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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初屏住呼吸,聽見他緩緩說道:“我們先彼此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吧?!?/br> 姜元初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卻又仿佛沉了下去。 有什么東西,塵埃落定了。 她早該警惕的,她的“小王子”最近情緒這樣反常,可她卻一心只忙自己的事。 他懷著怎樣的心情,獨自做下這個悲傷的決定。 “小王子”在離開前,不安地請求她贈予一片藏在身后的花瓣,好讓他知道自己是被信任的,是被愛著的。這樣他才能放心地,踏踏實實地開始遠行。 可她卻顧慮重重,連臨別前的最后一絲安全感,也沒能給他。 她摸了摸對方拱起的脊背,摟住他的腰,側臉蹭著他細軟的發絲,忍住鼻尖翻上來的酸澀,笑著說:“你是在報復我做什么事都不帶你,所以也要把我撇開自己去玩嗎?” 程馳野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不肯說話。 她聽到自己發干的嗓音在空蕩的房間內響起:“好。不過你要記住,你在尋找歸路時我也在走向你。不要著急,我不想你被蛇咬?!?/br> 第61章 緣由 暗處的爭斗,疏遠的理由…… 第二天清晨, 姜元初在程宅的客房中醒來。她望著天花板,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戰斗要開始了。 她收拾好自己走到一樓餐廳, 程馳野已經在那里吃早飯了。 程母看見她走下來, 高興地跟她打招呼:“元初,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小野大哥, 二哥他們兩家還在副樓那邊磨蹭著沒過來呢?!?/br> 姜元初剛要說話, 餐桌上的程馳野就站了起來。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對著程母說:“媽,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 程母有些疑惑, 不由得轉頭去看姜元初??沙恬Y野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程母大吃一驚。 昨晚兩人還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作為晚宴全場最引人矚目的一對伴侶,在世家圈子里刷新了大家對他們的印象, 贏得了不少稱贊。 怎么一轉臉就鬧起了矛盾。 程母追不上程馳野,連忙拉住姜元初的手,牽著她到餐桌旁坐下,給她乘上一碗粥,關切地說:“元初你別生氣,小野從小就是這樣的臭脾氣,等他回來我一定批評他!” 姜元初倒是很淡定,面無異色地謝過程母遞來的粥,然后又乘了一碗送到程母面前, 才笑著開口:“伯母您別怪阿野,這里面也有我的錯?!?/br> 她略帶歉意地看著程母:“還是我之前鬧緋聞的事。雖然網上澄清了,但阿野當時畢竟受到我的牽累, 聽了不少難聽話。” “我那邊工作忙,也沒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一談。這次回來想著當面說清楚,跟他道個歉??赡芪以挍]說妥當吧,反把他給惹惱了?!?/br> 程母有些生氣:“這小子,怎么這么不識好歹!這么大人了,還鬧小孩兒脾氣!” 姜元初繼續笑著勸程母:“您別這么說。我該找個好時機慢慢跟他講的,結果我性子急,昨天晚上沒忍住。他忙了一整晚,都累了,我還在他生日這天說些掃興的事,是我考慮不夠周全。” 程母十分感動,給姜元初剝了一個雞蛋放在碗里:“元初啊,你性子真是太好了。我當年怎么就沒生個像你一樣貼心的女兒呢!” 姜元初投桃報李,也剝了一個雞蛋給程母,兩人其樂融融地吃起了早飯。 吃完飯,姜元初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對著程母說:“伯母,米國片場那邊說有緊急工作,催我回去。我這會兒就得趕去機場了?;貋硪惶藳]能好好陪陪您,真是對不起。” 程母摟著她,連忙說沒關系,讓她們年輕人以事業為重。 姜元初趁機請求說想到程馳野房間去一趟:“昨天晚上鬧得不太愉快,我把包落他房里直接走了,里面有證件?!?/br> 程母喊管家送來備用鑰匙給她,讓她趕緊去拿。 姜元初獨自走進程馳野的房間。 這里靜悄悄的。 溫柔的晨光從明亮的窗口灑進來。他幾案上的蘭草不知何時換成了一盆金姜花,翠綠的寬葉在陽光中舒展,擁簇著中間含苞待放的花束。 博古架上,小巧精致的象牙鳥籠半邊是溫潤的瑩白,半邊閃著淡金色的光輝。 她打開程馳野最里間的衣柜,觸動機關走上閣樓。 另一個紫檀木鳥籠果然在這里,被珍而重之地放在一個專門清空的角落,罩上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罩。 他習慣從收藏品中挑出這段時間最喜歡的,放在自己臥室的各處,便于他在日?;顒訒r欣賞和把玩。 姜元初心中有點氣,有點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她在他閣樓的書桌上放下一封信和一朵紙折成的玫瑰。 信中她告訴程馳野,她接近從凌,是因為發現從家和秦茂出身同一個地方,而且好像掌握著秦茂的某些把柄。 具體緣由她現在無法解釋太多,只希望他能再等一等,多給她一點時間。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稍微安撫到他的難過,最終她也只能給出一個非常模糊的答案。 姜元初略微苦笑著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紫檀木鳥籠,轉身走出了他的房間。 她在大廳陪著程母稍作等待,過了一會兒,見程馳野的大哥,二哥兩家人還沒有來,就明白他們都已經收到了自己跟程馳野吵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