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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此女抵萬金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幾何跟著奉圣夫人殺回大內(nèi)。她充分感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一見奉圣夫人儀仗,皆噤聲垂目,唯唯諾諾,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可見奉圣夫人平素在宮中立威頗重。看來市井傳聞非虛,這真正的內(nèi)廷之主并非張皇后,而是這位風(fēng)韻猶存的老祖奶奶!

    奉圣夫人一聲令下,四司八局十二監(jiān)總管太監(jiān),六局一司女官統(tǒng)領(lǐng),悉數(shù)到場。

    “本夫人聽聞,有人趁本夫人不在宮中,妄圖加害皇嗣!”奉圣夫人環(huán)視全場,面冷聲厲,“如今龍體維和,為避免驚擾圣安,御馬監(jiān)將宮門封閉,司禮監(jiān)曉喻六宮嚴(yán)禁走動。尚宮局前面帶路,給本夫人一處一處,搜宮!”

    第一站,裕妃,長春宮。

    ☆、其鳴也哀

    裕妃被救下了,王美人卻被灌足了墮胎藥。

    送藥的“宮女”皆服毒自盡,經(jīng)查竟非內(nèi)宮中人。張皇后翻著書,表示毫不知情。

    奉圣夫人以天家有喜為名,終于進(jìn)入了弘德殿,見到了病榻上的天啟皇帝朱由校,還有被迫隨侍左右的九千歲。

    幾何遠(yuǎn)遠(yuǎn)望去,見皇帝面色慘白,氣息微弱,遠(yuǎn)非僅僅在乾清宮遭到震流波及該有的模樣。她越想越惶恐,難道傳聞是假的?——大爆炸當(dāng)時,皇帝到底在哪里?

    皇上臥床不起,口諭信王至內(nèi)閣協(xié)同參理朝政。信王正式出仕辦理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請在京師另建三處供奉魏忠賢的生祠。平素與魏忠賢見面,他必后退一步,尊稱“廠公”。因從未處理過政務(wù),所有經(jīng)他手的奏折必先著人呈魏忠賢閱覽,批文也必先問魏忠賢的意思。奉圣夫人生辰,信王竟登門賀喜,扶車?yán)瓟f,極盡乳子之責(zé)。信王的意思很明顯,示弱,拉攏。魏忠賢也不是個傻子,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信王的“敬仰”和“孝敬”,也沒過多給初出茅廬的信王制造麻煩。信王入內(nèi)閣半年來,御史竟無人參奏違制,文官們皆噤聲不語,反倒像是人心所向,水到渠成。

    天啟六年八月,金國大汗努爾哈赤重傷不治而亡。九月一日,努爾哈赤第八子皇太極在薩哈廉等的擁護(hù)下?lián)魯⊥值埽巧虾刮弧?nèi),皇太極是大明風(fēng)范的狂熱崇拜者,從制度到政體統(tǒng)統(tǒng)照辦執(zhí)行,設(shè)八大臣管理國務(wù),負(fù)責(zé)各旗內(nèi)事務(wù),同時正式設(shè)立六部,以薩哈廉、多爾袞等貝勒分管各部。對外,屬國高麗成了他第一個目標(biāo),為此,皇太極專程遣人向大明求和。大明北方守軍,有了難得的喘息之機(jī)。

    這個秋天,在太醫(yī)院全力調(diào)養(yǎng)下,天啟皇帝漸漸能坐起身來了,為了排解煩悶的心緒,他又重拾起了木匠活兒,只不過受活動場所的拘束,變成了小型木雕。幾何也被重新宣召入宮,她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皇帝不提,她也不說。君臣之間,依然是心有靈犀,其樂融融。

    中秋過后,皇后提議,后宮許久未熱鬧了,信王選妃的事宜被耽擱了一年,不宜再拖了,趕緊辦了也好添些喜氣。皇帝在病榻上削著木雕,滿臉笑容,“這樣的事,皇后辦就行了。”

    幾何是能離信王越遠(yuǎn)越好,她巴不得信王一下子娶十個八個老婆進(jìn)門,被女人天天纏著,就沒空sao擾她了。但對信王妃的人選,她還是很好奇的。是日秋高氣爽,月桂飄香,早有多嘴的女官第一時間跑回來傳遞消息——皇后和信王意見相當(dāng)契合,信王妃選定了大興的周氏,來年二月大婚。

    大興周氏?竟是曾與她同住一處、自薦告密的周氏!這信王正妃的人選,著實(shí)出乎了幾何的預(yù)料。皇后為何看中周氏無從猜起,但信王……他看重的是一心為他的女人?

    時間過的很快。菊花謝了,雪花飄了。轉(zhuǎn)眼入冬了,過年了。

    天啟七年春節(jié),皇帝在床上雕刻出了三大殿的微縮景象,這是個無比細(xì)致,極盡宏偉的工程,皇帝再三修改,還覺得不盡如人意。幾何的工作已經(jīng)沒有從前那么復(fù)雜,大多時候,她就是侍奉左右為虛弱的皇帝支撐固定手腕,可這一日,她收手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皇帝的手腕處,出現(xiàn)了一彎猙獰的凹環(huán)。

    這手臂,竟浮腫了……

    幾何定住了。她的心剎那間像被一盆冷水潑過一般,寒徹透骨。窗外的北風(fēng)似徑直穿透了地龍棉簾,直吹的她全身凍結(jié)成了冰雕……

    “愛卿,你怎么了?”皇帝發(fā)現(xiàn)了幾何的異樣。

    “皇上,”幾何突然抑制不住哀傷的淚水,“臣腹痛如絞……”她瞬時跪到了榻下,蜷身垂頭不讓人瞧見她的面容。她不能御前失儀,她更不敢讓皇帝發(fā)現(xiàn)她在痛哭!不知何時起,她竟將這位皇帝在心內(nèi)視為自己的親人……爹娘因此而死,如今皇帝又要……

    “臣萬死……臣告退……”幾何幾乎是低頭爬了出去。

    “御醫(yī),快傳御醫(yī)!”皇帝著急了。

    天啟七年正月,信王以“邊境多虞,軍費(fèi)甚匱”為由辭謝了皇帝為他大婚賞賜的地租銀兩,在朝野贏得一片叫好之聲。裕妃足月生下了一個公主,皇帝賜名“常樂”。太醫(yī)院成功使皇帝離開床榻,在侍從的攙扶下,朱由校可以勉強(qiáng)走動少許了。

    龍體康健,太監(jiān)宮女們一個個歡欣不已,奉圣夫人更是提著百兩黃金去寺里建金頂了,只有幾何一個人明白,皇帝已去日無多了……可她無法講,無法阻止,只能強(qiáng)顏歡笑,暗傷在心。

    二月初三日卯時,信王出府成婚。皇帝不顧任何人的勸阻,竟強(qiáng)撐著出席了成親大典,回寢宮后,昏睡了整整一日。

    幾何懷疑皇帝什么都明白,因為他在看東西的時候,原本就清澈的眼神又加了幾分眷戀。他常常撫摸著三大殿微雕,跟幾何講他小時候的事:奉圣夫人、信王,還有后來的魏宗賢和張皇后。“朕在這世上,最親的,就是你們五個人了。”

    幾何別過頭去,猛烈地咳嗽開來。她只能用這種方法抑制住那些妄圖奪眶而出的淚水了。

    皇帝好起的消息,漸漸傳了出去。大半個月后,一早入宮的幾何冷不丁發(fā)現(xiàn),宮禁悄悄換防了。宮門守衛(wèi)的禁軍都變成了陌生的臉孔,一個個粗魯野蠻,舉止乖張,活像才打仗回來搜地三尺的兵痞。入弘德殿,她還未及將這怪事詢問皇帝身邊的程畯,就瞧得一小黃門連滾帶爬哭天搶地地沖了過來。

    “不!不好了!”那小黃門跑的帽子都快掉了,“三大營造反了!將宮門給圍了!要……要陛下退位!”

    逼宮?!幾何大驚失色,呆滯當(dāng)場。程畯更沒出息,扭頭撒丫子就去找九千歲哭了。

    三月初一,五軍、三千、神機(jī)三大營控制皇城,秘行逼宮。眾人不敢報于纏綿病榻的皇帝知曉,魏忠賢硬著頭皮帶人站上了城樓。幾何緊隨其后,往下望去,差點(diǎn)沒暈厥過去!

    ——樓下烏壓壓一片鎧甲,鴉雀無聲,井然有序。

    前排為首的,是她熟悉的房士尨、徐仙!再往后一瞧,中軍帳下端坐馬背的那個黑衣虬髯客,正是喬裝過的——她的夫君,戴龍城!

    他居然帶兵逼宮!逼皇帝讓位!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真是鐵心為信王做判官無常了!

    怎么辦,九千歲一夜仿佛老了九千歲。原以為信王就是只沒見識的貓,花拳繡腿地逗著玩兩下,沒想到卻是只剛剛開了葷腥的老虎,這一張嘴,就先拿“天”下口!

    信王這孩子才十七歲啊,就懂得佯弱獻(xiàn)媚,就能做出舉兵逼宮的事!這日后若是一旦登基,豈有他九千九百歲的好果子吃?!如此年少老成、心狠手辣、城府萬壑的主兒,豈容他一前代老閹人在臥榻鼾睡?魏忠賢越想越心驚。

    三大營每日里不吵不鬧,只是聲明,希望皇帝順應(yīng)天意,趕緊退位讓賢,好讓大明長治久安,萬事消弭。上天已經(jīng)示警,難道還要第二次嗎,天子應(yīng)該順應(yīng)天意啊……一天到晚就是這么幾句,守宮門的禁軍都差不多背下來了。再這樣嘀咕幾日下去,估計都要被洗腦反水了。

    魏忠賢思前想后,屈尊去求幾何了。

    姜還是老的辣。針對信王拋出的天意說,魏忠賢想到了一招破解之法。只不過……得看幾何的本事了。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令信王府遭受示警……誰還會信他奉天承運(yùn)的那一套!

    幾何二話沒說,一口應(yīng)允了。若是戴龍城打著“清君側(cè),誅魏閹”的旗號,她樂觀其成,絕不插手。可他們竟是直接針對皇帝……一個病入膏肓的善人!她必須要給這群心急的人一個警告了!

    幾何讓程畯將大內(nèi)所有供皇帝即興玩耍的火藥聚集在一處,目測了下,勉強(qiáng)能湊夠一個“飛空砂筒”。如今大內(nèi)被圍,萬物匱乏。但托皇帝陛下的福,就是作坊所用之物儲備充裕,從cao作臺到器械到原料一應(yīng)俱全,應(yīng)有盡有。幾何用了三個時辰,就鍛造出了一個“飛空砂筒”——簡單的、不載人的二級火箭。

    三月初三,上巳節(jié)。京城百姓多臨水宴賓、或郊外踏青。又有傳說這天鬼魂到處出沒,所以晚上家家戶戶都會在自家房間放鞭炮炸鬼。

    在眾人的圍觀下,幾何命人將“飛空砂筒”搬上城樓。

    ——一個大砂筒,一正一反綁上兩個體型更大的“起火”。

    “這……行嗎?”魏忠賢瞧著這怪物,緊張地嘴角都僵硬了。“這么大的玩意,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若被人發(fā)現(xiàn)是故意投炸,那意義就全沒了!反而……

    “請九千歲放心,怎么出去的,就讓它怎么回來。”幾何耐心解釋道,“點(diǎn)燃正綁著的‘起火’,砂筒就會飛走,飛到王府上空時,引線正好燒著炸藥,砂筒就會下落爆炸。同時,反綁的那個‘起火’也被點(diǎn)燃,砂筒就被推回原來的地方。下官已盡力調(diào)配火藥比例,確保距離精準(zhǔn)。”

    酉時正,幾何散了眾人,瞄準(zhǔn)信王府的后花園,點(diǎn)燃了“飛空砂筒”正向的起火引信。她只是想警告下那個按捺不住的王爺,炸一下他心中的暗鬼,還不至于取他性命。

    “飛空砂筒”被賦予了激情,在夜色的掩護(hù)下一路呼嘯而去。不久,就聽得東南方向一陣悶響,接著隱約能見火光漸起,周遭躁亂起來。眾人還未及交頭接耳議論,又聽得頭頂呼嘯聲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上空躥了過去!

    “還請九千歲派人去搜下‘飛空砂筒’,”幾何抱拳干笑,“下官怕飛不回來,反向的火藥多裝了一些……”

    魏忠賢親眼目睹神器風(fēng)采,自然是心服口服,立馬遣派心腹照辦。

    信王府后園在上巳夜突然爆炸失火,闔園盡廢,查無原因,雖未有傷亡,一時間也弄的滿城風(fēng)雨,甚囂塵上。有可怕的王恭廠大爆炸在前,京師人早已成驚弓之鳥,稍有動靜便驚懼不安。有說神秘物降臨,有說上天警示,人心惶惶,數(shù)日不寧。信王識相噤聲,在家齋戒祈禱三日不朝。

    沒了順天承運(yùn)的口號,逼宮的三大營處境變的無比尷尬。魏忠賢借坡下驢,假傳皇帝口諭,京師三大營維穩(wěn)有功,加半月俸祿,即刻回防。一場險些改朝換代的危機(jī),暫時過去了。

    戴龍城的行徑讓幾何心灰意冷,她終于知道她夫君隱匿行蹤的目的了。果然是為了大事,果然要盡快完成!帶兵逼宮啊,他也不怕遺臭萬年!針對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他也真是忍心!她知道皇帝命不久矣,但正因如此,她才不允許有人傷皇帝一分一毫!

    幾何通告尚宮局,從此她不回府安寢了,她要在大內(nèi),一直守衛(wèi)著皇帝。她為自己挑選的住處,就在交泰殿西小屋奉圣夫人直房——正處于皇帝就寢的弘德殿與皇后就寢的坤寧宮西暖殿之間。

    尚宮局傻了。

    皇后依舊看書,九千歲年事大了愛打盹,奉圣夫人修指甲很忙,尚宮局終于悟出了一個事實(shí)——上杉廠督如今就是老大,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幾何以非宮嬪、非公主、非女官、非宮娥、已嫁之身正式安居大內(nèi),從此,明宮出了第二位公然違制的女人。

    沒人非議,也沒人造什么艷史緋聞。大家都知道,這女人不同于奉圣夫人,她一不攬權(quán),二不爭風(fēng),她就只是一個忠心的不能再忠心的臣子。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這一日陽光出奇的好。

    宮娥撤了弘德殿的簾子,換上了生機(jī)勃勃的綠沙幔。幾何準(zhǔn)時入殿,正瞧見皇帝靠在床榻邊出神,一張臉龐,白里透紅。

    “你們都退下吧,”朱由校瞥見她來,揮手散了眾人,“朕有事兒要和上杉愛卿單說。”

    幾何行了禮,笑著湊到榻前,“陛下今兒個氣色真好,可是有什么好東西要給臣瞧瞧?”

    “愛卿猜對了,”朱由校笑瞇瞇地從枕下掏出一卷黃絹,露在外面的紋路,隱約是圣旨二字。

    “陛下不要再賞賜微臣了!”幾何變了臉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朕知道,這是朕求愛卿辦的事。”朱由校將黃絹遞給幾何,示意她打開來看。

    幾何詫異萬分地拉開圣旨,兩個碩大的字跳了出來。

    ——“遺詔”。

    “陛下!”幾何三魂震出了兩魂半。朱由校卻面色如常,示意她繼續(xù)看下去。

    幾何顫抖著展開圣旨,只見上面寫的簡單明了:朕感覺去日無多,特傳位于五弟信王。希望五弟能善待張皇后和奉圣夫人,重用魏忠賢和上杉幾何……

    “陛下,您春秋鼎盛,會好起來的!”幾何低聲吼著。

    “朕明白。”朱由校笑著搖起了頭,“朕當(dāng)初……沒有聽從你的勸諫。如今悔之晚矣。”

    幾何還要再說,卻被皇帝擺手止住了。

    “愛卿,聽朕說完。”朱由校喘息了一會兒,閉目慢慢低訴開來。

    “朕知道,朕沒多少日子了。這浮腫……你曾跟朕說過。”

    “朕本就不想當(dāng)這皇帝,非常不想……可是當(dāng)時兄弟年少,皆未長成,唉……”

    “朕從小未讀過什么書,在朝堂上受盡了苦楚。所以,朕就不讓五弟就藩,請了天下最好的先生來教他。”

    “當(dāng)皇帝,也有很多想辦辦不了的事。五弟從小受圣賢書熏陶,顧忌太多,想辦大事,更容易被人掣肘……”

    “所以朕原想著,辦完遼東這一大患后,再將大明干干凈凈地交到五弟手中。朕都想好了,朕自由后,就不用呆在宮城了,就可以去大江南北好好走走瞧瞧,朕的手藝可以保朕衣食無憂……”

    “可是……還是給他留下了個不省心的江山。”

    朱由校苦笑著,慢慢睜開了雙眼,

    “愛卿,幾何……”

    “朕沒有看錯你,你是朕的良師益友。”

    “千萬……不要因為我們兄弟的事,傷了夫妻感情。”

    “戴愛卿良禽擇木而棲,無可厚非。朕……本就不該做這個皇帝。”

    “朕不怨他們,還甚是欣慰、放心。”

    “朕怕以后沒機(jī)會說這些了……趁朕現(xiàn)在清醒,還有自由,就當(dāng)提前交代后事了吧……”

    “陛下!”幾何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她跪伏于地,淚水汩汩而出。

    她忘記自己磕了幾個頭,忘記自己都說了些什么,是怎么離開的……只記得將圣旨緊緊抱于懷中,哭了整整一夜。

    天啟七年四月中旬,高麗戰(zhàn)事告緊。時薊遼經(jīng)略閻鳴泰報,皇太極不顧丁卯之役數(shù)萬鑲藍(lán)旗精銳喪盡之痛,可能在五月起兵回犯寧遠(yuǎn)、錦州。有寧遠(yuǎn)大捷和丁卯之役在先,朝野上下已不再聞金色變,幾何為安民廠重畫了火器彈藥圖紙,也不出宮親自督廠,只交代按部就班一切照上次辦理即可。如今外患不足慮,皇帝最后時光的安穩(wěn)太平,才是她最擔(dān)憂的事情。

    這一日,涂文輔突然來見。竟是為戴龍城傳話:其又要赴遼東督戰(zhàn),臨行前請幾何出宮一敘。幾何一口拒絕,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信王使得調(diào)虎離山計——將她騙出皇宮,然后再行逼宮。

    涂文輔笑著補(bǔ)充了一句話,“戴大人說,有些事,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幾何心頭一動,沉思半響,還是難以抗拒地向?qū)m外走去了。

    戴龍城就候在宮門外,只身一人,也不見侍從。

    幾何走了出去,橫眉冷對,“有話快說,就站哪兒,別離我太近!”她謹(jǐn)慎地讓自己站在禁軍的視線范圍內(nèi)。

    戴龍城苦笑一聲,輕吐了三個字,“至于嗎?”

    “怎么不至于?”幾何握拳壓低了聲音,“別以為我認(rèn)不出你來!你……”

    “已經(jīng)如此了,為何不為大明百姓早謀福祉?”戴龍城輕啟嘴唇,“早晚的事,你都明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