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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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也不跑,側(cè)了個身就躺下了。 因著天熱,樹下涼快,懨懨的不肯走。 魏洲寒在門口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微動。 這只貓他自然認識。 因為就是他本人送的。 所以她剛剛沒有和韶安一起去叫他們吃飯,就是因為她著急來看自己送的貓嗎。 他垂下眼,遠處的櫻桃卻抬眸看見他,走上前輕聲問:“殿下,您怎么自己過來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的嗔怪,自然是走到他身后,準(zhǔn)備將他推去正廳用膳。 魏洲寒伸手摁在櫻桃的手上,她動作一停,“怎么了?” “櫻桃。”魏洲寒淡淡的說,“我方才聽見韶安叫秦驍夫君。” 櫻桃展顏一笑:“雖然有點rou麻,但是人家成婚半年了,叫夫君也很正常啊。” “……她還親自去叫他吃飯。”他聲音很輕,平淡中帶著一絲希冀和不死心。 櫻桃心底突然升起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殿下羨慕了? 她不著痕跡的摩挲了一下手下的握柄。 思考著該怎么回復(fù)。 雖然她心底早在看到魏洲寒躺在自己面前生死未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了她的感情,但是從他醒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大部分時候他們其實沒有那么多話,偶爾情動的親吻,也是淺嘗輒止,不會說什么rou麻的情話。 更沒有深入的去談過太多心事和過去的那些過往。 她覺得,殿下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也不是所以感情都一定要宣之于口嘛。 而且,她自己也挺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的。 若是真的敞開心扉甜甜蜜蜜談婚論嫁,她也沒想好。 又想了想,櫻桃選了個折中的話術(shù):“唔……下次我也親自去叫您吃飯,好不好?” 魏洲寒冷下臉:“不要說您。” “你。” “……”魏洲寒一向冷靜,此時卻莫名有些氣惱。 明明櫻桃也沒做錯什么,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夠。 怎么都覺得不順耳。 面對櫻桃他頭一回覺得什么叫丟兵卸甲潰不成軍。 近也不是,退也不舍。 他看著面前的景色,抿唇不語。 過了半晌,他才啞著聲音問:“櫻桃。” 櫻桃:“嗯?” “你……” 他握緊了扶手,“……” “怎么啦?” 魏洲寒眸色變幻不止,最終長舒一口氣,淡聲說:“沒事了,走吧。” 他自己對櫻桃尚且不能承諾,要她對自己那么熱情做什么。 她是自己珍愛的女子,這對她不公平。 想起自己才蘇醒那幾日的繾綣和情動,魏洲寒喉頭微動。 那樣不管不顧將愛意宣泄的日子,真讓人懷念。 可清醒后卻還是要思考更多的事情,他還有需要事要做。 他是男人,他得對櫻桃負責(zé)。 他要平定這天下,以鳳位為聘,風(fēng)光的迎娶她。 櫻桃試探性的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殿下,你酸啦?” 魏洲寒心口一窒:“什么叫酸了。” “就是羨慕別人。”櫻桃好心的解釋。 魏洲寒沉默。 沉默就是默認了? 櫻桃歪著頭問:“有什么好酸的?” 魏洲寒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不成讓他說,我羨慕別人叫夫君甜甜蜜蜜,羨慕自己兄弟有老婆喊吃飯? 他氣悶的抿唇不語。 櫻桃俯身轉(zhuǎn)到他面前,隨口說:“夫君,我們也去吃飯呀。” 她笑嘻嘻的:“這樣是不是就好了?” 魏洲寒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心中掀起驚天巨浪。 而后,他難以抑制的,摁住櫻桃的頭,朝自己的唇吻了上去。 第50章 點心 人不見了? 待魏洲寒收斂心緒, 被櫻桃推著進去正廳的時候,秦驍和魏菱星已經(jīng)吃了好一會兒了。 自家人,他倆自然不會客氣。 魏菱星眼瞧著櫻桃唇上的殷紅, 笑嘻嘻的將一只雞腿夾進她碗里,說著:“多吃點補一補嗷。” 櫻桃臉色微紅, 鎮(zhèn)定的展裙坐下, 先淡定的抿了口茶。 之前雖然和魏菱星情同姐妹, 但是在這件事之前, 櫻桃都是自己在房里吃飯,這猛地上桌和曾經(jīng)的主子姑爺一起,身份上還真有點不習(xí)慣。 不過櫻桃畢竟是現(xiàn)代人, 加上魏菱星一向待她親如姐妹,在她的觀念里人人都應(yīng)當(dāng)平等,就也沒有像別的下人一般受寵若驚, 得意忘形。 心里稍微琢磨了那么一下, 有一點點感慨,這事就過去了。 只是十分正常的喝了杯茶, 拿起銀箸夾起了碗里的雞腿。 魏洲寒優(yōu)雅地夾了幾口爽口的小菜,吃了些銀香米, 便將筷子放下了。 櫻桃側(cè)目看了一眼他,輕聲問:“殿下吃飽了么?” 魏菱星聞言將嘴里的飯菜咽下去,長睫微顫,抬眸看向他。 太子哥哥用膳一向不多。 他不像自己一向縱情快活。 因著身份尊貴, 一向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所有欲望來為自己規(guī)避風(fēng)險。 如口腹之欲, 玩樂之欲等,每每用膳,每樣菜不用不過兩口。 這便是吃好了。 她早已習(xí)慣他這樣吃飯了……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魏菱星有些疑惑。 眼巴巴的看向秦驍。 秦驍也不知道自己兄弟他倆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去行宮住了半年, 吃飯還玩出花兒了? 櫻桃倒是沒注意他們倆八卦的眼光,舉止自然的拿起他幾乎未動的碗,站起來身出銀箸朝著較遠的幾道菜式夾去。 唰唰幾下,登時碗里便盛滿了食物。 又淡淡笑道:“殿下再用些?” 她語氣十分平靜,甚至還帶著笑意,但是卻莫名反常的有些背后發(fā)涼。 櫻桃生氣了。 魏菱星眼睛睜的溜圓。 櫻桃霸氣啊!竟然都敢這樣威脅太子哥哥了。 這輩子沒見誰對哥哥這么牛過……? 魏洲寒垂眸看了看櫻桃手心的碗,忽而想起在行宮只有他們二人時,他似乎也不向這樣拘束克制。 吃的笑的,都比從前多些。 眼前又猛地閃過方才樹下他扣住櫻桃后腦的親吻,想起櫻桃含糊破碎的喘息。 雖然之前也曾厚著臉皮想過,讓她一直這樣照顧自己也很好。 但他忽然特別想像個正常人一般站起來。 魏洲寒盯著那白玉瓷碗,清淺一笑,接過碗說:“我吃。” 櫻桃又拿了點奶糕奶霜和奶茶放到一邊,哄著說:“等會兒吃了藥吃這個,好不好?” 魏洲寒心中一動,本想溫聲說好,忽而察覺兩道灼熱視線,立刻繃緊了唇,沒有吭聲。 魏菱星吃瓜吃到一半戛然中止,唏噓又帶些小得意的說:“哼,你那點小愛好我早就知道了,對吧夫君?” 秦驍挑眉看著魏洲寒,愛憐的撫了撫魏菱星的發(fā)絲,欠欠的說著:“那的確,我當(dāng)時知道的時候還覺得你挺娘。” 魏洲寒神色淡然,還是沒說話。 不過秦驍魏菱星夫妻倆也都知道他是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