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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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正擔心別人多想,這會子也按捺下情緒,中規中矩地答:“我手頭還有事,不知道幾時能走。” 他喝完咖啡,擱下瓷杯,“你盡快做完,我在車里等你。” 蘇沫不做回應。 他起身,出去,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她,懶散地調笑:“既然你不肯說,我只好親自檢查一下。” 蘇沫會意過來,哪敢多瞧他,只待他走遠,聽不見腳步聲響,趕緊回去自己的辦公室,才坐下,手機上便收到一則短信:“早些下來,別讓我等太久。” 她反復瞧那條短信,再看發信人,一時竟不想刪,心說以前都是自己巴巴兒地貼上去給人發消息打電話,還不見得能有好臉色,風水輪流轉,哪曾想過他也會有這樣一刻。 她留下短信,卻不回復,心情一如那晚。 回想當時仍覺不可思議。 那天夜里分開,到家后心慌意亂沒法平靜,他發來短信問:“胃還疼么?” 她不回,不知該怎么回,他又發來:“我讓老張送點胃藥上去。” 頓時急了,她立時打字,指尖卻忍不住輕顫:“不用,我不會開門的。” 發出去后,又覺語氣生硬,接著回:“謝謝,我家有藥。” 那邊再無消息,她卻躺在床上大半晚沒睡好,想這夜的奇特經歷,想這十年來情路坎坷。 當時年紀小,暈頭漲腦的熱戀,只盼早早對世人宣告自己名花有主,即使有人告白,也被佟瑞安一一擋下,不曾在心里落下半點痕跡。 現如今,青春將逝,蘇沫心潮起伏,只恨不能對世人和前夫宣告:那人正在追求我,你們可知他身家幾何,可知他外表多么出色,可知他人前多有氣勢,可知他被多少女人追逐喜愛……可是你們卻看不到。 佟瑞安曾說:“蘇沫,你成天和我哭鬧,就像瘋子和潑婦,讓人厭煩,我對你再沒以前的感覺,只求你放手,放了我。” 那些傷人言語,那段不堪歲月,在她以為累到快要遺忘的時候,再次浮現。 就在這個被人熱吻的夜晚,她卻趴在床上忍不住哭泣。 蘇沫收起手機,按部就班完成工作,歇一口氣,拔下發簪,讓長發隨意披在肩頭。 今天沒開車,她走出安盛的辦公大樓,天色已黑,大門外有車駛過,在夜里的街道上劃過淡淡流光。 王居安的座駕似乎仍停在路邊。 她感到吃驚,跑去確認了車牌,心跟隨周圍的馬達聲響急劇跳動,再近些,隔著玻璃,只模糊瞧見駕駛座上坐著一人。 走過去,前面的車窗搖下一半,那人靠在椅上,閉著眼,胸膛輕微起伏,已然睡著。額前短發垂下一縷,他眉頭微鎖,輕抿著嘴,以往神色里的冷硬強悍的攻擊性似乎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蘇沫屏住呼吸,站在窗外靜靜打量,這樣一個人,偶爾的沖動使他更為真實,人后的疲倦點綴出他的性感,一時的認真便能迷惑人心。 這些短暫的瞬間,不應屬于她的世界,卻足以使它顛覆。 她猶豫,伸手輕敲車窗。 他登時醒了,睡眼惺忪得望過來,帶著些小孩似的盲目,過了一會,他伸手抹了把臉,又去□后頸,清醒了些,才沖她偏一偏頭,嗓音暗啞地說:“上車。” 蘇沫搖頭:“不,不用了,我就說兩句話。” 王居安將車窗完全按下,似乎有些煩惱地看著她。 “我跟尚淳什么事也沒有,”她停頓,“我和你,也不會有任何事,我要說的,那天在蚌埠路已經說完。” 他問:“什么蚌埠路?” “就是蚌埠路74號,我們在那里……喝過茶。” 他愣了愣,側過臉去看著前方。 她輕輕說一句:“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他不說話,坐了片刻,按下手閘,發動了汽車。 蘇沫走去旁邊,等著攔出租,夜里起了風,暗空中云卷云舒,雨意漸濃,想起昨晚聽新聞,說今夜有臺風登陸。 王居安的車到達前面的十字路口,紅燈亮,從后視鏡看見那女人的纖纖身影,風越發大了,吹起她秀發飄散。 身后的車按響喇叭。 抬眼再瞧,黃燈變綠,雨點砸下,在玻璃上暈開,那女人捉住亂飛的發絲彎身坐進一輛出租。 他添了把油門,車子迅速沖出去。 大雨來前,蘇沫趕回家,才關好門窗,就聽見窗戶上劈里啪啦一陣嘈雜,再望時,外面已是白茫茫的雨霧。 她坐在窗前,又拿出手機來瞧,短信逐一翻過,逐一刪掉,心里忽涌起莫名的情緒。她起身去找那天的紀念品。也不知隨手擱在哪里,屋里轉了一圈,四處都沒尋著。走去門口,回想當時如何進屋,換鞋,放下皮包……她彎腰,從門邊的矮凳下摸出一只紙盒。 剝開外面的包裝,露出一只藍底彩花的小碗,正是當天拿在手上把玩的那只。 心里有小鹿亂撞,她嘆息,早前和佟瑞安相處那樣久,也沒見他做過這種事。 又想,佟瑞安雖有外遇,但所處的環境決定他沒有這些討女人歡心的小手段,比不得那人在脂粉堆里安營扎寨。 蘇沫不敢多想,不愿多瞧,直接把瓷碗塞進旁邊的鞋柜。 雨越下越大。 她收了心,照舊給父母孩子打電話報平安,又打去舅舅家,說自己最近忙,周末還要參加董秘培訓課程,一時不得閑去瞧他們。 舅舅舅媽和她抱怨,說鐘聲軍訓快一個月,學校不許學生回家,孩子又不讓他倆去瞧,打電話過去,那丫頭也像是沒話說一樣,說不了幾句就嫌人啰嗦,只好托蘇沫時常和她聊聊,詢問近況。 蘇沫收了線,再打給鐘聲。 那頭接了,聽起來小姑娘還好,和以前差不多,不難接觸,蘇沫囑咐她最近天氣不好,要注意安全,又問她幾時才能回家。 鐘聲說:“不知道呢,學校說天氣不好軍訓暫停,但是沒說可以回家,只讓我們在寢室里待著。” 蘇沫笑笑:“這樣也好,和同學們多相處,增進感情,學生時代的友誼最難得。” 鐘聲卻道:“才不是,我現在就一個人在寢室,她們都出去了。” “這么大的雨也出去?” “有的去別人寢室打撲克,有的和男朋友去看電影。” “聲聲,一個人待寢室里會不會覺得無聊?” “還好,我在看書,馬上要開課了。” 蘇沫很欣慰,見小姑娘挺用功,便不打擾,又說要是沒零花錢了只管跟她講。 鐘聲應了,才撂下電話,同寢室的兩個女孩嘻嘻哈哈跑進來,嚷嚷:“哎呀好大的雨,淋死人了。”兩姑娘搶著用浴室,一個先跑進去,嘩啦啦洗了一通,又打開門問:“我的洗發水用完了,你們誰借我下?” 另一個說:“這才一個月就完了,你得多大顆腦袋呀。” 浴室里那個說:“誰知道呢,我一直放里面的,說不定別人也在用,寢室里有四個人呢。” 鐘聲從柜子里拿自己的洗發水遞給她。 那女孩道謝,瞅一眼那瓶子,立馬還回來:“哎呀,你買超市的洗發水呀,這種便宜的我用了不舒服。” 鐘聲想,洗發水不在超市買在哪里買? 另一個把自己的遞進去:“用我的,和你的是一個牌子,”這姑娘從外地考學過來,她看一眼鐘聲,問,“你也是南瞻人,不是說南瞻人都很有錢嗎?” 鐘聲沒搭話,坐回桌前繼續看書。 入學時間久了,女孩們都有了各自的小圈子,或本地人跟本地人處得多些,或經濟條件差不多的在一塊,或都是差不多高差不多漂亮的又在一處。 鐘聲漸漸開始做獨行俠。 每逢周末,宿舍樓下不乏豪車,可是這些與她無關,她永遠抱著書本,教室、食堂,寢室,圖書館四點一線。但她個人條件優秀,被老師推薦去學生會或者藝術團,偶爾也參加活動,她心里卻不愿,因為沒有太多出席各種場合的衣物和鞋子,jiejie鐘鳴交了個男朋友,快要談婚論嫁,父母的重心擱在那邊。 晚上,鐘聲去圖書館。 下樓時,看見一位穿著時尚的師姐站在樓梯邊,對著消防栓柜子上的鏡子左看右看。 藍色鏡面襯著她的臉更加成熟嫵媚,就連捋衣領撥頭發的動作都那樣有女人味,和鐘聲這樣的小姑娘不一樣。 鐘聲想:我比她高,比她漂亮,成績也會比她好。 師姐抬頭挺胸的下樓,那氣質有點像出入高級寫字樓的職業女性或者t臺模特。 鐘聲忍不住跟在后面。 大門外,等候的男人年輕而熱情。 鐘聲又想:他一定沒什么錢,開的車一定爛大街。 出了門,師姐帶著一絲矜持上了那男人的車。 鐘聲認得一些好車品牌,可是那車的牌子卻無需辨認,因為它經典昂貴,眾人擁簇,它的價格足以使她這樣的小姑娘相形見絀。 她頓時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五月二日,本章更完,謝謝閱讀! 之前寫過長評但沒有登錄的朋友,和扔過霸王票的朋友,都可以私q我(1478328663)要求贈送看文積分,敲門磚請附筆名。 ☆、63第 63 章 · 鐘聲的苦悶無處訴說,她想到了蘇沫。 但是,在面對蘇沫時,她也無法直接訴說,只是簡潔明了地講述新環境里發生的事,并不加以評論,她等待表姐的意見。 無奈蘇沫對那些事卻很寬容,微笑聽她說完,風輕云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人家世出色,有人能力出色,你是后者。生活很公平,這邊多給你一些,那邊就拿走一些,看清楚自己,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鐘聲想:這都是騙小孩的大道理,生活里最不公平的就是它本身,生活就是一面凸凹鏡,從中每個人都看不到真相,卻以為那就是真相。大多數人痛苦以后才清醒,我卻寧愿清醒地痛苦著。 蘇沫心細,表面不發作,心里卻著急,感覺這個小姑娘的言行里又有了曾經聰明過頭的兆頭。當她再一次用艷羨卻不屑的語氣描述高年級的女生和有錢人交往時,蘇沫忍不住問她:“明明自己條件更優秀,卻沒有她們的境遇,你是不是覺得很難過?” 鐘聲不說話。 蘇沫說:“有時間,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在工作上的忙碌稍微告一段落,招標結果出來,安盛勝出,慶功宴照舊,不止如此,王亞男等人還打算宴請尚淳和招標方領導。成果令人滿意,重要角色紛紛登場,也是她這樣的小人物淡出的時候。 蘇沫開車,帶鐘聲去了莫偉清的舊居。 現在鐘聲對車的興趣更大,問她:“姐,你買車了?” 蘇沫道:“不是,公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