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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此女抵萬金在線閱讀 - 第32節

第32節

    幾何如遭雷劈,呆滯當場。

    “哈哈哈!愛卿也沒想到吧!”朱由校看到她這副呆鵝模樣,更開心了,“朕自登基起,就派了錦衣衛去大同專程督促此事,還給這炮彈賜名‘雷神’。今日許顯純來報,大同那邊終于成功了!研制的‘雷神’爆了!哈哈哈哈,威力之大,數百倍于‘無敵大將軍’,朕有‘雷神’相助,何愁遼東不定,天下不定?!”

    幾何呆呆地望著朱由校,腦海里全都是父親臨終前的景象……

    ——“那東西是個禍害。幾何,切記,你以后不許碰那東西。”

    ——“那我說,你復述。若是背誓,爹娘生則橫尸荒野,死則永墮煉獄。”

    ——“‘雷石’,確有雷公之威,其力遠勝與硝火硫磺。”

    ——“‘雷石’它就是個無法馴服的惡魔,若有人想無知地利用它,勢必會被它吞噬!”

    ——“尤其是你,日后絕對不許碰!”

    “不能碰雷石!萬萬不可!”她失聲叫了出來。

    朱由校萬千笑容瞬間定格在臉上,他望著幾何那驚懼的面孔,一時也惶恐了。“為……什么?”

    幾何語噎。她總不能用父親發誓不讓她用這樣的話來回答皇帝吧?“危險。”她干干地開了口,“‘雷石’的性情極難控制,稍有差錯,便會……”

    “這朕知道啊。”朱由校攤手,“否則也不會費了這么多年來研究它。愛卿還知道什么?”

    “‘雷石’……”幾何哪知道什么,她拼命搜刮著回憶,可一句有用的話也擠不出來。

    “‘雷神’大同已經試驗過多次了,感覺沒有什么危險才報與朕聽。”朱由校以為她有話難以啟齒,“再者,從萬歷十四年起,朝廷就開始研究‘雷石’了,也沒聽聞有什么異樣啊。”

    “愛卿是不放心吧?有空朕讓愛卿去大同瞧瞧,”朱由校繼續輕言寬慰著,“或者過了年,朕就讓許顯純把‘雷神’運來,就放在王恭廠,讓你先研究把關!”

    幾何的右眼皮驀然跳了起來。不行,旁的都可以,就是雷石不能碰!她發過毒誓的!她一個激靈直了腰板,撲通一聲,僵直跪下了!

    “臣叩請陛下……萬萬不可將‘雷石’運入京城!”幾何肅了臉色,一個響頭磕了下去,“那‘雷石’絕非一般的硝火硫磺,性情古怪,反復無常。大同那邊一次的成功,并不代表日后就可以放手使用,若是失控,它的危害是難以估量的!”

    “可是……”朱由校難以置信地瞥了她一眼,緩緩低聲加上了一句,“你爹也研究過雷石吧?不也沒事嗎?”

    幾何僵直當場,啞口無言。

    她無法回答皇帝的疑問,也無法反駁皇帝的言語,都怪爹,當初怎么只說了不許碰卻沒說原因呢!也怪自己,沒心追問一二……怎么辦,這下怎么辦?

    ——“爹做事時自然是有分寸,但其他人……總之你記住就是了,‘雷石’它就是個無法馴服的惡魔,若有人想無知地利用它,勢必會被它吞噬!”

    她越想心緒越亂,越想頭腦越繁雜……

    “愛卿?愛卿……”朱由校喚了幾聲才將她喚回神來,他凝視著她,眸光中充滿了疑惑,“朕……發現你自從受難之后,經常走神。愛卿,你……有什么事嗎?”

    幾何心下一顫,皇帝的潛臺詞是指她自從被金人掠走后性情與往常不一樣了!天啊,這是大忌!今日之言若是讓魏忠賢知道了,還不得咬住大做文章!本就該過堂的三司會審……

    “沒有!”她趕緊改了口,“京城重地,天子腳下,臣心中念及陛下及朝廷安危,萬不敢放任不可控的‘雷石’入京!臣適才反映遲鈍,許是因為這幾日熬夜畫圖紙,畫的有些木訥了……”

    “愛卿如此謹慎,也是對的。”朱由校嘆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朕聽說你這幾日不眠不休……遼東備戰重要,你的身體更重要。朕聽說你愛喝冰糖血燕粥,就讓尚食局給多備了些,已送到府上了。”

    幾何心下一慚,忙叩首謝恩。

    “朕知道……你夫君去了遼東。”朱由校單手將她扶起,“戴卿家能不計生死,守土護疆,實乃大明的忠臣。”

    幾何慚愧更多,面紅耳赤,不敢抬頭。

    “日后有關遼東的奏折輿情,朕會讓司禮監抄送王恭廠一份。”朱由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朕知你牽掛著……”

    幾何坐轎出宮,惴惴不安。

    “廠督可是回王恭廠?”轎夫照例上前請示。

    “不,”幾何覺得心里好亂,迫切地需要一個人來幫著梳理一下。“去涂府!不……”她又驀然改了主意,“回府。”

    年節降至,街頭人山人海,仿佛不買點東西,就不像過年似的。轎子在擁擠的人潮中穿行著,幾何煩悶地翻著轎簾,惶恐不已。

    父親臨終前不允許她做的事,她都逐一做了。面圣,制造火炮,主管王恭廠,如今“雷石”又出現了……父親的雷石手稿雖然被焚毀了,但她都清晰記得呢。哦不!她發過毒誓的,她不能碰雷石!她絕不能讓父親九泉之下不得安寧,使父母的靈魂永墮煉獄!她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皇帝再關注“雷石”!

    “來人,”她高聲吩咐開來,“請涂總管有空過府一敘。”

    涂文輔聽得幾何急請,放下手中公事,快馬加鞭趕來。幾何見面也無虛套寒暄,當下急急屏退左右,直接開門見山:“涂總管可知雷石之事?”

    “雷石?”涂文輔有些發愣。“哪兩個字?什么東西?”

    幾何有些失望,用手在條案上比劃一番,“那萬歷八年,大同府的那場瘟疫呢?”

    “這個知道。此后大同府還連有六年的地震,災情慘烈,百姓幾乎闔府而亡。”涂文輔不愧是內相。

    “唉,”幾何深深嘆了口氣。“我爹說……‘雷石’就是罪魁禍首。絕不讓我碰它。”

    “發生什么事了?”涂文輔聽的稀里糊涂,不住蹙眉。

    “陛下今日召見,告訴我,他已將雷石用于火藥,制成了‘雷神’彈,”幾何扶額,“年后還要運來京城……我勸阻過陛下了,但……那論斷只是我爹的猜測,我無法跟陛下直說!”

    “那……”涂文輔遲疑,“神翁不讓你碰的原因?”

    “問題就是:我爹臨終前,雖說不讓我碰那東西,但也沒說原因!”幾何有氣無力地嘆息著,“怎么辦?陛下正在興頭上,非做不可,我怎么阻止他呢?”

    “那……”涂文輔沉思半晌,“關于‘雷石’和大同瘟疫,神翁還說過什么?”

    “‘雷石’就是個無法馴服的惡魔,若有人想無知地利用它,勢必會被它吞噬,”幾何都快倒背如流了,“‘雷石’確有雷公之威,其力遠勝與硝火硫磺;‘雷石’是個禍害……哦,還有——‘那場瘟疫太奇怪了,竟沒存下一個活口,且死者的尸首都是浮腫的。’”

    “浮腫?”涂文輔敏銳地撲捉到了關鍵詞,“難道……雷石能令人浮腫而亡?”

    ☆、李代桃僵

    幾何頭腦飛快閃過一星火花,但瞬間又滅掉了。

    “可是我爹好好的啊,”她不住搖頭,“他研究了數載雷石,即沒意外爆炸過也沒浮腫,陛下也拿這事兒來反問我,我無言以對啊……”

    “那可能是神翁技高一籌,能更好地控制雷石?”涂文輔擰著眉頭搭話。

    “唉,”幾何想的頭痛,“總之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皇上現在興頭高得很,這樣說是沒用的。”

    “別擔心了,”涂文輔遞過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離年后還有段時日,總會想到辦法的。”

    “不行,我必須要阻止陛下。”幾何喃喃。“哦……對了!”她突然有了主意,“你認識許顯純嗎?錦衣衛那個許顯純?”

    “錦衣衛北鎮撫司許顯純?”涂文輔啞然失笑,“認得,他有心依附咱家,一直在暗送秋波呢。”

    “那就好。”幾何將心放下一半,“聽陛下說,‘雷神’一事就是錦衣衛通報上來的。這個許顯純就是總管此事的。只要他說‘雷神’還有隱患不能進京……”

    “這,”涂文輔艱難地咬牙,“這可是欺君。”

    “那……”幾何沉思片刻,心思一轉,“就跟他說,是我說的,雷石的性子還未明確,出一點差池半個北京城就沒了,勸他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是不要貿然運‘雷神’進京了,在大同多試驗幾年再說吧。”

    “也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出了差池滅他九族都不夠。先唬著他,慢慢拖延吧。”涂文輔頷首,好生安撫開來,“這件事交由咱家來辦。你就好好忙王恭廠的事,別擔心這么多了。”

    “謝謝……”幾何心下一暖,很是感激,“我……還有事情想請涂總管幫忙。您方不方便派人去大同,看看……當地有沒有人浮腫。還有上海縣的……”

    幾何還未將話說完,就聽得門外傳來秦二的低呼聲。

    “夫人……信王爺派人送東西來了。”

    幾何面上一燒,“他來湊什么熱鬧……”

    涂文輔淡笑起身,抬手指了下屏風。幾何心領神會,趕緊吩咐,“讓人進來吧。”

    一老頭入房長揖見禮,“見過廠督大人。”

    “免禮,”幾何苦笑,來人不稱她夫人而直呼廠督,定是受了信王的特殊提點。

    “我們王爺前兒個得了一件上好的雪狐披風,讓齊寶齋給鑲了和田的玉牌和合浦的珠子。”老頭回頭一招手,一小廝捧著一狐裘上前。“王爺說北地不比南方,廠督穿的多些才能御寒。”

    堂堂王府送禮上門,實在是卻之不恭,幾何只得勉強收下,“請代本督謝王爺賞賜。”

    “還有……”老頭笑瞇瞇地從懷里掏出一折子,“昨夜落雪,王爺新做了一首曲子,名為《梧桐吟》,特送于廠督,請廠督賞析,日后也好切磋一二。”

    “曲子?”幾何頭頓時有兩個大,她打小長于硝火硫磺堆里,哪通什么音律?可當下也只能含笑接過。

    來客退散,涂文輔自屏風后走出,見幾何專注地盯著手中折子,不禁玩笑開來,“久聞信王爺乃京城第一大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百聞不如一見,新譜之曲竟把夫人都震服了。”

    “什么啊,”幾何苦笑,“它們認得我,我可不認得它們!這些東西,涂總管懂么?”她大方將折子遞出。

    涂文輔接過曲譜,略略一掃,竟以口為琴,吹奏起來。

    幾何瞧的是目瞪口呆,這堂堂御馬監大總管不僅精通音律,還會此等伎巧,張口模仿樂器之聲,幾可亂真!

    “鳳凰擇梧桐而棲,信王此曲頗有深意啊。”涂文輔吹奏完畢,合卷而笑。

    “信王爺看中的,不過是我從我爹娘那兒學到的本事罷了。信王爺他……”幾何有心將事情全盤托出,又恐當下說的太直白惹得涂文輔反目,畢竟把他也算計其中,將來真相大白,信王恨之入骨的少不了他。“竟敢寓意鳳凰,也不怕人參他有不臣之心么……”她半路將話語拐了個彎,涂文輔不能失,他有大用。

    說來,信王的《梧桐吟》倒提醒了幾何一件事:她必須抽空去瞧瞧那個顧卿憐了。當日隨口在皇帝耳邊編造了一則故事,竟忘記善后了!

    自打成親、遭劫、回京……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那顧卿憐在春香館近況如何,接客未有是死是活呢?若是容貌受損了,接客了,自戕了……幾何一個冷戰,她這犯君之罪,就坐定了!事情宜快不宜遲,幾何心頭突生惶恐,當下三言兩語尋機送走了涂文輔。

    幾何隨手披上狐裘,叫上秦二,便匆匆向春香館行去。

    臨近大年,是春香館較為清閑的日子。老鴇正穿了金錢鼠坎肩,抱著手爐,磕著煙袋,吆喝著小廝和龜公們打掃外庭。一個不仔細,眼風不慎瞥見了幾何……當即嚇的手爐咣當落地,整個人似靈魂出竅般,臉蒼白的比擦了石灰粉還白。

    “夫……夫人!”老鴇連滾帶爬地從臺階上迎了下來。“哎呦!我說我這陣子左眼皮盡跳啊,原來是香風把您給吹來了!”

    “是么?”幾何在外不愿和她過多接觸,當下將肩膀一避,冷言說道,“前面帶路。”

    “是,是!”那老鴇舞之蹈之,面容燦爛的如一朵菊花般,“大人可好久沒來了!夫人這廂是……”

    “本督不是來找大人的。”幾何入了門,示意左右回避。“那個……顧卿憐,”她壓低了聲音,“她還在嗎?”

    “在,在。”老鴇也將聲音壓低了,“自從您老人家吩咐過了,誰敢捧她的場!”她將眉毛一挑,笑的得意之極,“婆子我沒讓她接客,也沒讓她閑著,就安排在后院倒泔水,刷馬桶!省的四處狐媚,惹得夫人不開心,我們也跟著不痛快……”

    幾何聽罷心底一寒,刷馬桶?當年焚香吟對的大家閨秀,竟落此境遇!“帶我去見她。”她輕咳一聲,打斷了老鴇的鼓噪。

    繞過春香館后院,穿過一道道低矮殘破的園門,幾何在一堆臭氣熏天的馬桶邊,見到一個蹣跚勞作的緇色背影。

    “此地污濁不堪,難迎玉駕,夫人您還是在廊那邊等著,婆子給您喚她來。”老鴇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一流。

    幾何蹙眉頷首,退回長廊。

    不多時,顧卿憐翩然而至。“見過戴夫人。”向人福了一福,吐字宛若金玉。

    幾何定睛瞧來,那顧卿憐雖有消瘦,但下巴一尖,卻更添了幾分俏麗姿色。體態溫潤勻稱,舉止落落大方,真是蓬頭垢面不掩天姿國色,粗布麻衣難遮優雅風華。

    “你受苦了,”幾何有些尷尬,慢慢斟酌著話語,“沒想到老鴇會……”

    “夫人不必介懷,”顧卿憐淡笑著攏了攏耳邊碎發,天然之中一種形容不出的風流意態,“春香館里是不養閑人的。說來,卿憐還是感謝大人和夫人的。這樣的地方雖外表污濁,但心室潔凈,總強過前院的笙歌明麗,實為污濁不堪。”

    幾何干笑,琢磨那事該如何說起。“你……心里喜歡的,”她遲疑地開了腔,“到底是信王爺,還是龍城?”

    顧卿憐啞然失笑,“夫人,都是些前塵往事了,卿憐喜歡過誰,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不說出來,怎知不能再續前緣?”幾何悄然試探。

    “那夫人想聽卿憐說是大人么?”顧卿憐睫毛一垂,嘴角微微一斜。

    “明白了,當初你若是心儀龍城,早就過門了。”幾何嘆了一口氣。“一定是王爺。王爺他一直推說非那位神秘心上人不娶,回絕了京城所有保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