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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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以后,林之泉輕輕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抓起桌上煙盒,分別遞了一支軟中給兩人。等郭鄖為他點上火以后,他猛吸了一口,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們倆可以說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天的這事也多虧了我們齊心協(xié)力才能成功,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不知怎么回事,我這心里總覺得不淡定,有種沒著沒落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呢,老大,你是不是想多了?” 牛全寶開口問道。 郭鄖見狀,也連忙說道:“是呀,姐夫,這事在你和牛總的指揮下,我?guī)е值軅兏傻猛Τ錾模故谴凹瘓F那幫孫子,在省長視察的時候,竟然搞出了那么大的動靜,我看這次恐怕要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了。” 聽了郭鄖的話,林之泉開口說道:“我擔心的正是郭鄖說的這個事情,這事會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 “怎么會對我們有影響呢?” 郭鄖迫不及待地說道,“出事的時候,工人們雖然有一些慌亂,但由于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大家并沒有受到波及。我看出事以后,省長肯定也沒有心思再視察了,我就讓大家撤回來了,所有工人的情況都正常,沒有發(fā)生半點意外。” 林之泉聽到郭鄖的話后,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方面,我知道你在現(xiàn)場指揮得很到位,工人們沒有出任何亂子,我擔心的是??????”說到這的時候,林之泉打住了話頭,有種不知道如何往下說的感覺。 牛全寶在一邊關(guān)注著林之泉的表現(xiàn),此刻心里有點明白了,于是試探著問道:“老大,你是不是擔心船舶集團那邊的事情和我們有關(guān)系?” 他這話一出口,郭鄖不干了,大聲嚷嚷道:“牛總,你的這話,我可不愛聽,他們船舶集團的船翻了,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說,我們在江里采點沙子,還能把他們的船搞翻掉了,這不是太扯了嘛?” 兩人說完以后,林之泉沒有開口,而是很是郁悶地猛吸了一口煙,然后用力將其全都吐了出來。看到姐夫如此這般的表現(xiàn),郭鄖也不開口了。他心里很清楚,在座的另外兩人看問題的深度和廣度都不是他所能達到的。既然他們都有所擔心的話,那就說明并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他暫時還領(lǐng)悟不到罷了,他決定在一邊好好聽一聽,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過了好一會,林之泉才沖著牛全寶開口說道:“全寶呀,可能是我想多了,但當時在現(xiàn)場看到那么大的一個坑,我這心里真有點不淡定。你是做挖沙這一行的,對于我們這的土質(zhì)應(yīng)該是最為清楚的,正如那個陳明亮說的那樣,如果他們連地面能否承受得了貨輪的重量都沒有搞清楚的話,那怎么會把那么大的貨輪放在那兒造呢?” 林之泉說的這話,牛全寶的心里也有擔心,現(xiàn)在聽對方一說,他立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在選址的時候,他們確定沒有問題,但今天卻出了問題,這說明什么?” 林之泉繼續(xù)說道,“把這些問題連起來看的話,我這心里可就更沒有底了,我這應(yīng)該不算是杞人憂天吧?” 說完這話以后,林之泉向牛全寶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仿佛此刻對方口中的肯定或是否定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似的。 聽完了林之泉的話,牛全寶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開口說道:“老大,你的擔心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現(xiàn)在市里不是正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嘛,只有等結(jié)果出來再說了。” “全寶,你糊涂呀!真要等到調(diào)查結(jié)論出來了,我們再去關(guān)心的話,那可就遲了!” 林之泉滿臉憂郁地說道,“你想呀,要是最終的結(jié)論出來,這起事故確實和我們在江里采沙有關(guān)系,你想想看,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什么?” 在這之前,牛全寶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剛才聽林之泉說了以后,他也只不過隨口附和了一句。現(xiàn)在聽對方一說,他仔細一思考,只覺得腦門子上冷汗直冒。這事的后果有多嚴重,想想就讓人后怕。 第1137章 通氣會(一) 在船舶幾天新場地附近采沙完全使他們?nèi)怂蕉ㄏ聛淼模簿褪钦f,就算什么都沒出的話,市里也極有可能找他們算賬。現(xiàn)在如果因為他們的這種行為,導(dǎo)致了這么大的一場事故,恐怕雙開都算是輕的,極有可能要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林之泉看到牛全寶的臉色突變,知道對方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有待市里最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我這么說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對這件事情引起重視,免得到時候搞個措手不及,那樣的話,就被動了。” 聽到林之泉的這話以后,牛全寶連忙說道:“老大,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一定會讓人跟進此事的,不過我們的級別太低,有些消息很難獲取到,您在市里面也要多多關(guān)注此事,這樣我們才能做到有備無患。” 林之泉聽后,沒有開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郭鄖在一邊聽了半天,此刻總算有點明白了。看來上午那件讓他開心不已的事情,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船舶集團的船倒了,竟然和他們在久江里面挖沙子有什么聯(lián)系,但聽兩位老大說得如此慎重,他也不得不引起重視了。別的他不清楚,這事如果真和他們有關(guān)系意味著什么,結(jié)果會如何,他心里還是知道的,到時候別說副總了,恐怕能不能保住自由身都難說。 三天以后,泰方市召開五一一事故調(diào)查通氣會,會議由常務(wù)副市長朱一銘主持,市委書記梁之放,市長元秋生全,市委副書記薛必溱等市領(lǐng)導(dǎo)全都準時到會。經(jīng)過三天多的忙碌,現(xiàn)在基本有一個頭緒了,所以朱一銘便決定召開這樣一個會議,向黨政兩位主官匯報一下這起事故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下面該怎么辦,可是需要他們來定基調(diào)的。 在召開會議之前,朱一銘特意請示了梁之放,要不要請省政府秘書曲向強同志出席。梁之放回答說,這是我們市里的通氣會,等具體的結(jié)果出來,再向省領(lǐng)導(dǎo)匯報吧!從對方的這個回答,朱一銘就可以市委書記心里有點沒底,想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這件事情雖然留給泰方市cao作的空間并不大,但也不是一點沒有。作為泰方市的一把手,梁之放此刻需要的是對市里最為有利的一個答案。如果這時候就把曲向強請過來的話,那事態(tài)的發(fā)展就難以控制了。 等所有人都就位以后,朱一銘開口說道:“書記、市長,諸位領(lǐng)導(dǎo),同志們,今天我們在這兒召開五一一事故調(diào)查通氣會,目的很簡單,就是把我們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情況向領(lǐng)導(dǎo)和同志們做一個匯報,然后再商量一下下一步具體該怎么cao作。下面我們首先來請賀齊副市長和安監(jiān)局的李局長向大家介紹在船舶集團調(diào)查了解的情況。” 華夏國體制內(nèi)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大家有意忽略這個“副”字。就拿賀齊來說,他雖然只是泰方市的副市長,但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只會稱他為賀市長,而不會說賀副市長,那樣當事人聽后可能會認為你對其不過尊重。此刻由于在正式場合,所以朱一銘并沒有給往對方臉上貼金,直接稱呼他為賀副市長。如果不把那個副字去掉的話,那元秋生該有意見了。 賀齊等朱一銘說完以后,沖著眾人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諸位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我就把這幾天和安監(jiān)局的李局長在船舶集團調(diào)查的情況向大家做一個匯報,這段時間為了迎接省長過來視察,船舶集團一般人還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不管是工程進度,還是施工安全都抓得非常扎實。在新場地這邊,由于實行的三班倒,夜班的時候,專門安排了兩個安全監(jiān)察員,發(fā)現(xiàn)工人們在工作的過程中如果有違規(guī)cao作的情況的話,是要實行重罰的。在這個高壓政策的作用下,大家的頭腦中安全意識這根弦還是繃得挺緊的。” 聽到賀齊的這番話,梁之放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這件事情出了以后,船舶集團的華翔連打了幾個電話表示要向他匯報工作,梁之放都沒有松口。他知道對方找他想要說什么,但在這件事情上面,他絕對不會給對方任何承諾的。這起事故由于有了省長的高度關(guān)注,別說華翔是他的下屬,就是他的兒子,他也沒有膽子公開為其打掩護。 梁之放聽到賀齊的這一番說辭以后,心里有數(shù)了,看來正如那個工程師說的那樣,這件事情的問題還真不一定出在船舶集團這邊,要真是如此的話,下面的事情可就好辦了。如果確實是他的人搞出來的事,梁之放不準備護短,但如果不是,別人硬要潑臟水的話,梁書記也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否則的話,以后誰還會跟在他后面混呢? 賀齊稍作停頓以后,繼續(xù)說道:“我們除了對船舶集團的生產(chǎn)狀況進行了了解以外,還重點關(guān)注了事發(fā)當天的情況,經(jīng)過仔細的調(diào)查研究,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工人們在當天并沒有違規(guī)cao作的情況,也就是說,貨輪移位的事情看上去是船舶集團的問題,但我們經(jīng)過調(diào)查、走訪,卻沒有發(fā)現(xiàn)直接證據(jù)能證明這起事故與船舶集團的管理或是cao作有關(guān)。李局長,你說是吧?” 安監(jiān)局的李局長聽到賀齊的問話以后,連忙說道:“書記、市長,各位領(lǐng)導(dǎo),賀市長說的是我們這個調(diào)查組經(jīng)過仔細認真地調(diào)查走訪以后,集體得出的結(jié)論,如有什么不到之處,請諸位領(lǐng)導(dǎo)指正。” 朱一銘聽到這以后,沖著兩人微微點了點頭,他剛準備開口進入下一個議程,元秋生卻輕咳了一聲,那意思表示他有話要說。朱一銘立即轉(zhuǎn)過臉,開口說道:“下面請市長為我們做指示!” 由于本次會議是五一一安全事故通氣會,所以不便鼓掌什么的,但大家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還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元秋生的身上。 元秋生在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在朱一銘、賀齊、魏美華身上都稍稍停頓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賀市長,李局長,按照你們剛才的說法,這件事情就和船舶集團沒有關(guān)系了?這起事故發(fā)生在船舶集團的場地里面,又是該集團正在建造中的貨輪出的問題,現(xiàn)在反過頭來反而和船舶集團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你們這樣的說法,我看不管到哪兒,似乎都不太說得過去吧?” 朱一銘聽到元秋生的這話微微一怔,對方這番話語給人的感覺似乎另有所指,這就有點讓人奇怪了,對方這么搞有什么用意呢? 朱一銘左思右想,還是有點不太明白。這兩天他的注意力都在這起事故上面,沒有考慮其他東西,所以這會還真有點腦子不夠用的感覺。 聽到元秋生的這番話以后,最為開心的是林之泉。看來他昨天晚上和市長一番促膝長談還是起了一定效果的,否則對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直接站出來,質(zhì)疑賀齊和安監(jiān)局長的觀點。意識到這點以后,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事發(fā)當晚,林之泉、牛全寶、郭鄖三人商議以后,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三人都沒有閑著,各顯神通,打探相關(guān)的消息。 ps:九點還有一更! 第1138章 通氣會(二) 上一章是月票加更,這一章為“逍遙一農(nóng)夫”兄弟萬賞的加更(一)還有四章加更明天奉上,騎鶴在此拜謝“逍遙一農(nóng)夫”兄臺了! 不知是調(diào)查組的有所防備,還是確實沒有查到什么東西,總之他們通過多方打聽,收效甚微。為了防止萬一,林之泉特意找到了元秋生,雖說這次對方在省長面前栽了一個跟頭,但誰也不可否認他還是一市之長,有些事情他說一句話,抵得上林之泉說十句。 林之泉在前一天的晚上,親自去了元秋生的家里,為了便于說話,他還特意帶了兩瓶從老丈人那兒蹭過來的茅臺,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據(jù)說是從原產(chǎn)地搞過來的,絕對正宗。元秋生當然不會缺酒喝,林之泉這么做,主要是表達對對方一個尊重。 看見對方擺出這個架勢,元秋生就知道林之泉一定是有事相求,于是也沒有和他兜圈子,直接將其讓到了書房里面。元秋生的妻子幫兩人泡了一杯茶以后,將書房門帶上,讓兩人閉門相商。 林之泉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游說元秋生在五一一事件的處理上多留一個心眼,免得讓別人有機可乘。他輕抿了一口茶水以后,將茶杯輕輕放在茶幾上,然后開口說道:“市長,我聽說現(xiàn)在有人想幫船舶集團開脫,硬說這起事故和他們無關(guān),這個時候,您可一定要出來說句公道話呀,否則的話,往后那些人聯(lián)合起來,在市里可真要只手遮天了。” 元秋生聽到這兒以后,立即明白了林之泉的意思,他是說朱一銘和梁之放聯(lián)合起來,在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他暗暗思考了一番,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首先,船舶集團的華翔是梁之放的人,在這個時候,書記大人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陷進去;其次,這艘巨型貨輪是在朱一銘的努力下,最終才落戶泰方的,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筆政績,他當然也不希望船舶集團出什么事情。兩人的目標相同,只要其中一人稍一暗示,另一人一定會立即響應(yīng),這屬于典型的一拍即合。 看來我確實應(yīng)該做點什么了,否則的話,梁、朱聯(lián)手,那以后我在泰方市的話語權(quán)真會越來越弱了。元秋生心里想道。 這是他決定出手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省長馬啟山來了以后,他由于想設(shè)套給梁之放鉆,誰知誤打誤撞卻把馬省長給裝進去了。對方意識到這點以后,心里自然極為不爽,所以一直到上車離開泰方都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這種情況要是在私下場合出現(xiàn)那也罷了,偏偏省長不鳥他的時候是在公眾場合,市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場,這讓他一市之長的威嚴掃地。他一定要扭轉(zhuǎn)這個情況,否則的話,那他還有什么臉做這個市長呢!眼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機會,讓他重新樹立威信,他沒有理由不抓住的。 盡管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但元秋生還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之泉呀,這些小道消息,你聽聽也就罷了,要是當真的話,那可就沒有必要了,市里既然把這事讓必溱書記和一銘市長領(lǐng)頭去做,就是充分相信他們能把這事處理好的。你剛才的這話要是傳揚出去的話,可不利于同志之間的團結(jié)呀!” 元秋生和林之泉的岳父唐允成之間素有來往,所以他一直將對方當子侄輩看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容忍小字輩到他跟前來指手劃腳的,就算對方說得再怎么在理也不行,那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他這幾十年的江湖豈不是白混了。 林之泉聽到對方的這話以后,心里雖有幾分失落,但他相信元秋生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絕不會一樣的。至于說元市長究竟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那得到明天開通氣會的時候才能知道。他一點也不急,不過就一夜的時間,等得起。 又聊了一會以后,林之泉就站起身來告辭了,元秋生把對方送走以后,又回到了書房里面,直到十一點半才回臥室。一直以來,元秋生都自認為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遇事他總是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思考,謀定而動,這也是他這么多年屢獲晉升的原因。 剛才林之泉在這說起的這件事情,要想cao作的話,一定要好好思慮一番,否則的話,極容易陷入其中。現(xiàn)在這件事對于泰方市而言是頭等大事,不光官員們?yōu)橹畟噶四X筋,就連老百姓也津津樂道,此刻已經(jīng)有多個版本不脛而走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借助這件事情樹立自己的威信的話,元秋生很清楚這也半空當中踩鋼絲沒有什么區(qū)別,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朱一銘聽到元秋生的這話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他有心想出言反駁,不過想到他畢竟是對方的副手,又具體負責調(diào)查這起事故,如果冒然開口的話,那真有可能讓其他人覺得有意偏袒船舶集團似的。那樣的話,有理反而變成沒理,此刻任何人都可以站出來說話,而他卻是萬萬不能的。意識到這點以后,朱一銘低下頭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畫起來,至于說寫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元秋生把朱一銘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還是挺開心的,他最為擔心的就是這位年輕的副手出言反駁他。都說不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對方具體負責cao作這件事情,當然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現(xiàn)在見對方并沒有要出頭的意思,他的心里平靜了下來。 元秋生的好心情沒有持續(xù)太長的時間,因為一個人開口了,對方開口以后,連回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留下。放眼會場里的所有人,能有如此權(quán)威的處市委書記梁之放以外,當然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梁之放開口說道:“市長,其他的我們等會再說,先讓具體負責此事的同志把話說完嘛!” 梁之放的這番話語,乍一聽上去,和藹可親,甚至還大有和元秋生共處同一戰(zhàn)壕的意思,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用“我們”一詞了,其實這里面卻另有玄機。他話語當中的這一個“先”字很有學問,以此說明元秋生濫用市長的權(quán)威,堵其他人的嘴。 這個指責一點也沒有冤枉元秋生,他確實有這個嫌疑,賀齊和李局長說完以后,他就開口了,那邊魏美華和國土局的宋局長還眼巴巴地等著呢! 元秋生也是老江湖了,當然聽得出來梁之放話里的意思,臉上頓時布滿了訕訕之色。盡管如此,他還是開口說道:“行,就照書記說的,我們先請負責調(diào)查此時的同志們匯報完,再來討論這事,不過我提醒諸位,在這么大的事件面前,我們說話做事一定要出于公心,否則的話,大家是不會答應(yīng)的。” 說完這話以后,他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來。 朱一銘等了一會,見沒有其他人開口了,他才接著說道:“剛才賀市長和李局長已經(jīng)匯報完了他們這組調(diào)查的情況,下面請魏市長和宋局長來談一談你們這邊的情況。” 魏美華聽到這話以后,連忙把身子坐直,沖著四位領(lǐng)導(dǎo)一番點頭示意,然后才開口說道:“國土局不是我分管的,我對這方面的東西也不是很清楚,根據(jù)市里的安排由我和宋局長一起負責調(diào)查這塊的事情,下面我就把國土局相關(guān)科室聯(lián)合淮江大學的兩位教授作的這份調(diào)查報告,向在座的領(lǐng)導(dǎo)和同志們做一個匯報。” 有了賀齊的前車之鑒,魏美華學乖了,她先把自己摘出來,然后再談具體的事情。 ps:感謝“hiyangbin”書友的捧場! 第1139章 通氣會(三) 在接下來的匯報中,她也一板一眼地照著報告一字不漏地讀,不摻雜半點個人的分析和看法。讀完以后,她還特意問宋局長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對方不出意外地搖了搖頭。 朱一銘看到魏美華的表現(xiàn),心中一喜。根據(jù)具體的情況,采取不同的措施去應(yīng)對,這確實是官場中人必備的功夫之一。魏美華不光做到了這點,而且能夠?qū)⒆约褐蒙硎峦猓@就不是一般人所能達到的高度了。 聽了魏美華的匯報以后,元秋生開口說道:“魏市長,恕我直言,你剛才讀的那個報告專業(yè)性未免太強了一點,那些專業(yè)術(shù)語大家聽起來都覺得費勁得很,你能不能簡單地給大家做一個解釋。” 元秋生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做出頭的椽子了,剛才被梁之放陰了一把,這會瞅準機會,準備卷土重來了。 魏美華聽到這話以后,沖著坐在一邊的宋局長說道:“宋局,你是專業(yè)人士,你為在座的領(lǐng)導(dǎo)把剛才那個報告解讀一下。” 魏美華是鐵了心地不沾邊了,面對元秋生的投石問路,她直接一招移花接木,將這個問題推給了國土局的宋局長。 宋局長雖不情愿,但這是他職責范圍之內(nèi)的事情,當然也不好推脫。盡管元秋生要的答案,他倒著說都能說得出來,在開會之前,他已經(jīng)和魏美華研究過好幾遍了,但這會他還是裝模作樣的認真考慮了一番,才開口說話。 一番醞釀以后,宋局長一臉嚴肅地說道:“書記、市長,諸位領(lǐng)導(dǎo),在解釋之前,我覺得有個情況,先要向諸位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剛才魏市長讀的那份報告是由我們局黨組出面從淮江大學請的兩位土質(zhì)研究方面的專家,根據(jù)他們的意見整理出來的。此事事關(guān)重大,為了力求結(jié)論的科學性和權(quán)威性,我們覺得單靠局里的力量不足以保證,所以才這么去做的。” 朱一銘聽到對方的這番開場白以后,輕輕點了點頭,魏美華精明,這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開口之前先把淮江大學的兩位專家的牌子扛出來。到時候有人如果質(zhì)疑的話,那就意味著你要質(zhì)疑這方面的專家,那只能說明你真夠牛叉的。 聽到宋局長的這番話,最不淡定的是林之泉。剛才魏美華讀的那份報告當中,雖說有很多的專業(yè)詞匯,晦澀難懂,但大體的意思還是能聽得出來了。元秋生那樣說的目的無非是讓他們把意思說得更清楚、明白一點,并不是他真的不懂其中的意思。眼看著事情正朝著對自己極為不利的一面發(fā)展,但此刻林之泉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世上貌似很少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了,但此刻就讓林之泉遇上了。 說完開場白以后,宋局長繼續(xù)說道:“根據(jù)兩位專家實地調(diào)查以后得出的結(jié)論,船舶集團那艘巨型貨輪之所以發(fā)生移位,是因為地面無法承受其重量。我們泰方的土質(zhì)是沙土,按說不會出現(xiàn)這個情況,但由于地表以下出現(xiàn)了虛空,所以最終導(dǎo)致了這起事故的發(fā)生。” “那地下的虛空怎么會出現(xiàn)的呢?” 朱一銘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宋局長立即答道:“朱市長,據(jù)兩位專家的實地測量、實驗,他們認為這和臨近江邊的泥沙在段時間之內(nèi)受到大規(guī)模的開采有很大關(guān)系。剛才魏市長讀的那個報告后面附有兩位專家測量、實驗時的數(shù)據(jù),會后,我們會一并提交給市里的。” 元秋生本來也準備質(zhì)疑這點,想不到朱一銘竟然搶在他前面發(fā)問了。這會聽到國土局宋局長的回答以后,他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朱一銘和梁之放達成了某種默契,想借著這次事故搞點小動作,并沒有往更深層面去想。 比如,林之泉昨天晚上去找他家的事情,他就沒有深想,聽了對方的話以后,他當時下意識地認為,林之泉這么做是擔心朱一銘在市里成了氣候以后對他不利。兩人之間不對付,并且積怨由來已久,這在市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現(xiàn)在聽了宋局長的這番話后,元秋生認為他可能有點把這件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意識到這點以后,他當然不會再開口了。元秋生不愿意看到梁之放和朱一銘結(jié)盟,那將影響到他在市里的話語權(quán),但他更不愿意被別人當槍使。要是傳揚出去,他堂堂的一市之長竟然被手下的副市長當槍使了,那讓人情何以堪。 林之泉此刻心里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自從他和牛全寶、郭鄖多方打聽都毫無收獲,他就意識到可能要壞事了,現(xiàn)在看來果不其然。之前嗷嗷叫的元秋生這會也偃旗息鼓,這很有點出乎林之泉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對方在這個問題上會繼續(xù)強硬下去的,畢竟他之前已經(jīng)開了口了。想不到這會他居然不搭茬,這讓他很不淡定。 又等了一會,見元秋生仍毫無動靜以后,林之泉不淡定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主動出擊了。在這種情況下,元秋生不開口最多折點面子,而對他而言,則極有可能是滅頂之災(zāi),所以他絕對不能再傻坐在那兒了。 “書記、市長,我想說兩句,不知行不行?” 林之泉冷靜地問道。 自從上次在常委擴大會上被梁之放狠狠收拾了一番以后,現(xiàn)在說話、做事什么的,他穩(wěn)重了許多,絕不會再留下明顯的空子讓人來鉆。 元秋生由于不滿對方把他當槍使的做法,所以并沒有理睬林之泉。梁之放一看這架勢,心里有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表態(tài)的話,這場面就有點太尷尬了,于是他開口說道:“林市長有話請講,這本來就是一次市里的通氣會,大家暢所欲言嘛!” 林之泉聽到這話以后,沖著梁之放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謝謝書記,我想針對剛才宋局長說的話談兩點個人的看法,第一,挖江里的沙子,是否會導(dǎo)致江岸坍塌,這點有沒有科學依據(jù);第二,就算有的話,大家都看見了,那兩艘采砂船就挖了那么長時間的沙子,這就能導(dǎo)致江岸坍塌了,這要是說出去的話,恐怕也太有點聳人聽聞了。” 在發(fā)言之前,林之泉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他這話只能沖著國土局的局長去說,在這之前魏美華就把自己身上摘得一干二凈了,他不好沖著對方發(fā)問。另外,對方擔任副市長的時間可比他長多了,適當?shù)淖鹬剡€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