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男嬰的奇葩奶奶鬧出來的事,婦產(chǎn)科內(nèi)是人盡皆知的。 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孩子,病房里又只有她一個看護者,天時地利人和全占盡了,這樣的機會她怎么能放過? 后來她才得知貴賓病房有監(jiān)控,所以她惶惶不安地去找秦茂。原本以為會遭到他狠狠的斥責(zé),誰知他聽完后竟十分平靜,還安慰說會幫忙收尾。 她通過竊聽秦茂,知道了他讓李福做的一切。 真論起來,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比她一個外人不知狠毒了多少倍,現(xiàn)在又想裝好人,做夢! 蔣青半真半假,咬死一切都是秦茂指使。她最后深吸一口氣道:“大小姐,我有秦茂收買李福,干出這一系列事的錄音。” 秦茂咆哮著沖上來:“你哪兒來的錄音?你不要忘了,我還有你換孩子的監(jiān)控視頻。” 蔣青咯咯笑起來:“是啊,那不是你指使我做的嗎?我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啊。” 秦茂壓住火氣,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我在國外,姜泠早產(chǎn)是個偶然,我怎么可能提前算好一切,讓你去換孩子。” 蔣青眨了眨眼:“那會兒咱倆聯(lián)系多密切啊,你就是去了國外也要跟我打電話。這個通話記錄,以大小姐的能耐,一定能查出來。” 秦茂怒極反笑:“你真要把事做絕?我告訴你,當(dāng)年老孟的車禍,可是你買兇|殺人,我這里有證據(jù)。” 他像是已經(jīng)重拾談判場上的冷靜,目露威脅之色:“你乖乖地?fù)?dān)起換孩子的罪行,進去幾年,我還能把你撈出來。可要是殺人罪進去,那就不好說了。” 蔣青臉上透出幾分忌憚和猶豫,秦茂則面有得色地看著她。 看來,孟管家當(dāng)年的“意外”身亡,也可以破案了。 “諸位,”姜元初傾身把碟子放上茶幾,十分驚奇地說道:“你們不會忘了我還在這里吧。當(dāng)著我的面談條件,合適嗎?” 秦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傲慢一笑:“你不要以為自己查出點東西,就能騎到你老子頭上耀武揚威。只要她咬死了,你一樣拿我沒——” 一道銀光咻地擦著他的臉飛過去。秦茂瞳孔一縮,聲音戛然而止,還差點咬到舌頭。 他摸了一下臉上被劃出來的血痕,有些僵硬地緩緩轉(zhuǎn)過頭去。 一把精致小巧的銀叉,正釘在他身后不遠處的木質(zhì)欄桿上,雕刻著玫瑰花紋的手柄尾部,還在微微顫動。 那是姜元初剛才用來吃甜點的叉子。 她看著秦茂臉上的傷口,拿起旁邊的手巾擦了擦手,若無其事地笑道:“秦先生再這樣跟我說話,可能就不是這點小傷了。” 她以標(biāo)準(zhǔn)的淑女坐姿端坐在沙發(fā)上,抬頭看著站立的秦茂:“這種時候了還搞不清楚狀況,你在看不起誰?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什么總在面對女性時顯出過分的愚蠢?” 本來仰望的姿勢會讓人顯得弱勢,可她從容鎮(zhèn)定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眉眼,都使她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在氣勢上壓制住了秦茂。 姜元初細細擦完手,丟開手巾,絲毫不顧及秦茂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笑著對蔣青道:“蔣女士可要三思,你進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你能保證他一定保你嗎?他在外面動動手腳,你在里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 姜元初拉長語調(diào),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沒了你,秦芽可怎么辦啊。” 蔣青替秦茂頂罪,身為女兒的秦芽一樣要背負(fù)污點。 以秦茂卑鄙無恥的性格,絕不會再費心捧著她。他一定會肆無忌憚,榨盡她剩余的所有價值,把她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秦芽此時十分混亂,她從沒想過父母會牽扯到人命,被人拿到證據(jù),還為了脫罪大打出手。 盡管對蔣青曾買兇殺人感到震驚,可當(dāng)蔣青看過來時,她還是忍不住依偎過去,含著淚叫到:“mama……” 蔣青摸了摸女兒消瘦的臉,看到她眼中的驚惶,心痛地柔聲說道:“芽芽不怕,mama在呢。” 姜元初見她的神情逐漸堅定起來,又添一把火:“對了,我收到消息,秦先生不久前還陪著他的‘兒子’(重音),高高興興地去了國外的游樂場呢。” 姜元初輕飄飄地將一張照片飛到蔣青前面。 上面秦茂一臉寵溺地背著一個興奮大笑的男孩,他旁邊保養(yǎng)得青春靚麗的女人,正親密地舉起冰淇淋喂他們。 任誰看見,都會覺得這是幸福甜蜜的一家三口。 一直死死盯著姜元初的秦茂看清照片,臉色頓時變了。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再也掩蓋不住眼里的殺機。 他隨手抄起旁邊的花瓶,向著姜元初沖了過來。 第84章 終章塵埃落定番外:姜太子日記…… 姜元初臨危不亂, 隨手摸起桌上的長柄餐刀,直接擲了出去。 餐刀直直刺入秦茂的下腹,快要沖到姜元初面前的他慘叫一聲, 彎腰停下了腳步。 姜元初已經(jīng)趁空起身, 劈手打飛了他手里的花瓶,又利落地扭住他的胳膊, 給了他一記結(jié)結(jié)實實的過肩摔。 花瓶破裂的清脆聲響與人體落地的沉悶聲同時響起。 秦茂被姜元初直接甩了出去, 身體越過幾案, 重重砸在了對面蔣青和秦芽中間。 秦芽驚叫一聲,慌張扶住秦茂:“爸爸,你怎么樣!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