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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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接著道:“你既然直接找我,當然是希望勝算更大,為什么會這么篤定?”不等她答,他略笑,像是自嘲,“女人們都很會運用自己的直覺。” 蘇沫心里比先時沒底。 王居安話鋒一轉,語氣輕松地問:“最近怎樣,新環境,新職位,應該不是那么容易。” 蘇沫如實回答:“剛開始有點困難。” “只是有點困難?”他顯然不信,閑適地靠向椅背,“空降,一去就是管理層,年輕女性,經驗不足,性格也不潑辣,說好聽點是玉不琢不成器。腦子多轉轉就能想清楚,你以后只能仰仗她,隨便灌點迷魂湯,就得替她賣命。做得好,皆大歡喜,做不來,朽木不可雕。” 蘇沫答:“我一旦做出選擇,就會努力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所以寧愿往好處想。” 王居安神色譏誚,扔出一句:“主要是你這性格,做不來管理,給人當個秘書,處理些旮里旮旯的問題,負責個把上不來臺面的項目,還說得過去。” 對于不留情面的打壓,她早就做過心理建設,可是一旦直面,多少有些氣餒:“行為方式可以學習,性格里的缺點可以克服,如果實在不適合也不要緊……大不了換崗或者辭職。” 王居安笑,問:“有人刁難你?” 被人說到點子上,她自憐情緒更多,只強撐著不肯出聲。 王居安觀察她幾秒:“說說。” 那模樣意料之外的和氣,叫人看了心里也軟和起來。 連月來孤軍奮戰,身旁連個吐苦水的人也沒有,蘇沫一時沒兜住,揀了最近的情況大致講了些。 聽她說起去檔案室熬夜翻資料的事,王居安嘲弄:“只知道死記硬背。” 蘇沫無奈:“笨人也有笨辦法。” 他失笑:“你有自知之明,”停了一會,又說,“獎金的事,這么處理還行,大到集團,小到部門,掌握財權是第一步,該你簽字的東西不能假手于人。其他方面,不要輕易表態,至于那什么副總不服你,他資歷比你深,拉幫結派成了氣候,部門的運作暫時離不開他。去找他談一談,順便摸個底。” 蘇沫答:“通報剛下來的時候,我就找過他,談了,效果不明顯。” “你還是先想辦法把代理兩個字去掉,”他習慣性地點支煙,淺吸一口,“你那個下級,多半是個老油條,公司里傳他和客戶背地里接觸撈油水不會是空xue來風,你要是有能耐,培養自己人,慢慢替代他,再找個機會查清他那些事,上下都沒話講。想踢個把人還不容易?” 又林林總總說了些,蘇沫聽得服氣,牢牢記下,忽煙味飄來,她忍不住輕咳。 王居安動作一頓,極其自然地把手里燒了一小截的香煙摁進煙灰缸。 蘇沫品過味來,心里無風不起浪,深怕自己多想,順勢瞧過去,煙灰缸里面已有四五支煙蒂,忍了忍,沒做聲。 王居安也抬眼瞧她,話題終斷,一時冷場。 他低頭看材料,沉默片刻,才說:“你搬家了。” “嗯,”她解釋,“以前住的地方離保順太遠。” 他不言語。 突然沉寂的空間不斷剝奪頭腦運轉的動力,蘇沫拉回情緒,盡可能清晰道:“關于現在這份投資方案,如果你還有時間,我想說一下……” “放著吧,我一會還有事,”他合上文件,“既然想做事業,心不能太善,心善容易被人利用,下面人虎視眈眈,都想踩著你肩膀上去。” 蘇沫忙答:“是的,”又小心翼翼試探,“你估計,保順這回還有沒有機會?” “公司還要開會研究,”王居安瞧她一眼,起身,去拿沙發上的外套,“今天就這樣。” 蘇沫猶豫。 他已經打開房門。 她這才低低說了句:“不管怎樣,謝謝你。” 他忽然把門使勁掀回去,蘇沫始料不及,不由向后退了兩步。 王居安一見她避之不及的可憐樣子就不舒坦,臉色也不比先前:“謝什么,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要是你的領導,就不會用你這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人,即使改變一時,關鍵時候,肯定是心慈手軟缺乏原則,又被打回原形。” 這人喜怒無常,蘇沫被他戳到痛處,回想以往,無論是失婚還是婚后的遭遇,哪一樣不是和自己的性格有關,何況本該避之不及的人,自己卻屢屢同他糾纏,沒事的時候還好,自我催眠說都過去了不必再提,也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一旦遇到難處,最先想到的還是他。 她自尊受挫,索性錢也不要,心想愛怎樣怎樣隨他去,便只管一聲不吭地往外走,出去的當口,聽見人說:“其實你心里明白得很,”他頓一頓,“明知道我不會拒絕你。” 作者有話要說:2013.8.3 本章更完,謝謝閱讀。 第78章 忽冷忽熱,虛虛實實,叫人辯不出真假。 蘇沫只當他說笑,又或請君入甕,只等她服軟又是一通冷嘲熱諷。三番兩次,她對這樣的把戲恨得牙根發癢,這會兒也不敢回頭細瞧他,避開他的視線,說了句:“王亞男對你也有評價。” 王居安果然應聲:“什么?” 蘇沫心里想著,要錢這事即使成了也末必討好,表面風光,背地里卻惹人起疑,塞翁得馬焉知非禍,打定主意,低聲答:“她說你還嫩得很。” 王居安沒搭話。 蘇沫繼續道:“為了幫安盛抵債,你個人名下的幾家公司,已經賣的七七八八,但是老王董的股權還在你姑姑手里捏著,最近又有傳言,有第三方股東想轉讓股權。”她這才帶點笑,側頭看過去,“你現在,難道一點不著急?” 這回他倒毫不介意地笑起來:“著急?不著急,就算她現在舍不得給,再過幾個月,托管期限一到,由不得她,”他走近些,意味不明地低聲道,“難為你替我cao心。” 蘇沫聞見他的氣息,忽然有種這段日子一直生活在高原地帶的感覺。 只一瞬間,熟悉的自厭的渴望放縱的情緒重又侵襲,籠罩,就在她自信但凡過去的都能過去,過不去的也已經沉淀的時候。 她不說話,按捺著,平息靜氣地,反手慢慢地擰開門把出去,卻在不知不覺中步伐匆忙。 蘇沫回保順上班,王亞男特地在例會上問她情況,蘇沫直言:材料已經遞交,也打探過情況,追加投資的事安盛那邊需要重新審核,開會決議。接著又打預防針說,各子公司都提交了申請,成功的概率和上一次差不多,主要看集團層面對保順這邊的利潤評估是否有興趣。 周圍一干看笑話的人果真放松下來,王亞男也沒表態,這事便暫時擱置,不久卻聽說人力資源那邊開始對公司里的幾個空缺職位進行對外招聘,其中包括市場總監一職。 蘇沫瀏覽公司網站,果然看見一溜招聘中出現了變動,深知這樣一來,她在工作時面臨的阻力將會更大,心里再次對王亞男浮起失望,多少有些“明月照溝渠”的怨氣。 正是失意的時候,有獵頭找上門。 獵頭為她提供了兩家公司管理層職位的應聘機會,但是福利一般,多少有點試水的意思,雖不盡人意,也好過待在保順沒著落。 她一時心動,參加了幾輪面試。其中一家雙方都有誠意,應聘公司的人事對她印象相當不錯,蘇沫從他們那里打聽到情況,說是候選人包括她在內只剩兩位,希望很大。 有了退路,蘇沫稍微放心,誰知等了大半月,杳無音訊,從可有可無到充滿希望,漸漸越發地不甘心,也顧不得還在公司上班,主動致電詢問。 對方人事部的一位女主管接到電話,直說惋惜,暗示人選 已定,正是另一位男應聘者。同時委婉提到:公司高層對蘇沫作為單身母親的身份有顧慮,擔心她在照顧孩子和家人的同時,沒有足夠精力投入到管理層的繁忙工作中。 蘇沫擱下電話,靠在總監辦公室的皮質轉椅上輕輕長嘆。 環顧四周,窗明幾凈,書籍和文件夾在高柜里整齊羅列,桌上綠植翠意盎然,這幾盆植物,她才養了不到兩月。 桌上內線響,蘇沫等了好一會,才拿起來接了,果然是王亞男讓秘書請她過去。 蘇沫在心里做好最壞打算。 王亞男處事態度過于現實,使她萌生厭倦情緒,又生出一股死豬不怕開水澆的無畏。 來到老板辦公室外間,還沒敲門,誰知旁邊一人后來居上,二話不說推開門直接進去,秘書忙勸:“王先生,王工現在有事。” 王思危頭也不回:“有事怎么了,皇帝老子的事也沒我的事重要。” 秘書見攔不住,只得對蘇沫說:“蘇姐,麻煩你再等等。” 蘇沫點頭:“沒關系,你忙你的。” 里間,王亞男像是說了句什么,王思危才折回來把門甩上。 王亞男忍不住呵斥:“毛毛躁躁地像什么樣子。” 王思危趕緊說:“姑姑,我這是著急呀。” “急什么,天塌下來了?再急也要改改你這毛病,一言一行都要有個樣子。” 王思危打斷她:“是的是的,您就別嘮叨了,正事要緊,”他來回踱步,卻又不開口。 王亞男道:“說吧,讓你說又不說了,又是嗑藥嗑出麻煩了?” 王思危一聽這話,笑起來:“姑姑,您能這么想最好了,這事絕對沒有嗑藥嚴重。我昨晚請老魏吃飯,相談甚歡,就是出來的時候撞見老趙了,我越想越覺得不好,必須給您報備一下。” 王亞男疑惑:“什么老魏老趙的,你說清楚。” “老魏,不就是那個董事嘛!老趙,趙祥慶。” 王亞男瞪了他一眼:“人家六七十的老董事,你沒大沒小亂喊什么,”頓一頓,想明白過來,氣道,“你沒事請他吃什么飯?早說了,不能浮躁,要低調 。” 王思危辯解:“姑姑,我知道姓魏的和姓杜的都對我有成見,看不慣我,我也想做點正事,和他們增進增進感情嘛。” 王亞男氣得肝疼:“什么正事,你是狗rou上不了正席。你要是有他一半能干,我會用他這么久?我會過得這么憋屈?” 王思危面上委屈:“連您也瞧不起我,您就瞧得上他,既然這樣瞧得上他,還折騰什么呀?要我說,都別費那力氣了……” “放你娘的狗屁!”王亞男氣得一拍桌子,先前是肝疼,這會子五臟六腑竟像是都在隱隱作痛,壓下火氣,稍微捂住腹部,靠回椅子里不做聲。 王思危見她這樣,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傳出消息,就說我和老魏不合,鬧崩了……” 王亞男乜眼打量他,恨鐵不成鋼:“他王居安是這么好糊弄的人?” “那您說,他要是懷疑了怎么辦?” “懷疑就懷疑,欲蓋彌彰只會讓他更加懷疑,”王亞男想一想,忽然道,“干脆高調 點,再讓老魏私下里多見兩個買家。他不是彎彎繞繞地心眼多嘛,心眼多的人難免多疑,疑心生暗鬼。” 王思危搭不上話。 王亞男也料他轉不過彎來,嘆了口氣:“算了,你去吧,這事我來處理。” 蘇沫在外面等了多時。 那門猛然打開,王思危從里間出來,瞧清跟前的女人,沖她一笑。 蘇沫只當不認識,聽見里面招呼,目不斜視地進了辦公室,心里正敲鼓,王亞男見著她卻未語先笑。 女老板開門見山:“好消息,追加投資的事,集團那邊已經批下來了,下個月錢就能到賬,”她加重語氣地表揚,“小蘇,這么多人里,還是你辦事得力。” 蘇沫訝異,隨即掩飾了,心里百轉千折,嘴上只說:“是大家的功勞。” 王亞男搖頭:“你來了沒多久就辦成了幾件事,我沒看錯人。原來公司對優秀員工有一些獎勵機制,但是你也知道,公司現在情況一般,獎金數額無論多少,代表了公司的誠意,希望你繼續努力。” 蘇沫想了想:“王工,這些我能理解,獎金是次要的,我有其他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