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要招惹他們!(四)
我突然笑出聲,“二掌柜,你小看你家老板我了!喝酒這種事,哪輪得到你出面!” 把臉轉向錦黎,我嬌笑著問:“錦公,有沒有興趣和我比拼酒量?” 錦黎挑眉,勾勾唇角,帶著邪氣的笑,一臉玩味地看著我。我打了個響指:“袁木,去把后院所有的杜松搬出來!” 袁木愣了一,立馬帶著幾個男孩從后院搬出十壇杜松酒。錦黎瞧了一眼那酒壇,瞇眼看向我,“沒有賭注,不好玩吧?” 我扒開一壇酒上的啟封的印泥,抬起來就灌了一口,擦擦嘴角,我說:“隨錦公提!” 錦黎彎頭凝視了我幾秒,說:“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本公不喜歡欺負女人,不如這樣,曉月如果能喝四壇而不醉,本公就認輸。” 自大的男人! 我嬌笑著說:“那錦公可要把剩六壇喝完哦!” 錦黎似嘲諷般地看了我一眼,舉起一壇杜松,扒開就往嘴里灌。春桃她們適時地低呼了幾聲,我知道,她們是被錦黎瀟灑豪放的動作迷住了。 看著錦黎片刻功夫便丟掉那個空壇,我并不意外,這壇本就是小壇,況且錦黎那種喝四杯“杯不過崗”都沒事的人,又怎么會被這點酒灌醉?只是,就算他喝完了,我一樣會贏。 許青在那杯杜松酒肚后就暈暈沉沉的了,昆侖雖然一直沒說話,我知道他的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我抬起酒壇,給昆侖一個燦爛的笑,也著錦黎的模樣瀟灑地灌起酒。 他們只知道我沾了一滴“杯不過崗”就會醉得不省人事,但他們不知道,我喝這種烈酒,從來不會醉。 等錦黎丟第六個酒壇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正把第四壇喝了一半,我雙眼朦朧地看著錦黎,現在的我,是一個醉態橫生,雙頰泛紅,嬌態萬千的我。我放那半壇酒,笑得含糊:“錦公,好酒量!” 抱著酒壇向前走,跌跌撞撞地,不小心碰到凳,離我最近的媚娘伸手想扶我,我一把拍掉她的手,大聲說:“我沒醉!我自己能走!” 我依舊跌跌撞撞地走向錦黎,他正笑得一臉開心,我故意裝作沒踩穩,跌向前方,一雙手如期扶住我的胳膊,將我帶向他。我掙扎著騰出那只拿酒壇的手,在錦黎的懷里將那半壇酒喝了個干凈,再狠狠將空酒壇摔在地面,酒壇的碎渣崩落一地,甚至濺到錦黎那雙高貴的黑靴上,華麗的紫袍上。 “曉月,你醉了。”一股慵懶的男音在耳邊響起,帶著nongnong的愉悅。 錦黎一只手摟著我的腰,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將我的頭靠向他的肩旁,我聽到他低低似耳語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你要無條件滿足本公的要求。” 我突然抬起頭,透過他那雙帶著笑意的迷離雙眼,我看到我那雙清明的眼睛和嘴角淡淡地嘲諷,趁錦黎呆愣的那一瞬間,我湊近他的耳旁,輕輕說:“你輸了,你要無條件滿足我的要求。很簡單,就六個字,不要招惹他們!” 說完,我毫無留戀地推開錦黎,臉上的迷離醉態全然不見,步伐穩重地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周圍呆愣的大家,我笑著說:“今天可是慶功宴啊!你們怎么個個都擺這么個木頭臉給我看,該笑笑,該吃吃,都是自己人,拘束什么!” 說著,我端起桌上的白瓷杯,從許青沒倒完的那壇杜松酒中倒出一杯,對儀仗隊的姑娘們說:“你們可是老板我的大功臣呢,老板敬你們一杯!不能喝的就用果汁代替吧!” 說著我一飲而盡,我又倒了一杯,對剩的伙計說:“各位這段時間辛苦了,老板也敬你們一杯!” 在我剛把酒杯放在唇邊的時候,春桃突然指著我身后小聲地說:“老板,錦公走了.” 我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腿長在他身上,他愛走就走了唄,難道還要我去留他?好好的一個晚上,被他和他家表妹弄得一塌糊涂,老娘心里還堵著呢! 錦黎走后,這場慶功宴才真正有些歡愉的氣氛,大家都很盡興地笑鬧,似是為了掩蓋剛才的不愉快似的。最后散盡以后,昆侖和許紅扶著許青,我們五個人一起回過往匆匆。 雖然是大半夜,街上卻一點也不顯得寂靜,過醉生夢死,還能聽到里面的歌舞升平。我深吸幾口氣,已經有初冬的氣息,冷冷涼涼的氣息,讓我越發清醒。看來今晚要失眠了,每次喝完酒腦袋就格外的清醒,不過,這樣就能讓我更清晰地想一些事情。 回到客棧,許青吐了好幾回,我讓阿福找了幾個橘,剝開喂給許青吃,又泡了杯蜂蜜水讓他喝。 阿福一直在旁邊好奇地看著一切,見許青臉色好了很多,他一臉驚奇地問:“姑娘,你這是什么秘法啊?怎么就幾個橘和一杯蜂蜜水許先生就” 看他一臉可愛的表情,我笑著說:“這哪是什么秘法呀!只不過剛巧這兩樣東西都是解酒的好東西罷了。” 阿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臉上還是一副格外崇拜的樣。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過是懂得多點!”許紅不滿地哼了一聲,癟癟嘴說道。我知道,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惱我,從回來后就一臉郁悶地站在一旁。 我說:“四掌柜,此言差矣!這知識就如褻褲,看不見,但很重要!四掌柜以后可千萬別再別人面前說這么幼稚的話,否則多影響聲譽呀!人家要是知道霸王別姬的四掌柜是個視知識為糞土的粗人,以后還怎么把你嫁出去呀!” 許紅的臉在我這一番話后,成功地變紅,又變綠,再變紅,她憋著氣一臉憤恨地看著我,“你這個臭女人!誰是粗人,你說誰呢?” “呀!”我假裝恍然大悟,圍著許紅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圈,直看得許紅一臉不安,我才慢慢說道:“我說錯了,你的確不是粗人,你看你身材這么苗條,腰那么細,你應該是細人。” “你!”許紅一臉氣急地指著我。 “你們消停一會兒吧,我怎么覺得我的頭又疼起來了。”這時,坐臥在椅內的許青突然說道,還一臉無奈地揉了揉陽xue。許紅雖然不甘心,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我接過媚娘遞過來的熱毛巾,一邊敷在許青額頭上,一邊問:“二掌柜,你多大了?” 許青閉著的眼微微睜開,雖然疑惑,還是老老實實答了:“年底就二十二歲了。” 那算起來,他應該比我還要小幾個月呢,之前還一臉正經地說把我當親妹一般,應該是jiejie才對吧。 想到這我不禁笑了笑,把他額上的毛巾又正了正,說道:“那不小了呀,是時候娶親了。” “我” 看許青滿臉窘迫掙扎著要起來解釋的樣,我連忙按住他,笑著說:“你急什么呀!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問你準備啥時候娶親呀?我的四掌柜也需要一個嫂,是不是?” 說著,我給許紅拋了個媚眼,許紅卻一臉別扭地轉過頭,冷哼一聲不理我。 “再等等吧,我還不想考慮這些。”許青突然說道,將額上的帕拿,還是儒雅的笑意:“今天也晚了,你們都回去睡吧,我已經感覺好多了,也想歇息了。” 從許青房里出來,大家都各自回房,昆侖卻抱著劍跟上了我,我不解:“有事?” 昆侖沉默了一,說:“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身份,我可以很容易查出來。” 我笑,昆侖總是什么都替我考慮到了,半開玩笑地說:“不用,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我怕我知道他們的身份后,就不敢那么肆無忌憚了。” 其實,就算知道他們的身份,真得惹到我,我也一定會錙銖必較。只是,現在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我對他們的身份也沒那么大的興趣。 想起那位馨小姐臨走前那一抹笑意,要么忍,要么殘忍,在某些方面來說,我們真得是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