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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防止大家見面尷尬而專門避開了她,姜元初聞弦歌而知雅意。她從容拜別程家的四位長輩,很快離開了。 季繁開車來接她。 車一駛出程宅,姜元初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她打開一瓶橙汁喝一了口,盯住季繁:“季哥,究竟怎么回事?阿野語焉不詳,我怕他傷心不敢多問,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季繁猶豫了片刻,讓孟簡換到駕駛座開車,自己則坐在了姜元初的對面,一副要詳談的模樣。 他為難地沉默了片刻,斟酌著說道:“阿野不讓我告訴你,說你不會誤會他。但我覺得……我不說,你自己一定也會去查。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攤開講。” 姜元初贊同地點點頭:“沒錯。我大概猜到他是有什么為難事怕連累到我,可我是那種會在原地等待的人嗎?” 季繁嘆了口氣:“其實已經連累到你了。你別怪阿野不肯說,我覺得他是既傷心難過,又難以啟齒。” 姜元初神情嚴肅起來:“他兄嫂們又做了什么?” 季繁驚訝于她的敏銳,他張了張口,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阿野這段時間其實挺不好受的。他想跟家里人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說說自己的想法。但是大少二少兩家都不信他,還慢慢疏遠他。” “他大哥還好些,就是在程先生那里說幾句,程先生都替阿野擋住了。關鍵是他二哥……”季繁皺起眉頭,“程二少跟蔣青聯手了。” 姜元初的眼神冷了下來。 季繁也替程馳野感到難過:“元初你身邊的助理,都是阿野萬分精心,親自挑選的。結果最后冒出來一個小槐偷拍陷害你,他往深處查了查。” “這個小槐是他二嫂林英通過林家安排進來的,兜了好幾個圈子,背景洗得很干凈。藏這么深,原本是為他準備的。” 姜元初想起小槐白凈姣好的面容,冷笑一聲:“是打算讓她勾住阿野,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嗎?林英也太小瞧阿野了。” 難怪她覺得哪里不對,還奇怪秦芽的降智光環怎么一下威力這么強。原來除了秦芽的原因,這背后還有其他人搗鬼。 季繁苦笑道:“阿野跟你形影不離,小槐找不到機會,機緣巧合被安排到了你身邊跟著出國。阿野這時又在老爺子的支持下再次接觸管理,林英就有些急了。” “她不知道怎么跟蔣青搭到了一起,弄出了有關你的“緋聞”事件。” 姜元初有些厭惡地開口:“她也真夠不講究的,什么人都愿意合作。她是怕阿野從我這里得到姜家的助力進一步奪權,所以要一邊離間我們,一邊用蔣青壓制我在姜家的話語權。” 季繁點點頭:“阿野知道你在姜家如履薄冰。他怕自己跟你再顯得過于親密,把林英逼急了,做出更過分的事來。萬一秦茂借機跟林家聯手,危害到你,就得不償失了。” 可現在秦茂異常戒備蔣青,林英上了蔣青的船,實際上損害了秦茂的利益啊。 姜元初理了理思路,林家跟程家是姻親,就意味著和自己這個姜氏繼承人,程家的未婚妻有所牽扯。 如果只是這樣就罷了,最關鍵是林英和蔣青的這波合作打擊了秦茂,結果讓林家和秦茂現在最警惕的兩個人都扯上了關系。 秦茂恨不得把他的寶貝私生子含到口里,藏進腹中,他怎么可能此時跟林家合作。他一定會顧慮其中有詐,讓他腹背受敵。 除非有足夠多的利益打動他。 可林家那一池渾水,大堆的私生子上躥下跳,林英又是這樣吝嗇的性子。她能拿出很大的利益跟秦茂合作嗎?想也知道不可能。 姜元初不免有些懊惱。 因為不想讓這些污糟事臟了程馳野的耳朵,也不想讓他為姜家的事心煩擔憂,所以她最近一系列的計策,以及查到的情報都沒有跟他提起過。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跟程馳野說清楚。不然他也不會因為不了解內情,傷心地走出這樣一步棋了。 季繁補充道:“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終讓他下定決心的還是程先生。” 姜元初驚訝道:“程伯父不是一直支持他的嗎?” 季繁苦笑道:“程大少一直跟程先生講阿野不務正業,沒個正型。明明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尤其是之前阿野在美國多待了一周,雖然沒有耽誤工作,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大少告狀時,說得嚴重了些。” “程先生因此把阿野叫過去敲打一番。說男人在世,總拴在女人褲腰帶上未免太難看。讓他先放下那些兒女情長,要把他派到和國去歷練。” 姜元初心情不免有些沉重,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程馳野。 她知道程先生為人嚴肅,骨子里奉行的是大丈夫當立名于世的思想。 程馳野之前打算當個富貴閑人也就罷了,現在他既然決定要立起來,程先生就一定會按照家訓嚴格要求他。 季繁見她神色凝重,急忙又解釋說程馳野也是被他兄嫂弄得有些灰心,不想再忍了,就額外接手了老爺子一直想塞給他的一些和國產業和相關項目。 據說這些是他兄嫂一直想從老爺子那里求來,留給他侄子將來上手管理時用的。 而且之后他可能還會在老爺子的安排下有一些大動作。所以才十分害怕連累到姜元初,要暫時在明面上疏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