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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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闌,鶯聲漸,五月的暮春已然有了些許燥熱。 而這個時候,惜華宮里卻早早的有了冰盆,只因孕婦畏熱,皇上一聲令下,每日日頭最大的時候,都會有太監(jiān)專門負(fù)責(zé)送冰盆來。 容真已近臨盆之日,肚子大得完全無法走動,只得每日在惜華宮稍微散散步,多走兩步都?xì)獯跤?但若是完全不走,又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又是午后了,萬喜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親自送冰盆來,照慣例笑盈盈地指揮著兩人把冰盆送進(jìn)大殿擺好,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給容真請安。 “娘娘今日身子可還好?” “也就那樣。”容真懶洋洋地笑了笑,回頭讓閑云去倒杯茶來給萬喜,“這日頭也大了,你每日還親自來送冰盆,好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累著你了我心頭也過不去,何況還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萬喜哪里敢在容真面前充什么皇帝身邊的紅人?當(dāng)下忙道,“娘娘就別拿奴才打趣了,什么紅人不紅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干活兒干得多的閹人罷了,哪里就紅人了?這話說得奴才簡直面上無光,惶恐至極。” 閑云倒好茶了,笑吟吟地遞給他,“你就別自己損自己顏面了,娘娘心疼你,你就受著,少在這兒耍嘴皮子。” 萬喜還是笑,一邊接過茶,一邊自己打自己的嘴,“得得得,怎么說都是錯,不說了不說了,省得平白招人嫌。” 他是皇上身邊除了鄭安以外最親近的奴才了,按理說地位還是非同一般的,但是能混到今日的位子,沒有一定的眼力勁兒是不行的。也因此他對待惜華宮里上到主子、下到奴才,都是恭敬有加,就連閑云也一樣。 話剛說到這兒,門外忽的傳來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怎么,你做了什么事兒招人嫌了?若是惹得咱們?nèi)莩滏虏桓吲d了,朕可要重重地罰你。” 話到耳里,那人也跟著踏進(jìn)門來,一身黃袍,看樣子是剛下了早朝,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 五月的天氣曬了他一路,眼下額頭上都有了些許細(xì)密汗珠,顯然是迫不及待就往這惜華宮來了。 容真扶著閑云的手站起身來,正欲請安,而顧淵已然到了她身前,忙伸手相扶,“別,朕說了多少次了,你身子不方便,這些俗禮能省就省,別累著自己。” “成日坐著,好容易逮著個機(jī)會活動活動,您也要說我一頓。”容真含笑睨他一眼,從袖子里拿出帕子,往他額上輕輕地點(diǎn),把那些晶瑩剔透的汗珠子都給擦去了。 “當(dāng)真是有了孩子的人,脾氣大得連說一句都不行了。”顧淵無奈地拿過她手里的帕子,自己隨意地擦了兩下,然后遞給閑云,“連朕都得小心翼翼伺候著你,難怪萬喜也說不敢招惹你。” 容真又好氣又好笑,嘴角一撇,伸手往大門口一指,“得,皇上您嫌臣妾脾氣大了不好伺候,趕緊回您的宣明殿,那兒沒人跟您使性子。或者……汀竹宮,元熙殿,宮里什么不多,就是地方多的走不完,您愛哪兒就哪兒。” 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大,簡直是沒法惹。 顧淵當(dāng)著福玉和閑云,面上掛不住,趕緊揮揮手,那兩人是有眼色的,一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點(diǎn)哄容真的話了,忙退出門去,把門一關(guān)。 “瞧你這樣子,當(dāng)真要趕朕去別人那兒不成?”顧淵拉過她的手,低頭看著她垂著的眼眸,細(xì)細(x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溫柔的陰影,而她的皮膚在透亮的日光下仿佛上好的玉石,有種溫潤又光澤的美感。 這些日子沒怎么走動,她倒是胖了一圈,先前尖尖的下巴也變得圓潤了些,面頰飽滿得像是開得最艷麗的桃花,真是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歡。 當(dāng)然,顧淵并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容真自己覺得目前的狀態(tài)是處于孕婦的浮腫期,正愁沒臉見人,又哪里知道這種糟糕的狀態(tài)在顧淵看來也會是種別樣的美呢? “去就去,臣妾才不留您。”容真嘴上這么說,黑漆漆的眼眸卻是狠狠地剜他一眼,好似他要是真的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給他開門了。 顧淵笑啊笑,一邊拉著她往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邊嘆氣,“脾氣越來越臭了,跟朕使性子的時候簡直不把朕當(dāng)皇帝。得了,算朕怕了你,你瞧瞧這幾個月,朕除了你這惜華宮,可曾去過別人那兒?” 這些日子他當(dāng)真沒有再寵幸過別人,能來惜華宮的時候,幾乎日日都來,偶爾遇上政務(wù)繁忙來不來,也會派萬喜前來知會,然后詢問她這一日的情況,冷不冷啊,熱不熱啊,想吃點(diǎn)什么啊。 萬喜才是最無語的那一個,堂堂皇帝簡直成了老媽子,成日擔(dān)驚受怕的,生怕他的容充媛冷著餓著。 容真也不是真跟他生氣,就是愛看他一臉無奈地妥協(xié)的模樣,當(dāng)下嘴唇輕輕彎起,口中卻還是說,“誰知道您明著沒去,是不是暗地里去了呢?去了就去了唄,反正臣妾可沒說過不準(zhǔn)您去其他人那兒的話,不然要是宮里的人都以為臣妾善妒,成日就不準(zhǔn)您去這兒去那兒的,可還不在背后編排死臣妾?” 她的聲音里只有笑意nongnong和刻意做出來的嗔怒,眉眼里也帶著歡喜,看得顧淵心頭軟了又軟。 明明是要做娘的人了,竟然還是跟個孩子一樣。 顧淵嘆口氣,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又憐又愛地說道,“有時候朕還真是懷疑,自己究竟是養(yǎng)了個小妻子,還是養(yǎng)了個小女兒。” 呵,這話說得真夠不要臉的,也不嫌害臊! 容真抬眼睨他,“皇上來臣妾這兒之前,是不是把臉皮給落在宣明殿了?還女兒呢,要是真是您女兒,那臣妾肚子里這個又是什么?您孫女兒不成?” 顧淵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顫抖,揉亂她的發(fā),又在她臉上胡亂地親了一氣,“瞧你這牙尖嘴利的樣子,朕怎么就挑了你這個姑娘?” 容真還欲反駁,豈料一張嘴,那個一直在自己臉上瞎親一氣的人好似立馬逮著了機(jī)會,強(qiáng)勢地封住了她的嘴,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 顧淵的唇輕柔地覆在她的唇瓣之上,那樣柔軟親密的觸感叫他難以掌控自己,只能下意識地一寸一寸攻城略地,然后品嘗她的甜蜜滋味。 一下兩下,像是不知饜足的孩童。 三下四下,就連胸口都升騰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 又不是第一次親吻了,為何會有這樣奇妙的感覺?顧淵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嘆,這輩子算是栽在這小姑娘手里了。 容真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只感覺到他的唇舌漸漸深入,然后與她纏綿不休,好似沒個完,心跳都快得停不下來了。 她伸手輕輕抵住顧淵的胸膛,氣喘吁吁地說,“別,別亂來,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誰知顧淵眼眸氤氳,伸手拉住她,朝著自己腹下一摸,啞著嗓音道,“怎么辦,晚了……” “……”容真滿面緋紅,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每回都來這招,待到小皇帝躍躍欲試之時,又露出這種身不由己的表情。 搞什么,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她腦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前幾次的場景。 第一次是手,第二是嘴,第三次……簡直是,臉上都要冒煙了! 這色胚,真不知從前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的! 顧淵心眼忒壞,就愛看她這么一副難為情又羞得手足無措的模樣,明明都這么多回了,偏生她還是臉皮薄,這種小女兒嬌態(tài)還真是賞心悅目。 他輕輕地拉著她的手在勃發(fā)的小皇帝上磨蹭著,溫柔又忍耐地說,“好姑娘,幫幫它,它不舒服著呢。” 容真真想鉆進(jìn)地底下去。 她只能紅著臉任他動作,任他抓著自己的手握住那處火熱又難耐的地方,輕輕磨蹭,然后攏了上去。 明明是他在動,明明忍不住的是他,明明俊秀雅致的面龐上露出難耐又銷魂蝕骨的表情的也是他,卻不知為何到最后心跳失控、面露春色的會是她! 耳邊是顧淵低低的輕喘,眼前是他毫不掩飾的快活神態(tài),容真覺得自己要瘋了,從與他相觸的指尖開始,一路guntang到了臉上,到了心里。 顧淵引領(lǐng)著她把自己的腰帶一解,終于準(zhǔn)備毫無保留地坦誠相見,也好叫小皇帝銷魂一次。如今的他可是守身如玉,只靠著她的手也能熬過她懷孕的日子,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忠貞不二。 小皇帝在叫囂著她的溫柔觸碰,顧淵拉著她的手往上一覆,眼看著就要白日宣yin,豈料這個時候,容真全身忽然顫了一下。 顧淵的動作一下子停滯了片刻,仔細(xì)地看著她的臉,“怎么了?” 容真的表情僵了僵,面上露出點(diǎn)古怪的神色。 顧淵以為她不舒服,忙松開她的手,抱得緊了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神態(tài)緊張得要命。 而容真慢慢地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肚子,不可思議地感受著腹下傳來的一陣一陣輕微的疼痛,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襲上心頭。 “孩子……孩子好像要出來了……” 顧淵臉色大變,如臨大敵一般怔怔地看著她的肚子,然后下一刻,一下子站起身來,“朕派人去請?zhí)t(yī)!” 容真哭笑不得地一把拉住他的手,“先把衣服理好再走!” 顧淵一聽,神情尷尬地背過身去整理衣衫,動作快得驚人,可不是么,方才小皇帝還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可是眼下不是尷尬的時候,他匆匆地把容真安置在靠椅上躺著,自己疾步走到門邊,猛地一推門,吩咐外面的人,“快去請?zhí)t(yī)!容充媛要生了!” 外面的閑云和萬喜一聽,頓時急躁起來,整個惜華宮都籠罩在了一種忐忑又緊張的氣氛里,請?zhí)t(yī)的請?zhí)t(yī),原地跳腳的繼續(xù)跳腳。 這個孩子果然非同一般,就連出生也知道挑個非同尋常的好時機(jī),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果真是好膽識。 顧淵哭笑不得,容真忍俊不禁,可是等了這么久,小家伙終于要來到這世界上了,惴惴不安的心情里有一絲喜悅。 只盼一切順利才好。 ☆、第130章生.生產(chǎn)二 第一百三十章 福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太醫(yī)院,一句“容充媛要生了”,愣是把值守的太醫(yī)們給嚇得魂飛魄散。 不是還有十幾天么,怎么提前了? 院判臉色一沉,果斷地喝道,“劉嬤嬤,立馬帶五個醫(yī)女去惜華宮準(zhǔn)備替充媛娘娘接生;李太醫(yī),秦太醫(yī),立馬跟我趕去惜華宮候著,以防萬一;其余的人都在太醫(yī)院待著,一旦有什么消息,務(wù)必放下手頭一切工作,第一時間遵從命令!” 容真的品級雖不是后宮里最高的,上有皇后,還有沐貴妃,她不過是個側(cè)三品充媛罷了,可是人人都知道,在皇上眼里壓根就沒有后宮的存在了,儼然只剩下容真一人。 眼下這個后宮第一人要生孩子了,可還不急壞了這群太醫(yī)?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使出使奶的力氣往惜華宮趕,恨不能生了四雙腿,好跑得快些。 而此時此刻的惜華宮里,容真倒是勉強(qiáng)維持著鎮(zhèn)定,感覺到腹下的疼痛一點(diǎn)一點(diǎn)加劇,冷靜地回過頭去讓閑云和汀蘭把自己扶到寢宮去。 還不待兩人走到躺椅旁來,顧淵就噌的一下轉(zhuǎn)過身來,從門口快步走到容真身旁,俯身抱起她就邁開步子往寢宮走。 他自打叫人去請?zhí)t(yī)之后,就在門口來回踱步,幾乎看都不敢看容真。眼下雖是抱著容真,一舉一動小心到了極點(diǎn),好像懷里抱的是個花瓶一樣,稍微不留神就會磕著碰著。 容真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緊繃的面容,因?yàn)槊碱^皺得太緊,眉心處那道紋路又顯露出來,唇角也是抿得緊緊的,渾身上下僵硬不已。 他雖抱著她,卻仍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整個人都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 “皇上。”容真在他終于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后,才握住他的手,輕道,“別著急,臣妾沒事。” 顧淵終于低頭看著她,那雙眼睛里滿是不安,平日里那個冷靜又從容的皇帝顯然不復(fù)存在。 看得出,他比她這個臨盆的孕婦還要緊張得多。 容真忍不住笑起來,哪怕腹下沉沉地傳來些痛感,也絲毫不影響她心頭的暖意。 她安撫似的拍拍顧淵的手背,“放心好了,孩子像您,聰明又心疼臣妾,不會折磨臣妾的。” “朕知道。”他果斷利落地說道,眉眼間的擔(dān)憂卻一點(diǎn)沒有松動的跡象,明顯是心口不一。 容真見他緊張成這樣,在聽到門外傳來穩(wěn)婆已到的通傳聲時,終于松開他的手,微笑道,“皇上,您先出去吧。” 劉嬤嬤帶著若干醫(yī)女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她經(jīng)驗(yàn)豐富,在宮里接生了幾十年了,自然知道什么更緊要,當(dāng)下飛快地向顧淵行了個禮,也沒得到準(zhǔn)許,就來到容真的床邊,朝她肚子上摸了摸,又掀開裙擺看了看。 羊水都破了,果然是臨盆的征兆。 回過頭去,劉嬤嬤恭敬地對他說,“皇上,還請您先出去,奴婢好為娘娘接生。” 顧淵也看見了裙子上的濕痕,看了眼容真,哪怕她依舊笑著,面上卻也顯露出一絲忍耐的痕跡,他當(dāng)下心頭一震,一把握住容真的手,“朕不走,就在這里陪著你!” 劉嬤嬤驚呆了,忙勸道,“皇上,哪里有女人生孩子您在場的道理?這不合祖制,也太荒唐了,您還是快些出去吧。” 顧淵理都不理她的勸阻,斬釘截鐵地說,“廢話少說,快接生!” 他轉(zhuǎn)過頭去,面色鐵青地看著容真忽然微微蹙起的眉頭,緊張地問,“怎么,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