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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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真是審鄭同飛審糊涂了,隨便找個什么借口呀,送話器有毛病了什么的,這還要我教你呀”朱一銘打擊對方道。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后,沖著對方翻了一個白眼,開口說道:“我是大老粗,哪兒像你整天就琢磨這些東西,拿自己的長出和別人的短處比,算什么英雄,哼”“胡說八道,你才整天在琢磨這些東西呢,這叫智慧,懂嗎?上學的時候,你就缺少這玩意,這么多年下來,還是沒什么長進。” 朱一銘反唇相譏。 肖銘華聽后只有翻白眼的份了,想要說點什么反擊,可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想了想,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行,算你有智慧,不過最終要是拿不下對方的話,我看你怎么說。 “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辦,一點沒有任何問題,記住,一會吃完早飯回去以后,就直接把他扔在審訊室里面,誰也不要去鳥他。” 朱一銘說道,“下午進去以后,先告訴他一下趙謝強的近況,然后再給我打電話,我覺得應該能把他拿下。” 剛才開玩笑的時候,嘻嘻哈哈的,一說到正事的時候,肖銘華立即換了一副面孔,一本正經地聽著朱一銘說。 他非常清楚能不能順利拿下鄭同飛,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出現意外以后,他才會一大早迫不及待地跑到朱一銘這兒來的。這會,朱一銘說的這個計策,他也感覺到是可行的,要是還拿不下鄭同飛的話,那可真得下一番大氣力了。 兩人一起出去吃了早飯以后,就各自去上班了,只不過朱一銘是工作,而肖銘華去安排一下以后,準備先去值班室里睡一覺,有了充足的激ng神和有體力以后,才能和鄭同飛較量。他爭取下午的時候,一舉把對方拿下,所以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充分了。 由于趙謝強和鄭同飛的事情,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后,對于桌上的電話異常關注,不過一直到臨近下班,都沒有與之相關的電話進來,這讓他覺得很是反常。以趙奎杰的嗅覺不可能如此遲鈍,他只要得到兒子是被探市的人拿下的消息,打幾個電話就能找到他的頭上了,都半天過去了,竟然沒有絲毫消息,這確實有點反常。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朱一銘此刻可以說是靜待妖魔鬼怪的出現了。 眼看到下班時間了,朱一銘還以為上午不會有什么事情了,這也是他所希望的。早晨的時候,他幫肖銘華制定的計劃就是上午把鄭同飛晾在那,然后下午進行猛攻,爭全去直接拿下。只要鄭同飛松口,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趙謝強,這點自信,朱一銘還是有的。 第1159章 抽支煙的學問 因“voodooiv”兄臺打賞,加更二加更完畢,再次感謝“voodooiv”兄臺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時候對方找過來,那樣的話,他反而有點不太好說。既不能強硬,畢竟手上沒有證據,也不能太過軟弱,那樣的話,對方更是會步步緊逼,容易陷入被動。 上午要是沒有什么動靜的話,就再好不過了,等到下午上班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鄭同飛十有已經被拿下了,那樣的話,他就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 就在朱一銘把桌上文件收拾一下,準備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朱一銘眉頭下意識地一皺,然后沖著門口大聲說道:“進來”門被推開以后,進來的除了王勇以外,還有元秋生的秘書趙凱。 王勇開口說道:“老板,趙主任找你”朱一銘聽后,嗯了一聲,就把目光看向了趙凱。 趙凱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朱市長,市長讓我請您過去一下,趙省長來了,他想找您談一談。” 趙凱的態度甚是恭敬,在別人面前,他還能端一端市長秘書的架子,但在朱一銘面前,就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那樣去干的。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心頭一怔,趙凱的這話說的很有學問呀。按照正常情況的話,他只會說前半句,現在加上這后半句就有點值得人深思了。稍一思考,朱一銘就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元秋生是想通過趙凱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趙奎杰找過來了。看來他答應對方接手采沙集團這件事情,還是很讓其感動的,這是在變相地還他人情呢意識到這點以后,朱一銘沖著趙凱說道:“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趙凱聽到這話以后,心里一愣,隨即便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沖著朱一銘道了一聲再見以后,就轉身離開了。一路上,趙凱的心里犯起了嘀咕,他雖然不清楚兩位領導在這打什么啞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一定有名堂。 之前,老板讓他過來請朱市長的時候,特意叮囑了一句,你告訴朱市長,就說趙省長來了,想和他聊一聊,你讓他快點過來。作為秘書,他很清楚,老板的這句話里哪兒是重點,所以在向朱一銘匯報的時候,他只說了前半句,后面的“你讓他快點過來”,被他直接無視掉了。 副省長和市長一起找常務副市長談話,對方當然沒有不快點過來的道理,既然不需要交代,那他當然沒有說的必要了。 趙凱本以為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偏偏就讓他遇上了。朱一銘聽了他的話以后,并沒有立即站起身來跟他過去,而是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這就不得不讓趙凱感到奇怪了。 琢磨了一陣,還是毫無頭緒,趙凱也就懶得再去琢磨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傳遞消息,他已經做到位了,至于說人家領導怎么去處理,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他只要去老板的辦公室露個臉,裝作為他們添點茶水什么的,話都不要說,他的任務就就算完成了。他這樣做,等于是告訴老板和趙省長,他已經通知到位了,至于說朱市長什么時候過來,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朱一銘在辦公室抽了一支煙,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以后,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了。 別小看這七、八分鐘的功夫,這里面的學問大著呢他的心里很清楚趙謝強是沖著什么來的,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之間要想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他此刻已經抱著必定得罪趙副省長的決心了。既然如此的話,他也就沒有必要在意趙省長的態度了。不在意不代表無視,所以朱一銘等了一會以后,還是站起身來往元秋生的辦公室走去。 這幾分鐘的時間,朱一銘除了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以外,另一方面,他還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對方趙奎杰。雖說他已經做好了和對方決裂的準備,但人家畢竟是領導,說話什么的不能太過分,否則的話,一頂不尊重領導的大帽子扣下來,就夠他好好喝一壺的了。 一番斟酌以后,朱一銘最終決定,目前這種情況下,他最好就是裝傻充愣。對方就算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只要他不認賬,別說副省長,就算天王老子也拿他沒有辦法。你兒子被人抓了,總不至于就說是我干的,我可沒有保護你兒子的責任。 進入元秋生的辦公室以后,朱一銘滿面堆笑道:“趙省長好,歡迎再次蒞臨探市指導工作”元秋生在一邊聽到這話以后,差點沒笑出聲來。朱一銘的這個再次用得何其妙哉,對方確實前段時間剛到探市指導過工作,只不過指導的過程比較搞笑,最終當眾道歉以后,灰溜溜地離開了。 趙奎杰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心里也很是不爽,不過看到對方那一本正經的架勢,他還真有點不便發作。人家這話說得一點沒錯,你說你一個副市長到地方上不指導工作,難道是旅游不成。要真那樣的話,你大可以去游山玩水,沒有必要到人家市長辦公室里面來呀要不是為了自己兒子的事情,在段時間之內,趙奎杰說什么也不會到探市來的,那不是等于把臉送給朱一銘打嘛盡管心里不爽到了極點,趙奎杰還是強壓住怒火,淡淡地說道:“朱市長好,今天我是來半點私事的,和工作掛不上邊,你也不必搞的這么正式,請坐吧”盡管這是元秋生的辦公室,但趙奎杰的級別放在那,所以便暫時充當起了這兒的主人。 元秋生在一邊看后,連忙開口說道:“是呀,一銘坐呀,站在這干嘛,趙省長又不是外人,來抽煙”他邊說,邊遞了一支煙給兩人。 按說在這個時候,朱一銘應該主動為趙奎杰點煙,因為在座的三人當中,他的級別最低。這類事情都是由級別最低的人干,這也是華夏官場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墨守成規的。 朱一銘心里非常清楚,今天的這次會面,他和趙奎杰注定是談不到一塊去的,所以此刻他也就懶得在做那些沒用的姿態了。接過元秋生遞過來的香煙,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找打火機,可過了好一會,都沒用找得著。 元秋生看到朱一銘的樣子,也不知道對方這一番動作是真是假,既然對方找不到火,總不能讓領導把煙抓在手上干等吧,于是他站起身子,啪的一下打著火,伸手為趙奎杰點上了香煙。 都說無巧不成書,就在元秋生為趙奎杰點著火的時候,朱一銘也摸到了打火機,啪的一下為自己點上了火。這雖說有點巧合的成分在里面,但元秋生已經幫你點火了,我總不至于再假惺惺地湊上去吧,這樣一來的話,我只能自己幫自己點了,這貌似沒有任何問題。 朱一銘的做法盡管讓趙奎杰感覺到了些許不爽,但也無可奈何,好在元秋生還是非常識時務的,至少沒有讓他自己為自己點火。在來之前,他就制定好方針了,盡量不和對方撕破臉皮,兒子還在人家手里呢,他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早晨,趙奎杰到辦公室以后,接過秘書泡好的茶,剛喝了兩口,老婆的電話就打過來,說什么兒子被警察給抓走了。 第1160章 有備而來 “peterxli”老兄預定加更,特此奉上趙奎杰先還有點不信,一方面,這段時間,兒子好像并沒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會被突然抓起來呢?另一方面,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話,不管是應天市公安局,還是省公安廳,怎么著都得先知會他一聲吧,怎么可能一聲不響地就帶人呢?老婆說,她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事是千真萬確的,兒子昨天晚上被兩個警察帶走了,是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趙謝強聽到這話以后,憤怒到了極點,一方面是因為兒子不爭氣,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在這件事情上面出問題;另一方面,趙奎杰覺得公安部門的人也太有點小題大作了,不就是piá娼嘛,犯得著把人帶走嘛,他甚至覺得這有點故意往他趙省長臉上抹黑的意思。 從這個角度去看待問題,趙奎杰當然很是不爽了,于是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查問這件事情,可從省廳到市局都說沒這么回事。這樣一來的話,趙奎杰可真是郁悶至極了,他相信這些人不可能對他說謊,這事典型的是紙包不尊的那種,只要做了,不認賬也沒用,他遲早會知道前因后果的。 就在趙奎杰覺得有點束手無策的時候,他的秘書挺身而出,說他去事發地點打聽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做秘書的都是八面玲瓏的角色,知道這件事情老板不方便出面,于是就主動將其攬了過來。趙奎杰聽后,當然很是開心,親自給司機打電話,讓他載著秘書去事發的酒店。 秘書沒有讓趙奎杰失望,半個多小時以后,就打來的電話,告訴趙奎杰,他已經搞清楚了,抓趙謝強的人是探市的,并且此刻人正關在應天軍區的某座軍營里面。他想了好多辦法都沒有能夠進去,無奈之下,只好先行匯報了。趙奎杰聽到是探市的警察抓的兒子,可以說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飛到探市公安局把相關人等狠狠地收拾一頓,可當聽說兒子此刻被關到軍營里面去了,他有點不淡定了。他雖然是副省長,在地方上有很大的權勢,但這些東西到了大軍區那邊人家鳥都不會鳥他一下。 應天軍區華夏國是華夏國的七大軍區之一,其牛叉程度可見一斑,就是省委書記陳元奎,省長馬啟山過去和人家商量事情都要低調一點。他只不過是一個非常委的副省長,再加上負責的只是一些不冷不熱的口子,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過去找人家的話,一定不會有什么效果的。 趙奎杰能混到副省長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他把探市的警察和軍隊兩者聯系起來一想,就知道是誰在別后使壞了。朱一銘是盧魁一系的人,而盧家在應天軍區那可是執牛耳者。想到這的使壞,趙奎杰就知道問題的根子通到朱一銘身上,于是他可就放棄了在軍方作努力的想法。這事只要當事人不點頭,軍隊那邊不管他找到誰,都擺不平這事的。 搞清楚狀況以后,趙奎杰沒有盲目行動,他意識到這件事情里面一定另有玄機,否則兒子做的那事不管再怎么離譜,也輪不到探市的警察來管呀?對方將其直接扔到軍營里面去,顯然就是顧及到了他可能會在這件事情上發力,這樣一來的話,他就沒有辦法了。 趙奎杰知道兒子在探市那邊和人合開了一家賣場,于是就讓秘書打電話和對方聯系一下。他得先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才好插手。誰知,秘書和探那邊聯系了一番以后,告訴他,與趙謝強一些合作的那個人這兩天也沒有在賣場露面,睡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聽到這個消息后,趙奎杰愈加堅定了他之前的判斷,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出在兒子和那個叫鄭同飛的商人身上。對方極有可能也被對方暗暗拿下了,所以才聯系不上他。趙奎杰在這種情況下,當然無法再淡定了,思考了片刻以后,決定親自去一趟探市,他至少要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然后才能采取相應的措施。 俗話說得好,對癥下藥,他現在連問題究竟出在哪兒還沒有搞清楚,盲目發力的話,結果說不定適得其反。 打定主意以后,趙奎杰立即招呼司機和他一起去探市。一路上,他一個勁地催促司機加快速度,上了車以后,才感覺到時間的寶貴,早一刻到探就多一分救下兒子的機會,如果去遲了的話,他真的有點無法想象等待他們全家的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結果。 在趙奎杰的一再催促下,司機把速度提到了160 ,終于趕在中午下班前趕到了探市。在半路的時候,趙奎杰就和元秋生取得了聯系,他沒有說具體什么事情,只是說想找朱一銘有點事情,問對方今天在不在市里。 問這話的時候,他還真有點擔心,朱一銘如果故意躲起來,那可就cao蛋了,比如說下鄉了,再把手機一關,那他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當聽元秋生說,朱一銘今天在市里呢,并沒有外出,他這才放下心來,于是又一個勁地催司機加快車速了。 三人抽了半支煙以后,趙奎杰決定正題了,現在的情況是人家心定得很,也耗得起,而他到現在連兒子究竟犯了什么事還沒搞得清楚呢,當然不敢坐在沙發上和對方耗了。 趙奎杰把身子往沙發里面挪了挪,翹起了二郎腿,開口說道:“一銘市長,我聽說你們市局昨天夜里在應天采取行動的,你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就算有再大的罪,總該通知家屬一聲吧,你說是吧?”這話該怎么開口,趙奎杰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醞釀好了。雖說他準備以一種協商的態度解決這件事情,但他的心里很清楚,作為一個副省長,不能太過低調了,那樣的話,不僅辦不成事,甚至還會讓對方小看了他,所以就選擇了這樣一種點到即止的方式開場。 “趙省長,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 朱一銘裝起了糊涂,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市局的行動,要不我這就去打個電話問問。” 趙奎杰聽到這話,差點沒氣得吐血,對方這純粹是無賴的做法呀,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認定這件事就是朱一銘搞的,否則的話,探市公安局的人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膽子,這還是其一。其二,放眼整個探市,除了你朱一銘以外,誰還能調動得了軍方的人,就是市委書記梁之放也沒有那么大的能量。 趙奎杰之前之所以選這個切入點,就是因為不管對方怎么回答,他都能立于不敗之地,進可攻,退可守。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居然直接給他來了一個一問三不知,這下他可就有點被動了,有種下不來臺的感覺。 看看兩人之間的對話,確實是這么回事,你問人家知不知道探市公安局在應天市采取的行動,現在人家回答不知道,這貌似也沒有什么問題。他是常務副市長,又不是公安局長,公安局采取什么行動也不見得非要向他匯報,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 元秋生通過趙奎杰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大體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見兩人剛一開口就繃在那兒了,尤其是趙奎杰,滿臉的郁悶之色。由于之前話說得太滿,現在想回頭,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第1161章 做個樣子 這種情況下,元秋生覺得他有必要幫對方拿一個彎子,人家畢竟是副省長,就這么被下級堵在那來不得來,去不得去的,實在有點大不敬之感。想到這以后,元秋生開口說道:“一銘市長,要不你就幫趙省長打個電話問一問。對了,那個肖副局長不是你的同學嘛,這畢竟不是什么公事,找熟人打聽,不惹眼,我看你就和他聯系一下吧”元秋生之所以不親自和元衛軍聯系,一方面,趙奎杰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另一方面,趙奎杰親自找上門來質問朱一銘,那這事十有是朱一銘通過肖銘華辦的,元衛軍還真不一定知道其中的情況。 朱一銘聽到元秋生的話以后,感覺到對方果然是一只老狐貍,他剛才說打電話神馬的只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而已,想不到對方立即就打蛇隨棍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沒有辦法推辭。意識到這點以后,朱一銘掏出手機來,開口說道:“兩位領導稍等,我這就打個電話問問,不過結果如何,我可不敢打包票。” 他后面這半句顯然是沖著趙奎杰說的,電話我打了,但是不是能問道你想要的答案,我可不敢保證。趙奎杰當然聽得出他話中的意思,剛準備開口說話,元秋生卻招呼他抽煙了。等其轉過臉來以后,元秋生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等會再說。 趙奎杰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回事,目前這種情況下,光著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能慢慢來。有了剛才的經歷,他深深地意識到,他這個副省長,在人家眼里可能還真和領導這兩字不太挨得著邊。這樣一來的話,他之前的策略就要做相應的調整了,否則的話,他的界定目標一定實現不了。 想到這的時候,他有點不淡定了,他可只有這一個兒子呀,別的不說,養老送終可都指望對方呢。趙奎杰至今都記得當年和他兒子一起的那三個小子,被老韓家的女婿整到軍營里面好好收拾了一番,出來以后,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變成那樣,所以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免得到時候后悔。 元秋生的提議雖然不在朱一銘的計劃之內,但他只要稍一考慮,頭緒就出來了。這個電話打不打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反正就是不知道,現在需要的只不過是當著兩位領導的面做個樣子而已,這應該不是什么難事。為了防止兩人起疑,朱一銘就當著他們的面撥通了電話,雖說稍稍背著一點身子,但總歸還是在他們的視線范圍之內。 肖銘華此刻剛剛睡醒,猛地聽到電話響起,再一看竟然是朱一銘的號碼,他一個激靈,第一感覺就是出事了,因為一早的時候,兩人把所有的細節都已經商量定了,不需要再打電話什么的。就算要打電話也是他打給對方,可不是朱一銘打給他。 意識到情況不對以后,肖銘華小心謹慎地摁下了接聽鍵,輕聲喂了一聲。 朱一銘不知道肖銘華的想法,但他按照他想好了的來,電話接通以后,開口說道:“銘華呀,我朱一銘,我現在正在市長辦公室呢,有件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下,你聽好了呀,你們公安局昨天有沒有”朱一銘的這話,外人聽上去一點問題也沒有,趙奎杰聽完以后特意看了元秋生一眼,見對方沖著他點了點頭,心里安定下來了。他現在心里有點亂,對于朱一銘這樣說是否妥帖,他心里有點沒底,但元秋生此刻的頭腦是非常清醒的,既然他都覺得沒有問題,那就應該沒事了。 肖銘華聽到朱一銘的開場白以后,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對方肯定是逼不得已才打這個電話,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對方唱好這出雙簧。打定主意以后,他便集中注意力認真聽了,這可不能聽岔了,否則的話,容易出事。 等朱一銘說完以后,肖銘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兩人在一起這么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立即對著電話開口說道:“朱市長,這件事情我現在也無法回答你,我得去局里查問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開口說道:“行,那就麻煩肖局長了,我和兩位領導都在這等著呢,你的速度最好能快一點,什么,你今天下鄉去檢查工作了,立即往回趕,好,好的。” 說到這以后,朱一銘便果斷地掛了電話。他想不到肖銘華這貨比他還要有才,去局里查問一下不談,居然連這鄉下檢查工作這樣的理由都搬出來了。就算趙奎杰聽后,心里有懷疑,也沒有任何辦法,誰也沒有規定人家就不能今天下去檢查工作不是。 朱一銘收起電話,沖著兩人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說道:“趙省長、市長,我問了一下肖局,他也不清楚這件事情,現在正在下面區縣檢查工作呢,他立即往局里趕,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再怎么趕,也要到下午才能有消息,要不,市長你打個電話給元局問一問看。” 朱一銘說上面這番話的時候,可以說是一臉的真誠,仿佛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在真誠心實意地幫助趙奎杰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趙奎杰聽朱一銘三兩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了,他心里雖很是不爽,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元秋生同樣也感覺到了一絲郁悶,因為朱一銘的這話說出來以后,他要是不給元衛軍打個電話的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于是無奈之下,只好拿起了電話。他雖知道元衛軍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事,就算親自去查問的話,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但卻不得不做出這樣一番姿態出來。 電話接通以后,元秋生簡單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元衛軍在電話那頭,立即叫嚷開了,叔,之前我就多次向你說起過這事,肖銘華那小子背著我經常在后面搞三搞四的,這事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一定是他搞出來的,你自從肖銘華到了探市公安局以后,元衛軍的ri子就沒有以前那般滋潤了,對方和邱海云副局長合穿一條褲子,大有把他架空的意思。為此,他曾多次找到他這個本家叔叔反應情況,希望對方能夠幫他撐一下腰,打擊一下對方兩人的囂張氣焰。 元衛軍心里很清楚肖銘華之所以敢于公開向他叫板,主要就是因為有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在其背后撐腰。要是市長大人幫他長一下勁的話,他倒也不見得就怕了對方,遺憾的是,不管他怎么說,這位本家叔叔就是不愿意幫忙,搞得他郁悶不已。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對方有求于他,他當然要借這個機會狠狠地黑一下肖銘華。 正當他說得起勁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元秋生的怒吼,行了,你親自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這回事,然后打個電話給我元秋生說完這話以后,立即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這段時間他對于元衛軍的表現很是不滿,你一局之長竟然搞不得一個副手,任由對方翻云覆雨的,還有臉一次又一次地到這來吵著鬧著要支持神馬的,孰不知,這個局長這頂烏紗帽就是對其最大的支持。這話他不能當著對方的面說出來,只能一次次無視對方的要求。 第1162章 此交代非彼交代 元秋生沒有往公安局里面伸手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也看得出來,那個肖銘華是朱一銘的嫡系。如果動了他的話,那就意味著極有可能和朱一銘之間撕破臉,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沒有那個底氣。這樣干的結果,他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來,那就是朱一銘和梁之放結成聯盟,那樣的話,最終倒霉的還是他元某人。 這段時間,元秋生的心里常常生出一種無力之感,他現在非常懷念擔任上一任市長時的風光無限。那時候雖說常務副市長古尚志時不時地跳出來給他添點亂,但最終他還是姜太公穩坐釣魚臺,而對方卻成了車輪下的冤魂。每當想起此事,他就有一種自得之感,最終出現那樣的結果,雖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好在老天爺對他比較庇護,關鍵的時刻出手幫助他化險為夷。 掛斷電話以后,元秋生連忙收起臉上的怒容,笑呵呵地沖著趙奎杰說道:“我已經讓衛軍局長這就去查了,相信他們兩大局長一起發力,不就應該就會有消息了。省長,時間也不早了,我看要不我們先吃點便飯吧,一銘,你沒其他事吧!” 朱一銘聽到這這話以后,連忙開口說道:“市長,沒事,就算有事,趙省長在這,也得先陪領導不是,呵呵!” 元秋生看到朱一銘的表現以后,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年輕人的城府怎么會如此之深。就拿眼下的這件事來說,這事顯然就是他搞出來的,這會卻還能裝作如無事人一般,談笑風生的,這份定力真不是三十出頭的人能有的。元秋生此刻有種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灘上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趙奎杰此刻雖然心有不甘,但人家兩個市長都這么說了,他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同意。 元秋生和趙奎杰合坐一輛車,朱一銘則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車里。上車以后,他就撥通了肖銘華的電話,把趙奎杰找到市里來的情況,如此這般地向其轉述了一遍。兩人最后商定,肖銘華暫時先把手機關閉,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就多了一個與對方周旋的借口。至于說之前就商議好的對付鄭同飛的問題,肖銘華到時候用孔俊的手機打過來,這樣就兩不耽誤了。 兩輛車先后停在了銀葉大酒店的門口,然后三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往酒店里間走去。外人看到三人之間的狀態,絕對想象不出此刻正在斗智斗勇,還以為是三個親密無間的朋友準備利用中午時間好好小聚一番呢。 進入包間以后,朱一銘對趙奎杰說道:“趙省長,我剛才又和肖局聯系了一下,他現在正在趕往市里的路上呢,不過手機的電量似乎不是很足了,我和他說定了,一有消息,他會主動聯系我的。” 朱一銘這么說的目的,一方面表明他對此事非常關注,另一方面則是避免對方再讓他打電話神馬的。他先把這話說出來,免得到時候被動。 趙奎杰聽到這話以后,眉頭微微一蹙,不過隨即有放松了下來,沖著朱一銘說道:“朱市長費心了,謝謝!” 元秋生聽到這這話以后,連忙開口說道:“趙省長,你這話說的可就太見外了,我們可都是在你的領導下開展工作的。如果最終查實了這件事情確實和我們市里有關,那我們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一銘市長,你說是吧?” 元秋生這話有點擠兌朱一銘的意思了,在趙奎杰和朱一銘之間,他還是選擇偏向前者。盡管趙奎杰只是一個非常委的副省長,但畢竟是副省級領導,不管對于泰方市還是他元秋生個人都有一定的作用的,所以他犯不著為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得罪對方。 至于說,朱一銘聽到他的話以后,會有怎樣的想法,這就不是他關注的了。這件事情是對方惹出來的,那他現在說讓對方給一個交代,這話貌似也沒錯,朱一銘就算聽了不爽,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吞了。 誰知出乎元秋生意料之外的是,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立即開口說道:“對,市長說得對,這事如果確實是我們市里搞出來,我一定會給趙省長一個交代的。” 聽到這話以后,別說趙奎杰,就是元秋生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對方剛才還在推脫、遮掩,這會怎么猛地如此好說話起來,確實有點讓人琢磨不定。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朱一銘說的這個“交代”和他們理解的“交代”完全是兩回事。此刻,我們不得不感嘆一句,華夏國語言的博大精深了,相同的詞語在不同的語境當中出現就會產生不用的效果,這點其他語言根本無法達到的。 盡管是中午時間,但由于事情特殊,元秋生還是讓服務員上了兩瓶茅臺,只不過只打開了一瓶。服務員把酒倒好以后,元秋生就吩咐他們先出去了,說如果有事的話,一會再招呼她們。 這兒是市政府的定點招待場所,服務員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聽到領導的吩咐以后,兩個漂亮的女孩沖著三位領導微微一笑,就轉身出了包間。 等服務員出去以后,趙奎杰舉起手中的酒杯,對元秋生和朱一銘說道:“兩位市長,今天趙某因為犬子的事情冒昧來訪,打擾了你們的工作,這樣吧,我以此酒表示對你們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