威王仍在震怒,但氣頭已過,態度較昨日明顯緩和。

    太子槐趨前叩道:“兒臣叩見父王!”

    “你是為張儀求情來的吧?”威王開門見山,冷冷問道。

    “兒臣不敢,”太子槐再拜,應道,“兒臣以為,和氏璧是我鎮宮之寶,張儀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將其竊走,其心可誅,罪在不赦!鑒于此案重大,且又涉及上柱國昭陽及數十位嘉賓,兒臣甚想親審此案,叩請父王恩準!”

    威王思索一時,點頭道:“也好。你可代寡人問問張儀,寡人待他不薄,還打算委他以重任,他為何恩將仇報,做此茍且之事?”

    “兒臣遵旨!”

    太子槐領完御旨,匆匆趕至司敗府,聞知項雷正在刑室里審問張儀。

    項雷是昭陽生母江君夫人的娘家親侄,也即昭陽表弟。鑒于此案通天,且又涉及昭氏,項雷甚是用心,嚴刑拷問,一心欲逼張儀認罪,供出和氏璧下落。項雷施出種種酷刑,張儀卻是生就的倔脾氣,且又委實受屈,死不招認。

    張儀昏死數次,又被冷水澆醒,試用新的刑具。太子槐趕到時,張儀又一次昏死在刑臺上。項雷喝令松刑,獄卒連潑數遭冷水,張儀仍舊沒醒。項雷一怔,拿手指在張儀的鼻孔前擋了下,見仍然有氣,令人將他抬下刑臺。

    正在此時,太子槐在靳尚諸人的陪同下,大步走進。

    項雷見是太子,慌忙跪叩:“微臣項雷叩見殿下!微臣不知殿下光臨,有失遠迎,請殿下降罪!”

    太子槐掃一眼躺在地上如死人一般的張儀,心里一揪,沉臉問道:“將他打死了?”

    項雷應道:“回稟殿下,犯人只是暫時昏死過去。”

    太子槐松了口氣:“沒死就好。招認了嗎?”

    項雷連連搖頭:“此人嘴硬,死不招認!”

    太子槐掃一眼張儀:“既不肯招,就抬下去吧。要好生照料,切莫讓他死了。”

    “微臣領旨!”項雷應過,急令獄卒抬走張儀,傳獄醫急救。

    太子槐走到主審臺前,在席上坐下:“拿供詞來!”

    項雷遞上供詞。

    太子槐審看一時,又要來案卷,細審有頃,轉對項雷:“有副本嗎?”

    “有。”

    “取副本來。”

    項雷拿來副本,靳尚收起。

    太子槐緩緩起身:“項愛卿,張儀性硬,不能硬逼。萬一把他打死了,失去活口,查不出寶玉來,陛下怪罪,你可擔當不起!”

    項雷叩道:“微臣遵旨!”

    太子槐安頓已畢,不及回宮,即與靳尚馳至章華臺,求見威王,稟道:“父王,兒臣審查此案,覺得疑云重重。”

    “哦?”威王急問,“是何疑云?”

    太子槐將一大堆案宗副本及張儀的供詞放在幾上,緩緩說道:“但凡竊賊,必有預謀。小偷尚需踩點,何況是前往柱國府盜取天下至寶的大盜?反觀張儀,首日回府,次日即受邀前往昭陽府赴宴,且此前并不知賞玉之事,根本無法預謀。此其一也。”手指案卷,“據案宗所述,張儀是孤身一人前去赴宴,并無幫手。又據張儀府中仆從所述,張儀回郢之后,一直待在府中,并無外出,也即張儀并無機會尋覓幫手。此其二也。據兒臣所知,張儀并不是愛財之人。再說,張儀受恩于陛下,貴為會稽令,在楚前途無限,如何肯為一塊寶玉失去錦繡前程?此其三也。張儀所受酷刑,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但他昏死數次,死不肯招,若非受屈之人,一般竊賊斷不肯為。此其四也。張儀一口咬定將寶玉交予一個紫衣女人,兒臣以為,或非無稽之談。賞玉賞至張儀手中,府中失火,眾客皆去相救,此時有人討要寶玉,張儀在此情勢下,自會失去分辯,誤以為是巫女前來取玉。據兒臣所查,有在場的賓客議及此事,說張儀當時的表情,也不似裝出來的。此其五也。有此五點,兒臣是以——”

    威王眉頭緊凝,擺手止住他,沉聲道:“這么說來,是昭陽陷害于他了?”

    太子槐搖頭:“兒臣以為,昭陽不會故意陷害張儀。”

    “他為何不會?”

    “也有幾個原因,”太子槐侃侃而談,“一是此事涉及宗廟,身為昭氏后人,昭陽斷不會在宗廟里欺天害人,為昭門抹黑;二是昭陽事母至孝,此璧既然是為母驅邪祈福,昭陽自也不會不誠,何況又是江氏夫人內寢失火,昭陽縱有此心,也不能不顧及母親安危;三是在場諸賓客中,并不全是昭氏一族,黃氏、項氏、屈氏、景氏等家族皆有人在場,兒臣審看他們的證詞,與昭陽、張儀所述一絲無差——”

    “寡人問你,”威王再次打斷他,“張儀既沒偷玉,昭陽也沒陷害,此玉哪兒去了?難道它會插翅飛走不成?”

    太子槐思忖有頃,小聲應道:“方才回來,兒臣一路上都在思忖此事。兒臣在想,此玉既非凡品,會不會——”

    威王心頭微凜,傾身道:“你是說——”

    “兒臣在想,昭門祭玉,舉門禁紫,如何又來紫衣之人?還有那場大火,生得甚是奇妙,婢女整日伺候燭火,蠟燭從未倒過,偏巧那日倒了。兒臣依據案宗所述,將前后過程串聯起來,父王請看,江君夫人生病,昭陽求玉,父王恩準,神巫祭玉,三十六陽剛男子,張儀返郢,昭陽盛請,家廟賞玉,江君夫人臥寢失火,張儀守玉,紫衣女子從天而降……這一切就像是上天刻意安排了的,環環相扣,緊湊得一絲不差。”

    威王身體后仰,倒吸一口涼氣,閉目冥思,睜眼問道:“槐兒,聽你這么說,難道是上天收走了此玉?”

    太子槐連連點頭:“兒臣以為,此玉自入章華臺,百多年來,從未出過宮門一步,此番失竊,或是天意。”

    威王思考有頃,緩緩點頭:“嗯,你說得也是,寡人不該放玉出宮。那日也是中邪了,昭陽一求,竟然予他了。”略略一頓,“依你之見,寡人又當如何處置張儀?”

    “兒臣以為,司敗那兒證據確鑿,張儀這里解釋不清,事情已經鬧大,不能不罰。然而,陛下一向賞罰分明。莫說張儀可能蒙冤,縱使他真的盜走此玉,也不可忽略他為大楚建下的蓋世功業。此玉縱使價值連城,也難與數千里越地相比。張儀身為客卿,奔波不止萬里,助我一舉滅越,解我腹內巨患,父王何不將功補過,赦免他的死罪,同時詔告天下,顯示父王賞罰分明的公心。”

    威王又是一番冥思,點頭道:“你說得好,就這么辦吧!你要告訴張儀,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寡人與他一來一往,兩不相欠了。”

    太子槐心頭一凜,嘴巴張了幾張,本欲辯解,卻出口道:“兒臣領旨!”

    一輛軺車在刑獄門前戛然而止。

    靳尚望一眼香女,小聲道:“嫂夫人,就是這兒。”

    香女飛身下車,就要走入刑獄大門,被幾個持戟甲士攔住。靳尚趕上,遞過楚王特赦金牌及諭旨。門尉接過,讓他們在此稍候,自己快步進去。

    約過半個時辰,幾名獄卒架著張儀走出,將他放在地上。

    看到張儀遍體鱗傷,臉色猶如死人一般,香女哭叫一聲:“夫君——”飛身撲上,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張儀吃力地睜開眼睛,朝她微微一笑,復又合上眼皮。

    刑獄門外停著幾輛馬車,是附近百姓專在此處候生意的。靳尚揚手招來一輛,吆喝獄卒將張儀放進車中,轉對香女,揖道:“嫂夫人,在下答應的,這也兌現了。”從袖中摸出一只錢袋,雙手遞上,“袋中有十塊爰(yuán)餅,權為在下心意,望嫂夫人不棄!”

    爰餅又叫郢爰,是郢都貨幣,十塊爰餅是相當豐厚的饋贈了。香女本是烈性,且又發生前日之事,自是不肯接受靳尚施舍,當下回過一揖:“大人厚意,小女子心領,大人十金,還請收回。”

    靳尚微微一笑,硬遞過來:“在下心意,嫂夫人可以不領,這點小錢嫂夫人卻得收下。眼下嫂夫人身無分文,別的不說,單是張子這樣,也該有個醫治、棲身之處才是。”

    見靳尚將話說至此處,香女也就不好推托,接過錢袋,再次揖道:“既如此說,就算小女子暫借大人的。”

    靳尚也不應話,跳上軺車,抱拳道:“在下先走一步,嫂夫人保重!”

    香女回過禮,跳上車子,坐下,小心翼翼地將張儀抱在懷里,免得旅途顛簸,弄疼了他。

    車夫見她坐好了,扭頭問道:“夫人,去哪兒?”

    香女正欲回話,靳尚忽又跳下車子,近前說道:“差點忘記一件大事,請嫂夫人轉告張子,陛下口諭,‘告訴張儀,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寡人與他一來一往,兩不相欠了。’”

    聽到如此絕情之語,香女淚水流出,點點頭,轉對車夫道:“麗水岸邊,棲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