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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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幾天里,薄幸月愈發(fā)睡得不安穩(wěn),整個人比剛來a國時還消瘦了一圈。 但內(nèi)心始終有個期盼,期盼著某一天就會有人來通知自己,季云淮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正對著窗外的綠樹發(fā)呆時,薄幸月被人從愣怔的狀態(tài)中拽出來。 劉醫(yī)生說:“薄醫(yī)生,主任今天讓你不要接手術(shù),跟我一起送藥。” 薄幸月明白主任的憂慮,想著也好,免得帶著疲憊的狀態(tài),在手術(shù)臺上也容易發(fā)生事故。 一路上,她沉默無話,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風(fēng)景。 他們只需要去接應(yīng)應(yīng)對瘧疾的青蒿素,再安然無恙地藥品運送回醫(yī)院就行,確實是個輕松活兒。 卡車行駛過顛簸的地面,薄幸月看著熟悉的,才想起來這地方似乎是蘇醫(yī)生之前提醒過,容易出現(xiàn)不明份子很是動蕩的區(qū)域。 正想著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時,砰砰砰—— 幾聲槍響下來,車胎爆了。 司機警覺道:“不好,出事了。” 劉醫(yī)生面色大變:“小薄,我們……” 后面的話尚未說完,一行蒙著面紗的人砸破車窗玻璃,將后座的兩人和前面的司機全部拖下車。 這批藥對患有瘧疾來說是救命藥,但對另外一批人,卻只是用來倒賣的牟利工具,越稀缺越能賺錢。 卡車上的青蒿素被迅速劫持走,按照這群人的作風(fēng),對于同行的人只會殺戮而非手下留情。 薄幸月被扼住脖頸,整個人像是溺水的人,無力地掙扎著。 男人用手臂緊箍住她,她根本喘不過來氣,意識幾度將要陷入昏迷。 下一秒,身后的男人傳來一聲悶哼,松了勒住她的力道。 迸濺的血液濺到了她的臉頰,甚至將白大褂沾染得殷紅一片。 薄幸月睜開眼睛去望,心跳快如雷奔,視線在短時間內(nèi)根本清明不過來。 她看不見來者,只能汲取著新鮮的空氣,劇烈地咳嗽著。 不同于剛剛的狠戾,身后的懷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長久的相擁。 淡淡的硝煙味道縈繞在鼻息。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是季云淮—— 男人眸色漆黑,穿著筆挺的作訓(xùn)服,戴著面罩,大掌蒙住她眼睛,冰涼的掌心貼合著她的眼睫。 “閉眼。”嗓音擲地有聲。 薄幸月穿著白大褂,永遠奔赴在救人的路上。 所以那些陰暗與血腥,他不愿意讓她看到。 季云淮瞄準后,朝剛剛劫持她的-□□-繼續(xù)開槍,幾槍下去,男人匍匐在地,筋骨血rou盡端。 空氣里到處都是血腥味。 只有耳旁磁沉的聲音讓她沒來由地安心。 “抱歉薄大小姐,我來晚了。” 第62章 62愛意炙熱入骨,靈魂永遠…… 62念你入骨 —— 槍林彈雨中, 他的懷抱就是最堅實的那堵墻。 薄幸月提著的一顆心沉沒到湖底,隨之而來的是百感交集的情緒,被他輕飄飄一句話攪動得池魚四奔。 他還活著。 真的還活著。 對方均是亡命之徒, 加之人數(shù)上季云淮和弗雷德并不占優(yōu)勢。 弗雷德比了個“走”的手勢, 季云淮立刻抱著她撤退。 經(jīng)歷了一路的驚心動魄,后知后覺的, 繃不住的淚水蜿蜒到下頜。 薄幸月眼眸紅紅, 徒留劫后余生的狼狽不堪。 車上,弗雷德抬眼問:“季,這就是你的醫(yī)生女朋友?” 季云淮不置可否,抬手替她擦拭掉眼淚。 弗雷德側(cè)目看向她,解釋說:“季跟我提起過你, 他說你是最好的醫(yī)生。”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秘密潛伏在他們盤踞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wù), 不能發(fā)送任何信號,所以季跟你沒聯(lián)系, 你肯定擔(dān)心壞了。”弗雷德聳聳肩, 感嘆說,“我都會以為我們會死在那里,季說, 就算是死, 也要回來見你。” 薄幸月吸了吸鼻子,被弗雷德這番話攪弄得愈發(fā)心神不寧, 悶聲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信守承諾,堅定勇敢,是面前的季云淮,也是記憶里的少年。 他得冒著多大的風(fēng)險, 只為完成承諾,回到她身邊。 還有那本日記,他又是隱藏了多久?是不是打算結(jié)婚了,都不告訴她那些事情…… “季,你還不哄哄你女朋友。”弗雷德催促著,揶揄道,“我最見不得漂亮女孩兒哭了。” 薄幸月頭一回被調(diào)侃得面色漲紅,眼眸里閃過促狹的光。 季云淮眸中漆然,反手扣住她手腕,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側(cè),“我陪你回去。” 弗雷德嘖嘖兩聲,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狗糧甜到了。 回到酒店后,薄幸月脫下外套,站定在洗手池前。 季云淮擰干毛巾,從后覆擁過來,略彎著腰,清落的骨骼緊貼著她的肌膚。 洗手池的燈昏暗不定,在男人的眉弓下暈開一層陰翳。 “我?guī)湍阆词帧!彼妹聿吝^她的指縫,又沖洗了一遍,再替她弄干凈臉頰的血跡,一舉一動格外細致。 “季云淮,你有沒有什么事情是瞞著我的?”她目光定定,想試探都不行,畢竟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他身形一僵,很快反應(yīng)過來,“日記本,你看過了?” 薄幸月沒吭聲,抿著淡色的唇,被擦拭掉血跡的臉頰瓷白,倔強又清媚。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常年寄居在少年的日記里。 或許那時候,少女也曾無數(shù)次跟在暗處的少年擦肩而過,卻沒有分過一絲目光在他身上。 甚至從未設(shè)想過,在母親去世后,她頹郁的那段日子里,給她抽屜里塞“我會一直陪著你”字條的人是誰。 因為那些字跡和日記本里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我mama病逝后,安慰我的人,也是你?”薄幸月的心口像壓著塊兒大石子,某些時光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季云淮風(fēng)輕云淡地承認說:“是我用左手寫的字。” 少年不想讓她傷心,怕她看出來,所以將愛意壓抑到隱秘的極致。 即使她并不知道。 即使在最艱難的日子里。 他都在笨拙地、毫無保留地愛著她。 年少的暗戀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大概是自己陷入泥濘,卻還得捧著心間的那輪圓月。 就像嘗到了蓮子的甜頭,可苦澀的蓮心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要保持難以啟齒的克制。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季云淮眉心一動,淡淡地陳述著每一條事實,“書店的老板賣給我的教輔總是比別人便宜,隔壁家的奶奶這么幾年一直收到匿名匯款……” 薄幸月明白過來,季云淮想告訴自己,她從來就不曾虧欠過他什么。 他們之間,一直是水到渠成的雙向奔赴。 到了這時候,季云淮選擇靠在她身上,眼眸緊閉,呼吸綿長。 他應(yīng)該是累極了。 斬斷外界聯(lián)系的時間里,一天比一天難熬。 可心底有一道壓不垮的信仰,想活著回來娶她—— 薄幸月感覺到肩側(cè)沉甸甸的腦袋,柔聲問,“你要不要躺下來休息會兒?” “不用,我這樣抱著你就好。”季云淮拖著懶散的腔調(diào),莫名產(chǎn)生了一絲依賴性。 硝煙的味道被柔軟的馨香一點點侵占,兩人交頸相擁,迎來一室溫馨。 季云淮放松下來,故意吮了下她肩側(cè)的軟rou。 她用手替他整理好迷彩服的衣領(lǐng),摸了下那一層蓬軟的發(fā)茬,“季云淮,我一直在等你平安回來。” 薄幸月眼眶發(fā)紅,哽咽著說:“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次把你弄丟了。” 曾經(jīng),她去過少年所住的老式居民樓,看著早已搬空的房子,不得已說自己親手弄丟愛自己的少年。 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失去,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緊緊相擁。 季云淮輕輕地,一把將人拽過來。 薄幸月跌坐在他溫暖的腿里,看著他猩紅的眼底,猶如茶水彌留的苦澀在喉嚨里漾開。 “對不起,久等了。”季云淮剮蹭著她的臉頰,摩挲成泛紅般胭脂的顏色,“我愛你——” 對不起,我愛你。 距離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心跳都細微可聞。